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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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的笑颜-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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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雪还没有停的意思,再到别的地方捞到个人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怕打火机着了水打不着,拉开领口把打火机放内衣里,内衣缩在皮带里,漏不下去。

    这里虽然富,可是并不是个吉祥的村落,一定是瘟疫之后建立的村子,有一口充满了邪恶的井,这里的人埋了这口井,在上面盖了房子,但是它的水却在地下蔓延,浸透了整个村落,邪恶蒸腾在空气中,这里的人于是都中了毒,为富不仁、残忍又多疑,他们一定过的愚昧又痛苦,虽然不愁吃穿,但是却有一颗贪乏的心,永远在怨怼之中,不得安宁。李笑颜一路诅咒,一路冻的瑟缩,想再找自己挖的那个窑洞,却再也找不到,面前出现一条通向远方的柏油大路。

    大路旁边开始出现大片的麦田,路边是行道树,李笑颜顺着路往前走,路上时而有车飞快的开过,李笑颜也没有勇气站在路中央拦车。雨夹雪渐渐成了雨,李笑颜冻的几乎僵了,迫切的想找个地方避雨,点上一团篝火,烘一烘身上的衣裳。跑一跑也许会暖和一些,但是她却感觉已经跑不起来。路曲曲折折消逝在远方,烟雨麦田后一片青砖瓦舍,李笑颜想到了要饭。

    这片村庄,在雨中湿漉漉的静默,经济条件一般,大部分都是青砖平房,偶尔二层,偶尔破败,高墙大院。李笑颜敲了一家的门,传来一连串的狗叫,出来一个大姐,苹果脸,一开门,看到李笑颜吓一跳,砰的把门关上了。李笑颜喊:“大姐,给点儿吃的吧,我都三天没吃东西了。”大姐说:“滚开,不然放狗了。”李笑颜又敲,刚要哀求,听狗叫到了门口,吓的没敢开口,赶忙走开,一扭头,看院门缝里伸出大姐的头和一只狗头,急忙闪到一家房后。忽然意识到身上鞋上都是泥水,一只脚上还没有鞋,还有血,丝丝拉拉的不说,前胸上两个明显的血手印,应该象个流浪汉或者流窜犯吧,怪不得吓到人家。脱了又冷又怪异,不脱又脏又恐怖,总不能都脱了,想想还是算了。

    李笑颜挨门挨户的敲过去,敲了十来家也没要上一口吃的,只有狗叫,连容她说上一句整话的都没有。李笑颜不得已,脱了外面的羽绒服。雨停了,小风一吹,李笑颜冻的连颓丧都顾不上。

    这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奶奶,李笑颜想这回有门儿,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奶奶。”老奶奶开着门呵斥道:“哎呀,好脏,快走,我们家有小孩子,别把虱子和跳蚤带进来,快走,走远点儿。”

    李笑颜扭身离开,茫然的站在街口,一个小孩子蹒跚着从大门里出来,手里拿着半块蛋糕,一边啃,清鼻涕沾在蛋糕上被拉出了丝,李笑颜想这块蛋糕对小孩子来说不过是零食,拿来吃两口是没关系的。小孩子应该也没有病,应该很干净,吃他剩的也没关系。李笑颜走过去,小孩子看到李笑颜,小手一指,哇的吓哭了,李笑颜一个箭步过去劈手把蛋糕抢过来,转身就跑,小孩子家里的大人出来,喊:“怎么了?一眼没看到就跑出来。”小孩子指着李笑颜,家大人从旁边捞起半截砖照着李笑颜就砍在屁股上,喊:“哪儿来的野种?连小孩子都欺负。”李笑颜头也不回的跑走了,拐过一个墙角,靠在墙上,瓣掉了上面的鼻涕,剩下一口扔嘴里,不吃还好,吃完更饿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章 烧鸡() 
李笑颜看旁边一家院门虚掩着,从门缝里一看,大院子,种着十来棵树,中间一条细石子踊路,门廊里窗台上放着一层黑枣,门敞着,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李笑颜蹑足潜踪进去,进了门廊,抓了一把黑枣忽进嘴里,一边快如闪电的往兜里揣。

    一声震撼的狗叫,李笑颜倒抽了一口凉气,扭头一看,一个黑挫的中年人拉着一只黑背进了大门,那狗使劲的叫,中年人吼道:“干什么的?出来。”李笑颜情急智短,一伸手把门廊的门从里面关上了,从里屋出来一个迷迷瞪瞪的老人,看到李笑颜吓了一跳,喊道:“你是谁?”一扭头抄起靠墙的一把铁镐照着李笑颜就戳,李笑颜抓起一把黑枣就朝老人扔过去。中年人已经推门进来,门廊狭窄,一伸手就抓住李笑颜,李笑颜扑通就跪下了,说:“大哥,我三天没吃东西了,就给我一点儿吃吧。”中年人说:“老老实实要还给你,直眉瞪眼的进来就偷,说什么也不行。”一边说,一边开始拳打脚踢。

    李笑颜只能舍命陪君子,这时候女人的利器只有九阴白骨爪和红口白牙。李笑颜瞅个空子,闪了那个中年人一趔趄,那个老人要帮忙,李笑颜踹了一脚,夺门而逃。那硕大的狗立即扑了过来,李笑颜退到墙边,顺手抄起墙上立的棍子就打,抽身往外跑,被狗从后面一嘴咬往裤子,扑通跌倒,棍子也脱了手,李笑颜拼命的往前爬了两步,把棍子抓到手里,照着狗头猛戳,狗才撒了嘴。李笑颜爬起来,拖着棍子,出了院门,撒腿就跑,背后那个中年人破口大骂,黑背狗紧追不舍,李笑颜边打边跑,过了两条街,听那狗被中年人吆喝回去了。

    李笑颜感觉腿疼,急忙撸起裤子查看,一排牙印,没有破损,放下裤子,摸了摸兜里,还有一兜底的黑枣,应该是打斗的时候撒出去了。李笑颜把剩下的黑枣都吃了,两天没喝水,也很难咽。看那条打狗的木棍有手腕来粗,一人多高,枝杈都削去了,是个不错的工具,忽然明白要饭的都应该有根打狗棍的,那样才够专业,如今看来也是必须的。脚底生疼,李笑颜庆幸狗没咬到那只没穿鞋的左脚,这是老天爷保佑,李笑颜合十谢了天。拄着棍子往村外走,到了村口的时候,看到一只可爱的公鸡。脖子上炸着毛,一副不可一世。李笑颜抡起棍子就打,公鸡一歪,扎着翅膀就跑,李笑颜又是一棍,公鸡啪嚓倒了,李笑颜蹿上去,一把抓住公鸡的脖子,拉开羽绒服的拉链,把鸡裹在里面,从外面抱紧了,拖着棍子,急忙出村去了。

    李笑颜看看后面没人追,放缓了脚步。低头看,没穿鞋那只脚踩的都是血脚印,顺着田走了半晌,夕阳照破云层,眼看就要下去了,应该不会下雨了吧。田边出现个破窝棚,李笑颜想:这就是今晚的宿处了。

    窝棚建在几个木桩上,离地有两米高,李笑颜就钻到窝棚底下,下面的地面是干的。李笑颜迫切的需要干草、木柴拢起一团火,烤干衣服,再烤鸡。麦田里并没有柴禾,李笑颜想出去捡一些,衣服里的鸡不停的动,李笑颜带着它碍事,又怕它跑了。出了窝棚,找到了两块石头,拉开拉链,把鸡掏出来,把鸡头垫在一块石头上,握住鸡脖子,拿起另外一块石头,咔叽把鸡头砸碎了,血热乎乎的喷出来,滋了李笑颜一脸。鸡身子一个劲儿的扑棱,李笑颜咬住鸡脖子大口的吸着鸡血,直到吸不出来,弄的满脸都是血了,鸡也不动了。李笑颜咂摸咂摸滋味儿,觉得有点儿恶心,不过似乎是缓解了什么,饿或是渴或是安慰?李笑颜说不清。把鸡撂在窝棚地上,出去捡树枝和干草,因为刚下过雨,到处都是湿的,李笑颜还是划拉了一大堆,抱进窝棚。

    李笑颜感觉头有点晕,身上发热,好象是发烧了。一说发烧,接着就咳嗽了几声,遇到这种天气,感冒正常,不是肺炎就菩萨保佑了。说来劲就来劲,李笑颜猛咳了一阵,李笑颜开始担心自己不会就这么死在这荒郊野地里。脚又疼的厉害,也没有水来清洗,恐怕是感染了。

    夕阳早不见了,天暗下来。李笑颜这时候庆幸在超市里借了打火机,从领口里掏出一个,打了一下,着了,跳动的火苗真是可爱。李笑颜开始点那些草和树枝,当然是点不着的。李笑颜从窝棚的板缝里看到棚子上有些干草,就翻身上了棚子,里面成堆的干草铺了个床。李笑颜把草都弄下来,把棚板子也拆下来两块,垫着石头踩折了,点起火来,慢慢的把湿的草和树枝续上,烟起来了,呛的李笑颜直流泪,但是着起来了。李笑颜把棚地板都拆了,只留下柱子和房顶,提防下雨。把死鸡扔在火里,一股烧鸡毛味儿,李笑颜觉得很好闻。

    小时候二叔有一杆猎枪,闲了的时候李笑颜就跟着二叔去打鸟,也就是麻雀,打回来也不用收拾,直接扔在灶眼里烧,就是这个味道。烧完了撕开外面焦黑的鸟毛,露出黑红的肉,扯着吃了,把内脏一扔,非常香。李笑颜想念那种久违的味道,这时候都勾起来。一面脱下羽绒服就着火烤,一面想发烧的话,必须想办法求救,必要的时候应该去自首了,只是这附近也没有警察局呢。

    李笑颜忽然想起程东浩派人跟踪她的事,回想一下历程,应该在自己放寒假回家的时候,他就让人撤了吧。他要了辛庆国的电话,不知道这时候他们是不是在找自己,还有父母,他们都着急了吧。

    李笑颜想起投案自首又很发怵,不投案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到家,关键是还不知道身在何处,感觉方向不是很对头呢。设若是往新疆的方向,那就太扯了,这辈子要死在路上也回不到家了。

    在超市卖东西卖不出去,当要饭的都这么讨人嫌,一个馒头都要不来,真让人不是一般的沮丧。还是这世道的问题,冷淡的连要饭的都养不活了吗?

    李笑颜放下羽绒服,拿棍子扒拉了扒拉那只烧的焦黑一团的鸡,看样子好象熟了,拉出来,揭去烧焦的毛,黑红的肉色很诱人。李笑颜把毛都揭了,一扯鸡大腿,里面还不是很熟,但是撕起来已经不费劲,李笑颜扯开了,把里面的内脏都扒出来,都已经半熟了,李笑颜都扯出来,扔到窝棚外面。把鸡拿棍子挑着又烧了烧,半生不熟,狼吞虎咽的啃了。很想喝水,来时已经看了,也没个河沟什么的。要喝水得到人家去讨,而事实证明那些人小气小心到连口水都要不出来。李笑颜不由的哀叹:这是个什么世道。她感觉那些靠要饭活下来的人也是有真本事的,至少她李笑颜没有这个本事,所以她打算明天再捉一只鸡,或者是勒死一只狗,只不过与狗作战,李笑颜没有把握,算了,还是鸡。

    李笑颜忍着疼扒下了血乎乎的袜子,没有鞋的左脚一层黑,李笑颜用袖子轻轻擦了擦,就着火烤干了。李笑颜拿棍子搭着羽绒服烤,不知道烤了多久,猛可里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窝棚已经烧着了,羽绒服已经焦黑一团。李笑颜赶忙抄直打狗棍出了窝棚,眼看着熊熊大火吞噬了自己的黄金屋。李笑颜本想在这里眯一夜,象电视里那样,在温暖的篝火旁睡到天亮,醒来时看到将熄的微弱火苗。

    然而幻灭,李笑颜默默的站在卷着浓烟的烈火前看着棚子塌下来,走近前伸出手烤了烤,去边上划拉了许多的树枝和草堆在那里,预备等大火烧完了以后,还可以支持一个小火堆。大火将要烧完的时候,李笑颜把湿的树枝和草续上去,烟虽然呛,但火是暖的。李笑颜用打狗棍拨拉开一片灰烬,就躺在那里,地上暖暖的。她想起了死神里井上织姬向黑崎一护的告白:要是人生能有五次就好了!这样的话我五次都要住在不同的城镇;五次吃不同的食物,吃得饱饱的;五次都要做不同的工作;然后五次都要喜欢上同一个人。她想起了秦关,满心伤痛,又是爱怜与不舍。如果就这样死去,一定比他早投胎,来世就会比他老很多,不能死去,一定不能死在他前面。李笑颜叫了一声“程东浩”,自己也纳闷儿,想的是秦关,何以出口却叫的是程东浩?难道不知不觉,他也已经进入了自己的心田?也许吧。

    李笑颜躺在地上昏昏沉沉,迷糊了过去。矇眬中感觉有东西在舔脸,吓的赶紧一睁眼,看见一只干净漂亮的小花猫。天光已经大亮,李笑颜坐起身,一只大猫和另两只小猫在吃李笑颜昨天夜里丢在地上的鸡内脏。大猫有点儿脏,三只小猫都又乖又干净,看到李笑颜坐起来,舔李笑颜的那只小花猫吓了一跳,蹦到大猫跟前。大猫看了李笑颜一眼,没害怕,带着三只小猫接着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十一章 猫() 
虽然晴天,还是很冷,李笑颜感觉身上发烫,估计体温得有个三十九度。左脚的袜子也葬身在火里,李笑颜脱下了右脚的鞋穿在左脚上,右脚上只剩下袜子。拄着打狗棍继续向前走。走了一段,发现那只舔脸的小花猫就在脚根底下跟着,一回头,只见四只猫都跟着。李笑颜停下来,看着这四只猫,想起传说中的一道广东名菜:龙虎斗。其中龙就是蛇肉,而这虎就是指的猫肉。但是吃鸡似乎理所当然,吃猫的话,就好像有点儿说不过去。俗语说:猫狗是一口。这一口,指的不是一口肉,而是说把养的猫狗当作一个人口,家人的意思。李笑颜接着往前走,那四只猫就在后面跟着,那只舔脸的小花猫跟李笑颜尤其贴的近,直绊李笑颜的腿。

    自从有了四只猫跟着,李笑颜开了运,开始能要到吃的了。一位抱孩子的妇女给了李笑颜两个馒头,李笑颜得寸进尺的问:“大嫂,可以打个电话吗?”妇女说:“你一个要饭的打什么电话呀?”李笑颜说:“我就是迷路了,想给家打电话让家里人来接。”妇女说:“到别的地方去吧。”李笑颜说:“大嫂,求求你了,我就说两句话。”妇女变了脸色,扭头喊:“当家的快出来。”对李笑颜一脸戒备的说:“给你两个馒头,还给出鬼来了。”一个粗壮的汉子冒头一见李笑颜,吓了一跳,对妇女说:“你多大的胆子?快把孩子抱进去。”指着李笑颜的鼻子呵斥:“滚远点儿,快滚。”

    李笑颜连忙的撤了,走到没人的地方,对猫说:“如果是我一个人一定是什么都要不来的,这两个馒头应该有你们的。”拿一个馒头掰开四份,小的给小猫吃了,大的给大猫吃了。自己啃了一个。走到个菜棚子,里面有个水管子,李笑颜上去就喝,冰凉的水灌进发烧的身体,李笑颜不由自主的打了两个冷战。

    菜棚子外面没人,李笑颜把打狗棍靠在墙上,走进去,看里面种的是樱桃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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