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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赎心-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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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煜轻轻“嗯”了一声,“抽空去趟医院,我让周顾北预约了专家。”

    “”不是说好了暂时不要孩子么?真是口是心非的家伙。

    但楚煜完全没给她抗议的机会,他把何以夏抱进浴室洗澡,自己则进了小隔间里收整香烟。

    第二日,楚煜照常上班,何以夏则待在家里,烟瘾犯了,四处寻烟,客厅里没找到,又跑去小隔间里找,但却什么都没有,她掏出手机给楚煜打电话。

    “烟呢?”

    “什么烟?”

    “小隔间里的。”

    “送人了。”

    楚煜说得云淡风轻,何以夏气得简直要跳起来。

    她问:“全送了?”

    他说:“全送了。”

    体内的暴躁因子开始躁动,何以夏的小孩脾性上来了,说:“你送别人都不送我,足以证明我在你心中的分量,我要和你分居。”

    “你跟我同居就是为了这些烟?”楚煜有点无奈,直摇头叹气。

    何以夏丢下一句“我不管”就直接把电话掐断了,套好衣服,出门买烟,刚踏出门槛,就看见楚煜拾级而上。

    他笑了笑,说:“我有更好的送你。”

    瞧见他的笑,何以夏的脾气散得差不多了,抿嘴问:“什么?”

    “我。”楚煜说完,低头吻住她的唇。

    两个人又在床上各种腻歪。

    结束后,何以夏才想起原本应该在公司的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我说过,你想抽烟的时候我要吻你。”他笑了笑,起身穿衣服。

    何以夏:“”

    楚煜见她发呆,从衣柜里挑出件衣服给她换上,“等会去医院,你收拾下。”

    “”昨天晚上说抽空去趟医院,结果就是今天,不就是生孩子么?至于这么着急?

    到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周顾北是周家的老二,也是楚煜的朋友。周顾北替他们预约了专家,免去了不少麻烦,医生问了些情况,就开了单子,让他们去做个检查,等结果出来再说。

    何以夏盯着单子上的一行字――efg脑神经递质检查。她心里一惊,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是查抑郁症的,怎么生孩子也要查这个?她有些抵触。

    楚煜在单子上搜寻,看见那行字,露出些许微笑,这周顾北办事,他放心。

    今天来医院的主要目的是检查她的抑郁症,他怕她排斥,所以只好耍些小手段,等结果出来后再慢慢解释。

    何以夏跟楚煜的检查是分开做的,她最后还是做了efg脑神经递质检查,她也想看看自己的病情到底怎么样。楚煜的检查有些慢,她就站在走廊上等,没想到碰见了傅子祈。

    她喊他的名字,“子祈?”

    行色匆匆的男人半侧着身子回望她,傅子祈脸色变了变,也有些意外,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身体不舒服吗?”在他的印象中,何以夏是很少主动来医院的,在医院遇见她,确实有些意外,想起她的抑郁症,立时紧张起来。

    她笑了笑,轻轻拍他的手臂,“我没事,别担心。”

    傅子祈不信,脸色冷冰冰的。

    何以夏说:“我跟阿煜一起来的。”

    傅子祈闻言,整个人僵在那里,浑身血液都好似冻结一般,阿煜?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

    “你们?”他有些不可置信。

    她红了脸,没回答。

    傅子祈了然于心,喉头紧了紧,脸色也白了许多,过了会儿,他低声跟身边的助理交待了些事,助理走后,他抬头看她。

    “你有空吗?我想跟你聊会儿。”

    傅子祈的要求,何以夏从来都不会拒绝,在她心里,他就是他的弟弟,亲弟弟。

    她看了下时间,说:“好。”

    从兜里摸出手机给楚煜发完信息后就跟着傅子祈走出医院,他们挑了家咖啡店。

    傅子祈率先开了口,他有三个月没见过她了,问:“你还好么?”

    何以夏抿了口咖啡,答:“挺好的。”

    傅子祈轻轻“嗯”了一声,犹豫许久,终于开口问她:“你原谅他了?你们在一起了?”

    “嗯,我们在一起了。”她没隐瞒,如实说了。

    如意料一般,他们在一起了。傅子祈一直攥紧的拳头松开了,胸口憋着的情绪,他难以辨识清楚。他端起咖啡杯,喂到嘴边又停住,轻声说:“恭喜。”

    “谢谢。”不知道为什么,何以夏忽然生出许多伤感,他那些小心思,她全部都知道,但傅子祈是这世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人,她扯了扯嘴角问:“你呢?怎么样?”

    傅子祈坦率的说:“不好。”他顿了顿,“我父母离婚了,我母亲病了,我今天过来看她。”

    又过了几秒,他轻轻开口:“我最爱的女人也和别人在一起了。”

44。 晉江獨家發表() 
傅子祈最爱的女人是谁,何以夏心知肚明,但谁都没有捅破那层薄纱,因为他们都清楚的知道,一旦某些关系发生微妙的变化,他们就会失去彼此。om

    傅子祈的视线落到何以夏脸上,她并没有因为他说的话而惊起一丝波澜,是啊,她那样聪明的女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在他面前,她清醒得可怕,从来不撒娇,也不闹情绪,有什么事也都一个人扛着,他以前一直以为,她就是那样冷静理智的女人,可在见到楚煜之后,他才知道,她七年如一日的冰冷不过是拒他于千里之外的幌子罢了。

    傅子祈忽然想起七年前,十八岁生日那天,父亲说要来澳洲给他过生日,他去墨尔本机场接父亲,可他的父亲并没有来,他失落落魄。也是那一天,傅子祈遇到了何以夏,她躺在血泊里,下意识的捂住肚子,她向周围的行人求助,可人来人往的机场没有一个人对她施以援手,她眼神里慢慢爬满绝望,鲜红的血液顺着大腿汩汩而下,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

    何以夏那时的意识已经逐渐涣散,只记得眼皮阖上之前有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出现在眼前,那个男人把她送到医院,他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醒来。

    傅子祈救了何以夏,但却没能保住她的孩子。

    这是他心中永远都不能触摸的伤疤。

    傅子祈眼里的光明明灭灭,那些年,他从未替自己勇敢过一次,他也曾试着说出口,可每回都功亏一篑,父亲和母亲的感情让他充满恐惧,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蜷缩在自己的蜗壳里。

    可有些话,今天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傅子祈犹豫了许久才轻轻开口:“以夏,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即使他所得到的只是一句“抱歉”,他也要让何以夏知道他的心意,即使他会失去她,那也总好过七年的暗恋无疾而终。

    何以夏闻言,整个人都惊怔住,傅子祈这孩子的脾性,她是知道的。在某种程度上,他们何其相似,敏感、懦弱,懦弱到从不敢替自己争取些什么,就像她跟楚煜分手的那一晚,明明委屈且不甘,却从未开口替自己辩解过半分。

    眼底忍不住的湿意越来越汹涌,她忽然握住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子祈,你知道的,你在我心里很重要,但那种重要,和爱情无关。om”

    墨尔本机场的初遇,傅子祈救了她一条命,在医院,他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出院后,又费劲心思给她找学校。他的纯粹,让她有种倾诉的欲望,这也是他们越来越亲近的原因之一。

    远渡重洋的那七年,傅子祈在何以夏心中所占据的位置没有人可以代替,就算到了今天,她有了楚煜,有了归属,傅子祈在她心中的位置也仍然无可动摇。

    “我知道,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爱你,是我的事,以夏,你不能阻止我。”傅子祈从一开始就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毫无可能,但感情这种事并非他能控制。

    那七年,傅子祈日日夜夜都陪伴在何以夏身边,“楚煜”这个名字,他早已铭记于心。她在醉酒后失态、在无数个午夜梦回中惊醒后所唤的名字从来就只有楚煜,从那以后,他就知道,何以夏深爱的男人是楚煜,这个男人,是她远渡重洋的罪魁祸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也是她所有不幸的根源。

    即便如此,傅子祈仍然爱她,并且无法自拔。

    胸口憋着的浊气渐渐散了,他忽然觉得无比坦然,轻声开口:“但我是真心祝福你们的。”他从来就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他的爱也从来都是润物细无声的。她需要,他就给她;她不需要,他就好好藏着。

    “对不起,子祈。”傅子祈大概是何以夏在这世上唯一觉得亏欠的人,这么多年了,她总要给他一个结果,而她所能给他的,也只有一句“对不起”。

    “没关系。”傅子祈顿了顿,“你只需要知道,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身后。”

    何以夏微微颔首,没有说话。

    两个人亦是少有的沉默。

    “你妈妈怎么样了?”傅子祈的母亲,何以夏也见过,是个很温和的女人,在国外那些年,也常常照顾她。

    傅子祈说:“还是老样子。”从他懂事起,他母亲就一直郁郁寡欢,他刚出生没多久,他父亲就把他和他母亲安排到澳洲,一待就是这么多年,他父亲也很少来看他们。

    前阵子,他回国没多久,他母亲也就跟着回国了,回国后没多久就知道他父亲在国内有了女人,并且还有一个儿子,年龄跟傅子祈差不多大。但那个女人已经消香玉殒,可他母亲却要执意离婚。

    他父亲觉得有所愧疚,就分了很多财产给他母亲,但傅子祈的母亲并没有要,他母亲嫁给他父亲的时候一无所有,离婚的时候,也自然不会多要半分。

    “你也不要太着急,你母亲就是心结太重了。”何以夏也只能说些安慰的话了,她一直觉得,傅子祈的母亲是个长情的女人。

    傅子祈应声,“我知道,我能做的,就是多陪陪她了。”

    “工作怎么样了?”上次见傅子祈时候,听他提起过他父亲对他的工作有所安排。

    傅子祈一愣,没想到何以夏还把他的事挂在心上,“在我父亲集团公司下面的一个子公司当总经理,我对那个行业没什么兴趣,也就那样了。”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些笑,“唯一有趣是,我弟弟跟我在同一个公司,他是副总经理。”

    “你弟弟?”何以夏记得傅子祈是傅家唯一的儿子。

    他“嗯”了一声,说:“我父亲和另外一个女人生的。”他弟弟叫粱琛,比起傅子祈的空降,粱琛就显得有实力多了,全凭自己的本事坐上了副总经理的位置。

    有人说,活人是永远都争不过死人的。傅子祈父亲喜欢的女人离世,恐怕会让人惦记一辈子,他母亲离婚,也是逼不得已。何以夏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索性沉默了。

    关于那个女人和他的儿子,傅子祈不想说太多,他低头看了眼腕表,说:“我该走了,我母亲还在等我。”

    他从兜里掏出钱夹,让服务员过来结账。

    “对了,你跟向微什么关系?”想到向微,傅子祈皱紧眉头。

    何以夏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向微的,她好像从未在他面前提起过,坦然的说:“连朋友都算不上。”

    “她前阵子来找过我,但谈话并不愉快。”向微去找傅子祈的那天,他的母亲生病住院,他跟向微的谈话也戛然而止,但从向微的字里行间可以听出她对何以夏的敌意,这件事本想早点告诉她的,但他母亲的病情不容乐观,再加上公司又出了点安全事故,一忙起来,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何以夏实在没办法把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联系起来,脑中闪过无数疑问却毫无结果,“她找过你?做什么?”

    “让我跟她合作,好处是我能得到我想要的东西。”向微说她手上有底牌,但具体是什么,她没说,傅子祈顿了几秒,“你最近小心些,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你不理就行了,她这个人,偏执得厉害。”提起向微,何以夏就莫名其妙的烦躁。

    傅子祈“嗯”了一声,把服务员找回的零钱放回钱夹,站了起来。

    他喉头颤了颤,说:“我以后不会见你了。”

    何以夏有了楚煜,他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黏着她了,他知道,那样会给她造成困扰,他的爱,是时候妥善安放了。

    她也跟着站起来,抓住他的手,“子祈,你别这样。”

    傅子祈没说话,何以夏也没松手。

    “麻烦傅先生说话算话。”熟悉的声音涌进耳蜗,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

    楚煜笔直的站在那,脸色冷冰冰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傅子祈没应声,掰开她的手指,往外走,没有停留。

    楚煜站在那没动,也没说话。何以夏收敛了下情绪,走到他身边,“检查完了么?”

    “我再不检查完,你不得跟人跑了?”这话,怎么听怎么酸。

    何以夏低头,咧着嘴笑,“你是不是吃醋了?”

    楚煜没答,握住她的手,“跟我回家。”

    “不拿体检报告了?”她问。

    他从兜里摸出车钥匙,说:“等几天才出结果。”

    她不肯罢休,继续问:“真的吃醋了?”

    楚煜发动车子,“想想你当初是怎么拿傅子祈来气我的,一口一个“我先生”,想不吃醋都难。”

    何以夏想起那次在西南建筑集团还真是把他气得够呛,听说还住进了医院。

    她咧着嘴笑,“可我怎么觉得你除了吃醋,还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占有欲。”楚煜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似笑非笑的说:“回去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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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煜口中的“收拾”自然是指床上运动,男人的占有欲一旦被激发,后果难以想象。om就比如他们做了床上运动后,何以夏本以为这场吃醋风波就此结束,但却没想到楚煜迟迟不肯翻篇。

    “以夏,给我讲讲你在澳洲的事吧。”分开的那七年,她过得好或坏,他全部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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