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计划之七重丛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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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计划之七重丛林-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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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皱着脸,难熬地抓紧扶手道:“不用了。老子几乎从来不晕车,今天怎么在这里翻了车——黑熊,你别光顾着开车,赶紧告诉我还有多久才到。”

    黑熊并不理会他,伸长脖子,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聚精会神的盯着前方,只顾扭动方向盘。张思远屏住呼吸静静盯住他几分钟后,终于不耐烦地爆发了,大叫道:“我问你话呢没听见吗?交通法规上没说驾驶时不让说话吧,你难道不怕我吐你车里?”

    他的话音还未落地,黑熊忽地猛然踩一脚刹车。探着身子坐的王霖朔差点被他颠到副驾驶上去,皱起眉头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在骂人。我见黑熊面色阴郁,心道坏了,这家伙的性格有些暴戾,难以捉摸,不会因为几句话就生气了吧?

    车里的气氛陷入沉默。黑熊瞥一眼面无表情的陈霓,裹一裹衣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车门。带着冰渣的冷空气刷地扑进温暖的车内,我的所有毛孔瞬间收紧,牙齿咯咯作响,抓紧了羽绒服,眼睛随着笨重的黑熊移动。

    他小心翼翼张望一番,拔出腰间的手枪来,后退几步,试探着拍拍手——回音未落,从视野尽头的某棵巨树后钻出两个黑乎乎的人头。我的心一紧,挺直身子伸长脖子往外看,却见黑熊身形一松,招呼道:“总算找到地方了。你们藏的可真隐秘,出来说话吧。”

    两个蓬头垢面,胡子拉渣,衣服头发上都是雪,活像野人一般的人瑟瑟缩缩的从树后爬出来。其中稍高的一个裹紧身上的棉袄叹道:“你来的速度还不算慢,不过我们依然等的心急如焚。对了,张玄带来了吧?”

    他点点头,我心道这多半是路叔手下的伙计,哆哆嗦嗦地拉开门冲他们笑道:“各位好,我就是张玄。”

    这两人挤出一个被冻僵了的笑容,稍矮些的那人走到车门前,冲我一伸手:“路叔给我们提过好多次你,我曾经幻想过你的样子,今天一见,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帅气多。”

    我心道这位倒是挺会说漂亮话,不过老子最不受的就是奉承。我礼貌的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开门见山地问道:“现在路叔的情况你们知道吗?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稍矮的那个张了张嘴,并不说话。稍高的男人叹道:“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昨晚从林子里逃出来了几个全身都是伤的人,已经送到医院去了。听他们说,里面很凶险,但也不是特别凶险,我也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他回身指一指树后,“我们在那里挖了个雪洞,洞里还有两个人,我们四个是负责接应和物品补给的。我个人建议你们在雪洞里休息一晚再去,一是马上就要下雪,二是天快黑了,天黑之后林子里会非常危险,很多白天见不到的动物或是什么都会出来捕食。”

    我虽心切,但也惧怕严寒和未知,在黑漆漆冷冰冰的林子里睡几个小时是我最讨厌的事情。黑熊回头看一眼陆续从车里钻出来的他的手下,皱眉道:“休息一晚也是不得不的事,不过我的人太多,恐怕你的雪洞挤不下。”

    对方无所谓地摇摇头:“这好说,现场挖一个就行了。”

    他俩带着我们踩着白雪咯吱咯吱的走到树后,一个粗糙,脏兮兮,直径约有两米左右的洞口露了出来。王霖朔望着这个由雪拍实后做成的原始建筑道:“这个有点像爱基斯摩人住的雪房子。”

    稍高的那个冲着洞里喊了一声,即刻就有个女人的脑袋露了出来。我微微惊诧,没想到路叔的队里女伙计也不少。但这位完全不像李清灵和陈霓那样秀气精致,她的一张脸好似大饼,还是撒了芝麻和葱花的——说话也粗声粗气,好似鸭子叫:“这是来的新人?”

    王震不露痕迹地皱了下眉头,稍高的男人点点头:“对,你也别光窝在里面,一下子来了好多人,赶紧出来教他们挖雪洞。”

    她缓缓地抓着铁锹爬出来,也不知是穿得多还是本身就胖,衣服裹在她身上显得五大三粗,膀阔腰圆。她粗着嗓子对我们四个笑一笑,介绍道:“你们叫我柳姐就行。”

    我心道你这个名字和你很不般配嘛,细柳怎么配得上你,应该叫熊姐才对。张思远显然不愿与她多废话,挤出一个笑道:“柳姐好。这天怪冷的,咱们先别寒暄了,您先教我们怎么挖洞吧。”

    她颇为豪迈,抓起铲子弯下腰就开干。我的本意是让她教我们,但也不知她是被我们的美色所迷还是怎么回事,铲雪翻飞间一个洞的雏形已经出现了,而且她还在继续往深处挖。王震过意不去,想帮手,却被她拦住:“你别动手了。你们又不会挖,要是拍的不实,半夜睡觉时塌了怎么办?”

第六章 天寒地冻() 
我心头一暖,对她的第一坏印象减弱了几分,心道原来是个热心的人。她能在这种冰天雪地奋力爬起来,主动承担本不属于自己的重活。这样的人虽不一定是好人,但至少这一刻不坏。王霖朔过意不去,再次上前要抢过铁锹,却被他推开:“你们帮我的机会以后多得是,这次人情就先欠着吧。”

    大约半个小时后,原本平坦洁白的雪地上堆起一个小山似的脏兮兮的雪堆,一棵耸入云端的巨树矗立在它的身边,而我们的暂时栖息之地就藏在树的身后。此时的天色较之前更加阴沉,所有的一切像是被黑纱笼罩着,看不真切。四下里影影绰绰,异风突起,如铅一般的沉云压在我们头顶,预示着一场大雪即将来临。

    众人哆哆嗦嗦地各自钻回洞里,陈霓拒绝了黑熊的盛意邀请,扭身钻到我们的洞里,不客气地道:“我在这儿呆一晚,你们没意见吗?”

    张思远笑道:“不敢有不敢有。不过你跟我们四个男人肯定很不方便,不如去跟那个柳姐一块,两个女人还能相互照顾……”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霓便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刚才不还说不敢有意见吗?”

    我在一旁暗自发笑,心道这姑娘的刁蛮劲也是可以,倒和李清灵有的一拼,看来这次旅行又会无故生出一些麻烦。

    虽然我们住的地方无论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让人瑟瑟发抖,但当我们真正钻到里面,裹紧衣服缩成一团时,倒也能感觉到点温暖。王震蹲在地上点起一根烟道:“雪洞最大的优点就是防风,再加上雪和雪之前有空隙,盖在头上面也稍稍起点保暖的作用。”

    王霖朔边伸手要烟边道:“爱斯基摩人在北极生活了很久,他们的法子很适用于这里。”

    没过多久,纷纷扬扬的雪片卷在风里跳落在地。这里的雪花比别处要大,下的势头也急的多。只需一会,地上的积雪又厚了几尺。我本想欣赏欣赏这壮丽的雪景,可耐不住洞口风大寒冷,只好怏怏地回到洞深处,钻在睡袋里方才觉得冻僵的血开始流动。

    后来回想起我都佩服我自己,在那么一个大雪纷飞,冰冻三尺的严寒环境下竟然还能睡的那么香那么沉。我们几个本想钻进睡袋侃大山的,可一个话题还没说上几句时张思远的呼噜声就响起来了。

    在半睡半醒之间,我隐约听到头顶上传来鸟凄厉的怪叫声,又听见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林子深处低沉的附和。我并没当回事,心道反正有站岗盯班的,就算有什么来了也不用太惊慌。这里是深山老林,有几只鸟嘶鸣毫不为奇。我这样想着安下心来,又昏昏沉沉的陷入梦境,耳边是均匀的鼾声,眼前是让人感到安心的黑暗。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我正沉浸于虚幻的家里的床还有电脑时,头顶上忽然传来沉闷的咚的一声,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在了上面。这声音像是记铁锤,无情的把我的美梦完全敲碎了。我猛地睁开眼睛,在黑暗里四处搜寻,心中惶然。但其他人丝毫没有被这异动敲响,呼噜声一声赛过一个,甚至还有磨牙的声音。

    我暗自抱怨,心道这群猪今天怎么这么能睡?正当我既忧伤又惶急时,洞口忽地传来一阵急促又杂乱的敲击声,混合在这声音里的还有雪块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再也沉不住气了,一骨碌爬起来,一边慌乱地摸手电一边大叫:“有情况,快起来!”

    洞里响起掀睡袋和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王霖朔带着睡意的询问声夹杂着王震手忙脚乱的找枪声乱成一团。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们,却听到旁边的雪洞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这一吼吓得我汗毛竖起,方寸大乱,什么也顾不上,连棉衣都不拿抓起枪就冲了出去。

    一轮银盘般的月亮高悬空中,照的雪地上一片银白。我焦急地把腿从没到膝盖的雪里拔出来,慌乱地瞥了几眼,四周除了雪还是雪。王震衣冠不整地从洞里冲了出来,手上拿着两把短枪,边跑边急促地喊道:“黑熊!怎么回事?”

    耳听着黑熊的雪洞里乱成一团,叫喊声东西倾倒声连成一片,我的心乱成一团,只顾跌跌撞撞的向前冲。王霖朔因太过着急,差点摔倒在雪堆里,幸亏我及时抓住了他的手。我焦急地问道:“张思远呢?”

    他气喘吁吁地答道:“我走之前叫他了,他正在穿衣服……”

    王震的脑袋忽地从黑熊的雪洞里探出来,他粗暴的打断我们的对话,皱着眉大喊道:“你们有没有会救人的?有一个人快不行了!”

    一股寒意从尾巴骨迅速升上来,迅速有力的掠过了我的全身。王霖朔脸刷地白了,两只胳膊大幅度的晃动着,一脚深一脚浅的冲过去。我急的额头上都冒出了汗,望着没及膝盖的厚雪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一段路程,暗自抱怨为什么洞和洞之间要留这么远的距离。

    黑熊脸色阴沉的像是下暴雨前的天空,他紧攥着拳头,看着自己的手下拼了命般给直挺挺躺在地上,脸色惨白,手脚发紫变黑的人做人工呼吸。王霖朔把所有能找到的厚衣服和睡袋都裹在那人的身上,同时还用手轻轻搓他的四肢。

    黑熊的手下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但统统无济于事。黑熊狂躁的怒吼一声,狠狠地推开一个手下,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扑到那人面前,用指头探他的鼻息,又翻起眼皮看瞳孔。他的队员们有的双手合十低着头念念有词,有的瞪着眼睛红着鼻子微微张着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黑熊,似乎他是个能起死回生的神医。

    但现实一直都残忍的像把沾了血的刀子。一直猛掐人中按胸口的黑熊像座山般猛地站起来,脸色由青转白,怒吼道:“怎么可能是冻死的?绝对有问题!小赵,老八,你们俩出去给我搜,不找出什么来不许回来!”

    我的心跳的像是要爆炸了一样,和王震无比惊讶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王霖朔悄悄站起身走到我们面前,耳语道:“的确是冻死的。他的脸色惨白,四肢肿大发紫,且硬的像根冰棍,身上没有一点温度。听队员说,发现他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没有心跳了,明明睡前好好的裹在睡袋里,醒来却发现睡袋被他扔在了一边,脱的只剩个**,几乎是赤身裸体的躺在雪上。而且你看他脸上的表情,是诡异微笑着的。”

    我悚然一惊,绕开一个以手掩面的队员,定睛望去,果如王霖朔所说。他的脸色白得像是纸一样,耳朵上出现了冻裂的疮口,嘴巴微微张开,嘴角却以一个诡异的弧度上扬。他的眼睛半睁半闭,但瞳孔里已经毫无生气。我看着这张脸,只觉得寒气刺骨,他为什么会笑的那么诡异,那么僵硬?

    黑熊全身颤抖,脸色苍白,眼眶发红,冲着他身边的人大吼。我不敢多看那诡异的笑容,后退几步,裹紧衣服,瞥了眼面色阴沉,紧闭双唇的王霖朔和王震,脑中却忽地掠过一道闪电,一阵电流从我肌肉中流过。我突然意识到,现场少了两个人。

    如同一道闪电劈中了我般,刹那间我血液倒流,手脚发麻,耳边嗡嗡作响。我慌乱的抬头瞥一眼众人,心一下子沉到了底,全身都凉了,拔腿就往外面飞奔。

    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吵不醒张思远和陈霓,除非他们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疯狂地冲回洞里,把手电开到最亮,一眼就看到在雪地上躺着一个只穿着毛衣的人。

    我大骂一声,不顾一切的冲过去抱起他,发现张思远的四肢已经有些水肿僵硬,他的脸像是一块冰般没有一丝温度,脸上竟也隐隐现出诡异的笑!

    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大脑一片空白,望着张思远紧闭的眼,手足无措四肢发麻,手抖的使不上力气。若不是王霖朔和王震大骂着冲进来,我肯定会后悔终生。

    王霖朔手忙脚乱的把张思远裹进厚厚的睡袋里,同时把热水倒给他喝,隔着睡袋不停轻轻摩擦着他的双手双脚。王震则疯狂的把睡袋背包掀起,把雪洞翻了个底朝天,但却丝毫没发现陈霓留下的痕迹,她的睡袋里只有几根头发丝。

    我心乱如麻,既懊悔又生自己的气,几次把手指放在张思远的鼻端,直到感受到微弱的气流时才稍稍心安。王震面色铁青,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冷声道:“你们俩在这儿看着思远,我去外面找找陈霓。”

第七章 叫不醒() 
我猛地站起来,瞥一眼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的张思远道:“我和你一块去。”

    我抓起棉袄,裹在满是冷汗的背上,攥紧枪和王震一前一后跨出雪洞。我俩把手电拧到最亮,急匆匆地把手电光移到林子深处,甚至连白桦树顶都没放过,但除了雪和光秃秃的树枝之外视野里再没有其他的东西。我心急如焚,一边颤抖的呼喊陈霓的名字一边一脚深一脚浅的在雪堆里跋涉,脚软的像是踩在棉花一样,要使出大力气才能站稳。

    王震瞪着没及膝盖的雪,伸手深挖了几下,忧心忡忡地道:“如果这里面要藏一个人根本看不出来……你去找柳姐要铁锹吧,咱们试着挖一挖。”

    我的心猛然下坠,一边暗暗祈祷一边忐忑走向柳姐的雪洞,惴惴不安地心道:刚才黑熊那边闹出那么大动静,但他们那边却似乎丝毫没听到,也没派人出来看,莫非……

    我深吸一口气,抚着狂跳不止的心,打起手电往里面照。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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