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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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笑颜-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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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雪云支撑不住,一扶头,哐唧倒在地上。李笑颜装死人,邹应明过去背起了胡雪云。李笑颜跟在后面,邹应明呵斥道:“不许跟着我。”李笑颜理直气壮的说:“我没钱。”邹应明掏出一百块钱,对李笑颜冷冷的说:“要还的。”李笑颜一抑头,揣起钱就跑到一家面馆儿去了。

    李笑颜一进门就喊:“老板,大碗的刀削面来一碗,要辣椒,多来点儿,再来两个肉加馍,一斤五香牛肉。”估摸着一斤五香牛肉太贵,这点儿钱恐怕吃完了回不了学校,补充道:“牛肉不要了,大碗刀削面,两个肉加馍。”刀削面现在就吃,肉加馍可以留路上吃。那帮宿舍的小伙伴看来已经做鸟兽散,这一百块钱可得盘算好。李笑颜感觉自己变身成了梁山好汉,虽然没有酒。好大的海碗,热气腾腾的端上来,上面一层红油辣椒,大片牛肉,小葱花,清汤白面。李笑颜使劲闻了闻,热气辣椒一吁,连打了两个喷嚏,拿桌子上的纸巾擦了。按捺住急切的心情,先喝了一小口汤,很烫很鲜很辣很过瘾,只这一口,人生至上美味。李笑颜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人生的喜悦充满心底,忽然体会辛庆国与爷爷晚来一碗黄米酒的那种喜悦,人生的充实感。吃饭确实是一种享受,不要因为天天吃、顿顿吃就忽略它的价值。

    天色黑下来,李笑颜的钱不够住宾馆,就窝在车站在风里睡了一晚,身上的衣服还是潮的,半夜冻醒了,绕着车站跑了十几圈儿,把两个肉夹馍都吃了。在自动贩卖机里买了一瓶水喝了,感觉很凉。想起邹应明背着胡雪云去了,现在应该是在温暖、灯光昏黄的宾馆里,标准间,两张床,也许会睡在一张床上。危难之后,久不行**之事,胡雪云应该是疯狂的作死,把邹应明啃的骨头都不剩。李笑颜呸了一声,邹应明那个混蛋要是吃回头草,就不是个男人,纯粹种马,不,骡子,大青骡。

    李笑颜自从和程东浩野合之后,每每想起秦关就心如刀绞、眼泪汪汪,幽怨之情更胜从前。虽然已经认定程东浩,但是心里秦关的身影始终坚挺的站在那里。李笑颜逼着自己回想与程东浩的交合:他的神情、他的放纵、他的温存、他的身体。不觉矇眬到第二天早上,坐上第一班公交车到了火车站,愉快的回到了学校。

    胡雪云被邹应明背在身上走了一段,使劲抱紧邹应明,趴在他的脖子上闻,细碎的吻。邹应明没有任何反应,背她到了一家干净的饭店,点了薰鸡腿儿、醋溜排骨、山珍小火锅,两碗米饭,胡雪云又添了一碗。天黑下来,边儿上是宾馆,两个人住了进去,两间房。

    胡雪云洗了澡,裹了浴巾,叫服务员上来把衣服拿去洗。来到邹应明的房间,敲了门。邹应明开了门,让她进去,胡雪云直接爬上了床。

    邹应明坐在床边,冷淡的说:“你为什么会和李笑颜在一起?”胡雪云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们关系一直很好,一起出来玩儿。”邹应明说:“是吗?”胡雪云说:“你怎么知道我们遇险了?你真的只是来救李笑颜的?我呢?你想过我吗?还有吴君倩?”邹应明说:“你听着,我可以为了李笑颜去拼命,但是你,你们,我会给钱,会帮忙,而已了。”胡雪云说:“为什么?”邹应明说:“她是我事业的阶梯,任何人都不能给我拆了。”胡雪云说:“你骗我。”邹应明说:“她要是再有什么事,我就杀了你。”胡雪云盯着邹应明的眼睛,沉静的让人可怕,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什么,硬挺着装作无辜,连忙点头。

    邹应明站起身,胡雪云不顾死活的扑上去,搂住邹应明的腰。邹应明掰开她的手,胡雪云光着身子死缠住邹应明,邹应明把她摔到床上,出门去了那个屋,锁上了门。

    胡雪云身上止不住的抖,缩在被子里咬被角。她依然不相信邹应明保护李笑颜是出于事业,她认为那是鬼话。所幸吴君倩在邹应明心中并不比自己好多少,而李笑颜,碍于程东浩,他们永远也搞不到一起,不只她胡雪云一个人不幸,所有的人都不幸。她考量李笑颜压下这件事的原由,想来想去可能是考虑到证据不足,如果谁都不认账,反正自己是不会认的,吴君倩肯定也不会认,想一想是个人都会说:郑凌菲是失足落水。既告不倒谁,又很麻烦,李笑颜果然是个精明的人。对,李笑颜一定是怕程东浩和邹应明认为她是个麻烦的人,所以她不是不告,而是不敢告。胡雪云恍然大悟,忍不住对李笑颜冷笑,想通了,这才平静下来。

    胡雪云朦胧间,脑海里闪出郑凌菲那惨白的脸,心头一惊,猛然惊觉,自己安慰道:一个死人,人死如灯灭,没什么可怕。她想起了聊斋里的田七郎:有钱人武承休为求一患难之交找到了猎户田七郎,他母亲是个高人,对田七郎说:“受人知者分人忧,受人恩者急人难。富人报人以财,贫人报人以义。”后来武承休救了田七郎,而田七郎又为武承休而死。胡雪云想:这样一报还一报,自古有之,很正常。她胡雪云就是武承休,郑凌菲就是田七郎,这一切都是本应当。读书多了就是好,总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理由,合适且又体面。想到了田七郎,胡雪云便安然稳睡了。

    从嵩山回来,吴君倩感觉邹应明变了,明显懈怠了。她不由得想起邹应明在嵩山见到自己的那一刹那:疑惑又犀利。而自己则是惊惧,难道因此让邹应明看出破绽,怀疑自己跟李笑颜落水有关?有关吗?自己什么也没做,根本就是无关。再说,郑凌菲死了,死无对证,而李笑颜和胡雪云一致口径:郑凌菲失足落水,李笑颜和胡雪云为救郑凌菲落水。连警察都信了,邹应明有什么证据怀疑?下午下了课,吴君倩把握十足的拦住邹应明说:“咱们谈谈。”

    两个人走到僻静的小树林边,邹应明说:“我赶时间,你快点儿。”吴君倩说:“你最近为什么对我不冷不热的?”邹应明说:“因为要分手了,先要冷一下。”吴君倩说:“你说什么?”邹应明说:“既然你要谈,那我就直说了:咱们分手吧。”吴君倩说:“为什么?”邹应明说:“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吴君倩说:“不知道。”邹应明说:“一个女人,如果考虑太多,又让我发觉有什么不对,我就没兴趣了。”

    吴君倩说:“我有什么不对?请明示。”邹应明说:“如果我觉得有什么不对,而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那我就更没兴趣了。”吴君倩说:“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问题要直接勾通,你这样不明不白的就说分手,我接受不了。”邹应明说:“我觉得很明白的事,而你觉得不明白,这不就是很明显的分歧吗?你并不了解我这个人,连话都说不到一块儿,以后怎么相处呢?就这样吧,好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四章 一样() 
吴君倩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爱你,我有权知道理由。”邹应明说:“跟我在一起不能想太多,如果想太多,对你来说也很累,还有可能做错事,出现不可预知的后果,比如进监狱,判个无期什么的,我是替你考虑。”吴君倩说:“我一心想跟你天长地久,我什么也没做,也没有多想,你相信我。”邹应明说:“不要太勉强,我希望你过的轻松快乐,既然跟我在一起不能够,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吴君倩说:“我是人,我爱你,我想了解你的一切,为我们的将来打算,什么都不想?你想让我当傻瓜吗?”邹应明说:“我怎么才能跟你说的通呢?坦白说,以你的处事风格来说,是精明过头儿了,性情上会有我不能容忍的缺陷。而你这样精明,也是一种容不下我的表现。我不是说精明不好,只能说咱们不是一类人,在基本的观念上没有共识,所以现在,你看现在就说不到一条线上。”

    吴君倩噙着泪发狠的说:“因为李笑颜吗?”邹应明说:“我说跟她没关系,你信吗?”吴君倩说:“我对她什么也没做,就象是祖奶奶一样的供着她,努力跟她处好关系,陪她去玩儿,她落了水,难道责任也要推到我身上?她都跟警察说了:郑凌菲失足落水,她去拉,才被郑凌菲拉下水的,你难道让我一个没有水性的人跳水去救她吗?”邹应明挑了一下右眉,说:“既然说到这儿了,我不防直说:我是个极其自负的人,一直以为说话是最不靠谱的一种表达方式,所以我宁愿相信我的直觉,我的想象,我的判断,其实我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那并不重要。”吴君倩说:“那重要的是什么?”邹应明说:“就说到这里吧,感情是两个人愿意相信彼此,如果不能,那就分手,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吴君倩眼泪直落,说:“我把一切都给了你,完整的交给了你,这才几天,你就抛弃我,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你让我以后怎么活?”邹应明说:“我也不是随便的人,咱们都是成年人了,总要开始生活,男女生活。抛弃谈不上,想了就上,不合适就分,这都是很正常的,一夜决定一辈子,不论对男人还是对女人都是不公平的,我相信你只是说的严重,心里也不认同,我并不妨碍你有美好的未来,你终究会遇到你真正的伴侣,志同道合,我也是。有必要说一句: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是认真的,现在也是认真的。”吴君倩又羞又恨又疼,想要说什么,又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对,只是哭。邹应明说:“你先走还是我先走?”吴君倩不吭声,邹应明转身走了。

    吴君倩神不守舍的出现在胡雪云的宿舍门口,胡雪云很乐意为她解决问题,顺便探听虚实。拉着吴君倩的手坐在床边,递过去一块黑加仑曲奇,问:“怎么了?可爱的小仙女?”吴君倩眼泪流下来,说:“邹应明跟我提出分手了,我跟你一样了。”胡雪云心里幸灾乐祸、满怀鄙夷,心里想:你怎么可能跟我一样?蓦然想起邹应明那若有所知的沉静眼神,心里一哆嗦,问:“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跟你说是什么原因?”吴君倩说:“他说我们之间没有信任,我问他是不是因为李笑颜,你也没有直说。听他的口气,好象知道是咱们要害李笑颜。可是你知道我什么都没做,他也不听我解释。”

    胡雪云脸一沉,说:“你是什么都没做,但是你在现场就已经足够了,能开脱关系吗?邹应明当然不会听你的,那个人,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况且是咱们这种关系。咱们对他不了解,可是他对咱们已经洞若观火。他看咱们在那里,就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加上李笑颜落水,郑凌菲溺死,他一定是很怀疑咱们了,只是怀疑,他就要跟咱们断绝关系,以求自保,要不跟他的老板程东浩不好交代,程东浩是个厉害的角色,把那个诬告他和李笑颜的富家女,送进了监狱,判了六个月。那个富家女不比咱们厉害?两次诬告都调动了警察,你想想,比咱们强太多了。邹应明一定是怕瞒不过程东浩,程东浩什么都能知道。”吴君倩说:“你早知道?这么清楚?”胡雪云说:“我也是听你说他蹬了你,忽然觉悟的。”吴君倩说:“那咱们是没机会了?”胡雪云心里说:是你没机会。嘴上说:“也不见得吧,将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邹应明就是有这个本事,他抛弃的女人都不敢违逆他的话,说断就断,不敢纠缠,心再疼,都只是远望,不敢靠前打扰。胡雪云把不到邹应明,就想见李笑颜。仿佛李笑颜是一道河,而邹应明是河对岸的红杏林。想望红杏林,就要站到河边去,而李笑颜是一道过不去的河,至少目前看起来是过不去。

    胡雪云一进临床食堂的门,李笑颜恰一抬头,四目相对,胡雪云笑着招了招手。李笑颜低头吃饭,胡雪云端着饭坐在了对面。李笑颜眼光扫到,心里骂了一句:这个瘟神。李笑颜笑津津,故作得意的说:“看见了?他爱我。”胡雪云说:“别自欺欺人了,他是为了程东浩,他的老板。”李笑颜说:“活该他蹬了你,你根本不了解他。”胡雪云说:“不管怎么说,我已经睡过了他,且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你呢?这辈子都别想碰他一个毛儿,当然,这要看是哪里的毛儿。”李笑颜说:“我有程东浩。”胡雪云说:“你不爱他。”李笑颜笑道:“有什么关系?女人重要的是有男人疼。看我:左拥右抱、左右逢源,这个不行还有那个。你呢?唉,什么也没有了。”胡雪云说:“贱人无敌了。”李笑颜说:“你来找我什么事?”胡雪云说:“来看看你。”李笑颜说:“放心吧,我活的好好的。”

    胡雪云说:“秦关知道吗?”李笑颜一愣,胡雪云说:“戳在软肋上了吧?”李笑颜说:“这不是秘密,程东浩和邹应明都知道了。”胡雪云说:“你想不到我也知道了吧?”李笑颜说:“无所谓。”胡雪云说:“咱们即使不算朋友,也算老相识了。你想不到应明会告诉我吧?我们分了手,还是朋友。我听他跟我说你多么爱秦关也很感动,对你的印象忽然就好了,觉得以前对你误会太多,我这次来是真诚的希望能跟你做朋友的,感觉你是个性情中人吧,值得一交。咱们都跟很爱的人不能在一起,真是同病相怜,唉,女人呀。”

    李笑颜说:“我觉得咱们再见面没有任何意义,你跟邹应明怎么样也跟我没关系,这个我上次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再说一遍:不要再来找我。同做为女人,我奉劝你一句:该退场就退场,该谢幕就谢幕,人生一旦错过,就象上一秒,落入虚空,好象抓的到,其实抓不到,天上人间,不复得。”

    胡雪云说:“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歹呢?我是想咱们同病相怜,可以互相帮助,互相支持。”李笑颜笑道:“同病相怜是势利之交,不可为友,何况你我也不是同病相怜,没有什么怜不怜的,是很彻底的陌生人,我不认识你。下次,坦白说没有下次,说话都没必要了,一个字都不要说。”李笑颜端起饭碗,挪了一桌,坐下来,专心吃饭。胡雪云端着饭碗往前一凑,李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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