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计划之七重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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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计划之七重丛林-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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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地捂着手腕。我又慌又急,把他的身子扶到座位上,不知该怎么办好。胡三脸色惨白,死死抠住我的手背,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道:“我的……病犯了。”

    在茫然不解之间,我的脑子里忽然滑过一道闪电,刹那间全身发凉,一动也不能动地呆望着胡三。他手腕上沾着鼻涕状粘稠绿液的画面和我痛晕在家里的画面在我脑中不断闪现,我心惊肉跳,一瞬间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望着胡三万分痛苦的表情,什么也说不出来。

    王霖朔猛地站起来,头磕到行李架也毫不在意,他不理会大家投来的异样眼光,连声叫道:“你有没有带药?”

    胡三无力的摇摇头,靠在窗户上奄奄一息,一只手紧紧捂着手腕,虚弱的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我既心急如焚又后背发凉,那种如同剜肉般的剧痛我不愿再回忆。张思远拿出外敷的云南白药和止疼药,又是用水送服又是敷在手腕上,可却丝毫减轻不了胡三的痛苦。

    他面有菜色,手腕上肿起了巴掌大的那么一个大包,像是被一群蜜蜂蛰过似得。我不敢去细看那红的像是要滴血的伤处,忐忑不安地坐在他身边,只敢盯着他痛苦的脸庞。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胡三的面容才舒展开了一点。我见他眉头不再拧成一个疙瘩,手也不再紧紧捂着手腕,担心地问道:“好点了吗?”

    他的汗顺着额角流下来,费力的点点头。我递给他纸示意他擦去嘴唇上的血迹,走到车头去问道:“还有多长时间到?”

    售票的女人担忧地望向胡三,答道:“一个小时左右吧。你那位朋友没事吧,要不要停车下去看一看?”

    我心道去医院是根本没用的,强笑道:“没事,他这是老毛病了,经常胳膊疼,贴贴膏药就好了。”

    我回到座位上,看着胡三虚弱的样子,又想起自己,心里五味混杂,沉重的像是有块巨石压在心口,什么也说不出来。所幸他的症状在逐渐改善,脸渐渐没那么苍白了,也有点力气和我闲聊起来。

    我递给他巧克力让他恢复点力气,用带点调侃的语气低声问道:“咱们要找的草药,不会埋在沙漠最深处吧?”

    胡三牙上粘着巧克力,抬起头来盯着我道:“你还算聪明,竟然猜对了。咱们的任务就是走到沙漠最深处,寻找一种深深埋在沙子里的草。”

    我点点头,心知这次的探险比上次要艰险的多,一个疏忽就再也回不来了。我没什么心情再说这些,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着玩笑。但正说的起劲的时候,胡三的脸忽然阴了下来,像是被乌云遮住了似得。

    我不解地碰碰他,他把手指竖到嘴边示意我安静,夺过我的手机盯着屏幕一动不动。我颇感奇怪,竖起耳朵细听,从身后飘来黑袍男人的声音:沙幕里的东西可比外面多,你最好现在多补充体力,别把自己弄成一个空泡。

    我虽能听懂每一个字,但要把它们连在一起我就一头雾水。我回头望着胡三。他的脸色无比难看,神情十分严肃,点开我的手机里的备忘录,有些不熟练的打了一串话,递给我。

    我接过来,还未细看,寒意就顺着脊椎骨一路爬上来。

    “他们说的是我们才懂的黑话,意思是:沙漠里的威胁要比这里多得多,你最好练练枪法准头,别把自己的命丢了。”

    我心砰砰直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上面打字道:这些人是珊瑚的还是红伞的?

    他接过来,装模作样地笑了几声掩饰,手指却在飞快的运动。我接过来,血顿时就凉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人!他们怎么会说我们的黑话?这些黑话只有身份到了一定级别的人才能知道,像陈霓就不一定听得懂。

    我微微向那几个闭目养神的黑袍人努努嘴,用眼神询问要不要上去搭讪。胡三想都没想,猛地摇摇头,眼神里多了戒备和警惕。我的心被提在半空中,一时间有些坐立不安,只好假装看手机,却从手机屏幕上看到黑袍人站起身向我们走过来。

    我的心像是羔羊遇见了猛虎般猛地战栗一下,下意识的挺直身子,紧张的差点蹦起来。但这三个人连看都不看我,紧抿着嘴从我身边擦过去,自顾自的走到前面道:“麻烦在这里停一下。”

    司机望望已经完全黑下来的窗外,无声地开了门,看着三个人费力的提着大包小包下去后刷地关了车门,嘟囔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走几十里地都是无人区,他们在这里下车干什么?”

第三章 再遇路叔() 
我向窗外望去,一片又一片的荒地蔓延着望不到尽头。没有人声,没有狗叫,只有发动机的声音突突作响。漆黑仿佛吞噬了整个世界,只有大巴里那一点惨白的灯光让我的惊慌稍减一些。王霖朔向我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我向胡三点点头,返回到他身边坐着,把手机递给他。

    他阅读着手机上的文字,眼睛闪过惊讶。我低下头,用蚊子般的声音问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下车,库尔勒离这里好像还有些距离吧?”

    他摇摇头,打开消消乐转移话题道:“据说库尔勒的梨很好吃,是不是?”

    在度过如同失眠长夜般的一个半小时后,我们终于从大巴上走了下来。我望着库尔勒的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问道:“咱们去哪儿找路叔?”

    胡三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只顾在前面引路。我紧跟着他边走边打量这里的街景,此时已是深夜十点钟,街道里的行人很是稀少,偶尔有一两个勾肩搭背的汉子喷着酒气从伫立在夜里的钢铁怪物——建筑工地前走过。张思远抱着双肩,裹紧衣服道:“原来全中国的城市建造都大同小异,只有阵阵寒冷的夜风提醒我这里是库尔勒。”

    王震忽然停住脚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们,闻着烧烤摊的香味道:“要不要买点儿什么再回去?”

    我望着摊主期盼的眼睛和滋滋冒油的羊肉串,快步走过去道:“来六十个羊肉串。”

    胡三点点头,自言自语道:“现在多吃点也好,反正到了那边什么也吃不到。”

    买好夜宵后,他带我们拐进一个狭窄的小巷,指着尽头那家闪着灯的旅店道:“两人一间,住宿费自理。”

    我刚要抱怨两句,却看见路灯下站着一个微微有些弓背,穿黑色风衣的人。他的身影我再熟悉不过,我鼻子一酸,心中百感交集,小跑过去叫道:“路叔!”

    他回过头,笑意漾开脸上的皱纹。我盯着他粗糙黝黑的皮肤,消瘦了许多的身躯,长叹一声,万般情绪在我心中炸开,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他哈哈一笑,拍拍我的肩道:“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区区一个村子奈何不了我。”他忽然语气一转,“反倒是你四叔情况不怎么好,医生说他可能有失明的危险。”

    我不知该说什么安慰他,王震劝道:“不会有什么的,没准我们能在沙漠中找到治眼疾的草药。”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办了手续进房间,张思远把门一关,转过头来带着坏笑道:“前台的那个妹子长的挺好看。”

    王震努嘴道:“你可以去要电话。”

    他摇摇手笑道:“还是算了吧,我可不想耽误人家,万一她看上我并坚持苦等我从沙漠里出来,非得让我留在这儿和她成亲怎么办?”

    我和王霖朔齐齐冷笑一声,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把他推出屋去,砰地一声关上门。

    这一夜我睡的无比安稳,既没有骚扰电话打过来,也没有人半夜三更叫我去他房间里探讨机密。我神清气爽地穿衣洗漱,收拾好东西,摸摸包里的枪和雷管没有任何异常之后,敲敲胡三的门。隔壁房间的张思远却忽的探出头道:“别敲了,他们不在。一大早他们就出去办事了。”

    我有些疑惑,正欲问话,忽听身后有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路叔的声音传来:“快点收拾东西,咱们出发。”

    张思远摸摸头发,怪叫一声:“等一会,我还没洗脸。”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人都收拾妥当,我背着沉重的包走出酒店大门,一辆金杯正冲着我按喇叭。车主是个中年女人,她身宽体胖,两只小眼睛几乎要被肥肉挤没了。她不耐烦地用粗壮的声音催促道:“快点儿,一会该错过吃饭的点了。”

    胡三对我眨眨眼睛,悄声道:“没有人愿意去塔克拉玛干,我们几乎问遍了所有的出租车,都推说太远太偏。这个胖娘们正好要去周边的村子里探亲,我们也算搭个顺风车。”

    司机等我们都安顿好之后,长舒一口气,一脚油门,车像脱缰的野马般蹿了出去。张思远那时正在低头整理衣服,惯性让他猛地装上了前面人的座椅。他惨叫一声,捂着头大叫道:“大姐,你能不能开稳点?”

    她却丝毫不示弱:“要不是你们白白耽误了二十多分钟,我能这么着急吗?”

    张思远无奈地翻个白眼,摆出一副再不想和你说话的表情,揉着头靠在椅子上,两眼盯着窗外。

    大概过了五六个小时,当窗外的树逐渐从大叶樟变成胡杨时,当汽车飞驰半个多小时也见不到一个人时,我望着黄沙心知,塔克拉玛干沙漠到了。

    司机一脚刹车停在岔路口道:“再往右走三公里就是塔克拉玛干沙漠,我要从左边这条路走,咱们就此分道扬镳吧。”她顿了顿复叹道,“你们干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跑这么远来送命?好好在家里找个生计不好吗。”

    王震边递车钱边解释道:“大姐,我们可不是来探险的,我这朋友得了怪病,我们是去沙漠找草药的。”

    她皱起眉,用绿豆般的瞎眼睛盯着我们,思索道:“我小时候听我奶奶说过,在沙漠最深处的地底,长着一种很奇特的植物。它通身发白,能治百病。你们要找的是不是就是它?”

    路叔连连点头,探出身子急切道:“你知道它具体在哪吗?”

    司机咬着嘴唇,神情很是犹豫,我心急起来,急切地望着她的眼睛,真想钻进她的大脑里,看看她究竟在犹豫什么。

    过了漫长好似一个钟头般的几分钟,她才叹道:“我不知道,但是我弟知道。他对草药特别有兴趣,那么多草药的名字他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

    我大喜,忙抢话问道:“他在哪里?我们想见他一见,问清楚那东西的具体方位。”

    此话一出,他的神情更让人捉摸不透。过了好半晌,她才为难地道:“具体位置他说不清,只能让他带着去那个地方。”

    我一下子就理解了她的种种为难表情是从何而来。她生怕我们要她弟弟做向导,带我们去那不毛之地,同时又不得不把真话讲给我们。胡三抿着嘴,沉思一会儿问道:“可不可以让我们见见他?”

    大姐连连摆手,叫道:“千万不可!他这人很不正常,总想去沙漠里探险,可苦于没有同行和装备无法动身。你们见了他肯定会要求他当你们的向导,那小子一听这话,还不得高兴的什么似得,抬脚就跟你们走?”

    我和王震面面相觑,皆想不到他竟然有这么个爱好。一直沉默不语的路叔忽然拽出双肩包放在腿上,拉开拉链示意他看,劝说道:“我们的装备都是一等一的好,靠着它们在沙漠里生活一个星期都没问题。此次前来我唯一担心的问题就是找不到向导,如果有这样一个对沙漠了如指掌的人,我敢保证我们会全身而退!大姐,你总不能总是压抑着你弟的兴趣爱好吧?万一他那天一冲动,自己跑到沙漠里去了,岂不是完蛋了?”

    她骂了句粗话,再三问道:“你们的探险设备真的齐全吗,有没有防身的东西?这几年沙漠里没以前太平。”

    胡三眨眨眼,笑道:“应有尽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她一咬牙,掉转车头,一脚油门,车咆哮着向前冲去。我喜不自胜,心道可真是天助我也,有这么一个向导加持,就算我想找不到草药也不可能了。汽车沿着黄土路行驶了十几分钟后,我的面前逐渐出现了村落和路边的集市。大姐淡定地绕过横冲直撞的小孩们,从歪歪斜斜地屋间穿过,沿着崎岖的路磕磕绊绊地颠簸,停到一间气派的小砖房前,叫道:“胜子,出来了!”

第四章 向导() 
一个又高又壮实,高鼻深目,皮肤小麦色的青年从屋里兴冲冲地跑出来,笑道:“姐,你来啦!”他的表情忽地一滞,指着我们叫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大姐并不理会他的问题,只是对他露出个捉摸不透的笑。胡三的眼睛好半天也没从那人身上挪下来,他不无羡慕的低声道:“这哥们恐怕有一米九五吧?长这么高干什么,傻大个儿。”

    我不禁失笑,瞥了那人修长的双腿一眼后,低声笑道:“还好人家没听见你的话,不然你的向导计划肯定要泡汤了。”

    青年帮他姐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搬进屋里,跑出来瞪着我们问道:“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张思远神秘地道:“来完成你的一个心愿。”

    他上下打量着我们,看到我们的登山包后,眼睛忽地一亮,后退几步,吃惊的表情在脸上炸开。他倒吸一口凉气,失声叫道:“你们不会是来带我进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吧?”

    王震笑道:“你猜对了。”

    青年人愣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手足无措地抬起手又放下,呆了半晌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急奔进屋,从里面传出他高了八度的兴奋声音。

    王霖朔笑的嘴咧到了耳朵根,他望着院门道:“怎么一谈起喜欢的事情,这么大的人就像个小孩一样。”

    他的话还没说完,青年从屋里飞跃着出来,拉过我的手欣喜道:“你们等我一等,我拿最好的饭招待你们后再动身!”

    路叔却忽地拉住他,正色严肃道:“你对沙漠有多熟悉,体力又怎么样?”

    他想都没想,叫道:“绝对没问题!我在沙漠边上长大,关于沙漠的事情我听了一箩筐,也懂得一些求生技能。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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