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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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美人-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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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芸的表演还在继续,唐菲却没有了欣赏的心情。

    此时却是不成功便成仁,想来唐芸也是带了一种破釜沉舟的心情在表演,心中想着一定要进宫的吧。

    场内萧声渐渐急,唐芸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

    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的看向高台上的皇上,流光飞舞,整个人舞动的如同隔雾之花,正是美轮美奂。

    众百姓也都看得仿若惊呆,现场是一片鸦雀无声。

    少倾,萧声渐缓,奏乐声也逐渐低不可闻,众粉衣女子纷纷退场,却留下唐芸一人跪伏于帝,像皇上盈盈拜倒。

    皇上见唐芸舞姿曼妙,长相又是秀丽绝伦,便满面春风向唐芸遥遥伸手道:“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

    旁边早有机灵的小太监便已快步跑下高台,直引着唐芸一路向皇上所坐之处而去。

    唐芸亦是一脸喜色,只道终于得偿所愿。

    只是不知唐庭却是满脸铁青,而戚氏早已哭的快要晕死过去了,唐庭怕其惊扰了贵人,早早让丫鬟扶了其下去休息了。

    而唐芸却是带着喜色,一步步朝着皇上而去,朝着自己的爱情,朝着自己的希望,终于,将自己的纤纤素手放在了皇上宽厚的大手中。

    皇上哈哈大笑,只轻轻一带,便已美人入怀。

    皇上将手掌轻轻抚上唐芸小巧圆润的下巴,赞道:“有如此美人在此,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又哈哈笑道“如此佳人,当为俪人,如此便为俪宝林,赐凝香斋。”

    唐芸在皇上怀中已是激动的心跳如鼓,浑身发抖,微垂臻首,娇羞似水,声音如蚊:“谢皇上怜爱。”

    一旁随侍的妃嫔已是含笑起身,娇嗔拜道:“恭贺皇上喜得美人”

    虽是笑语嫣嫣,但是又有几分真心,旁人却是并不得知了。

    如此,唐芸入宫一事便已是尘埃落定。

    只是却不是已侯府千金唐芸的身份,而是已官乐坊嫣娘的身份。

    待皇上回宫之时,便将其一并带走了,唐庭,戚氏甚至连其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唐菲一时心中也是感慨,不知是应该为唐芸失去贵女的身份而惋惜,还是对其得偿所愿的祝贺。

    不过唐菲和唐芸到底不算亲近,想来此时最为那唐芸所伤心的便是她的母亲戚氏了吧。

    而端午盛宴,也在众人的心思各异中逐渐落下的帷幕。

    端午过后,便是唐菲终于要入宫选秀的日子了。

    想来当初定下选秀日期的官员也是想着让各家最后与女儿一同欢度一个节日,再面临分别吧。

    经过一晚上的相处,唐菲与长安郡主也是有些依依惜别之感,只是不若几日,两人便要双双入宫,想来在宫中相处的时间并不会短,这么一想,倒也冲散了一些离别的愁绪。

    其他倒是好说,只是这段致远,见唐菲回府,却是只是一副眼泪汪汪的样子不舍唐菲回去。

    对于唐菲来说,段致远却是一个大问题。

    这个孩子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只是情窦初开,便认准了唐菲,一心只想对唐菲“以身相许”。

    每每与其讲些道理也是对牛弹琴,弄得唐菲总是颇为无奈。

    但是今晚唐芸的事情却是给了唐菲不小的触动。

    自己终究是要入宫为妃的,这也是自己选择好的道路。

    并不会因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而改变。

    那么段致远的这些爱慕的行为不会为唐菲带来好处,反而会成为其在后宫生活中的阻碍。

    既然如此,那边斩断吧!

    纵然残忍,却也好过日后节外生枝,反生祸端。

    你也许会觉得唐菲心狠,或许会觉得她果断。

    但是她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既然不可能,又何必拖泥带水,暧昧不清,最后也只能伤人伤己。

    安民楼的表演还在继续,但是皇上既然已经回宫,那些贵族大臣便也纷纷跟着打道回府,不在此虚耗时间。

    一时便只剩下一些围观的百姓平民还在那里欣赏表演,围观叫好。

    因着唐芸今晚这惊天骇地的行为,戚氏终于还是坚持不住,晕倒在了看棚里。

    唐庭也只得匆匆告别戚老爷,带着戚氏一行人草草赶回侯府。

    一行人喜气洋洋的出门,却是灰头土脸的回府。

    唐菲不想这个时候去触唐庭的霉头,便独自带着顾氏,以及丫鬟家丁,找了辆马车回府。

    只是这在上马车之前,却是要将段致远之事解决了。

第五十九章 流光夜舞() 
见女儿竟是要与外男单独相谈,如此不顾礼教,顾氏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只拉着唐菲不放手,不住的说教。

    “娘亲,你放心吧,我真的只是和他说句话就好。”

    唐菲无奈,又不能挣脱了顾氏。

    最后无法,却是让青梅,青杏在一边三丈之地跟着,这样也算不是孤男寡女。

    如此顾氏才略略松了口,却也不走,便将马车停在路边,直道待唐菲讲完话回来再一道回府。

    只是坐在马车里也不放心,还偷偷撩起马车的帘子,暗暗观察,生怕女儿吃了什么亏。

    也是顾氏深知此时大云国礼法对于女人的严苛,以及重要性,才如此操心。

    树密叶稠,层层簇簇的银杏叶子堆叠着,像云锦般铺满了天。

    整条街上到处张灯结彩,一些百姓和官宦人家舍得看棚都没有撤去,将整条借铺的五颜六色。

    从树上挂下一串串的灯笼,将从安民楼到中心街这一条宽阔的街道照的亮如白昼。

    如果单看景色,倒是一番浪漫唯美的风光。

    唐菲和段致远面对面站着,两人俱都没有说话。

    唐菲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对于这个心思单纯的瑞王,唐菲并不是全无感情的。

    只是自己已经选好了自己以后要走的路,就该心无旁贷的一心走到底才对。

    况且这是古代,皇权至上,自己已经是备选秀女,又哪里可以同别人有什么私情。

    更不要说在什么皇上,王爷中挑挑选选的了,这是现实,又不是小说,这样做无疑是嫌自己的命长。

    对于段致远来说,唐菲却是他的初恋。

    正是纯真少年的情窦初开。

    他与唐菲的两次相遇都是那样的偶然又有戏剧性。

    这样的浪漫又梦幻,在年轻的少年的心里不置可否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段致远是尊贵的,但同时又是孤独的。

    他向来单纯又心思通透。

    可能正是因为这份心思通透,才让他总能一眼便看出那些接近他,奉承他,讨好他的人,心中所隐藏的那些黑暗的心思。

    所以他是孤独的。

    也许老天正是可怜于他的这份孤独,才给了他那样独一无二的能力,便是能听懂一些小动物的话。

    由此,他也终于有了一群可爱单纯的小动物朋友。

    而唐菲,却是唯一一个人类,却能给他,就如同雀儿,燕儿等等那些朋友一样的感觉。

    或许在段致远的眼中,人人的外表都是一样的,而不一样的便是每个人不同的内心吧。

    所以,唐菲才会如此的吸引他,让他喜欢,让他着迷。

    因为,不管唐菲的外表五河,他看到的始终是唐菲的内心。

    那样的柔软善良,却又坚忍不拔。

    即使唐芸以那样歹毒的计策想谋害自己,而唐菲却还是放过了她。

    只是现在这份由各种偶然所交织而成的缘分,却要走到了尽头。

    “远儿,或许应该叫你瑞王殿下。”

    踌躇了半晌,唐菲还是开口了。

    “菲儿,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远儿。”

    段致远敏感的感觉到唐菲情绪的不同,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在他的心头。

    “我是要进宫的。”

    唐菲没有理段致远的话,却过头,突然说了一句状若毫无关联的话来。

    段致远一时没有明白唐菲话中的意思。

    半晌,段致远才明白唐菲在说什么。

    顿时心中一阵钝通,那痛意那样的突然,又那样的剧烈,让这个纯真的少年甚至一时有些站立不稳。

    “你,你要嫁给我的哥哥吗?”段致远颤声问道。

    “嫁?我是这次入宫选秀的秀女,自然是要入宫陪伴皇上的。”唐自嘲的一笑。

    “你,你喜欢我的哥哥?”段致远犹不死心,认真的盯着唐菲,追问道。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

    唐菲连皇上都没有见过,又谈何喜欢呢,只是此时段致远心思单纯,若是不把话说的圆满,想来他也不会死心。

    所以唐菲便只一口咬定自己对皇上正是情深义重。

    “我,我知道了。”

    段致远一时眼泪流了下来,一个是他情窦初开第一个喜欢的女子,一个是自己从小到大最亲近的哥哥,如果这两人若是互相喜欢,自己该如何呢?

    自己应该是祝福的吧。

    可是为什么心中这样的疼痛,那样剧烈的疼痛仿佛要将他的心撕扯成两半,仿佛要让他就此昏死过去。

    “我,我知道了,祝福你和哥哥百年好合。”

    段致远流着眼泪,晶莹的泪珠顺着惨白的小脸簌簌而下,却怎么也止不住。

    只道今天这个从小没单纯无忧的少年,却好像一下子便体验到了人生最痛苦的事情。

    骤然不得不成熟了起来。

    “若是哥哥,若是哥哥欺负你,你就来找我。”

    段致远虽然流着眼泪,却仍是挺直了胸脯,直向唐菲保证道。

    他的身材并不高大,也不魁梧,却莫名的让唐菲感觉到了一丝可靠的安全感。

    好像是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那样的安全感。

    “远儿,别忘了你答应过我,我们之间的事绝不可以告诉给任何人。至于我,你也就全忘了吧,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

    唐菲见段致远泪光闪闪,虽是不忍,却仍是狠下心来说道。

    “你对我的惦念,维护,不但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好处,反而会将我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所以,如果是为了我好,那么还是忘记我吧!”

    说完唐菲也不看段致远的反应,便转身而去。

    身后华光异彩,流光夜舞,然而树下的少年却是心如刀绞,肝肠寸断。

    唐菲随着顾氏上了马车,一行人又返回了侯府。

    一路上顾氏见唐菲始终兴致不高,又闷闷不乐,不由也是暗暗叹气,却也没有多说些什么。

    只是在回到侯府之后,却是将唐菲带到自己的小院,遣散了下人,母女两人在案几火烛昏黄的灯光下,推心置腹的聊了一聊。

    “菲儿,再过几天,便是入宫的日子了。想来我们母女这么多年来,说过的话却是没有这几个月来说的多。”

    顾氏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烁不明,却有一种淡淡的哀伤笼罩。

第六十章 絮絮叨叨() 
几十年来,同女儿的关系一直淡淡,只这段时间终于突破了所有的尴尬误会。

    母女一心,却又要面临分别,顾氏心中除了不舍,却还有一丝深深的愧疚。

    “菲儿,说起来,不知不觉你已经长大成人了,为娘在这么年间却是没有教导过你什么,对你的关心也极有限。”

    顾氏说着,语气渐渐低沉,又逐渐微不可闻。

    “娘亲,你不要这么说,你对菲儿的关心爱护,菲儿自然懂得,菲儿已经长大了,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却只是一味的怨怪母亲,也自会了解母亲的不易。”

    唐菲见顾氏伤怀,便将头轻轻依在顾氏的怀中,双手环着顾氏略有些瘦弱的腰身。

    按说,像这个年纪的妇人,正是身宽体胖的年纪,都说那样才显得富态,有富贵之相。

    摸摸顾氏的腰,却是没有什么赘肉,一摸就只有硬硬的骨头。

    但是无论如何,母亲的怀抱对于天下所有的孩子却永远是最温暖,也最安心的存在。

    即便是顾氏瘦弱的双肩,也是唐菲最温暖的港湾。

    顾氏慈爱的摸摸唐菲的头:“菲儿,如今你已长大了,也知道了这男女之事。”

    似是想到了些什么,顾氏顿了顿,复又接着说道:“自古以来,所谓情字最为伤人。有道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唐菲将头埋入顾氏的怀中,只闷闷道:“便如同你和父亲么?”

    话问出来,又觉得不妥,怕触及母亲的伤心事,便又假装不经意的转移话题,问道“唉,母亲你今日用的是何种熏香,竟是如此好闻,改日让翠姑给我也送去一些。”

    顾氏见唐菲慌忙转移话题,又如此生硬,也知女儿是怕自己伤心,便轻叹口气。

    却是不提那熏香之事,只道:“我同你父亲年少相识,便是相知相恋,也是许下同生共死,白首相约的誓言。只是造化弄人,如今成为现下这种情形。”

    见女儿正抬头盯着自己听的正是专注,顾氏复又叹道:“虽是如今夫妻离心,情义浅薄,但是若让我当初在做一次选择,想来我却还是会嫁给你父亲的。”

    唐菲听闻母亲如此之说,不由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道:“母亲,难道你就不怨恨父亲吗?”

    “怨恨啊,如何能不怨呢,本来许下的誓言,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是自毁誓言,生生辜负了我的深情,我又如何不怨。只是菲儿,我虽怨恨你父亲,却也正是因为我爱慕你父亲。”

    顾氏回顾自己的一生,也是慨叹不已。

    女儿便要入宫离家,自己就是有千言万语,恨不得将自己人生的所有体悟,经验都传授给女儿,可是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说起。

    “爱情,爱情竟是有着这样大的力量吗?就是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所有背叛,伤害也都食之如饴吗?那这样的爱情我还是不要为好。”

    唐菲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内心一直对于唐庭始乱终弃的行为内心鄙夷,有所不满。

    也为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值,不平。

    谁道今日听闻母亲所言,竟是自己一厢情愿,不由的心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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