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剧情[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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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剧情[综]-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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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娘,莫欺人太甚!”

    仿佛一只大铁锤迎面砸来,红娘心口一闷,浑身都疼。这几日她畅快的出气,越发恣意大胆,所以再来就没掩藏痕迹,谁知定睛一看,眼前之人竟是杜确?!想到桃朔白说过杜确此人不简单,单单一句话就令她扛不住,她哪里敢硬碰硬。可她不服!

    “杜将军,是小女子欺人太甚么?”红娘巧笑嫣然,眼神狠戾:“他张生背信弃义,抛弃前盟,害得我家小姐没了性命,我岂能不找他讨个公道。想不到你杜将军一身正气,也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不管是谁来,张生的性命我取定了!”

    杜确一人立在院中,神色不动,也毫无畏惧:“张生已神志恍惚,况你家小姐终究不是他所害,得饶人处且饶人。”

    嘴上这么说,杜确心里却是认可红娘偿命一说,毕竟若无张生,崔莺莺不会有后来的遭遇,但杜确此番来另有目的。

    红娘见他打定了主意要拦,心中愤恨,情绪逐渐不受控制,哪怕明知杜确不好惹,就是不肯避让。

    “红娘!”桃朔白一直暗中跟着红娘,眼看着要坏事连忙出声。

    杜确立刻循声望去,虽没看到半个人影,却笃定有人藏在那里。这声音有点儿耳熟……杜确忽而想到当初救自己的那人。

    “桃朔白?”

    桃朔白一愣,没想到一个声音就被认出来,又想着杜确与张生的关系,若杜确铁了心要维护,红娘还真没法儿报仇。杜确又与陈道长不同,他不确信用法术对付杜确会引发什么后果,毕竟那浑身的煞气很不寻常。想着,他干脆显出身形,从阴影中走出来。

    “杜将军,可否一叙?”

    今晚一弯新月,月色浅淡,桃朔白一身白衣立在屋顶,容颜皎皎,如霜如雪,令人一见难以忘怀。未免杜确顾虑,他特地将红娘召回。

    杜确正为如此天人之姿而失神,忽见红娘立在其身侧,不免觉得十分碍眼。他有心探究桃朔白身份,对其邀请自然不会推拒,至于顾虑……若对方真想要他性命,早就动手了。

    两人离了衙门,没走几步红娘就忍不住了:“公子,我去捉鬼。”

    红娘实在不愿意和杜确在一处,还离得这样近,简直浑身起毛刺儿,难受的要命。红娘从没有想过一个人身上的煞气那般可怕,就好似当初才遇到桃朔白的时候,如今因着桃朔白施法,她倒是不怕他身上浓重的阳气,但两人相处,她仍旧更喜欢呆在铜钱里,毕竟铜钱里面有阵法,最舒服安心。

    桃朔白也想到这一点,他一身浓重阳气,杜确一身浓郁煞气,哪怕红娘是个厉鬼也十分不好受,便点头同意了。

    红娘立刻闪身飞离。

    杜确眸光一闪,心中纳罕:厉鬼去捉鬼?吃鬼疗伤?

    杜确对红娘到底不甚关心,这念头一闪而逝。瞧见前面有个夜市小摊儿,便引桃朔白去坐了,随意点了两碗馄饨,两人也不吃,四目相对,一时都没说话。

    桃朔白是头一回和凡人这般相处,到底不甚自在,自以为掩饰的好,殊不知杜确眼神毒辣,早从他眼神里察觉到了。杜确觉得这人实在有趣,身份隐秘,来历成迷,与头一回的防备不同,如今杜确对桃朔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兴趣。

    桃朔白正准备张口,忽觉脸上多了一只手,一愣:“你这是做什么?”

    杜确坦然无比的将手从对方脸上收回来,一面感叹这人肤质这般滑腻,一面说道:“你与红娘在一处,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人是鬼。”

    哪怕曾在白天见过他,但这人神秘,且能让红娘顺服听话,定不简单。以往他曾张生说过红娘性子,除了对崔莺莺,哪怕崔老夫人的话都敢驳,岂能好收服。

    虽然桃朔白是大桃木化身,但一身浓重的阳气,怎会没有体温?除了在凡人眼里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各处都和常人一样,有影子、有温度、有呼吸,就是不吃饭也能不睡觉。

    桃朔白不大习惯说谎,所以直接忽视杜确的话,只是觉得被人摸脸不大舒服,微微皱了皱眉,转瞬就丢开了。

    “杜将军,红娘这仇是一定得报。”

第10章 《西厢记》() 
若是旁人遇到这样的事,杜确绝对不会多管闲事,但他与张生到底关系不同。二人同乡,又是多年好友,哪怕如今渐行渐远,到底还留有一份情谊在,怎能冷眼旁观着张生命丧红娘之手。再一个,张生如今是卫家女婿,若张生在河中府出了事,卫尚书一个迁怒,卡住了军饷粮草,他这手底下十万大军立刻就要乱了军心。

    “张生这条命定要留下。”杜确的话也很直白,丝毫没有畏惧桃朔白的能力,也没顾虑红娘是个厉鬼。杜确从头一眼见到红娘就不觉得害怕,更没从桃朔白身上察觉危险,甚至还有闲心探究二人之间的关系。

    桃朔白闻言皱眉,想到杜确与张生关系不同寻常,如此也是人之常情。

    “那就各凭本事。”桃朔白并不是个靠言语取胜的人,他信奉的是实力,强者为尊。

    杜确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忽而绽开一抹笑:“红娘似乎很怕我。”

    红娘第一回去将军府报仇受挫,谁都没疑心,可今晚一对面,杜确立刻察觉异样。红娘仇恨那般深,他又是张生八拜好友,红娘竟忍着没动手?明显是顾虑重重。杜确虽不知一个厉鬼为何会忌惮自己,但这是好事,是筹码,更可能是探知桃朔白底细的机会。

    桃朔白则难掩惊讶,想不到杜确看似一介武夫,却这般敏锐,莫怪短短十年能做到征西大将军,成为统帅十万兵马的大元帅,果然有勇有谋,不同一般。

    桃朔白一贯不喜欢节外生枝,常和钟馗出差,习惯了钟馗的直来直去、干净利落,这回为了多赚几个白鬼,已是破例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和一个凡人过多往来的意思。

    钟馗曾再三告诫他,人心复杂难测,他又是外来者,独善其身最好。

    桃朔白站起身,直视杜确:“杜将军维护张生,乃是人之常情,但红娘复仇更是因果循环。世上冤魂何其多,偏生出了一个红娘,合该张生应劫。既然杜将军打定了主意,下回再见,各凭本事。”

    即便再有顾虑,桃朔白从不怕事,更不认为一个杜确能是他的威胁。

    “你可以随便杀人?”杜确挑眉,虽不知桃朔白身份,可对方一身纯净气质丝毫不像沾过血的人。

    “我没杀过人,也不杀人。”他杀的都是鬼,对于凡人,他有的是办法,最不屑直接取人性命。

    “那你要如何拦我?”

    “你不同。”桃朔白话没说完,眼眸深沉。杜确和其他凡人不同,因为杜确的命数早就到了,是他意外救下的,哪怕再要了他的性命也对自身毫无损失。

    杜确自然领会不到这一点,这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击的他心头一荡,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滋味,仿佛全身筋骨舒适,心中顺畅。

    待桃朔白离去,杜确返回了衙门。

    张生与卫雪娥早就等候多时,见他回来急忙迎上去:“君实,红娘走了?她、她还会来吗?”

    杜确微一叹:“君瑞,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鬼怪之能非常人所及,这一劫,只能听天由命了。”

    张生脸色一白,卫雪娥既恐惧又愤恨。

    杜确没再搭理二人,自去客房歇息。关了房门,一直强撑的精神才松懈下来,疲惫的倚在榻上。不久前刚受了重伤,将养的时日太短,哪里能痊愈。此回过来不仅是为张生,也是为十万大军,谁知竟又见了桃朔白。

    桃朔白究竟是何方人士,为何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睡至半夜,忽听一声惨叫,杜确惊醒,正欲冲出查看,却见床前立着一抹白影。

    “桃朔白?”

    “杜将军。”桃朔白并没说别的话,但这番姿态表明了一切,若杜确要救张生,先得过他这关。

    “请指教。”

    杜确抽出床头立着的唐刀,寒光一闪,迎头劈向桃朔白,在对方反应时又极快变转,横刀一扫。桃朔白到底不是常人,他的身法速度极快,两人对战本就不公平,但他并没有小看杜确。杜确的刀法并不出奇,但速度快、角度刁、下手狠,且刀身上带有浓浓煞气,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狠,那煞气越聚越多,竟形成特殊的刀气,哪怕桃朔白也不愿平白无故挨上一下。

    “出剑!”哪怕从未见到他佩戴武器,但杜确就是冥冥中觉得他用剑。

    桃朔白的确用剑,道士们捉鬼都用桃木剑,他乃是天生大桃木,有什么比桃木剑更贴合本身?他选用了大桃木一截儿主干,自己炼制了一把桃木剑,日日都在体内蕴养,乃是一柄可随自身修为提升的上品仙器,主要得益于大桃木的不凡以及镇压守卫地府的功德,所以大桃木成为炼器的绝佳材料。

    手一扬,一柄色泽深紫溢着桃木清香的桃木剑便出现在他的手中,剑柄上缀着一根鹅黄穗子,除此外别无他物。

    桃木剑一出,杜确唐刀上的煞气瞬间便退了寸许。

    阴阳相接,不是阳气压制阴气,便是阴气压制阳气。

    桃朔白并未催动法力,只凭着桃木剑本身威能,运用剑法与杜确相斗。二人从屋内打到屋外,惊闻过来的孙副将等人只看到两个残影缠在一处,刀光剑影,根本辨不出谁是谁。

    终究杜确是凡人,且伤势未愈,一着不慎就吐了血,无力再战。

    桃朔白还是头一回和比比剑,正畅快,但看到杜确面色惨白,嘴角带血,不免有些愧疚。将一瓶丹药抛在他手中,说道:“你当初伤的太重,能捡回一条命已是幸运,回去仔细将养。这瓶内丹药对你有益,早晚吃上一粒。至于这张生之事,你作为好友已是尽力。”

    “将军,不可!”孙副将对神秘的桃朔白忌惮颇深,眼见着杜确打开瓶儿就要吃药,忙伸手去拦。

    杜确笑道:“他若要我性命,随时可以,岂会多此一举。”

    说着便倒出一粒泛着清香的药丸,吞了下去,身体随之泛起微微暖意,蔓至全身,舒适的如同泡在温泉里,不论新伤旧伤都不在作痛,不禁赞道:“好药!”

    桃朔白见状越发狐疑杜确身份。

    这丹药与当初给红娘服用的丹药是一样的,乃是专为鬼魂炼制。他之所以给杜确服用,并非存着歹心,而是杜确身上那浓郁的煞气,若用这丹药来调养也是对症,只是没料着效果这样好。

    “公子!”红娘突然跑了来,还是一脸委屈不平,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困惑。

    桃朔白问道:“仇可报了?”

    红娘摇头,眼睛里已经全是困惑:“公子,张生那般辜负了小姐,为何小姐还要维护他?”

    桃朔白一惊:“你见到崔莺莺了?”

    红娘点头,已全无见到小姐的欣喜:“原来小姐并没有去地府,她一直博陵老宅,后来听说了河中府之事,这才过来。小姐她、只是寻常白鬼,见了张生只是哭,还要我放过张生,我实在不明白。”

    哪怕红娘再想取张生性命,但崔莺莺不肯,红娘又因当初撮合二人心中有愧,反倒不敢深劝,见着那两人凄凄哀哀,心中不耐烦,又不好抱怨自家小姐,这才跑了过来。

    “你如何打算?”桃朔白不在意崔莺莺,也不在意张生,他只关心红娘的选择。

    红娘沉默了一会儿,忽而狡黠一笑:“我是小姐的丫头,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小姐想如何,我就如何做。”

    话虽如此,桃朔白却知她又有了主意,总归不会轻易放过张生。

    红娘又说:“小姐听说了公子,要来拜谢。”

    “不必。”桃朔白不喜欢崔莺莺此类人的性子,反倒是红娘这样的姑娘更好相处。

    红娘却为崔莺莺说情:“公子,小姐知道你照顾我多时,是真心想来拜谢,公子就见见吧。我家小姐虽偶尔举动气人,可秉性良善热忱,绝非恶人。”

    “你倒是会为你家小姐打算。”桃朔白岂能不知红娘用意。这些时日的相处,红娘挺多了地府的事情,她自己倒罢了,就担心崔莺莺在地府受委屈。眼下崔莺莺竟还逗留在人间,做丫鬟的岂能不操心往后的事?毕竟他早说过,所有逗留鬼魂都要归于地府,否则或长或短的时间里都将消逝于天地。

    红娘笑着并不否认。

    桃朔白看了眼杜确,想着不要打搅对方养病,便随红娘过去。

    后衙最大的一处落座住着张生夫妻,这会儿半夜,四处都静悄悄的,只余灯火照亮院落。张生与卫雪娥相互依靠在一处,紧张又恐惧的看着几步之外的人,或者说是鬼。

    崔莺莺死时正值二十二,因着终日愁绪满怀伤悲无限,身段越发纤瘦,给本就绝美的面容又增添了几分惹人怜惜的风情。崔莺莺死时家里虽败了,到底是前相国的千金,锦衣玉食犹在,孔雀罗衫、鸳鸯绣带、霓裳月色裙,红色披帛逶迤铺展,双目脉脉哀哀,勾动心肠。

    张生虽怕,但见着莺莺,似又回想起当初在普救寺中那段时光,诗作往来、琴瑟和鸣、鸳鸯交颈……

    张生哪怕的确贪慕权势,到底不是恶毒狠心之人,当初与崔莺莺亦有一片真心,只这真心过于廉价短暂,不计后果,只为他一己之私。

    卫雪娥见了张生神色,心头越发愤恨了,一时间竟压倒了对鬼的惧怕,质问起崔莺莺:“珙郎已为我夫,你还来做什么?你们生前没有缘分,难道死后还要搅扰的我们夫妻不得安宁?我竟不知崔相国是这般家教!”

    崔莺莺脸上一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眼泪滑落,望了张生一眼,扭头就走。

    “小姐哭什么?谁欺负了你,我要她偿命!”红娘一来正撞见这一幕,立时怒了。

    “红娘,罢了。”崔莺莺声音缥缈,如哀似叹。

    “小姐竟如此便宜了张生不成?”红娘恨铁不成钢。

    “……功名利禄皆浮云,我当初只望他回来相伴,不求他得功名。谁知、造化弄人。”崔莺莺难道不怨张生?她当然怨,但在死后,她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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