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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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警官- 第4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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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茶是思岗的一种招待客人的习俗,并非光喝茶。

    堂屋的八仙桌上摆满各种点心、糖果和拌豆腐丝之类的小菜,其实就是吃饭。

    两位老人象征性的吃了几筷子,去厨房准备午饭和晚上的年夜饭。周围有邻居过来串门,梁老师要出去接待,李晓蕾被侯晶晶拉到房间说悄悄话,不一会儿桌上就剩下两位男士。

    “县委副书记了,看样子大西南没白去。”侯秀峰放下筷子,笑看着曾经的丝织总厂保卫科副科长。

    韩博挠挠头,一脸不好意思地说:“侯厂,您别开玩笑啦,这个副书记怎么来的,我好像在电话里跟您说过。”

    “就知道老卢不会安生,这样也好,他那样的老同志搞扶贫最合适。”

    回到老家,看到老部下,侯秀峰不由想起当年在思岗工作的情景,点上根烟,感叹道:“思岗这些年变化不小,县乡两级主要领导变化更大,杨县长也干不了几天,下车再回来,别说我见不着几个熟人,估计你也一样。”

    “我跟您不一样,公安队伍人员流动不大。”

    “差点忘了,你这个县委副书记只是挂个名,说到底还是一个警察。”

    “当警察挺好,不需要操那么多心。”韩博嘿嘿一笑。

    侯秀峰认识韩博不是一天两天,人各有志,知道他就喜欢当警察,不无感慨地说:“打击犯罪,匡扶正义,充满神圣感和职业成就感,是挺好的。”

    “还得感谢您当年给我这个机会,要不是您帮忙,或许我这会儿跟姜科长一样在丝绸集团看大门。”

    “委屈老姜了,这么多老同事中,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老姜。”侯秀峰拍拍腿,遗憾地说:“他是军转干部,副营转业,兢兢业业,任劳任怨,这么好的一个国家干部变成了企业职工,变成一个门卫,退休待遇差多少啊!”

    “这不关您事,公务员过渡时您已经调走了。”

    “第一次改制是我主持的,说到底还是我没安排好。”

    “他从来没埋怨过您,他现在儿孙满堂,日子过得也不错。”

    “你们常联系。”

    “经常通电话,家里有什么大事小事全跟我说,去年还带老伴去东海玩了一趟,我爸接待的,在东海玩了一星期。”

    不忘本,当年没看错人!

    侯秀峰满意的点点头,看看刚收到的短信,笑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服从组织安排……”

    韩博将现在的工作情况简单介绍的一下,侯秀峰沉吟道:“调到公安厅,调刑侦总队,这个舞台正适合你,林书记真是知人善用。”

    “我也觉得我适合干事务性的工作,搞党务和政务真不行。”

    “不是不行,是不感兴趣。”

    侯秀峰瞥了他一眼,说起正事:“韩博,我一个中…央…党校的同学在西广一个市担任政法委书记,这不是春节么,打个电话,拜个早年,在电话里他提到一个案子,搞得他很头疼的案子,确切地说是一个死囚,我向他推荐了你,看你能不能帮上忙。”

    协助兄弟公安机关办案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有时候遇到一起疑难案件,案发地公安局会一位甚至几位同行帮忙,请得主要是痕迹、画像方面的刑事技术专家。

    干一行爱一行,韩博对疑难案件很感兴趣,不禁问道:“被一个死囚搞得很头疼,侯厂,他们是证据不足,还是真搞错了?”

    “没搞错,也不是证据不足。”

    侯秀峰托着下巴,紧盯着他双眼说:“那个囚犯因为故意杀人被判死刑,结果押上刑场三次,始终没能执行。不是有多深的背景,不是有多少关系,而是一上刑场他就交代哪年哪月在什么地方杀过另一个人。

    人命关天,这个情况必须搞清楚,只能枪下留人。不查不知道,一查果然确有其事,只能补充侦查。由于时间过去太久,另外两起命案的证据不太好收集,并且谁也不知道再次把他送上刑场,他会不会又交代出第四起!”

    “血债累累的杀人狂!”这个的案例韩博真头一次遇到,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所以我那位同学想一鼓作气,把另外两起命案的证据收集齐,把他没交代出来的余罪挖出来,再把他送上刑场,结束他罪恶的一生,给被害人及被害人亲属一个交代。”

    “另外两起命案时间过去太久,我去不一定能帮上忙。至于他有可能没交代的犯罪事实,这需要一位经验丰富的审讯专家,最好是懂心理学的专家。”

    既能帮朋友忙,又能让老部下露脸,这样的机会侯秀峰可不会错过。

    他从条桌上拿来纸笔,写下一个电话号码,微笑着说:“我问过,他现在需要一个既懂dna检验分析,会勘查现场,会破案,又精通法律的专家。至于怎么击溃那个家伙的心理防线,让他把其它罪行老老实实交代出来,你不是在公大呆过一段时间么,可以推荐一位这方面的专家。”

    当警察当到现在这一步,韩博觉得每一个嫌犯都是“老师”,从他们身上能学到许多在其它地方学不到的东西,很想见识见识那个杀人狂。

    “侯厂,我个人没问题,其实我对这个案子挺感兴趣的,只是我现在相当于借调,要么不过去,一过去没十天半个月回不来,怎么跟上级说。”

    “这个问题你不要担心,他们可以跟你们省厅联系,协助同行办案是露脸的事,你们领导怎么可能不同意。”

    “好吧,只要单位没意见,我个人随叫随到。”

    “真是干一行爱一行,让你干别的肯定没这么积极。”

    “瞧您说的,我只是对疑难案件感兴趣。”

    韩博笑了笑,岔开话题:“侯厂,大过年的,不说这些了,说说焦汉东书记。他比我跟您有缘,居然稀里糊涂在您手下工作,现在怎么样,我整天忙这忙那,一直没顾上跟他联系。”

    侯秀峰笑道:“比你强,干得有声有色,已经是代县长了。”

    “他参加工作多少年,副乡长、乡长、镇党委书记、县委常委,工作经验多丰富,能把良庄搞那么好,当然比我强。”

    “良庄出人才,这一点不得不服气。”

    侯秀峰又拍拍大腿,感叹道:“归根结底,还是老卢树立了一个好榜样,带了一个好头,你一个,焦汉东一个,再加上陈文兵,一个乡镇走出三个副处级、正处级干部,不容易!”

    没想到他对老卢的评价这么高,韩博把老卢当成亲人,很感动,下意识问:“侯厂,您知道陈文兵的事?”

    “焦汉东跟我说过,举贤不避亲,这个忙你应该帮。”

    “幸好遇到林书记,换作别的领导,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侯秀峰知道这事对他来说有多难以启齿,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脸色一正:“韩博,你推荐的人,你就要对组织上负责,我建议你这两天抽个时间跟他谈谈。”

    “好的,我回头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哪天有时间。”

    ……………………

    ps:今天好点了,争取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第六百三十五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外面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家家户户高高兴兴过大年;丝河派出所羁押室里,阎中洋正在过人生中最难熬的一个除夕。

    昨晚被带到派出所,问事情经过,做好笔录,签字画押,折腾到凌晨三点,被关进这个装有铁栅栏的房间。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一个协警在栅栏外看管,不许打电话,接听也不可以,只能上厕所。里面没空调,没床,只能站着、蹲着或席地而坐,站着累、蹲着腿麻,这么冷天更不能坐地上。

    阎中洋哪里睡得着,不时跟协警交谈。协警被问得不厌其烦,最后说了一句很深奥的话:“行政拘留是结果,刑事拘留是开始。”

    行政拘留也好,刑事拘留也罢,怎么能因为这点事被拘留?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这么能这样?

    阎中洋很愤怒,恨透了吴娜,恨透吴家人,恨透这个穷山僻壤的警察。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决定先忍着,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肚子饿的咕咕叫,过来换班的协警管他拿了20块钱,去外面帮着去买了点面包和水。

    吃玩“早饭”,实在扛不住了,靠在墙角里迷迷糊糊睡着,一直睡到除夕中午。

    昨晚做笔录的警察走进来,让他到另外一个房间去采集指纹信息、靠在有标尺的墙上拍照,手里拿着写有姓名的小黑板。然后签刑事拘留通知书,通知书上显示刑拘三天。然后又说先三天,三天后可能延长到七天。

    强龙不压地头蛇,虎落平阳被犬欺!

    阎中洋暗暗安慰自己,七天没什么大不了,就这么点事难道还能关一个月,等劳资出去有你们好看,公安厅、检察院、法院、人大、政协……要是这些部门全不管,就是省委省政府上…访,就算拔不了你们这身警服,也要让你们知道点厉害。

    打定主意,下定决心,回到羁押又等了一个多小时,做笔录的警察过来让给家里人打电话,警告不许乱说话。为了不让父亲和老母亲担心,阎中洋故作镇静,告诉他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最多七天就能出去。

    打完电话,警察让清点旅社送来的包,只留下三样东西:钱、皮带、手机,其它东西放到角落里,说是要交给家里人。

    紧接着说可以走了,和协警坐进警车。

    警察坐在驾驶座,一个协警坐在副驾驶,他和另一个协警坐在后排,手铐在后面的钢管上。警车就这样缓缓开出派出所,没直接去看守所,先去医院体检。说是体检,其实只是量了下血压。

    阎中洋的心情不算沉重,因为事情经过了20多个小时,人早已平静。自以为的7天拘留,也不值得情绪激动。

    警车从医院出来一路疾驰,大约30分钟便抵达目的地的大门。

    车缓缓驶入,前面出现一块指示牌,左转是看守所,右转是拘留所。警察毫不犹豫地往左开,到了这里阎中洋心情发生巨大变化,这里的一切尤其气氛跟之前想象中明显不一样,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车开到看守所门口,下车,解开手铐。

    门口有一个岗亭,里面有个武警。

    警察和武警说了几句,黑色铁门打开,尾随警察而入。警察来到柜台,一个有点像银行的柜台,区别在于玻璃不是完全封闭的,下面留了大约20厘米的空档,便于交接资料和物品,帮他办理“入住手续”。

    看守所里原来一样有协警,过来三个人,两个五大三粗,40多岁,身高都在175遇上。另一个20岁出头,长得倒蛮干净的,但看上去却很凶。

    “过来,把衣服脱掉,没听见!”

    阎中洋愣住了,下意识回头看向送他来的警察。

    警察办完手续,给柜台里的人递上一根烟,回头道:“他是江城人,听不懂思岗话,跟他要说普通话。”

    “江城人,江城人倒没怎么见过,进去,现在听懂没有,进去把衣服脱掉!”年轻的协警把他往笼子里一推,用一串钥匙敲击着铁栏杆,一个劲催促。

    把衣服裤子统统脱光,只留内裤。把脱下的裤子衣服从笼子里塞出去,交给另外两个协警。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阎中洋冷得瑟瑟发抖,正狐疑,只见笼子外面的两个协警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把钳子,把衣服裤子上的拷钮、拉链头等金属配件,以及松紧扣、松紧带等东西全部破坏并丢弃。

    协警把“加工”过的衣裤还给他,顺便给了一个神奇的东西——一对尼龙搭扣,两片正方形的拖着约10厘米的尾巴。

    阎中洋接过看看,百思不得其解,鬼使神差问:“干什么用的?”

    “没用过这么先进的东西吧?”一个协警举起刚抽出来的皮带,一边比划一边侵带嘲笑地说:“这是当裤腰带用的,这儿打个结,左右各一,搭扣就可以扣住裤子,防止掉下来。”

    好吧,虎落平阳,一笑了之。

    派出所的警察走了,看守所的警察过来了,等他穿上看守所的外套,一件带格子的棉袄,一条黑色棉裤,不缓不慢带着他往里走,两个协警跟着后面。

    又是一道门,左侧有个锁。

    警察掏出钥匙打开门,继续往前走,左转,又是一道门。警察用钥匙打开第二道门,又跟着进去。直到五分钟前,才知道这个监区叫“过渡仓”。

    进看守所说明犯的事不小,最轻会判刑,最重甚至可能会被枪毙。

    进看守所要先进过渡仓,任何人都必须进,这是学规矩的地方,让你适应这里。“过渡仓”里有个特别的人叫“学习员”。

    他一样犯过事,可能事情不大,也可能有关系,被管教(管教民警)委以重任,教新来的人背监规,三天内必须倒背如流,不然就要受罚。

    “又不是不认字,念!”学习员不仅有烟抽,居然还有打火机,坐在靠门口的铺上,叼着烟一脸严肃。

    里面有五个“难兄难弟”,可能是前几天进来的,全老老实实。

    没吃过猪肉不等于没见过猪跑,搞不好他就是传说中的“牢头狱霸”,阎中洋可不敢得罪他,在几位前辈注视下走到最里面,蹲下一起念了起来。

    “一,必须服从管理教育,不准抗拒,阻碍管教人员和武装民警依法执行职务;二,必须保持看守所秩序良好,不准喧哗吵闹,不准打架斗殴,不准在监室内搞娱乐活动;三,必须老实交代问题,不准隐瞒犯罪事实,不准串通案情,不准互相策划对抗审讯,审判;”

    “四,必须认真学习,接受改造,不准拉帮结伙,不准散布反动污秽言语,不准抢吃他人食物,不准强占他人财物;五,必须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不准传习做案伎俩,不准教唆他人犯罪,不准欺压,凌辱,殴打他人……”

    与此同时,他父亲阎天宝和他母亲张桂珍正急得团团转。

    大过年的,这么闹这一出,那女人也太歹毒了!

    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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