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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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警官- 第6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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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令人震惊,值班主任一看认出照片上的顾思成就是住在“高干病房”的大款病人,住院人员记录根本不需要去查。

    “指挥部指挥部,我丁新强,确认目标身份,确认目标身份,就在现代康复医院!”

    冯锦辉欣喜若狂,紧攥着手台道:“新强新强,我冯锦辉,有没有看见目标,能不能确认目标位置?”

    刚走进院长办公室,正在调看监控记录的丁新强,举着对讲机既激动又紧张:“冯大冯大,医院监控记录显示目标应该仍在6楼高干病房,9点47分回来之后没再出去,保安也证实了这一点。”

    “有没有病区的监控?”

    “病区没有监控,只有楼下大厅和电梯有摄像头。”

    “能不能贴近侦查,看看病房里有没有人?”

    “小徐他们正在六楼,他们汇报门上没开窗,看不清里面情况,”丁新强抬头看看紧张兮兮的医院值班主任和保安,补充道:“这家医院不是人民医院,一般不收治危重病人,住院治疗的病人也不多,晚上输液的极少,值班医生和值班护士几乎不查房。”

    言外之意很清楚,以查房名义敲门极可能打草惊蛇。

    冯锦辉一边示意值班民警赶紧向韩局汇报,一边追问道:“反恐突击小组有没有到位?”

    “到了,正在六楼消防通道待命。”

    “稳住,一定要稳住,只要他在里面就跑不掉!我通知国安去确认,你先在不引起目标警觉的前提下疏散病人及医护人员,在钱局抵达之前你是现场总指挥。”

    “明白。”

    “韩局,顾思成露头了,从小丁的汇报上看形势对我们有利,我已命令各单位火速增援。”

    大概情况指挥部的值班民警刚才汇报过,韩博真有那么点患得患失,生怕顾思成不在病房又扑空,更担心抓捕时顾思成负隅顽抗引爆炸…弹造成民警伤亡,但这就是一场战斗,谁能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不管冯锦辉还是钱大海,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刑警,现在赶过去和让他们指挥没什么区别。

    刚和常彩燕一起赶到小区的韩博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毅然道:“按计划行动,确认目标在病房里,确认时机成熟立即组织抓捕。”

    “是!”

    “韩局,锁定目标位置了?”

    “只是露过头,在不在还无法确定。”

    韩博把手机揣进口袋,平复了下心情,走进门洞摁下电梯按钮。

    来的路上打过电话,本已换上睡衣休息的杜茜已换好衣服坐在客厅里等。

    久别重逢,本应该很高兴,但此刻谁也高兴不起来。

    “这位是我同事常警官,小常,这位是杜女士,”回到自己家,韩博却像客人一样等杜茜关上门,等杜茜回到茶几前才坐下。

    “常警官好。”

    杜茜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一边招呼常彩燕坐,一边提醒道:“琳琳,给韩局长和常警官倒水啊。”

    “哦。”一直傻站在卧室门边的余琳缓过神,很情愿地打开酒柜,取出几个杯子,拿到饮水机边接水。

    韩博尽管心里想着抓捕前线,但来都来了,现在赶往现场也来不及,干脆直言不讳地问:“琳琳,有没有跟你杜茜姐说那四千六百万的事?”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琳被问了个措手不及,杯子一不走神滑落在地,顿时摔成碎片。

    “看来是没说了,”韩博的目光转移到一脸惊愕的杜茜脸上,解释道:“七年前,英良曾通过地下钱庄转移过三笔资金去香港,地下钱庄这个环节没出问题,转到香港的指定账户之后出问题了,被一个叫俞春的小混混卷跑,那个小混混姓俞,左脸这个位置有一块很大的黑色胎记,所以有个绰号叫墨斗鱼。”

    “韩博,卷跑就卷跑了,这关琳琳什么事?”

    “因为事情没表面上这么简单,不信你问琳琳。”

    “琳琳,怎么回事,”杜茜一把将余琳拉到身边,紧盯着她双眼,语气不容置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说实话,不说我等会儿就买机票回南非!”

    买机票回南非,意味着对她彻底失望甚至绝望。

    余琳不想让杜茜伤心,吟着泪说:“那三笔钱没被卷跑,茜茜姐,其实那四千多万是郝总为您准备的!当时您在法国,他不知道您会不会回来,只知道您不会要他的钱。虽然有很多钱,但没您在身边他过得一点都不开心,整天胡思乱想,想怎么才能让您过得好一点。”

    “后来呢?”杜茜强忍着悲痛追问道。

    “您当时不是打算在法国开画廊吗,平时汇给您的钱,您一分没动。他没办法,就想转点钱出去,注册个艺术品投资公司,看能不能变相帮您圆画廊梦。”

    “直接汇过去,随便找个傀儡注册个公司,只要不让我知道不就行了,为什么要搞这么麻烦?”杜茜将信将疑,经历过那么多事,她现在真不敢再轻易相信余琳的话。

第一千零二十三章 打乱他的步骤!() 
“郝总就是怕您知道。”

    “你让姐怎么相信你?”

    “我信。”韩博冷不丁说:“杜茜,他要不是对你一往情深,怎么可能等那么多年?为了你,没有他想不到,也没有他做不到的。”

    “钱呢?”

    “余琳,回回答你姐的问题!”韩博提醒道。

    “姐,您后来回国了,钱没用上,郝总就让思成看着办。”

    “看着办?”

    “钱反正是要转出去的,既然已经转出去了,就找个稳妥的渠道投资,郝总还开玩笑说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如果投资收益不错,就以什么名义设立个基金。说富不过三代,将来子孙后代要是没出息,这个基金或许能派上用场,至少能让不肖子孙有口饭吃。”

    “他想得倒挺远,”杜茜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事,沉默良久,又低声问:“钱在思成手里,他现在花的就是这笔钱?”

    “应该是。”

    “你们不是见过吗,你难道没问?”

    “姐,我是见过他,他是去找过我,可他才从牢里出来几天!受那么多罪,吃那么多苦,我能一见面就问他钱的事?”

    这应该是实话,如果她真问,顾思成会怎么想?

    推测得到验证,但远远不够,韩博再次接过话茬,“那个俞春怎么回事,顾思成怎么会那么信任他?”

    “俞春的爸爸死的早,他妈妈带着他和他妹妹改嫁,继父对他不好,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他妈妈明知道他在姑姑家却不管不问。从那以再也没去过新家,再没见过他妈妈。他妹妹后来改姓,跟继父姓陈,进了宏盛集团。”

    韩博脱口而出道:“前台文员陈安妮!”

    余琳点点头。

    “这么说钱根本没经俞春的手。”

    “应该是。”

    韩博想想又问道:“顾思成又怎么会信任陈安妮的?”

    “我不是很清楚,郝总知道一些。”

    “英良没跟你说?”杜茜穷追不舍。

    “提过一次,”余琳点上支烟,猛吸了几口,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俞春在外面欠下高利贷,追债的人不知道从哪打听到他俩是兄妹,找到公司堵住陈安妮要她替俞春还钱,当时陈安妮才进入社会,才开始上班没什么钱。其实没多少,思成于心不忍,替她哥哥还上了。”

    “陈安妮知恩图报?”

    “可能是吧,不过听郝总的意思,那女人好像有点花痴,明知道思成有两个老婆还……反正对思成有意思。”

    顾思成是曾有过两个老婆,一个是东萍市人,属于合法夫妻,至少当时是;一个是香港人,是为获得香港居留权娶的假老婆。

    明媒正娶的真老婆不止一次带着孩子去过香港,为演得更逼真让入境处相信和香港的那个女人是真结婚,通假老婆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很长时间,对他当时的那些员工而言这些不是秘密,只不过一直以为他很风流,有大老婆还找一个小老婆,没往欺诈入境处上想。

    韩博沉思了片刻,接着问:“俞春呢?”

    “事情办完思成给了他一点钱,后来听说好像跟人合伙去东南亚做什么生意,到底哪个国家不知道。”

    这就对了,郝英良和顾思成怎么可能相信“墨斗鱼”那种小混混。

    韩博正准备出去打电话给路中才通报这个新情况,手机突然响了,钱大海打来了。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没关系,我也要跟琳琳谈谈,”居然还有事瞒着,杜茜对余琳真的很失望。

    韩博走出客厅,来到电梯口,刚摁下通话键,就听见钱大海在电话那头沮丧地说:“韩局,那个王…八…蛋跑了,就晚了一会儿,就差一步!”

    可能已连续扑过几次空,韩博虽然失落但不是特别失落,甚至隐隐有些庆幸,至少炸…弹没爆。

    “晚了一会儿,晚多大会儿?”

    “从刚提取的监控视频上看,他是在老冯下达命令前三分钟翻墙跑的,也就是说指挥部没接到汇报他就跑了。特警五大队和隆华分局从接到老冯命令到抵达指定位置设卡用了17分钟,算上前面的3分钟,他有20分钟时间,亡命狂奔,20分钟至少能跑出三公里,根本不在我们的包围圈内。”

    “他是怎么察觉到的?”

    “我就在他藏匿的病房,”钱大海低头看看地面,又回头看看站在门口的新阳派出所长,气呼呼地说:“这个病房临街,站在窗户边能看到楼下。地面有烟头烟灰,从现场痕迹和潜逃时间上分析,应该是被开警车过来排查的派出所民警惊动了。”

    谁能想到他会躲在医院里?

    派出所警力那么紧张,一晚上要清查那么多治安死角,开警车着警服行动很正常,这个责任真不能推到基层民警头上。更重要的是医院门口出现一辆警车太正常了,何况不只是公安有警车,法院、检察院、海关缉私局甚至连司法局都有,由此可见他现在不是警惕性极高而是做贼心虚,终日疑神疑鬼,一看见警车就想躲,一看警察就紧张就想跑。

    韩博摸摸嘴角,又问道:“能不能确定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暂时无法确定,不过我已组织警力以现代康复医院为圆心向周围展开搜捕。老冯负责外围,扩大包围圈,扩大封锁范围。”

    城市不是农村,常驻人口和外来人员多且地形复杂,又是大半夜,能不能搜捕到韩博真不抱多大希望,想想追问道:“医院有没有他的电话,他办理住院手续尤其交费时是刷卡还是支付的现金?”

    “病历上有一个手机号,不过是假的,是空号;办理住院手续时交得是现金,没刷银行卡。”钱大海看看刚走进来的丁新强,补充道:“病房和前几个落脚点一样,他在潜逃前收拾过,没遗留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从监控视频上看,他这次跑得很狼狈,没之前几次那么从容。”

    “还有呢?”

    “在医院期间,每天输三瓶液,据护士说滴的速度很快,不过我觉得他没有真输,至少没把药全输进去,因为他谎称懂点医,每次输液都不需要护士拔针。他和医生护士及其他病人也不怎么交流,输完液要么出去散步,他跟护士是这么说的,要么一个人呆在病房里,反锁病房门,清洁工早晚打扫卫生都要敲门。”

    “保洁人员在打扫卫生时有没有看到什么?”

    “住院三天,就第一天下午打扫过一次,他自己动手,不需要清洁工帮忙,清洁工求之不得,后来再也没打扫过。清洁工第一次进来时和护士每天过来扎针时一样,没发现任何可疑。”

    这混蛋,真够谨慎的。

    不过东边不亮西边亮,抓捕行动失败了,但这边有了新收获。

    他曾经的部下陈安妮极可能是那个帮他管钱的人,二人甚至可能一直保持着联系,只要路中才能找到并盯死陈安妮,那么顺藤摸瓜逮着他并非难事。

    韩博权衡了一番,冷冷道:“你们继续搜捕,治安部门继续清查治安死角,今晚他只是狼狈,接下来我们要追得他如丧家之犬,彻底打乱他原来的计划。”

    追得他如丧家之犬,难道不怕他狗急跳墙?

    钱大海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明白,韩局,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刚挂断手机,丁新强便疑惑地问:“钱局,怎么做?”

    “抓捕行动虽然失败了,但我们没全输,至少赢得了主动权。”

    “钱局,什么主动权?”

    “之前与其说是搜捕,不如说是被动防守,每次他都走在前面,每次都能抢先手。这次和前几次不一样,是我们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可以说从现在开始才是搜捕。”

    钱大海越想越有道理,不再郁闷沮丧,甚至带着点豪情万丈地说:“他躲在这儿干什么,明明没病,每天扎针的滋味儿好受吗?只有两个原因,一是没身份证或者本人的和陆志为的那个身份证不能用,只能窝这儿逃避我们的搜捕,二是以这里为窝点筹划什么,极可能两者皆有之。

    我们今晚的行动虽然失败了,但打乱了他的步骤。这跟下棋一样,一步错步步错!总之,从现在开始他首先考虑的只能是怎么跑怎么藏,而不是怎么搞事。可以说他已经废掉了一半,接下来我们要考虑要做的是怎么把他逼出来!”

    听上去有点像为刚刚失败的行动辩解,甚至有点阿Q精神。

    不过细想起来确实是这么回事!

    丁新强反应过来,边走边说道:“韩局肯定留有后手,肯定有办法让他再次暴露。”

    “先干活儿吧,先用我们的办法。”

    正如钱大海所说,顾思成的计划完全被打乱了。

    不过此刻倒是相对安全的,得益于前段时间的闲逛,一路有惊无险赶到一栋大厦楼顶,趴在水箱背面的平台上,俯瞰着下面一辆辆疾驰而过的警车。

    警察不太可能找到这儿,就算乘电梯经过中央空调的设备机房爬上天台,也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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