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港外来人员不多,这一片更少,应该是本地人作案,8天时间虽然有些紧,破案希望还是比较大的。”
韦国强收起手机,补充道:“今年全市发生的三十多起命案,四分之一是三天内破获的,四分之二是一星期内破获的。从现在的情况看,这个案子是极可能是见色起意,侦破难度稍大一点,不过常住人口就这么多,组织警力排查一下,问题应该不是很大。”
“但愿吧。”
勘查仍在继续,田学文却不会在此久留。
兵贵神速,韦国强一分钟不想耽搁,安排人开桑塔纳警车送他回去检验第一批生物检材,想在第一时间内搞清凶手有没有留下dna证据。
回市局的路上,田学文拨通韩博手机,揉着肚子诉起苦:“韩哥,警察真不是人干的活儿,我做一上午实验,一做完就被拉来勘查现场,到现在午饭都没吃!”
“不好意思,被你赶上了。”
韩博放下刚整理好的文件,起身道:“这对你也是个锻炼,你是未来的肿瘤专家,遇到大手术一站不也十几个小时。”
“我上手术台不知道猴年马月呢,不说了,前面有商店,我随便买点吃的,在路上垫垫肚子,到你们公安局还要接着做实验。”
“辛苦了。”
“又不光我一个,李法医一样没吃,这会儿还在现场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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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第一枪(四)()
第二天一早,在祝处长帮助下“混进”部机关,找准机会挨个汇报工作。
下拨器材这种事要研究研究,研究完之后再决定向不向分管部领导汇报。总之,机关领导很忙,年底更忙,材料先收下,等有时间再研究,让回去等消息。
机关领导能挤出宝贵时间听汇报,能收下材料已经很不容易了,全国那么多刑警副支队长谁能有这待遇?
想请领导吃顿饭领导不一定有时间,自己也没请人吃饭的资格。该做的全做了,再次拜托了一番祝处长,买机票火急火燎往回赶。
“老婆,你在哪儿?”
“在单位。”
虽然不再是bj分公司经理,享受的依然是副总待遇,李晓蕾坐在宽敞明亮的大办公室里,晃着腿优哉游哉地说:“你没时间,我不能不回老家。昨天去了一趟丝河,把年礼送了。晚上没住单位宾馆,回咱家的。小姑收拾挺干净,住得挺舒服。”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当然住自己家好。我刚下飞机,正在去单位路上,你今天回不回南港?”
不回来没什么事,一回来一大堆事。
作为“木匠之家”的“少奶奶”,必须要尽到为人妻、为人儿媳的义务,李晓蕾抬头看看挂钟上的时间:“今天回不去,你三姨五十岁生日,人打好几次电话,昨天见着又说了,我要去吃饭。”
“老家电动车多,路上小心点。”
“不回丝河,三姨家刚买房,现在住县城,跟卢书记一个小区。吃完饭住单位宾馆,明天一早回南港。”
亲戚多,人情往来自然少不了。
老爸老妈和姐姐姐夫没时间,她成了“当家人”,现在这些事全她负责,而她也乐在其中。
“行,你看着安排。”韩博笑了笑,挂断手机。
去公安局的,出租车司机搞不清乘客身份,不敢瞎绕道。比坐机场大巴再打车快多了,赶到技术大队正好下班时间。
教导员韦绍文和副大队长陈其文正站在门口说话,一看见顶头上司,不约而同迎上来:“韩队,怎么打车,给我们打个电话安排车去机场接你。”
“韩队,你回来得正好,田医生正在做实验,等会儿一起吃饭。”
老同学昨天熬到凌晨两三点,今天一早接着检验,直到上飞机前仍没能检出凶手的dna。
在飞机上不能打电话,韩博心急如焚,把行李箱往大厅角落里一放,急切问:“教导员,陈大,东港的命案有没有眉目?”
“检出来了,刚检出来的,田医生正在确认。”
陈其文一边陪他往实验室走去,一边不无激动问:“死者确实遭到过强…奸,可是凶手留下的精…液极少,老吕和佳琪一起去勘查的现场,他俩甚至怀疑凶手是不是戴过避…孕套。田医生反复检验,下午终于从检材里提取到了。”
“检出来了?”
“不光精…斑,手套里也提取到并且比对上了。韩队,不得不服气,真是微量检验。”
检出来就行,韩博松下口气。走进更衣室,挑了一件自己应该能穿上的白大褂,脱掉外衣问:“警犬追踪有没有结果?”
“没有,怎么可能有。”
陈其文透过玻璃看看正在里面专心致志工作的田学文,苦笑道:“张文彬的警犬本来就不太靠谱,而且风太大,过十几个小时,凶手留下多少气味也被风吹散了。张文彬跟着跑大半夜,腿差点跑断,结果一无所获。”
他对“狗倌”没信心,韩博一样没什么信心。
之所以要求警犬队出有嗅源的现场,一是想碰碰运气,二是他们几个人几条狗不能总天天窝在警察学校。
“韦支队有没有回来?”
“没有,还在东港县局的专案组。”
dna实验室第一次参与实战,作为教导员不得不关心案情,韦绍文打听过,介绍道:“专案组暂时没什么进展,只搞清大人小孩身份。大人叫孙静姝,二十九岁,东港县城东镇花垛村十三组人,在镇敬老院当会计。孩子叫刘爽,小名爽爽,今年五岁,生前很可爱。
丈夫叫刘相国,镇上一家企业的业务员,业务跑得挺好,家庭条件不错。小两口恩恩爱爱,没什么矛盾。大前天下午,一家三口去镇上一同事家喝喜酒,喝完喜酒之后几个同事拉刘相国去单位打麻将。
全业务员,个个抽烟,乌烟瘴气,并且孩子第二天要上幼儿园,孙静姝跟往常一样先带孩子回家,没想到这是一条不归路。刘相国打麻将打到天亮,睡在单位,东港县局民警找到他,才知道妻儿夜里双双遇害。”
“参加完人家的喜事要回去办丧事,真是乐极生悲。”
“他也是个马大哈,大晚上居然让妻子一个人带孩子回去。不过话又说回来,东港治安一直不错,正常情况下走夜路不会出问题。”
“可惜遇到不正常的情况。”韩博拍拍大腿,起身道:“我进去看看,你们二位别等了,晚饭我带田医生出去吃。”
“行,那我们先下班。”
实验室里三个人,李佳琪和小徐在给田学文当助手。
老同学太投入,对自己的到来浑然不觉,韩博不想打扰他,跟李佳琪二人微微点点头,顺手拿起图谱。
最麻烦的是提取,田学文不断换试管,直到把所有试管放进检验盘,才转过身注意到老同学站在身后。
“韩哥,什么回来的。”
“刚刚。”
让他帮忙又让他连续加班,韩博很过意不去,指指墙角里的椅子,让他休息一会儿,上岗操作,麻利敲击了几下键盘,回头问:“凶手留下的精…液怎么会那么少,居然差点没能检出来。”
“可能太紧张,而且这种事因人而异。”当一大姑娘面聊这些,田学文有些不好意思。
李佳琪确实很尴尬,背过身一声不吭。
破案要紧,韩博顾不上那么多,沉吟道:“凶手为什么要强…奸,不就是为发泄兽…欲,为获得感官上的愉悦。他可能会紧张,不是可能,是绝对会紧张,不过这应该不会影响射…精。你们三位全学医的,你们说能不能由此推测出凶手的大概年龄段?”
田学文扶着椅背笑道:“我是学医的,但不是法医,这么专业的问题别问我。”
能跟“少帅”相处的时间可不多,小徐想给领导留下一个好印象,脱口而出道:“韩队,年轻人精…液多,老人精…液少,但我感觉七老八十的人不可能干出这种事。而且同时控制住一个二十多岁的妇女和一个小孩,一个老人也做不到。”
“已判定是单人作案?”
“基本上可以判定。”
这个问题可以回答,李佳琪回头道:“现场全是枯萎的杂草,脚印没提取到,不过现场保护得比较好,能看出扭打痕迹,应该是单人作案。从凶手留下的手套上分析,他应该跟被害人一样有自行车或摩托车,有可能是尾随,也可能是巧遇。”
冬天骑自行车或摩托车,不戴手套太冷,会把手冻僵的。所以被害人直到死都戴着手套,没能从指甲缝里提取到凶手的皮屑。
从事dna检验不能局限于送什么做什么,要了解案情,熟悉现场有关情况,根据检材的有关特点,进行必要的现场过程重建,恢复各相关物证的原始状态,设想可能留下dna的部位,再有的放矢的提取检验。
否则,极易漏检或延误。
韩博沉思了片刻,突然道:“佳琪,再给我描述一下现场。”
“韩队,这么说不清楚,我给您画张图吧。”
“行。”
李佳琪拿出纸笔,边画边介绍,对案情和现场有了一个大概了解,第二次检验的结果也出来了,手套果然是凶手留下的!
韩博拿起装着证物袋的手套看了看,掏出手机拨通“老帅”的号码。
“韦支队,我韩博,刚回来,通报一个重要情况,通过从被害人体内提取到的检材二次检验,可确定现场找到的手套是凶手留下的。”
掌握凶手的dna证据,接下来的事好办得多。
韦国强激动不已,朝张宝利局长笑了笑,紧握着手机说:“太好了,这是一个好消息,是一个突破性进展!我们这边正在组织警力排查,结果一出来,只要有嫌疑的,全部抽血送过去比对。
小韩,你们接下来工作量很大,你和田医生抓紧时间休息。离元旦只剩下5天,涉及到今年的命案破获率,东港县局有压力,我们市局一样有压力。陈局和崔局要求我们快侦快破,检材一送到,你们想休息都没时间。”
“韦支队,之所以拖到现在才确认,主要是凶手留下的精…液极少,手套上的皮屑一样属微量物证,提取起来比较麻烦。”
韩博跟田学文对视了一眼,接着道:“相比之下,检验和比对嫌疑人血液要容易得多,效率也会高很多。我跟田医生两个人,一个白班一个夜班,错开来,人停仪器不停,全力保障办案,绝不耽误专案组侦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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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第一枪(五)()
敬老院孙会计被奸…杀,凶手心狠手辣,五岁大的孩子也不放过。
妻子孩子全没了,她男人哭得撕心裂肺。孙会计的母亲听到这消息当场晕倒,刘家两个老人一样悲痛欲绝。
城东镇人心惶惶,包括县城的许多人,这几天晚上都不让自己家姑娘或儿媳妇出门。影响太恶劣,这起强奸杀人案不破,东港人怎么过一个安定祥和的春节?
县委岳书记来设在城东派出所的专案组听取过汇报,政法委张书记更是一天几个电话问进展,离元旦只剩下三天,张宝利局长如坐针毡。
刑警副队长袁振递上市局刑警支队技术大队刚传来的检验报告,忐忑不安说:“张局,这是第四批,没比对上,全不是。”
刚刚过去的两天,组织一百多警力排查城东镇的前科人员及案发现场附近几个村的青壮年男子,只要拿不出不在场证明,只要有哪怕一丁点嫌疑的全抽血送检。第一批33个,第二批42个,第三批56个,第四批87个,结果全被排除了。
检验要花经费,相比动辄几千乃至上万的亲子鉴定,市局刑警支队一个检材300的收费堪称良心价,可是六七万花掉却一个都没能比对上,张宝利对“烧钱”的高科技再也没之前那样的信心。
“金阳,袁振,你们再想想,我们的排查有没有遗漏,我们之前的侦破有没有忽视什么线索?”
“半夜三更,没目击者。”
刑警大队长金阳连续几天没睡过好觉,眼球里布满血丝,点上根香烟分析道:“城东镇不是大城市,案发现场周边没监控;案发现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是在死者单位或家中,无法跟其它命案一样分析因果关系。
被害人生前只是一个普通会计,事业编制都不是。在敬老院上班,不可能得罪什么人。刘相国跑业务的,一样没得罪过什么人,仇杀伪装成抢…劫强…奸杀人的可能性不大。典型的偶发性案件,凶手极可能是临时起意。
城东镇没什么外来人口,案发现场北边的公路不是交通要道,流窜作案的可能性极小。凶手绝对本地人,甚至就是城东镇人。”
“扩大范围?”
“想尽快破案只有这个办法,组织警力再排查一遍,重点放在这几天外出的,同时采集案发现场附近四个村所有说不清当晚下落的18岁至35岁男子血样比对。”
县领导要求“不惜一切代价”破案,关键这个“代价”太高,万一再检几百个人又一个都不是,十几二十万不是打水漂了。
张宝利紧皱着眉头说:“只要能破案,多花点经费没什么,关键市局的dna实验室刚搞,技术不是很成熟,检验结果到底准不准我心里真没底。”
凶手遗留在现场的是一只很普通的棉纱手套,劳保用品,几乎家家户户有,一家甚至好几双,通过手套很难找到凶手。
金阳知道这么搞太夸张,关键没更好的办法,急切地说:“张局,‘韩打击’这个人您知道的,别看年轻,其实很稳重,他亲自检验应该不会有问题,而且市局的设备据说是最先进的。”
市局只收取成本费用,送到其它单位检验人家要赚钱,要付出的“代价”会更大。
张宝利权衡了一番,紧攥着拳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就按刚才说得办,动作要快,效率要高,不能再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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