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断表示非常赞同:“嗯!”
苏母忍不住笑了起来,捏捏他被风雪吹得有些红扑扑凉丝丝的小鼻子,开玩笑说:“我们断断这是要给哥哥当小媳妇啊,怎么这么贤惠呀?”
苏断:“”
苏断心虚地“嗯”了一声。
没办法,他一向是颗诚实的土豆,就、就不能撒谎这个样子。
母子俩谁都没有注意到,江忱放在腿上叠起来的柔软围巾上面的手,悄无声息地攥紧了。
手套的遮掩下,淡青色的青筋在手背上鼓起,昭示着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苏断终于明显感觉到了江忱的不对劲。
虽然江忱平时就是沉默的性格,但今天沉默的过于明显了,像是有什么心事一般。
事实上,不仅是苏断,苏父苏母也多少感觉到了一些江忱今天的情绪有些低落,不过出于对孩子**的尊重,他们没有直接问,而是让家里和他最亲近的苏断去关心一下江忱。
这夜,苏断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熟门熟路地溜进了隔壁江忱的房间里。
对于苏断整天想办法爬江忱床这件事,苏父苏母已经不管了,苏断一遇见和江忱有关的事就滑溜的像只小老鼠一样,总不能天天逮,而且江忱对于和苏断离得近这件事似乎也接受良好。
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江忱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后,他们索性就不再约束苏断了。
苏断熟练地爬上了床,缩进江忱怀里。
江忱犹豫了一下,才轻轻像往常那样揽住了苏断的背。
苏断用小脑袋在他胸口蹭蹭:“哥哥,你今天有心事吗?”
江忱迟疑了一会儿,才低声解释说:“没什么,只是上次考试的结果出来了,没考好。”
苏断问:“考了多少名?”
江忱:“第二。”
平时他的都是考第一的,这次意外考了第二名,确实是有些失利,勉强也能解释他心情低落的原因了。
虽然成绩还不错但总因为各种粗心考不到第一名的苏断:“”
好气哦,接不下去。
苏断脆弱的心灵受到了伤害,明智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直接说:“那我安慰你一下,今晚和哥哥一起睡哦。”
江忱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艰难地拒绝了这个提议,“断断乖,今天哥哥想一个人睡。”
苏断:“”更、生、气、了!
江忱竟然拒绝和他一起睡觉,这简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苏断又生气又伤心,难过得小嘴巴都撅了起来,最后还是江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他才肯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回房间睡。
走的时候,还把江忱房间里的河豚玩偶也一并顺走了,大有把它当成江忱“替身”的架势。
苏断离开后,江忱一个人在床上又独自躺了很久才睡着。
这一晚,他难得地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自己正蹲在一个花园样的空地里,不过这座花园里种的并没有鲜艳美丽的花,只有一颗长着两片翠绿小叶子,身体黑黝黝像颗土豆一般的植物。
自己似乎对这颗奇怪的植物十分爱惜,小心翼翼地给它洒水、扫灰,连它身边的泥土都要仔细翻查,检查里面有没有藏着会啃食植物的小虫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梦里的幻觉,指尖挨上这颗植物脑袋上的小叶子时,那一对叶片还小幅度地抖了抖,好像很害羞一样。
一颗植物会动,原本是很奇怪的事,但梦里的他似乎对这种魔幻的事适应良好,一点儿没有觉得奇怪,还变本加厉地摸的更用力了一点儿。
“哥哥!”
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叫声。
江忱回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苏断,却又不是他熟悉的模样,梦里的小少年眉眼比现在长开了许多,变得成熟了一些,看身量应该有十七八岁了,但还是很秀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又黑又亮,闪着清润的光,眼底星光闪烁,像是浸润了清透的湖水一般。
从他这个角度仰着头看,那一对漆黑眼睫纤长的垂下,半遮住了苏断眼里的细碎光芒。
他在梦里似乎也是成年人状态。
江忱判断出这点的原因是——他站起来后比苏断高了大半个脑袋。
苏断脸颊微红,表情似乎有些埋怨的意味,他说:“你不要再摸啦,总共就两片叶子,都快摸秃了。”
虽然苏断说的没有前言也没有后语,但梦里的自己却听懂了,低声笑了一下,声音也有些哑:“我养的小土豆,你不让我摸,总要补偿点什么吧?”
苏断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才磨磨蹭蹭地仰起头,向着他靠近。
两个人的脸越凑越近,近到呼吸都融化到了一起。
长大后的少年闭上眼,纤长眼睫像是小蝴蝶一样在他眼前扑棱了两下,最终,稚嫩柔软的唇瓣轻轻挨上了他的唇角。
作者有话要说:断断:噫呜呜不想变秃q口q
江忱:思考哲♂学ing: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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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忘慕的火箭炮
感谢绫奈子、legacy的手榴弹
感谢威武霸气双眼皮男神、听听想吃糖、津塔特x2、legacy、涅白、越朦胧、满目桑华、慕清碧、若水牌干脆面、暮色、浅秋、血镰镰镰镰的地雷
赠送小河豚玩偶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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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给我摸一下()
第二天的时候;江忱的精神肉眼可见的更不好了。
他糟糕的状态实在太明显,这次连苏父苏母都忍不住了,问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昨晚半夜起床洗完内裤后就一直没怎么睡的江忱:“”这种困难;大约还是不用说出来了。
江忱冷静地搬出昨天蒙骗苏断的那套说辞:“考试没考好。”
苏母关心地询问:“宝宝考了多少呀?”
江忱:“第二,以前都是考第一的。”
苏母一句“只要及格就可以啦偶尔不及格也没什么关系最重要的是宝宝要开心”死死地噎在喉咙里:“”
忽然间就安慰不下去了。
现在的初中生;对自己都是这么严格的吗?
“这个——”苏母清了清嗓子,艰难地安慰着:“偶尔第二一次也没什么;总要给别的同学一点儿机会嘛。”
江忱垂着眼点头。
苏母:“你要放宽心态,不要给自己那么大压力;第一第二都不重要;自己过得开心就好。”
江忱说:“谢谢阿姨;我会的。”
苏母:“”可你脸上那副失魂落魄的表情并不是这么说的!
苏父忽然开口:“阿忱;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但有些事顺其自然就好;越是强求,最后可能离得越远。”
江忱握着岔子的手攥紧了一些;过儿几秒“嗯”了一声,低声说:“我会调整的。”
苏父不再说话。
江忱低头吃着自己盘子的煎蛋;心思却并没有放在煎蛋身上。
那种事真的能纵容它顺其自然下去吗?
先不提性别的事,就说他和苏断之间的和亲兄弟没什么差别的关系,情况就已经变得复杂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苏断还小着呢。
他怎么会做那种梦——
心中忽然涌出近乎荒唐的罪恶感,江忱食不知味地吃着盘子里的煎蛋。
旁边的苏断歪着头,有点儿担心地看着他。
似乎从昨天放学之后;江忱就变得怪怪的。
不仅心情很低落的样子,连对他的关心都变少了。
以前不管是干什么,江忱都会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可今天从早饭开始到现在,江忱就看了他三次!
小心眼的苏断数的清清楚楚。
苏断简直哀怨极了。
大约是由于他视线中的委屈太过明显,江忱终于舍得侧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看看苏断面前空荡荡的盘子,迟疑了一下,江忱把自己的盘子往苏断那边推了推。
今天他有点儿走神,所以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盘子里的煎蛋他只切了半块吃了,剩下的半块还没动。
和满眼哀怨的苏断对视数秒,江忱轻声问:“断断是想吃这个吗?”
苏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确定了他在装傻。
往常苏断都很乖巧,除非饭做得多,否则即使江忱要给他,他也是不会动江忱盘子里的东西的。
但是今天江忱奇奇怪怪的,还不理他,他有点不开心。
于是苏断重重点一下头,气鼓鼓地把江忱盘子里剩下的半块煎蛋叉起来吃掉,甚至连鸡蛋旁边的几小块水煮西蓝花也跟着吃的干净净,吃的小肚子鼓鼓的,一点儿没给江忱留。
苏母无奈地训他:“断断,不要因为哥哥让着你,就一直抢哥哥的东西吃。”
然后又跟江忱说:“别总是纵容他,到时候再把人惯坏了。”
然而江忱只是摇摇头,低声说:“我吃不完。”
是他有错在先。
他的小少年,一定是被他忽然冷淡下来的态度气到了。
大约是被教养的太好,苏断其实连脾气都是不会发的,生气的时候也不会骂人,更不要说动手了最多也就抢个他的东西吃。
——还是他自己主动送过去的。
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苏母简直想翻白眼,想维护江忱都没地方下手,只好叹口气,让阿姨再做了半份早餐出来送到江忱面前。
吃饭完就是去上学,苏父上班顺路,开车把他们送到了学校门口。
江忱像往常一样先将苏断送到了教室。
只是一路上,两个人的气氛和以前相比僵硬了很多。
江忱想转身离开去自己教室的时候,苏断忽然出声从后面叫住了他:“哥哥!”
江忱有些慢地看向苏断。
小少年脸上的表情有些犹豫,手指攥在书包带子上,小声说:“哥哥有不开心的事,都可以和断断说。”
刚才上学的路上他问了系统江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系统说是可能是因为江忱进入了青春期,又被叫做叛逆期。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青少年的生理和心理都开始快速发育,心态容易躁动不安,不管做出什么奇怪的事,都是有可能的。
对待正处于青春期的孩子,要有十足的耐心。
——这是系统数据库中的如何正确地和青春叛逆期孩子相处中的一句摘要。
苏断想了想,觉得不管怎么说他的灵魂也是个神智开了几千年的妖怪了,还当了那么多次人类,确确实实是个大人了,江忱没有记忆,还小着呢,他应该要体贴一下江忱才行。
成熟的大人是不能和小孩子计较的。
那双漆黑的眼眸非常澄澈通透,和他梦里长大后的苏断一样,像是水洗过的圆溜溜的琉璃珠,当像这样带着点儿纯粹关心的看向人的时候,简直干净柔软的让人不认碰触。
干净到了让江忱羞愧的地步。
江忱僵硬数秒,轻声说了一句“只是没考好”,就急匆匆地转身走了。
近乎落荒而逃
苏断:“”
他不生气,呼。
然而虽然苏断不断地在心里劝着自己不能生气、要做一颗平和的土豆,但大约是因为小孩子的身体太过于憋不住事,苏断这个上午的第一节课上的还是蔫头耷脑的,活像一颗失水的土豆。
连老师都来关心地询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用不用联系苏母来接他。
苏断兀自委屈了一节课,终于在课间休息时间等了十分钟,还没有像往常一样看见江忱的身影之后,彻底炸毛了。
江忱不来找他,他就自己去找江忱!
苏断蹬着小短腿,气势汹汹地跑去了初中部,找到江忱的教室。
江忱果然在教室里待着,正带着耳机听歌,眼睛朝着窗外看,似乎是在发呆。
看到江忱戴着自己送他的耳机,苏断心情好了一点儿,不过总体上还是很生气,气哼哼的拍了拍窗户。
看到他来了,江忱明显愣了一下,立刻从教室里跑了出来。
班里因为江忱慌忙跑出去的举动产生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江忱出来的速度很快,快到他身前的时候,却迟疑地慢了下来。
“断断怎么来了?”江忱轻声问,看向苏断的眼神里有藏得很深的复杂。
他不问还好,一问苏断瞬间就无穷无尽的委屈淹没了。
江忱心情不好,他也没有开心到哪去,憋了一晚上和一上午的难受在见到罪魁祸首的时候,控制不住地爆发了出来。
还没开始说话,眼泪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苏断路上想了很多指责江忱的话,但见了人之后,却只剩下了一句。
“你不理我!”
还不跟我一起睡觉
走路也不牵我的手了
——是不是外面有了别的土豆了?!
看见苏断的眼眶泛红,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往地上掉,江忱瞬间慌了起来。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反复揉搓,江忱尚未从罪恶感中脱身,整个人就被更深的自责淹没了。
他让他的小少年伤心了。
“不会了。”顾不得自己持续了一晚上以及一上午的纠结,江忱很深地将人搂在怀里,妥协似的低声保证道:“不会再不理断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断断:你外面有了别的土豆!q^q
江忱:我不是我没有我只吃茯苓味的土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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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还是有加更
第137章 给我摸一下()
这具身体的眼泪过于凶猛;苏断一会儿就把江忱的肩膀哭湿了一块。
江忱一直在给他低声道歉,无论苏断小声嘟囔些什么,都听也不听地一口气应承下来;再加上自己主动提出来的补偿赔罪,许诺了不知道多少割地赔款的不平等条约。
总之等到苏断终于把小脑袋从他肩膀上挪开的时候;江忱就听见苏断可怜地打了个哭嗝,小声说:“说好了哦;要一起睡一个月,晚上就把我的枕头和被子都搬到哥哥房间里。”
江忱:“”好像答应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过大约是由于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江忱的心情竟然异常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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