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断点点头,乖乖跟着苏母走了。
听到江忱“固执”的表态,苏母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也没有就苏断的教育问题再和江忱争论下去,只嘱咐江忱也尽量少喝点,就带着苏断离开了。
走到会场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心中一动,回头看向江忱。
江忱仍旧站在他们分开时的位置,因为从少年时期就开始的完善的训练,他体形虽然仍旧属于东方人的修长,却又不失力量感,肩宽腿长,身材被剪裁合理的西装修饰到了近乎完美的程度,是一具让人很有安全感的成年男性的躯体。
他站在台阶下,身上银灰色的西装在灯光下折射出低调温润的光,漆黑的眉眼清淡,正微微仰头,专注地看着他们,见苏母回头,便对她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苏母怔了一下,忽然无比深刻地意识到,这个当年见面时沉默而孤独的孩子,如今确确实实,已经成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大人了。
想到这里,苏母情不自禁地侧头去看家里的另一个崽崽,同样是一起长大的
苏断跟着她回了头,看见江忱笑,也对着江忱笑,不过和江忱矜持得体的浅笑不同,这孩子可就不矜持多了,对着人家笑得两只眼弯成细细的小月牙,都快看不见了。
如果屁股后面长了根尾巴的话,此时一定也兴高采烈地摇了起来。
苏母看着冒着莫名傻气的儿子:“”
唉,才十六岁,还有的长,不能心急。
将视线从江忱身上移开的时候,眼角被江忱腕上那只腕表反射的光线闪了一下,苏母眯起眼,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在不经意间忽略了什么,但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当她想伸手抓住的时候,已经看不见踪影了。
她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再回头。
苏母和苏断走后,江忱又独自在外面待了一会儿,把手套戴上才回到了宴会场中。
生日宴会结束后,就是悠闲的暑假了。
其实国外的学生并没有国人普遍认为的那么轻松,top几的大学永远只有最优秀的一批人才能进去,即使学校方面要求的并不严格,但在高中时期,那些想在毕业后进入好大学的学生们依旧在熬夜苦读着。
即使是在暑假,整天抱着书啃、没日没夜地泡图书馆、请家教,也都是很常见的事。
不过苏家的两个高中生,一个开学后高二,一个开学后高三,却都没有在暑假沉迷书海的打算。
一是两个人的成绩都不错,二是苏父苏母不想让孩子压力那么大,就想方设法地想让他们放松一些。
其实苏断今年原本应该是刚上高中的,不过为了不和江忱隔得太远,他在小学的时候坚持跳了一级,将他和江忱之间两个年级的差距缩小到了一个。
后来他还想接着跳,不过因为他年龄太小,苏父苏母怕他上学上的太快,造成“揠苗助长”的后果,任凭苏断怎么可怜兮兮地撒娇,都不准他再跳级。
其实已经大学毕业过的苏断:“”
不过隔了一级总比两级好,至少他还能和江忱在高中同校两年呢。
暑假很漫长,一家人很悠闲,一番商量过后,就敲定了今年暑假出去旅游。
苏父的公司忙了好几年,如今已经度过了最忙碌的时期,也可以放心地当个甩手掌柜了。
这份旅游计划是一家人查了各地的旅游攻略后自己做出来的,横跨了五个国家,用时预计要半个月,算得上是一场很盛大的旅行了。
虽然不是和江忱单独出去游玩,但能一家人一起出去玩,苏断还是很兴奋的,查攻略的时候十分积极,旅游计划上有大半的地点都是他提出来然后定下的。
一家人沉浸在即将出去游玩的愉快氛围中,就连一向沉闷的苏父也被感染,话稍微多了起来,每个人都期盼地等待着出发那天的到来。
飞机起飞的前一晚,江忱刚把兴奋的有些失眠的苏断哄睡着了,苏父忽然把他叫来了书房。
在江忱疑惑的目光中,苏父递给他一份文件。
江忱伸手接过,眼底略带疑问:“这是?”
苏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打开看看。”
江忱掀开这份不算厚重的文件,垂眼一页页翻看看了起来。
随着不断的纸张摩挲声响起,江忱的表情逐渐淡了下去,当最终合上文件时,他的眉眼间已经染上了几分沉郁。
苏父沉声道:“虽然你可能不想接触到这些事,但从法律层面来说,你有得知它们的权利,也有去追讨的权利。”
江忱摇头,说:“谢谢您。”
他垂下眼,指尖轻轻搭在素净的文件封皮上,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思考着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些内容。
文件中表述的比较复杂,用比较通俗的话来概括就是,这是一起遗产侵吞案件。
被侵吞的那份遗产,来源于他的生母,而原本的受益对象,则是他。
在江忱不到三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就因为工作上的理念不合离了婚。
江母看中了国内的机遇,离婚后要回国发展,带着孩子不方便,就将他留给了他父亲——当然这只是委婉的说法,说的直接点的话,就是压根没打算要他。
江父当时大约是心灰意冷,任凭江母以他得到了江忱的抚养权为由,分割走了当时家里几乎所有的财产。
江母回国后,凭借着离婚分到的一大笔钱财,开始了自己的创业之路。
她确实在商业上极有天赋,又足够心狠,所以很快就熬出头了,成了国内小有名气的女企业家。
后来也再婚了,不过没要孩子,家里只有丈夫和前妻生的一个儿子,倒也算得上是事业有成、家庭和睦。
本来故事走到这里就是个圆满的结局了,不过好景不长,江母前年被检查出了乳腺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了,痊愈的希望很微渺,在尽力治疗了两年后,还是于一个月前去世了。
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虽然生前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十分无情,甚至连江父去世后都不愿意接受孤苦无依的江忱、宁愿让他去和一个不知善恶的远方亲戚生活,但在江母病逝前立下的遗嘱上,却写明了将自己名下的全部财产都留给江忱。
按照江母留下的遗嘱,律师早应该联系江忱进行财产和股份的移交事宜了,但一直到今天,江忱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当然不是什么意外,而是江忱的继父动用了关系,试图侵吞这笔遗产。
作者有话要说:断假装喝了酒在早恋的边缘反复试探断:我热,我真的热qwq
苏母:鹅子怎么傻乎乎的‘;
江偷偷喂人喝酒深藏功与名忱:断断说的对′〃*
#完了#
#会传染#
#一傻就!#
#傻了两个!乂Д三Д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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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démondelaplace的深水鱼雷,读者有话要说的浅水炸弹,亲亲抱抱举高高=v=
感谢读者有话要说x5、花析墨的火箭炮,路清语、楼顾的手榴弹
感谢津塔特x2、小小燕子飞啊飞、慕清碧x3、涅白x8、满目桑华x4、花花的小辫子x3、污砸不污、狸窝x3、不过的而且、森鸥x2、demeterx2、暮色、夕、心weak的笨蛋、legacy、夜行、amon墨谦人、我有一头小毛驴的地雷
赠送会让人脸红的红酒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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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我知道flag又倒了,这章抽一百个小红包
最近太累啦,头疼脖子疼的,今天早睡调整作息
第142章 给我摸一下()
江母的公司后来发展的很好;因为时机合适还赶上了国家的政策扶持,发展的尤为顺利,所以这一笔包含着公司股份的遗产并不是一笔小数目;不说那些流动资金,就是每年只吃股份的红利;也能过上常人难以想象的奢侈生活了。
除非是像苏父这样本身更成功的人,任谁都不可能轻言放弃这么一比庞大的遗产。
这也是为什么;江母去世后,她的第二任丈夫冒着巨大的风险;动用了不知道多少人脉;想方设法地准备想吞掉这笔遗产了。
不过可惜的是;苏父的人脉要比他更广;而且经过上次因为疏忽而让江忱被仍在洛兰达一整年的教训后;长了记性;早早地就派人盯着江母那边的动静,在察觉到不对劲之后;快就查到了遗产的事。
按照他的想法,江忱理应去争回这笔属于自己的遗产;无论江母最后是出于什么心理才把遗产都留给江忱,但从法律角度来说,既然遗嘱已经立下;江忱自然是有资格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的。
然而江忱可以说是被自己的母亲放弃过两次,在他内心深处,或许并不情愿再听到母亲的消息。
这也是人之常情。
苏父见他默默不语的样子;也知道他这时候心里大概比较复杂,并没有勉强他立刻做出选择,只是沉声道:“你先回去好好想一想,不必急,这件事并不那么容易办成,等旅游回来再处理也是一样的。”
大不了让人给江忱的继父添点“小”麻烦,也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一阵子了。
原本垂眼盯着文件的江忱却忽然抬头看向苏父,向他保证:“您放心,我不会逃避的。”
苏父点头,江忱性格很坚韧,是永远不会让他失望的,他其实有意把江忱当做继承人培养,苏断虽然是他的亲生孩子,但性格实在太软,立不起来,更重要的是对公司事务并不感兴趣,适合只拿股份吃红利。
不过这些都是之后的事了,现在不必这么着急和孩子提。
苏父道:“这件事需要你亲自回去一趟,等到旅途结束,就回国把这件事解决了,会有人回去带你走流程,不会花太长时间。”
江忱却不知道想到什么,漆黑眼眸中划过一道不明意味,忽然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低声说:“叔叔,不能什么事都依赖您的帮助,属于我的东西,我会自己拿回来。”
苏父眼中划过一抹惊讶。
旅游进行的很顺利,一家人玩完了四个国家,最后一站是个海边的小国。
这个国家的纬度较高,在大多数国家都被烈日支配着的时节,这个地方的气候却是温宜的,阳光很多,却不包含任何攻击性,温柔地将人包裹着,温暖却不炙热。
这里的特产很丰富,苏母买了许多当地人手工做成的充满异域风情的玩意儿,好几只手工编织的傻乎乎的小动物,精巧的小饰品,甚至还有一大块厚实且颜色艳丽的地毯,全都打包邮回了家里。
虽然回去了也不一定会用,但购物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
海边,必不可少的当然是沙滩和泳衣。
虽然阳光不算特别毒辣,但江忱还是低着头神色认真、仔仔细细地给苏断涂了两遍防晒霜。
连耳朵后面这种细小的地方也没有放过。
躺在躺椅上的苏母咬着饮料吸管静静看了半晌,情不自禁地在心地感叹了一番怎么江忱比她还像个带崽的,伸手拍拍儿子的小屁股,提醒他要礼尚往来:“断断,别忘了帮哥哥也擦一遍。”
忽然被妈妈打了屁股,苏断不是小孩子了,感觉有点儿羞耻,脸红了一下,连忙捂着自己的小屁股往旁边蹿了几步,才点头答应下来:“知道的。”
江忱正低头在他胸口上抹防晒霜,苏断这一动,他的指尖瞬间就蹭到了一点儿不该碰的东西
江忱目光微滞。
苏断也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反射性地缩了缩小胸脯,脸颊也瞬间红了。
“抱歉。”江忱怔了一下后,低声向他道歉,只是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黏在了上面。
苏断本来长得就白,而且身体也年轻,全身上下都跟块嫩豆腐似的,那里当然也是很秀气的颜色,江忱看着看着,喉结就忍不住上下滚动了几下,发出轻微的吞咽声。
因为离得近,苏断清楚地听见了这股富有深意的声音,“”
他紧张地扭头看向身后的苏母,发现她已经戴上了硕大的墨镜,侧头看着不远处的沙滩,才小心翼翼地把脑袋转回来。
江忱垂眼看他。
两个人对视一眼,视线里交缠着若有若无的热度,不约而同地感受到了一种偷偷摸摸的刺激感。
“”察觉到自己某个部位有些激动,而他现在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泳裤,根本无法遮掩,为了避免成为整个沙滩的焦点,江忱连忙把视线侧开,让自己不要再多想。
或许是今天的太阳太大了,把他晒得都快热晕了。
江忱帮他最后一点儿抹完后,苏断就匆匆把他手里的防晒霜瓶子抢了过来,手忙脚乱地给江忱也抹了一遍。
细软的掌心在自己身上轻轻拍打着,像是小动物软乎乎的爪子,落在身上没什么危险性,反倒让人十分有捕猎的**。
苏断每抹到一个地方,江忱那里的肌肉就会情不自禁地绷起。硬的像石块一样,十分不配合苏断的工作。
等到终于结束,江忱已经忍出了一头的汗,麻木地盯着苏断的头顶:“”这太阳真害人。
苏断的心路历程也不好细说,总之等他把防晒霜还给江忱的时候,整个人差不多已经变成一颗煮熟的小土豆了。
总算抹完防晒霜,等了一会儿让身上的防晒霜成膜后,匆忙和苏父苏母打了一声招呼,苏断就拉着江忱去海边玩了。
苏母将墨镜摘下来一些,看看两只崽崽手拉手的背影,忽然起了点儿兴趣,问一旁的苏父:“要和断断他们一起去海里玩吗?”
苏父和她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瘫在躺椅上,心态十分稳定:“让他们小孩子玩吧,老了,不想动。”
顿了一下,苏父的声音低了些,似乎隐隐有些期待:“不过,你要是想去的话,我陪你一起。”
然而苏母看了看防晒伞外面的太阳,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就决定了放弃。
她拿起一旁可以随时补的防晒喷雾,往自己腿上喷了喷,顺便也往苏父身上喷了两下,惆怅地说出了江忱的心声:“太阳太大了,还是在这里玩手机喝饮料吧。”
苏父:“”
两个人安详地在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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