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计划之七重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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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计划之七重丛林- 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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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并肩坐在一块,一会儿望着黑漆漆的树林和月亮发呆,一会儿又瞎扯一些有的没的。我们都很清楚地感受到了时间的流逝,也很清楚地望见了十几个小时都没有一丝变化的月亮。这时我的心反而落了下来,忐忑不安的慌张感倒是没有了,换成了尘埃落定的绝望感。张思远的脸色变得异常黯淡,眼睛里微弱的光芒没有了,像是被人蒙上了灰。他的嘴唇苍白,两只手抖动着,想要说话却许久都说不出来。

第二十七章 凭空出现() 
    我两只手垂在裤缝处举不起来,脖子像是断了般头无力地低垂着,从牙缝里勉强挤出几个字:“走吧,张预言家。”

    张思远嘴唇苍白,低着头用脚碾地上的雪,好一会儿苦笑一声道:“咱俩命真好啊,总是会碰上最坏的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咱们吧。”

    我叹一口气不知该说什么,但看着张思远那张比死人还惨白的脸,一直如同浸在死水里的心不知为何忽然跃动了几下,随即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从我的心底猛然升腾起来,震的五脏六腑都颤动了几下。我咬着牙望着头顶上硕大的月亮,狠狠地心道就算没有一丝亮光,老子也要找到回去的路!绝对不能饿死困死在这破林子里!

    我抓住他的胳膊,大力拍了几下肩道:“别在这冷飕飕的地方发呆了,走,去雪洞里坐会。咱们不是捡到熊耳朵和王震的手表吗,回去仔细研究研究。”

    他抬起头,望着我坚毅的眼神,目光逐渐变的不再茫然无措。他转过身子,一边快步走一边道:“你爸爸我什么险境没遇到过,还能怕这个?要是实在走不出去,我还可以拿刀枪让这一片的树全部卧倒,看它们还能不能迷惑我。”

    我笑道:“那恐怕不行,在这里私自伐木是要判刑的。”

    我们顶着寒风,艰难地把脚从雪里拔出来,一步一步地挪到雪洞口。混合着血的头发早已冻成弯曲的冰条,看上去倒是比平常顺滑许多。张思远一屁股坐在雪地里,哎呦哎呦地叫道:“我的胃已经开始腐蚀自己了,你说吃树皮能咽下去吗?”

    我道:“只要你嚼的够碎,什么都能咽下去——把熊耳朵和手表拿出来给我看看。”

    他把背包扔过来:“自己拿吧。不过我记得咱们仔细看过耳朵里面,什么都没有,手表也是。如果你执意要拆表的话,见了王震可别把锅给我背。”

    我掏出熊耳朵,仔仔细细里里外外地看了一圈,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再抓起手表来端详,外壳也没任何损伤,放到耳朵边也没什么异响。究竟是什么,让它莫名其妙地停止了工作呢?

    张思远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喃喃道:“它会不会暗喻着那只死熊的耳朵里有些猫腻?”

    我心中一紧,抬起头直勾勾望着他。正欲兴奋地开口,但猛然间又想起了什么,心中刚刚升起一点微弱的火苗又转瞬被无情地浇灭了。我叹息道:“虽然很有可能,但熊尸已经不在那里了,你忘了那个奇怪的野人了吗?”

    他懊恼地一拍头,盯着地下默默不语。我犹豫道:“老在这儿呆着也不是办法,要不咱们出去再往其他的方向走走看看?”

    他点点头,站起身刚把脚跨出去便打了个大哆嗦,龇牙咧嘴地顿了几秒,攥着拳头带着赴死般地悲壮气息踏了出去。整个人紧抱双臂缩成一团在寒风中打颤,颤声道:“太太太太太冷了,要不咱们先回去在雪洞里坐着吧。”

    我虽然也冷的上下牙打架,四肢僵硬生疼,但还是强忍着在他肩上赏了一掌,哆哆嗦嗦的骂道:“忍着点,只要能出去的话就有肉吃了。”

    其实温度并没比之前要低多少,但最令人生厌的是刮起了风。似刀片般的风强硬地粗暴地往我身上扑来,即使我穿着厚厚的棉袄,从头武装到脚,但却还是感觉没有穿衣服一样,风无情地从纤维的缝隙里钻过来,夹杂着雪花吸取走我仅剩的一点温暖。

    经过短暂的商议,我们决定先走回那片沾着熊血的雪地,再做往哪个方向走的决定。我把鼻子嘴巴紧紧捂在毛领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地下。张思远紧紧地捂着嘴,生怕一开口把牙给冻掉了。我暗暗发愁,心道太阳是肯定不会出了,如果一直这么冷的话那我们真有可能走不出这里。肚子里又没食,整个人又累又困又饿,再勉强高强度行军的话,恐怕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倒在雪地里。

    我绝望地抬起眼皮,正要闷声抱怨几句,却瞥见前方的雪地上躺着一个黑乎乎胖墩墩的东西,像是什么大型动物的尸体。我半惊半喜,急转头望向张思远,见他的眼睛瞪的溜圆,手无意识地抓着围巾,都忘了捂在脸上。嘴唇微微张开,连寒风也不怕了,两只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个毛乎乎的东西。

    我几步飞奔过去,不敢置信地倒吸一口凉气,脑中刷地涌出好多问号,迟疑地碰碰他道:“这,这只黑熊是咱们杀死的那一只,还是另一只?”

    他拔出枪,对着黑熊狠狠地跺了一脚,黑熊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了几下再无别的动作。我的心仍吊在半空中,仍有点担心它在装死,屏住呼吸把脚伸到它的肚子下面,抬起脚把它翻过来,一张狰狞的,满是血的,十分熟悉的熊脸出现在我面前。

    张思远低低地惊呼一声道:“这家伙的脸怎么这么熟悉?”他话音未落又马上低下头,像是在给自己打强心剂一样自言自语,“不不不,天下的熊都长一个样子,野人不会回来的。我也没见到他的身影,更没听见任何脚步声……”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努力回忆一边清点它身上的伤口。屁股上一道又长又深的刀伤,后心和脑袋处有数不清的密集弹眼。脚上和两腿上也都血肉模糊,和我记忆里的那具伤痕累累的熊尸一模一样。我警惕地环视着周围,指着熊前臂上的大大的黑手印给我看:“这的确是野人拖走的那只,这个又黑又大的手印,和他的手很吻合。”

    他紧紧攥着枪,瞪着眼睛不断地移动目光,惊慌地道:“会不会是另一只野人,或是其他什么东西把熊尸拖到这里?”

    我再次审查熊尸后摇头:“我并没见它留下的手印。熊身上全都是旧伤口,没有新的拖拽痕迹。就好像……它凭空出现在这里。”

    他费解地挠挠头,眉头紧锁叹道:“这实在超出我这个唯物主义者的认知了。但这里却没有任何一桩事情让我能够理解,既然周围什么都没有,咱们还是先研究一下熊耳朵吧。”

    一直在低头看熊的我皱着脸道:“我早就发现熊的右耳朵没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一边看熊一边颤抖地从兜里掏出毛绒耳朵,放在上面比对,脸却拉的越来越长,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喃喃地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熊丢的是只右耳,但这个毛绒耳朵也是右耳。而且熊的伤口很平整,像是被人拿刀刷地剁下来的。”

    我借着月光弯下腰仔细比对,毛绒耳朵截断面是个斜面,明显右面要比左边长一些。我再想不出什么,四处打量也没看到拖拽的血迹和那只小熊的尸体,大概它真的是凭空出现的。

    摩挲着下巴的张思远忽地抬起头,眼睛里露出迟疑的光芒:“这两个方向都是右边,那是不是提示着咱们往右边走就能出去?”

    我点头道:“这倒是有可行性。但你可别忘了身体只要一掉转方向,左右就全反过来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熊犹豫道:“这熊躺的方方正正的……要不咱们以熊头所指的方向为正方向?反正傻站在这里也想不出什么,不如放胆冒险一试。”

    我掉转身体面朝熊头的方向,两双眼睛半是犹豫半是试探地望向那条蜿蜒隐进幽暗丛林里的小路。那里一片死寂,听不到一丝声音,也没任何活动的东西,配上冷寂黑暗的色彩倒是有点像通向地狱的道路。但现在的我们却不这么样,只要有一丝比萤火还微弱的光,在我俩眼中就涨大变成黑暗里亮起的一盏明灯。张思远抽出腰间的刀,眼神坚毅,紧攥拳道:“关于这条路我倒是没什么印象,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就是希望之路。”

    我一手握刀一手攥枪,拍拍他肩膀道:“我早已经把命豁出去了,碰见怪物就给它几梭子,路不通就走回去再来。就凭这个小破林子,还真不能把老子怎么样。”

    他点点头往前走出几百米,忽地扑哧一声笑出来,转过头道:“你别总说大话,这小破林子还真能把你怎么样,你看看自己脸上的血和瘪的像个布袋的肚子。”

    我骂道:“你拆我台拆上瘾了是吧?”

    我俩一路相互加油鼓劲,搭着对方的肩忍着双腿的酸痛和如刀割般的风跌跌撞撞地前行。一路上什么也没碰到,除了我俩之外再没有会动会发声的东西,树们只是挺直腰杆面无表情地凝视着我们。

第二十八章 巨树() 
    张思远拍打着酸痛的两腿,把脸埋在厚厚毛领里,只露出一双闪烁的眼睛。我则不停搓着僵硬冰凉的手指,目光如鹰般来回在树丛中扫视,生怕漏掉一丝一毫的不同之处。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我的眼睛酸痛目光呆滞,却还是什么都没发现,眼睛里只有被月光裹上一层温柔光辉的光秃秃亮闪闪的树干。

    张思远嘟嘟囔囔地抱怨道:“走的老子腿都断了也什么都没看见,看来这条路是选错了。还是赶紧掉头改变方向吧,再走下去指不定会碰上什么妖魔鬼怪。”

    我摇摇头,有些忐忑地道:“不,路没选错。如果按照以往的趋势,走不了多久就会回到河边。可我们现在已经走了这么久了,却仍身处于树林中,而且身边的树还变的越来越高。”

    他半是疑惑半是兴奋地仰着头环视着高耸如云的树丛,惊奇道:“我生怕树丛里钻出什么,一直眯着眼睛盯着黑漆漆的树丛间,竟忽略掉了这一点。小玄玄你今天的表现不错,值得表扬,让本太上皇来为你加冕。”

    我不理会他的玩笑话,费力的扒开挡在眼前的树枝,跨过躲在雪里露出一个角的树干,心不由自主地揪了起来,心道难不成我们真的猜对了方向?可我明明记得从未来过树木这么密集的地方啊。脚下铺着地毯似的厚厚的松软的白雪,上面没任何人和动物留下的脚印,耳朵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也再无别的声音。树枝纠缠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好似一张网,几乎完全挡住了我的视线,我越来越慌,血液的流动和心跳都开始不受控制,两腿颤抖想往回返,心道难不成我们刚出虎穴,却又入狼窝?

    他挥刀砍断纠缠在脸前的枝叶,借着清晰的月光往前探,眼睛微微瞪大,一把拉过我惊奇地道:“你看那棵树,太高太粗了,简直可以称之为树王。”

    我俩相互搀扶着跨过被雪压倒在地,足有小腿高矮的树干,极力扬起脖子,望着这棵高耸如云,腰身粗大如盆,开枝散叶树枝如云的巨树,一时间竟失去了言语表达的能力,只是呆望着张着惊讶的口,直到脖子酸痛无比时才倒吸一口气低下头。

    张思远搓着手叹道:“这恐怕是世界上最大的树了吧,我觉得四五桶桶装水放在一起也抵不过它的腰粗。这得要多少个成年人才能合抱啊”

    我补充道:“它周围的树都很高,至少也得两米多。而它的腰部却到这些树的树冠处,那它的高度也是可想而知。这里的树分布的太密集了,枝条严严实实地簇拥着巨树树干。它的树冠又是什么样子的,我觉得只有爬上去才能一探究竟。”

    他呆呆望着奇形怪状,筋肉凝结的分枝,喃喃地道:“也许我们爬上去就能找到出去的路了。爬到最高处找一条河流简直是轻而易举。”

    我脑中划过一道闪电,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响指,拍着他的背激动道:“这个方法可行!你视力好,黑熊他们那里还有信号弹,保不准咱们运气爆棚,刚爬上去他们就发射了一颗。”

    他也兴奋起来,跃跃欲试地抱住粗大的树干,两脚又蹬又踢,像只蚂蚁般在巨树上蠕动。我正要跟上去时,忽听他的裤兜里炸开一阵急促而刺耳的清脆铃声,那本不大的声音放在午夜的林子里就像是在话筒处加了个喇叭般刺耳,他吓的浑身一抖,双手一松,啪叽一声仰面摔在了雪地里。

    我擦着头上的冷汗,感受着狂跳不止,像是要冲出来的心跳,扶着树干看着张思远惨白着脸从裤兜里掏出那块仍在不停吵闹的,王震的手表。

    他手忙脚乱地按按这按按那,总算让这刺耳又惊悚的声音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盯着表盘,忽然瞪大眼睛张大嘴,表情变得激动又诡异。我忙推开树干,用瘫软的腿跃过去,当目光接触表盘的那一刻,我的表情也许比张思远还要吓人。

    那三个长短不一的指针,竟然稳稳地开始走动了!

    我俩同时抬起头向天上望,那一轮明月的光辉已经有些暗淡,它也不愿再待在正空,缩着身子往下滑了些。四周变得比之前更为黑暗了,黎明是不是快要来了呢?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天和月亮,是,是不是,比之前黑了点?”

    我颤抖地点点头,他无比激动地望一眼我又瞥一眼快落到地平线的暗淡的月亮,眉头在瞬间被熨平,嘴咧到了耳朵根,像个小孩子般跳起来兴奋地给了我一拳。我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抢过王震的手表就开始对时间,按照平时通宵的经验,此时应该是凌晨四点二十左右。

    又骂又笑地激动了十几分钟后,我俩渐渐冷静下来。他把手表带在手腕上,小心地藏在袖子里,欣喜道:“咱俩总算走出了那个死水般的地方。你说会不会这棵巨树里含有什么打破电磁场的神秘物质,要不怎么一走到这儿一切就恢复正常了呢。”

    我摇头道:“我觉得有可能不是电磁场捣的鬼,电磁场最多影响电子仪器或是人的方向感,怎么可能会把时间冻结住呢。不过要说这棵巨树的话”

    说到这儿我忽然停了下来,方才说到巨树时脑中有个模模糊糊的东西猛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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