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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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警官- 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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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他父亲阎天宝和他母亲张桂珍正急得团团转。

    大过年的,这么闹这一出,那女人也太歹毒了!

    张桂珍越想越愤怒,让老伴赶紧收拾行李,自己则站在客厅里打电话:“中海,他是你弟,亲弟弟!跟如心说一声,年夜饭不吃了,快去租辆车,送我和你爸去思岗。”

    “二姐,我桂珍,我就知道那女人不怀好意,她是故意的!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还有孩子,要不是故意的,她能这么陷害中洋?我不认识人,你妹夫老实巴交也不认识什么领导,二姐,全靠你了,公安的,法院的,检察院的,只要能找到人就行,现在办事全靠关系。”

    “小刘,我张阿姨,别拜年了,我家出事了,出大事,你中洋哥被吴娜那个坏女人害了,陷害!两口子吵架,她跑回娘家,大过年的,中洋带着新新去说好话,接她回来过年,她倒好,报警,告我家中洋,人关进看守所啦!”

    张桂珍越说越激动,砰砰拍着桌子:“我就是这个意思,思岗的公安凭什么管江城的事,再说两口子拌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穷山恶水出刁民,吴家人,他们那个地方的人,没一个好东西。好的好的,谢谢啊,让你见笑了,阿姨也是没办法,好好好,我等你电话。”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阎天宝觉得这事儿子有责任,老伴一样有责任,忍不住探出头:“桂珍,要不给亲家先打个电话,跟老吴好好说说,大不了我替中洋给他赔罪,给小娜赔罪。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又不是什么冤家,我们是亲家。”

    “赔罪,赔什么罪,老昏头了你!”

    张桂珍气得暴跳如雷,抓起杯子往地板上一砸,“这么大岁数,活倒过去了,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吴家人在背后使坏,要不是他们买通公安,思岗的公安会咸吃萝卜淡操心管这闲事?”

    “中洋是动手了。”

    “中洋动手,吴娜就没动手,你老糊涂,你眼睛也瞎了?中洋脸色,脖子上那是谁抓的?”

    阎家一直是她当家,阎天宝窝囊一辈子,硬气不起来,暗叹一口气继续收拾行李。

    不一会儿,有电话打进来。

    老太太平复平复心情,回到餐桌边接听。

    “钱律师是吧,您好您好,对对对,大年三十,真不好意思,费用不是问题,思岗是什么地方,看守所又是什么地方,我现在就想见到我家中洋,不能让他在那里面过年,无论如何也要把他保出来!”

    大表哥家小儿子帮着找的律师,正在谈的是一件大事。

    阎天宝顾不上再收拾东西,急忙跑到客厅,只听见律师在那头说:“张阿姨,刘军跟我简单说了一下,我认为问题不是很严重,您先别急,您先告诉我他们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

    “电话是中洋打的,说他正在思岗县丝河镇的派出所,说要拘留他3天。后来一个派出所的人接电话,问我们去不去拿什么通知书,要是不去就把通知书寄过来。”

    “是行政拘留还是刑事拘留,您儿子在拘留所还是在看守所?”

    “好像是刑事拘留,我没听清楚,不就三天么,行政刑事有什么两样!”

    听上去这不是一个大案子,但思岗县公安局能对他儿子采取强制措施,说明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毕竟这涉及到案件管辖权,搞不好他们会搬石头砸自己脚。

    钱律师想了想,解释道:“张阿姨,经常有当事人的家属跟您一样分不清看守所和拘留所的区别。其实两者的差别非常大,如果亲友被关押在看守所就表明他涉嫌刑事犯罪,要经过侦查、审查起诉、审判三个阶段,所以关押时间会比较长,正常情况下一个刑事案件从拘留到出判决,快的三个月,慢的一年半载。

    如果亲友被关押在拘留所就表明他只是接受治安处罚或者行政处罚,最长关押时间15天,即使是几种违法行为并罚也不会超过20天。”

    “他说3天!”

    “张阿姨,刑事拘留的时间是可以延长的。”

    “钱律师,您等等,我再打电话问问。”

    “好的,这个情况很重要,必须先搞清楚。”

    按照丝河派出所民警留下的号码回拨过去,大年三十派出所一样有民警值班,只是不是办理这个案件的民警,那边确认是刑事拘留不是行政拘留,张桂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急忙再给律师打。

    “刑事拘留,这就麻烦了。”

    “怎么麻烦,钱律师,您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去,大过年的,我知道麻烦您和我们一起去思岗不合适,能不能帮我们找找人?坐牢,别人怕,我不怕,我去陪中洋,我陪他一起在看守所过年!”

    最疼爱的就是小儿子,想起儿子,想起孙子,张桂珍老泪纵横。

    她说了,费用不是问题!

    钱律师权衡一番,凝重地说:“张阿姨,关押在看守所,这就需要刑事辩护律师提前介入,因为涉嫌刑事案件关系到一个人的自由,留给我们律师的时间越充裕,能为您儿子做的工作就越多。

    并且刑事案件只有律师才能正常介入办理,就算嫌疑人的近亲属也无法见面,更不用说了解案情。看样子我要走一趟,您去不去倒不是很重要,因为去了也见不着。”

第六百三十六章 古支书的怨念() 
思岗习俗,大年初一呆在家里,大年初二出去串门拜年。

    韩总、老李总、姐夫李泰鹏,昨晚又跟生意做得比较成功的几位邻居打了大半夜牌,韩妈、李妈、姐夫李泰鹏的母亲看春节联欢晚会看到12点多。

    李晓蕾和大姐韩芳陪三个孩子疯了一个晚上。

    一家人全累坏了,大年初一早上全在家睡觉。

    开门,上香,放炮,打发大年初一上门“唱道琴”(一种乞讨的方式)、“唱凤凰”(一种闹春节要喜钱的方式)这些事全落在韩博身上。

    点上香烛拜神,点上门口的大斗香(一种扎成宝塔装的巨香),只是一种习俗,并非封建迷信,作为一个思岗人韩博全会,按照程序一丝不苟进行。

    确认家人不要10点不会起床,先给自己煮一碗汤圆,吃完坐到客厅里开始准备红包。

    韩总有钱,出手大方,名声在外。

    只要他回来过春节,十里八乡“唱道琴”、“唱凤凰”、“送财神”,还有那些什么道具也没有,两手空空跑过来说吉利话讨喜钱的人,都会把韩家当成第一站。

    今年同样如此,来了一拨又一拨。

    “唱道琴”的单枪匹马,“唱凤凰”的一来就是一帮,扛着一个用彩纸扎的大凤凰,他们不是乞丐,全是周围的村干部,对韩家知根知底。平时谁家有事跑过去吃吃喝喝,春节就干这个,据说春节期间“唱凤凰”赚的钱,能顶他们大半年工资。

    他们在门口边摇晃边唱,歌词是为老韩家专门编的。

    祝韩总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祝韩局长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祝李行长工作如意,青春永驻;

    ……

    从老爷子一直“祝”到小朋友,韩家人一个不会落下。

    韩家早习以为常,按人数办,一个人一个红包,一个红包里装50块钱,前面几个“唱道琴”的和两手空空的打发走了,“唱凤凰”的村干部赖着不走,一个劲儿唱,反复唱。

    胸前挂着个黑皮包,专门负责收钱的村会计,唱了两句跑上来嘿嘿笑道:“韩局长,韩总生意越做越大,你年年有进步,这个也要水涨船高,进步进步嘛。”

    他话音刚落,后面开始敲锣,不约而同起哄,再次祝贺韩局长年年高升!

    惯出来的臭毛病,当我家是开银行的,就算是开银行的,凭什么总是被你们敲诈勒索?

    韩博最见不得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韩博同样不是好说话的韩总,又散了一圈烟,一脸歉意地说:“各位各位,工资大概多少你们心里有数,我爸跟我岳父昨晚喝多了,到现在没醒酒,我就这么点预算,一个月工资都拿出来了,谢谢,谢谢,就这样吧,还有好多家没去呢,是不是?”

    “韩局长……”

    “各位慢走,也祝各位新年大发。”

    连哄带骗,连哄带推,好不容易才把这帮瘟神打发走,临走前还被他们顺走半条软中华。

    打劫打到公安局长家,居然让他们得逞了,韩博很郁闷。

    收益远远低于预期,那么吉利的歌词白编了,“唱凤凰”的领队、丝河村前任支书古三林也很郁闷,走出韩家便不快地说:“韩博这个人不爽快,不帮忙!比他老子差远了,有那么硬关系,有那么多钱,难怪混到现在还是个副处,还被调大西南去了。”

    “是不爽快,他家没五千万也有四千万,一个人五十,把我们当要饭花子。”一个村干部回头看看韩家大院,一脸不屑。

    “古支书,不帮忙什么意思,没家乡观念?”

    “你不知道,老陈知道,当年要不是我帮忙,他家这宅基地能批下来,他家这房子能盖起来?本来以为多个朋友多条路,结果我家小琳警校毕业,正规警校,凭本事考上去的,请他跟县公安局领导打个招呼,他连个电话都不愿意帮我打。”

    邻村的一个干部不知道这些情况,好奇地问:“后来呢?”

    “我家小琳争气,不帮忙拉倒,自己考,考了两年,不是考上县公安局,直接考市局,现在在交管局车管所。”

    “老古,有些话我们能说,你不能说。你不在乎,你也要为你家小琳着想。”

    古三林脸色一正,气呼呼说:“我会怕他,开什么玩笑!人走茶凉,他都调大西南去了,难道还能再管南港公安局的事。”

    牢骚归牢骚,不能耽误赚钱。

    从老韩家出来,看见一家砸一家门,在人门口“唱凤凰”,有钱人大多住在镇上,走到哪儿唱到哪儿,竟稀里糊涂唱到派出所附近。

    赚钱是挺快的,不过也挺累,不光腿走酸了,嗓子也唱干了。

    古三林从会计的包里取出保温杯,拧开一看水早喝完了,招呼道:“你们接着往前走,我去派出所倒点开水。”

    “帮我也倒点。”

    “好的,杯子全给我。”

    作为曾经的镇政府所在地村支书,派出所里没古三林不认识的人,绕过一辆悬挂江城牌照的轿车,正琢磨这是谁家孩子出息了,开小轿车回来过年,生怕车被刮坏停派出所门口,突然听见里面有人哭哭啼啼。

    “老王,新年快乐,祝新年抱孙子。”

    “古支书,也祝你早点抱外孙。”

    协警老王走出传达室,一看他抱着的几杯子就知道要干什么,先帮着接过来,放到里面办公桌上,旋即拿出盒烟。

    “别拿了,抽我的。”

    唱一早上“凤凰”,不光收到一大堆红包,也收到一口袋香烟。从韩家顺的整包软中华舍不得拆封,揣里面口袋里,古三林从外面口袋里抓出一把散烟,挑出一根好的递给老王。

    “怎么回事,大过年的哭什么?”他也点上一根,把自己杯子倒满开水,捧着保温杯站大门口问。

    “新湖三组吴云生的亲家母,夜里从江城赶过来的,她儿子把吴家闺女打了,肋骨都打断了。吴云生跟韩总是亲戚,吴家丫头跟韩博小时候就是一对儿,你说她家儿子这一关能那么容易过?”

    男子汉大丈夫,居然打女人!

    江城人了不起,农村人就应该被欺负?

    古三林很鄙视这帮城里人,可想到这跟韩家扯上关系,想法又有点变化,喝了一小口水,似笑非笑说:“敢打韩博从小玩到大的女人,她儿子不想混了。”

    从小玩到大,在老王听来真算不上什么,小孩儿么,一起玩耍很正常,再说人家是亲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一个正在传达室旁边打手机的男子走过来,掏出香烟散了两根,笑问道:“二位,韩博是谁,这事跟韩博有什么关系。”

    老王一愣,下意识问:“你不是江城人?”

    “他们是,我不是,我是南岗的。”

    “你跟他们什么关系?”

    “我跟阎家人没关系,我跟钱律师是朋友,他没来过思岗,不认识路,大过年的,被他拉过来带路。”

    自己人聊聊无所谓,这些事不能跟外人瞎说。

    老王可不想丢饭碗,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摆摆手:“瞎打听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姓韩的小子,劳资帮你家忙,你特么不帮劳资,就别怪劳资给你来个落井下石。

    一直对韩博不帮忙耿耿于怀的古三林油然而生起一个想法,背对着老王给南岗人使了个眼色,进去把几个杯子倒满开水,跟老王打了个招呼,大摇大摆走出派出所。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南岗人岂能错过这个机会,不动声色跟了出来,跟出几十米,确认看门的协警看不见,小跑着追上去问:“大叔,我朋友真急,您能不能帮帮忙,给我们指点指点迷津?”

    古三林回头看看,把他带到一条巷子里,嘿嘿笑道:“大过年的,我不是不帮忙,是没时间。”

    “你抽烟。”南岗人先递上根烟,再摸摸口袋,摸出一个原打算给一个晚辈的红包,往他手里一塞。

    “你这是干什么!”

    “一点心意,过年么,图个意头。”

    打开一看,里面有两百,这钱不要白不要,古三林嘴上说着“怎么好意思”,却把红包直接往口袋里揣。

    “小伙子,不是吓唬你,打吴家闺女的那小子完了。我就想不通了,跟吴家做亲,怎么可能不知道吴家有哪些亲戚。连韩博都不知道,被关进去活该。”

    “大叔,韩博是谁?”

    “以前是我们县公安局党委委员,后来去bj进修,进修回来调到市公安局,当过刑警支队长、技侦支队长、禁毒支队长!韩博跟吴家丫头青梅竹马,打吴家丫头不就是打韩博脸么,韩博能让他好过,不死也要脱层皮!”

    果然有背景!

    阎家老太太说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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