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道:“科曼中的蓖麻毒素是科曼自己拥有的蓖麻毒素,为了防备我通过非法手段得到的。”
许璇摇头:“你这些话问题太多,医生在哪?”
“在英国。”白令道:“你们首先要阻止科曼的遗体离开A市,然后再去找医生取证。这样你们就知道我所说的一切是成立的。”
许璇不同意:“当说你这些话,疑点和矛盾实在太多了。我不可能因为这些漏洞百出的话,去做我不应该做的事。”
白令看见一百米外路边出现一点灯火,很快熄灭,心中有数,继续道:“好吧,我和你说实话,我偷走了科曼想对付我的蓖麻毒素,然后在科曼死前一天宴席会对他下毒。既然我能下毒,为什么不用氰化物呢?不行,因为会立刻死亡,领事馆会封锁领事馆,我很难离开。在A市,保留对外交区的刑事调查权,警察会很快发现我。我也很无奈,科曼除非在领事馆内,否则警惕性非常高,身边从来不少于四名专业保镖。”
白令道:“我下毒后大概半小时,科曼就去找那位英国医生,他们去了三楼,难道这位医生有办法解毒?你了解蓖麻毒素,就算送到医院抢救,我用的剂量也让科曼难逃一死。但是事情发展让我很惊讶,我发现科曼单独出门,这也是科曼知道自己中毒的一个证据,他没带保镖。更让我惊讶是,科曼和我女儿见面。我也无法顾虑太多,就进入了咖啡厅,我一直都注意着我女儿的咖啡,并没有发现异常。我也没有看见我女儿给科曼下毒,然后科曼就死了。”
白令总结道:“科曼知道自己中毒,于是想了这办法让我左右为难,为了保护我女儿,我必须站起来说明。如果我说明的话,那我将被逮捕。如果我不说明的话,一旦科曼尸体经过处理,甚至可能火化,那我就无法证明女儿的清白。”
白令道:“许警官,你现在有几个选择,第一个选择,以白雪的清白威胁我,让我去警局作证,我会答应你的,为了我女儿,我没有不敢做的事。第二个选择,你利用职权拦截尸体,重新尸检,我相信当你们断定科曼死于氰化物后,是不会再进一步进行毒理测验,何况是蛋白质毒素,重新验尸,你们一定能发现异常的内源性蛋白。这可以说明科曼自杀,诬陷我女儿的动机,就是因为他快死了。”
许璇问:“思南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思南?我不知道。”白令道:“不过,我跟踪发现,思南对我女儿还是相当有情义的。我不关心他干了什么。我现在关心你做什么选择。”
许璇反问:“我能做第一个选择吗?我是警察,和你们的最大区别在于,我不能不择手段。这可能就是你选我,而不是左罗的一个原因。因为苏诚绝对会选择第一项。”
“不全是,我邀请左罗私下见我,左罗一定会拉上苏诚,从法律来说,苏诚和左罗作证我承认对科曼下毒,是非常有可能被法官采纳的证据。我直接约见左罗,我估计我身边已经藏满了便衣和特警。”
许璇道:“所以你电话中说有新证据提供给我,而不是因为白雪案件和我聊聊……我也没想到你这位独行侠竟然有帮手。监视着我一举一动。”
“谁也没有那能量去监视Z部门,我只是让我的朋友证实一下,是否有便衣警察在我们附近出现。”白令站起来:“很高兴认识你。”
许璇也站起来:“我为什么不拘捕你?”
“拘捕我理由是什么,因为我说我对科曼下毒?既然你相信,那你就会去追科曼尸体去寻找英国医生。但是我不会承认我说过,你拘捕我完全没用,我自信还是能对付你们警察的审讯手段。”
白令继续道:“顺便说一句,我屏蔽了附近的信号。如果你如电视剧中身上贴了对讲器,窃听器,对我来说也没用。”
许璇突然想起了口袋的雪茄,眼皮一跳,惋惜道:“我一定会抓到你的。”
“努力吧。”
第三百二十三章 就擒()
白令举起手,挥手,东西一百米外的灌木丛站起来两名戴口罩穿风衣的男子,他们各自转身,进入最近道路,分开消失在夜色中。白令也很快离开了许璇的视线范围。
许璇手摸到雪茄,祈祷,死男人,不要让我失望。
许璇对森林公园还是比较熟悉的,朝侧面走去。
哪想到白令老奸巨猾,在见面地点还布置了一个人,白令接电话:“什么?电话都没拿出来看?没拨打电话,也没有看电话是否有信号?”
“是。”
“她走哪条路?”
“北面。”
“她难道不尝试跟踪我们其中一个人吗?”白令想念到此,拿出手机,看手机地图,北面可以离开森林公园到停车场,但是距离比较远,正常应该是走东面道路。白令拿出手枪,上膛。
……
技术科持续汇报:“许队的手机信号消失……许队手机信号出现……许队走向北面,看定位是走紫竹林道路,准备转到停车场。”
苏诚在车内道:“左罗,我对你使用我女朋友当诱饵行为很不满。”
左罗道:“她是警察,难道她和你结婚后不会吃枪子了?”
“我呸,死乌鸦。”没恋爱前,许璇就吃了一颗子弹。
“我说的是事实,如果你这点压力都承受不住,就别找人家,或者赶紧让人家改行吧。”左罗拨打许璇电话:“许璇……”
许璇道:“我就问一个问题,雪茄盒是不是窃听器?”
“是录音机,虽然不能做为直接证据,但是是很重要参考证据。”左罗道:“苏诚早就知道科曼是自杀,并且我们也知道笔是案发前一天晚上,思南和白雪去迪吧被栽赃的。有人冒充服务生,用笔拿走白雪指纹,换了头和内胆,偷摸藏到白雪的包内。”
许璇道:“原来这样……对了,白令现在不是独行侠,他最少有两个帮手。”
苏诚疑问:“你怎么知道?”
许璇道:“他刚才让两个埋伏的帮手先离开。”
苏诚惊问:“他为什么要暴露自己不是独行侠……不好,他在试探你……快跑,听你男人的,使出吃奶力气快跑,我们立刻上去接应。”
如果是别人说,许璇还要辩论确认,但是苏诚说跑,许璇就跑了,这男人总是说的很准。
许璇在幽静的紫竹林内一跑起来,立刻听见了另外一个奔跑的声音,就在自己身后三十米左右,显然是听见了自己的跑步声,前来追击自己。许璇经验很丰富,拿出手枪对天空开了一枪,果然脚步声一顿,数秒后又出现了更急的脚步声。
三方都在测算距离,许璇要到达停车场大约为三点二公里,警方现在从停车场出发,因为全副武装,许璇需要奔跑两公里。女生速度天生不如男生,虽然许璇是女汉子,孔武有力,但是白令或者白令帮手也绝对不会是苏诚这样类型的人。
苏诚得出结论:许璇很危险。当然苏诚还有侥幸心态,万一白令暴露帮手纯粹是无聊呢?万一白令没有识破许璇呢?死女人啊,该傻的时候就应该傻一点啊。如果你一直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录音设备,按照正常人行为来办事,人家不会怀疑你。苏诚的耐力也只能让他干着急。
当局者迷,轻装支援的左罗这边很清楚,许璇不会有事。
一旦白令知道许璇携带有录音设备,必然知道警方会有接应,已经惊扰了许璇情况下,在许璇持有枪械的情况,谁杀谁还不一定,再追下去,十有八九会把自己给陷了。再者白令和许璇无仇,只为了灭口,杀了许璇,对他女儿不是好事。
所以许璇和警方汇合了,然后找到了阶梯上趴着喘气的苏诚,许璇亲吻下脸颊,将苏诚头靠在怀里:“没那体力就别跑了,你是不是傻?”
苏诚仰面喘气看星空道:“我突然发现,自己老婆干这行不太合适。同时我也理解为什么很多女警结婚前会从外勤转内勤。”
许璇道:“你发现和我坚持,没有冲突。”
苏诚道:“我先问个问题,你为什么不和人家驳火?”
许璇一愣:“对呀,我手里有枪,而且能先抢占地利,我从声音中听出对方只有一个人,为什么我要跑呢?”
苏诚问:“或者你恋爱后,胆子也小了很多。”
许璇不接受:“你说跑,我就跑了。”
“我不知道对方几个人。”
“下次我不跑好吧?”
“别,还是得跑,冲锋的事由特警去做,记住了?”
“哦。”
苏诚心中疑虑,按照他的推断,科曼快被白令弄死,科曼垂死一搏……但是白令哪来的帮手?绝对不可能是本地的小流氓,而是敢招惹Z部门的厉害人物。奇怪,奇怪。
……
雪茄内确实是录音设备,在许璇手机进入森林公园后就远程启动,警方开车到停车场准备支援。录音设备内录制了白令和许璇的对话,技术上没有问题。但是录音设备只能当成参考证据,不能做为实质证据,因为现在坏人很聪明,据说美国七十年代有一个案件,有位小导演试镜的名义录制了自己和一位女郎的恋爱话语,女郎在录音中说的都是实话,包括自己住址。然后小导演就把人家给上了,女郎告导演,但是录音一出,女郎傻眼,法庭难以断定女郎是否存在敲诈行为,最终以证据不足将小导演释放。小导演这么干了好多年,终于有一次录音出现问题,他被定罪。十年出狱后,他将自己经历写成小说,赚了一大笔。
后来录音就只能当成参考证据,而不是主要证据。当然,在大部分情况下,录音是作为主要证据出现的。但是白令不是普通人,当靠这录音未必能弄倒他,不过白令给了警方太多线索,七组对英国领事馆宴会进行调查,收集了很多信息和影像资料。
可以肯定白令以布朗的名义出现在宴会上,至于有没有投毒,没有直接证据,但是结合录音,公诉人依靠目前证据有一定的胜率,于是警方发出了通缉令,对白令提出正式指控。
在12小时的通缉令后,西城郊派出所巡逻车发现了街道一名可疑男子,上前盘查,男子转身就逃。什么可疑呢?在A市戴口罩就相当可疑。A市不比京城,京城是不戴口罩才可疑。
巡逻车围堵,派出所派遣警力,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在逃犯,但是发现其携有枪械后,特警出动,包围了闯入一家小超市的嫌疑犯。双方交火大约十几枪,这是巡警为了压制其逃窜,等待特警到达的一种手段。
特警到达后,突击进入小超市,生擒了嫌疑人,巡警的枪法和心态不错,嫌疑人左肩膀和腋下肩胛骨位置中弹,基本失去反抗能力。指纹和脸部一对比,得出结论,这人就是白令。白令被及时送到医院,经过手术后脱离生命危险,送到特别看护病房。
……
在白令进入特别看护病房的第二天,白雪释放,并且强制放了一个星期的假,原本打算安排七组人补假,让白雪不至于那么孤单,但是欧盟特派员已经到达,和马丁一起对米拉案件进行了研究,特派员邀请七组,特别邀请了大菠萝曾经的助理苏诚参与此案。特派员的目的不是引渡米拉,而是要确认米拉有多大可能是欧盟的反恐特工,他要整理材料交给欧盟法庭,至于引渡和不引渡,和他无关。
苏诚和左罗先到了米拉的看护病房,米拉还得住十来天,左罗下手太狠,多处骨骼移位,他当时标准不打死,打到没有任何反抗可能。两人提早到达,是先去拜访白令。
门口遇见了负责白令的医生,了解情况知道,白令中的两枪肩膀一枪还好,但是接近肩胛骨一枪比较严重,正常看来,最少在半年时间内左手是无法完全恢复自如的,加上白令年龄比较大,恢复起来有一定的难度。普通人慢慢疗养就可以,但是白令不是普通人,只要伤势稳定,他就必须离开医院,到看守所等待开庭。不可能你有高血压,警察等你把高血压治疗好再送监,只能是稳定血压后送监,在监狱发现病发,再送医院,这样的流程。
白令是个坚强的人,他拒绝用带有吗啡的止痛棒,止痛棒刺在手指上,会慢慢输送麻醉品,让病人不那么疼痛。白令左手没有戴手铐,右手和铁床扣在一起,苏诚进入,可以听见他咬牙的闷哼声。
这种半麻取弹手术过后,不使用药品缓解痛苦,是非常痛苦的,刀口,伤口的神经被调戏到极限。
左罗落座,白令勉强移动头,苏诚帮搭打了一个枕头,白令强忍痛苦,挤出点笑容:“古有关云长刮骨疗伤,这才是真汉子,厉害。”
左罗道:“伯父你应该看三国志,而不是三国演义。”他称呼白令伯父是当时押运白令的需要,增加亲近感用词。
苏诚道:“人能忍受痛楚是有限的,人有保护极致,无法忍受就会昏死过去,看一些电视剧见到人昏死过去,使劲的打耳光叫名字,我当时就在想,他们是不是有仇?”
白令问:“你们找我?”
左罗道:“你这案件在法理上挺复杂,我们请教了专业的律师,他告诉我们,虽然你对科曼下毒,但是事实上科曼是自杀,你只能算谋杀未遂。但是律师同时说,如果能证明你的下毒导致科曼的自杀,那你仍旧是谋杀罪。不过,科曼存在嫁祸栽赃的犯罪手段,并不好认定是因为你下毒导致其自杀,还是因为想诬陷导致其自杀。你这案件还是要看法庭审理,和我们无关。”
白令道:“你说的是实话,我原本以为你会骗我。”
左罗道:“我以警察身份和你说话,就要对自己职业负责。另外,我帮你争取到了一个宽大机会,只要你认罪,说明所有过程,检察官可以以谋杀未遂对你进行起诉。”
白令道:“是你们没有必胜把握吧?就依靠录音证据,是控告不了我的。”
“不,录音证据是参考证据,配合上领事馆的宴会,我认为法官很大可能会判定你罪名成立,说实话要指控你谋杀,有些难度,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