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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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警官-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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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书记,我需要乡党委政府支持,我们采取行动,乡里组织各村党员干部安抚善后。”

    “你等等,我向卢书记请示。”

    确保秋茧收购是省市县三级下达的任务,乡里有义务协助。

    想顺顺利利撤乡建镇,必须跟上面搞好关系,至少要缓和一下关系。以前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敷衍了事,现在不行。

    一切为撤乡建镇大局,老卢在电话那头同意了。

    乡里立即通知各村支书、村长(村委会主任)和治保主任等干部来开会,进入乡政府就开始讲“撤乡建镇”,这个讲完那个讲,晚上管饭,不讲完不许走。

    ………………………………

    PS:有书友对投机倒把有疑议,这里解释一下。

    当时执行的是1979年刑法,投机倒把开始用得多,到最后因为政治意味太浓,公开叫的少,按照法律条款解释是违反工商管理法规,破坏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另外蚕茧跟烟草一样专营,直到现在依然如此。贩子不只是跨区收购,并且没权收购。只是现在处罚没那么重,一般处以违法所得的三至五倍罚金。

第65章 打击非法经营的专项行动(三)() 
调整部署,重新分工组队。

    全乡十九个行政村,靠近集市的良庄、良东村百姓赚钱相对容易,养蚕的不多。另有三个村没养蚕的传统,可以把力量集中在那十四个重点村。

    警务室六个民警,包括高长兴在内,巡警队二十一人。

    王燕在单位协助三位领导指挥调度,小单继续负责情报。其他人与联防队员、工商及丝绸系统干部职工编成十五个分队,算上乡里紧急抽调来的十八个干部(含所站事业干部),每个分队平均8个人。

    建筑站、建筑机械厂和停在丁字路口的黑车(面包车)全被征用过来,开进警务室大院就不允许出去。

    协助公安办案,一夜一百,管饭,六个黑车司机没什么怨言,反而兴高采烈,准备大干一场。

    深夜十点半,前来集市卖茧的群众络绎不绝。

    曾经的警务室门口灯火通明,排起长长的队。一包包蚕茧马上要变成钱,大人小孩儿全来了,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要严厉打击非法经营的收茧贩子,同样要维护好社会治安,要提醒老百姓辛辛苦苦赚到的钱不要被偷或遗失,这种事每年都会发生几起。

    韩博拿上对讲机,开7号车,同综治办主任来到收购站门口。

    “同志们,不要挤,不要急,六个窗口同时收购,很快轮到你们。看好自己的茧,看好自己的小孩,卖完之后把钱放好,不要丢三落四……“

    年年卖茧年年忙,公安来现场提醒真是头一次,蚕农们一下子安静下来,队伍排得也比之前整齐了。

    集市上不会有什么问题,提醒了几句,盘问了几个看上去形迹可疑的人,其实是来打探收购价的蚕农,开上面包车直奔下面的另外三个收购点。

    有人把茧卖给贩子,一样有人不相信贩子把茧卖给收购站。这里给现钱,钱拿到手,心里才踏实。

    设在东光村的收购点人最多,秩序混乱。

    再次提醒了一番,请负责东光收购点的曹副站长安排两个人出来维持秩序,上车准备去下一个收购点,对讲机突然响了。

    “洞幺洞幺,我是洞两,新庵贩子在柳南四组开秤,28一公斤,现金收购,不折秤。”

    等会再抓老百姓能多赚点幸苦钱,涉案金额也会水涨船高,韩博同周正发对视一眼,神情笃定地说:“洞幺收到,洞幺收到,盯死他,等他收完再动手。”

    “洞两明白,洞两明白。”

    小单干得不错,巡视完第三个收购点,回到人满为患的警务室,消息接二连三反馈过来,全乡十九个行政村居然有23个贩子在收,有的用船,有的用卡车。有的给现金,大多打欠条。

    各行动分队队长全在会议室待命,得知良庄鲜茧实际数量有可能超过13万公斤,丝绸公司王经理亲自来了,坐在会议桌边不断给刚刚赶来的老卢、焦乡长说好话。

    “小韩,几个收购点怎么样?”

    “报告卢书记,积极响应政府号召的蚕农不少,窗口全开了,队伍最长的排一百多米。”

    想到有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韩博又补充道:“王经理,宋经理,下次收购丝绸公司能不能同银行或信用社合作,不要给现金,直接给存折,万一丢了,老百姓还能去挂失。”

    “小韩这个主意不错,王经理,你们应该考虑考虑。”

    “外地有这么办的,我们也考虑过,关键其它乡镇办事跟卢书记你不一样,老百姓拿白条拿怕了,连银行存折都不相信。”

    良庄从来不给老百姓打白条。

    丝绸系统有钱,不存在这个问题,主要是粮食系统。

    购粮款是粮食局统一安排的,粮站没钱,老卢不许给老百姓打白条,动员老百姓把粮卖新庵去,收购任务完成不了,他老伴在粮站上班,几年不敢去县里开会,一去就要挨批。

    王经理说了一句实话,正好恭维到老卢心坎上去了,大手一挥:“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从明年春茧开始,给存折,我们良庄群众不会有意见。”

    “行,我们就按卢书记的指示办。”

    同样正科级,王经理把姿态放得很低。论资格,全县能在老卢面前摆老资格的干部真不多。

    人太多,食堂做饭做不过来。

    王治纲让集市的包子店加工好多包子,傍晚就送过来了,热几笼发几笼,十二点整,参战人员吃饱喝足,全部上车,准备行动。

    小单传来消息,柳中村已经收差不多了,贩子正在装车准备走。

    韩博再次看看时间,抬头道:“卢书记,您下命令吧。”

    “行动,先去乡政府接人。”

    “是!”

    老卢一声令下,参战人员倾巢而出,一辆辆警车、面包车、卡车快速驶出警务室大院,先去乡政府接上各村干部,按照预案直奔各村。

    良庄说小不小,有便捷的交通工具说大也不大。

    韩博亲自带领一个分队,在联防队员指引下不到十分钟便抵达柳中村。

    秘密收购实在算不上秘密,就在柳中五组的小商店门口。

    商店老板跟贩子是亲戚,不给现金,卖完再给钱,没亲戚担保这生意做不成。

    门口灯火通明,卖完茧的村民回家了,几个人正在往卡车上盖油布绑绳子。蚕茧轻,体积大,一车运不走,要来回好几趟,大多蚕茧暂时存放在亲戚家,商店里,商店隔壁的房间全是装满茧的编织袋。

    一辆警车突然开来,警笛刺耳,警灯闪烁,收茧贩子、商店老板和司机一下子慌了神,目瞪口呆愣站在车边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安工商联合执法,不许动!”

    小颜第一个跳下车,按照预案飞快爬上卡车驾驶室,一把拔下车钥匙。

    非法经营有可能要追究刑事责任,但终究算不上什么刑事案件。在路上贩子为避免巨大经济损失或许敢冲卡,车钥匙被拔根本跑不掉,一般不会干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

    说到底,他们只是受利益驱动的生意人。

    面对按着手枪的公安,几个人吓得脸色煞白,不敢轻举妄动。

    工商局干部和联防队员上前抓住他们胳膊,丝绸公司干部冲进屋里清点没装上车的茧,韩博掀开卡车上油布看了看,回头问:“谁收的?”

    倒八辈子霉了,收好几年都没事,怎么被抓到了。

    贩子如丧考妣,愁眉苦脸说:“我。”

    “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

    “孙大成,新庵人。”

    “收了多少?“

    被逮了个正着,茧全在这儿,只有老实交代,贩子哭丧着脸说:“8000多斤。”

    “现金还是打欠条?”

    “欠条。”

    “账本呢?”

    “在车上。”

    “韩特派,找到了,在这儿。”拿到最重要的证据,工商局干部举着一个笔记本兴奋不已。

    韩博抬头看了一眼,追问道:“秤呢?”

    “在店里,借的,我没带秤。”

    账本、收茧的秤、没来得及拉走的蚕茧全在,证据确凿,剩下工作直接交给工商,韩博掏出警察证:“我是思岗县公安局良庄乡公安特派员韩博,你们因涉嫌违法违规经营,要接受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查处,若拒不配合,就要按相关法律法规由我公安机关查处,听清楚没有?”

    “公安同志,我就是赚点跑腿费,我不是大老板,这不算违法经营……”

    “收8000多斤不算,难道收8万公斤,把良庄秋茧全收走才算。别狡辩了,现在态度决定一切,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明白吗?”

    事到如今,能说什么,贩子只能魂不守舍的点点头。

第66章 一场虚惊() 
工商接管涉案人,账本和秤,蚕茧拉到最近的收购点,没装上车的往专门准备的卡车上装。

    老百姓闻讯而至,担心拿不到钱想拦,乡干部和村干部做工作,承诺会维护群众利益。

    贩子消息闭塞,通讯不便,许多人BP机都没有,更不用说大哥大。在邻村收购的“同行”已经被抓了,这边还在过秤过得不亦乐乎。

    反观参战人员,有确凿情报,有对讲机通信,有便捷的交通工具,有精心准备的行动预案。知己知彼,指挥方便,配合默契,效率极高。

    从零点十二分到凌晨一点一刻,前前后后一小时,在良庄收购的贩子几乎被一网打尽。

    8000多斤不算多,陈猛带的分队截获一艘80多吨的铁皮货船,一次缴获鲜茧1万6千多公斤……

    捷报频频,王经理乐得心花怒放,连夜打电话向分管副县长汇报。

    警务室大院停满暂扣的卡车、面包车和农用车,羁押室里蹲满人,除了接警台和户籍服务台,一楼的其它办公室全借给工商局办案。

    涉及全乡上千户蚕农利益,搞不好会出大事。

    老卢命令财政所干部连夜来警务室复印账本,作为将来发放茧款的重要依据。命令经管站干部去收购站个各收购点,盯着丝绸公司的人过秤,确保查获的鲜茧不被做手脚。

    警务室没复印机,乡政府也没有,打字复印店大半夜不开门。为不影响办案,工商局把自己的电脑、打印机和复印件连夜送往良庄,一个个忙得焦头烂额。

    以雷霆万钧之势严厉打击了一下,家里蚕结茧比较晚的村民,明天让他们卖给贩子他们都不敢,准备一个多星期的行动基本上完满成功。

    接下来要做的是守好五座桥梁和通往柳下河的内河河口,防止其他乡镇蚕茧经良庄外流。

    闹这么大动静,天亮后会传得沸沸扬扬,没什么搞头了,用不着那么上心。

    警务室民警全撤回来,让巡警队、联防队和部分工商执法人员及丝绸系统干部职工,按原来的计划去五座桥梁及河道设卡堵截。

    折腾一夜,凌晨五点多休息,睡到上午10点半。

    下楼一看,二楼也被“占领”了,良庄警务室整个成为思岗县工商局良庄分局。

    会议室变成“办案指挥部”,副局长来了好几位,正捧着材料研究案情。空着的十几间办公室,全成了讯问室。涉案人员不断被带上来送下去,穿工商制服的干部在走道里穿梭不停。

    “王主任,午饭准备怎么样。”

    从来没接待过这么多领导,王治纲忙得一身劲,跟进办公室眉笑道:“正在准备,准备差不多了。韩特派,工商局领导很体恤我们警务室,早上一来就给了3000伙食费,让我看着弄。这两天吃他们的,不用我们自己掏钱。”

    “罚款经济”,我给他们创造那么大效益,给点伙食费算不上什么。

    这边的人在警务室食堂吃,卡点执勤民警和丝绸公司干部在附近村民家吃。

    跟乡干部下村一样,村里没饭店,给村民点钱让人家买菜帮着做。人家也不赚钱,只是全家人一起跟着吃顿好的,改善下生活。

    自己睡了一觉,人家到现在没睡,韩博叮嘱道:“别光顾着伺候他们,巡警队是来帮忙的,已经熬了一夜很辛苦,跟那几户村民说清楚,饭钱不是问题,伙食一定要搞好。”

    “韩特派放心,不是村干部就是党员,他们知道该怎么弄,我打过招呼。”

    “行,你忙去吧。”

    王治纲走出办公室,王燕喜笑颜开的进来问:“韩特派,你猜猜总案值加起来已经有多少?”

    “50万。”

    “太保守,按指定收购价算,已达到127万4千多。我开始没去问,是局里打电话来核实的。吉主任让你准备准备,下午张局要陪同杨县长、政法委郭书记和石副县长来慰问。”

    “慰问?”

    “良庄计划收购8万公斤,现在几个收购点加起来已收到9万多公斤,还有许多人家茧太软太潮没摘,宋副经理估计到明天晚上,至少能收12万公斤,超额完成任务,相当于去年春茧、夏茧和秋茧收购的总和。况且我们不仅保证良庄秋茧没外流,也遏制住了丁湖几个乡镇的外流势头。

    吉主任说我们的堵住的秋茧,总价值可能在800万至1000万人民币之间,县领导很高兴。吉主任让我转告你,机会难得,到时候汇报完成绩别忘了汇报困难。杨县长一高兴,说不定能给局里多批点经费,至少能给局里解决几个编制。”

    局领导没夸大其词,涉案金额不算特别多,但这个账要一反一正算。

    如果没严厉打击,没震慑住那帮无孔不入的贩子,秋茧又会跟春茧一样大量外流,直接影响县里的财政收入。

    公安露了脸,立了功,当然要趁机争取点经费,趁机解决几个编制。

    关键局里插一脚,跟工商局达成的协议就会产生变数。要是杨县长来一句罚款返还给一半公安局,岂不是白忙活了。

    如果能趁这个机会帮手下们解决编制,那一半给局里也值。

    问题局里办事不是不地道,是非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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