难道,这个时段,酒店有什么玄机?
桌子上的步话机没关,偶尔会传出“沙沙”的声音。忽然,一阵噪杂的怪声从步话机中传出来:“哈哈……呵呵……嘿嘿……”
李小月吓了一大跳,她身子一缩,紧贴在椅子上,用惊恐的目光盯住步话机。
可是,步话机却没声音了。
定了定神,她伸过手去,想要把步话机拿起来研究一下。
“哈哈……呵呵……嘿嘿……”
那个声音再一次响了,好象还伴随着隐隐约约的说话声。
李小月“妈呀”一声,“腾”地跳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她听见自己的心在“咚咚咚”狂跳,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
谁?是谁在和我开玩笑?
她忍着恐惧,抢到电话机旁边,拿起话筒。然而,手却好象不听自己使唤,话筒一个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李小月咬着牙,不停告诉自己,冷静,冷静,一定是谁在和我开玩笑。
捡起话筒,她拨通了秦姐的电话。电话通了:“哈哈……呵呵……嘿嘿……救命,救命啊……血,好多血……”
“啊!——”
李小月大叫一声,一把扔掉话筒,蜷缩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救命?血?
昨天那个黑大汉,说的是真的?他说,电话里有人喊救命,自己还不相信……
“铎铎铎。”
好象有人在敲门。
不,不对,不是敲门,是有人在敲柜台!
“不,不……别过来,走开,你走开……”
李小月快哭了,嘴里不知所谓地喊道。
声音停止了。好象那个东西很听话,真的走开了。
过了好久,李小月才探出头去,隔着柜台向外瞄。
大厅当中,空荡荡的,别说人影,连个鬼影也找不到。
鬼影?呸呸呸,我呸……
抢过桌上的步话机,李小月迅速地关掉,又象扔烫手山芋似的扔掉。
“啪。”
步话机掉得远远的,大厅里安静了下来,仿佛关掉了一扇无形的门,再无异状。
李小月缓缓站了起来。昨天这个时侯,那个演员……唐僧,正好回来,什么事都没发生。
今天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李小月百思不得其解。
“叮。”
电梯门忽然开了。李小月再次被吓得不轻,转头看去……她只觉眼前一暗,差点瘫倒在地。
连忙扶住桌子,李小月瞪着眼睛,死死地盯着电梯。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见到半个电梯内部空间。那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啪嗒,啪嗒……”
电梯里传出脚步声,一个人影从另外半边冒将出来,显现在李小月视线当中。
李小月拍拍心口,松了口气。是黑大汉,那个唐僧身边的黑大汉。
黑大汉走出电梯。他走的很慢,步子很奇怪,笔直向着门口走去。
李小月眼睁睁瞪着他,忽然间,她张大了嘴。
不对,这个人,明显不对。他的眼睛睁着,却空洞无神。对站在柜台里的李小月,视而不见。
他的脚在迈步,但是那双脚,却好象不象他自己似的,僵硬,机械,一步一顿。
而且,黑大汉的脸上,显现着一种可怖的、阴森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喂,喂,先生,先生……外面要下雨了……”
本着职业素养,李小月忍不住开口喊道。
黑大汉好象没听见,目不斜视,仍然笔直地向前走。
“先生,门口有雨伞,您可以带一把出去。”
黑大汉对李小月的话根本不理会。他推开玻璃门,走出酒店,越过酒店前面的小广场,一径向着马路走去。
李小月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有点不知所措。
这个人,他怎么会是这种状态?会不会是在梦游啊?
猛然间,一道闪电在不远处亮起,电光在湖面上蛇一样地游过。“轰隆隆”的雷声惊天动地,把李小月吓得脸色煞白。
不行,不能让他就这么一个人出去,得通知一下他的同伴。
拿起电话,李小月拨下那个唐僧房间的号码。
她心里担心得要命,千万别再出现那种声音,千万别出现那种不该出现的该死的声音……
幸好,那边响起了个迷迷糊糊的男声:“喂?”
“先生,您好,您的同伴一个人出去了,现在很晚了,他的精神状态,好象有点不对……”
“你是谁呀?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李小月核对了一下号码,说:“陈袆先生对吧,没有错。我觉得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下。您的同伴,那位沙先生,他一个人去了湖边。”
“噢,知道……什么?你说什么?湖边?靠!我马上下来。”
“啪”地一声,那边火烧眉毛地挂掉了电话。
李小月有些惊异。怎么一说到湖边,他会这么着急?
好象,听说昨天晚上,有人在湖滨公园跳湖自杀,不会……
想到这儿,李小月吸了口凉气。
“叮”,电梯门又开了。李小月心说怎么这么快?抬眼一看,却见一位美女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她向着李小月“嘘”了一下,出了门,鬼鬼祟祟地尾随在那个黑大汉身后。
很快,两个身影,一齐在黑暗中消失不见。
第一百六十二章九阴之地(20)()
接到前台打来的电话,陈袆又惊又怒。
这个沙僧,他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他不好好睡觉,去湖边干什么?
难道昨天还没闹够?今天又想着要去自杀?
不对,鱼尾,他可能是想着去找什么鱼尾。
挂掉电话,陈袆用被子蒙住脑袋,过了半分钟,他又把被子拉开。算了,他总归是自己的徒弟,不能对他不管不顾。
沙僧的手机,昨天落水报废了,根本就联系不上。这么晚了,有心要让八戒去找一下……得,还是我自己去吧。
那个八戒大爷,连自己都会掉坑里,还半真半假地编了套谎话来忽悠我,可不让人放心。
穿好衣服,陈袆匆匆出了房间,下了电梯。
前台小妹神色好象有些惊惶,看见他下来,好象松了口气。
陈袆看着她说:“沙……我同伴,他往哪边去了?”
小妹指着正前方,说:“就在那里。他从这里走出去后,没有拐弯,一直往前走的。”
陈袆点点头,正要走出酒店大门,小妹冲着他喊道:“陈先生,沙先生的样子,好象不太正常,他是不是有梦游症啊?”
陈袆靠了一声,心说你丫才梦游呢。
和沙僧一起走了这么久西天路,这家伙天天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鼾声如雷。
打鼾打得惊天动地的家伙,会梦游?怎么可能?
出了酒店,一溜小跑。跑过酒店广场,穿过马路,来到了湖滨的草坪上。
抬头往两边张望。靠,人呢?连鬼都没有,哪里有沙僧?
正在疑惑,忽然,那边一丛沙棘后面,探出个脑袋。
陈袆吓得半死,我的妈呀,这谁呀这?藏在这里吓人?
那人长头发,身材纤细,不象沙僧,好象是个女的。
正傻眼中,女人向着陈袆拚命招手。定睛看去,居然是莎莉杨。
她怎么会在这儿?陈袆一阵头晕。
今天白天,陈袆一天都没搭理她。这丫昨天玩得太出格,原本想要骂她几句,口还没开呢,人家白眼就翻起来了。
弄得陈袆也懒得骂了,随便她吧,反正就是骂了,她也听不进去。
“过来,快过来。”莎莉杨压着嗓子说。
陈袆皱皱眉,心说你叫我啊?没大没小,连师父也不喊一声。
看着她一脸神秘兮兮,陈袆忍不住好奇,向着莎莉杨走了过去。
莎莉杨等陈袆走近,一把扯住他,把他拉到沙棘丛后,肩并肩藏好,好象地躲什么东西。
陈袆很奇怪:“你拉我干什么呀?这里地方这么大,为什么要藏在树丛后面?”
靠,难道,她要跟我促膝长谈,谈谈人生?
“嘘……”
莎莉杨伸出一根手指,放到嘴边:“小点声,别惊动了三师兄。”
“沙僧?我正找他呢,他在哪儿?”
莎莉杨指着沙湖当中说:“那不就是么?”
陈袆一愣,沙僧在湖里?靠,他还真又下湖了,难怪两边岸上没人。
这家伙,难道真的对那个鱼尾念念不忘?
陈袆伸着脖子,往湖里面看去。这一看,他目瞪口呆,作声不得。
沙僧距离湖岸,差不多有四五十米。他在如果真的在游泳,陈袆最多生会儿气。他如果象昨天晚上一样陪人家自杀,陈袆还不能见死不救。
这家伙不管在干嘛,陈袆都不会这么惊讶。让他惊讶不已的是,沙僧居然在湖里散步。
他真的是在散步。
沙僧脚踩着水面,走得很慢,但好象很稳。没有一点要往水里面沉下去的意思。
他身上的衣服,没沾一点水,甚至可能连鞋子也没湿。
如果是胡孙这样干,陈袆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他会筋斗云。可是沙僧,他怎么会凌波微步?
难道,他的本事也回来了?
莎莉杨得意地说:“有意思吧?我从酒店一直跟出来,他一直保持着这个状态,呃……就象在梦游。”
陈袆皱皱眉:“难道他真的是在梦游?”
莎莉杨“切”了一声,说:“不是。他被妖邪附了身了,现在的他,跟本就不是沙师兄。”
陈袆惊道:“妖邪附身?你怎么知道?”
莎莉杨说:“哼,我早看出来了,这家酒店有问题,里面有脏东西。昨天晚上,我追着一个东西从酒店出来,一直追到湖中央。后来,那东西不见了。我变出真身,找了半个沙湖,也没找着。”
陈袆有点抓狂,心说原来你变成龙,还有这么个缘故。你既然早知道酒店有问题,你怎么不早说呢?
“小白……莎莉杨,你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莎莉杨说:“就是个白影,速度很快,一晃就不见了。还会水,下到湖里后,就变成了缩头乌龟。”
陈袆点点头,说:“是不是骷髅?”
“骷髅?是啊是啊,可能是。师父,你也看到啦?”
陈袆翻翻白眼,心说我看到了我还问你啊?不过你这可能是,是个什么是法?
“没,没有。我昨天回酒店的时候,看到过一个骷髅,它好象有些法术。后来,听沙僧和八戒说,他们都遇到了骷髅,而且不止一两个。所以,我猜……”
莎莉杨拍手说:“对了对了,肯定是骷髅。昨天我在湖底,也看见过骷髅。不过它们在装死,我也没在意。靠,居然被死骷髅给骗了,太没面子了!”
陈袆说:“莎莉杨,我们别讨论这个问题了,说说沙僧。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莎莉杨愁眉苦脸地说:“既然是妖邪附身,身体是三师兄的身体,魂魄却不是三师兄的魂魄。烧又烧不了,打又打不得,那该怎么办啊?”
陈袆也觉得头痛,他盯着还在往湖中心走去的沙僧,说:“这妖邪,他让沙僧去湖心,想干什么啊?”
莎莉杨说:“也许是分来吃了,也许是水鬼找替身,赶着去投胎,谁知道呢。”
陈袆急道:“那你还不快去救他?”
莎莉杨白了他一眼,说:“你不是不让我变成白龙嘛?”
“这……唉,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了?”
“你说了。你板着张死人脸的时候就说了,你不——喜——欢我变成龙!”
陈袆没辙了:“好好好,我现在喜欢了,你快变成龙,去救沙僧啊!”
莎莉杨翻着白眼说:“那么急干什么?三师兄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先看看再说。”
第一百六十三章九阴之地(21)()
沙僧脑子里有点迷糊,但心底却很清楚。
刚刚在酒店中,那个“铎铎铎”地敲门声响了好几次。
原本想置之不理。第五次的时候,沙僧烦了,翻身起床,打开了门。
门外这回不是空无一人了,而是朦朦胧胧,鬼影幢幢,细数人头,竟然不下七八个。
乍一看见,把个沙僧吓得浑身都炸毛了。
这些人,明显都不是人。他们只是些个骨头架子,站在那里,若隐若现。沙僧可以确定,这些家伙,都是鬼奴。
沙僧得道前,是驱鬼画符、炼丹修仙的老祖宗。被贬到流沙河后,也曾蓄养鬼奴。
那几个挂在他脖子上的骷髅头,可不是光用来吓人的。更不是学人家土著,把人吃了,拿人头挂在脖子上炫耀。
这些骷髅,就是鬼奴。鬼奴和一般的精怪小妖不一样。
那些扯个大旗占个洞府称大王的妖怪,手下聚着一帮子小妖。平时还听话,一旦树倒猢狲散,就各找各妈,各奔东西。
而鬼奴之所以能成妖,必须得主人精血饲之,秘法养之。一旦成妖,鬼奴便和主人建立起了主仆关系,忠心无比,不死不休。
沙僧这一露面,门外那几个家伙,都矮了一截,居然一齐向着他跪了下去。
其中一个骷髅伸出手来,抱住沙僧的大腿,放声大哭。
沙僧吓得黑脸变白脸,心说丫抱着我哭干什么啊?我又不认识你?
“主人,你回来了,你终于回到流沙河了……”
“对啊,主人回来了,我们有主心骨了,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主人啊,我想得你好苦啊!”
“主人主人,外面没人帮你捶背,没人帮你暖床吧?来,你进屋坐着,奴奴马上给你来个按摩……”
得,这是叫谁呢?不会是叫我吧?沙僧呆若木鸡。
“等等等等,你们……你们认谁做主人?我好象……好象不认识你们啊?”
抱大腿的那位,抹着眼泪说:“主人,我们能够感觉到你的气息,但也不确定。所以,昨天我们斗胆试了试你。现在,我们已经完全确定,你就是我们的主人,你就是古往今来一统流沙河的深——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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