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的模样太吓人了!以至于最疼惜小女儿的汪展鹏竟不敢去抱她。
紫菱原本是一身紫色短裙,脸上画着浅淡而精致的妆容,俏丽灵动,十分惹人喜爱。可此时她的紫色裙子就像是泡在血水里,白皙的肌肤上也沾染了大片血迹,更恐怖的是她的双手,血糊糊的,似乎残留着什么内脏的碎片,她的脸上也有血珠溅落,嘴上一圈儿更是明显,好似、好似吃了什么带血之物。
人们看到这一幕,全都惊惧的退避,有信教的,甚至直言这是“恶魔”。
楚濂和费云帆全都是仰面倒地,衣服裤子上虽沾了血,但伤处明显只有一个,就是胸膛要害处,一个明晃晃的血窟窿,在他们的身下已经流出了一滩子血,两人都是死不瞑目,但脸上的表情,恐惧远没有惊疑多。
“天呐!紫菱她”秦雨秋一声惊呼,尽管很快捂住了嘴,可了解这三人纠葛内情的人,都有和秦雨秋同样的猜测。哪怕这个猜测太疯狂,但现场就是如此明明白白。
“爸爸?怎么了?”紫菱茫然的张开眼,刚出声,周围的人全都潮水般的后腿,避她如洪水猛兽。她皱皱眉,有些不解,又觉得委屈,可紧接着自己也皱眉:“好大的血腥气”
话未说完,她看到了自己的手、身上、甚至是嘴里,尽然都是血。
她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抖,脑中似乎闪过一些记忆碎片,可她接受不了,她抱着脑袋大喊大叫:“不是!不是!不是我!啊!”
紫菱疯了?!
几乎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楚濂父母失去儿子,痛苦不已,仿佛老了十几岁,更是要打官司告状,要紫菱偿命。费云帆的大哥大嫂同样惊怒,但他们却不同,要求请医生判定紫菱的精神状态。他们可不是善心,一旦紫菱精神有问题,鉴于犯下这般残忍恐怖的案件,精神病院是她最终的去处。
有时候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而作为这起离奇案件关键人物的绿萍,却在那晚之后,一直昏迷不醒。
桃朔白与君肆没有停留,查询到位置,又追了上去。
这次的鬼,不是寻常之鬼,而是一只真爱之魂。
所谓真爱之魂,便是世间真爱汇集而形成的灵物,但后来不知为何受了污染,突然魔化。魔化的真爱之魂便如魔物,她会给祈求对象设置各种艰难险阻,在真爱达成的那一刻,却要吃掉真爱之心。
便如这个小世界,紫菱渴求楚濂的爱情,也时常祷告上天,那天她又在祈祷,正好被真爱之魂遇上,所以真爱之魂附在了紫菱身上。
真爱之魂最后吃掉楚濂和费云帆的心,却放过紫菱,只因为紫菱的真爱之心不纯。她带走绿萍,倒不是灭口,并没有那个必要,只是因为绿萍的灵魂很特殊,而绿萍恰好也向真爱之魂祈祷过。
所以,现在的绿萍是真爱之魂的载体!
桃朔白循着踪迹追上去,时空转换,微微扭曲变形。
北方桐城,这个故事的背景却是在清朝。
229。鲜美的真爱之心3()
展家上下见品慧带回个道士; 也都见怪不怪,这几天,品慧请了好几位和尚道士了。展祖望对云翔已不抱希望,对品慧的举动没拦着; 让她尽管折腾,只为她死心; 别到时候又埋怨家里人见死不救。
魏梦娴在房里听说了; 也不在意; 只问道:“齐妈; 大少爷呢?又出去了?”
“是,太太放心; 阿超跟着的; 不会出事。”齐妈宽慰道。
魏梦娴叹道:“这云飞,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虽说这家中的基业都是他的; 可他一直这么不管不顾; 难免让人钻了空子; 就是在老爷跟前也不好看呀。”
齐妈别有含义道:“现在还有什么可担心呢; 总归二少爷大少爷才回来,四处转转也是常情。”
魏梦娴还是以儿子为傲的; 转念提起另一件事:“映华去了四年了,他也该淡忘了; 他年纪不小; 老爷还等着抱孙子呢。齐妈; 这件事你可得上心; 再去找刘媒婆催一催。”
这边商量着给大少爷云飞续娶的事儿,另一边的二少爷云翔气息越发弱了。
“道长,您快看看我儿子,他到底是怎么了呀?”品慧边哭边问。
桃朔白扫了一眼,说:“失魂症。”
“失魂症?什么意思?”品慧又问。
“二少爷把魂儿弄丢了,所以不醒。”桃朔白并未胡诌,这的确是展云翔的实际情况。
“对!对!那天晚上出去,不是他是看见了什么,大叫一声就从马上摔下来了。大夫都说了,伤得并不重,可人就是不醒,可不是受到惊吓失了魂么?道长,你快救救我儿子!”品慧觉得合理,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连连哀求。
“我要做法。”桃朔白总要演演戏的。
不管其他人信不信,心中如何想法,总归品慧吩咐之下,院子清空,桃朔白确定无人窥视,这才对着君肆使个眼色。
君肆摇头笑笑,身影一晃,便附在云翔身上。
约莫两刻钟后,桃朔白将院门打开。
一直等候在外的品慧急忙询问:“道长?”
“二少爷醒了。”桃朔白一句话,不吝于平地惊雷。
“云翔!”品慧喜极而泣,连忙跑进房里。
天虹恍惚了一阵子,也赶紧跟进去。
其他围观的下人们面面相觑,终于信服了,连连称赞桃朔白“仙师”。另有机灵的赶紧去通知老爷太太,不多时展家都传遍了,又很快传到外面去。
谁能想到,都要咽气的人了,突然被个道士给救活啦。
“云翔”只清醒了一会儿,又睡了。
“二少爷身体太过虚弱,需要仔细调养,至少半个月后方能下床。”桃朔白又开了一张调养的药方,并几道药膳方子,说道:“这些都是对症的,给二少爷用。”
品慧如今对桃朔白信服不已,哪有丝毫怀疑,感激的接了,立刻命人去抓药。
展祖望和魏梦娴虽惊讶,倒也不很意外,很多道士都懂歧黄之术,他们不过怀疑对方医术是否有那么高明。展祖望想的没那么深,魏梦娴想到了,但又不是自己儿子,品慧那么激动,她可不愿去做恶人泼冷水。
魏梦娴没功夫去管别人儿子,她操心着自己儿子。
刘媒婆来了一趟,说了好几个适龄的姑娘家,家世模样都不错,甚至为了让云飞喜欢,她特地交代,按着映华的模样性情去找。这几位姑娘,都有几分相似,各有各的好,魏梦娴打算让云飞亲自选定。
谁知一连几天,云飞早出晚归的,竟一直没找到机会。
魏梦娴是急了,找来齐妈:“你去吩咐人,守在门口,等到大少爷回来直接请过来。”
齐妈应了,与她说起一件事:“太太,二少爷已经能起身了。”
“这么快?这才几天?”魏梦娴吃了一惊。
“这才第四天,想不到那位道长医术高明,药效极佳,二少爷不仅能坐,且与人长谈都无碍了。据说这些天二少爷对二少奶奶很冷淡,反倒总让那位道长相陪,聊的也都是些道术,反正我们下人可听不懂。”齐妈这番话里蕴含的信息非常多。
魏梦娴一时有喜有忧:“他亲近道士,连天虹都疏远了,莫不是摔了一跤看破红尘了?亦或者,根本是在演戏?”
魏梦娴随之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云翔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什么性子她会不知道?哪里能沉得下心演戏?她所忧虑的反倒是那个道士。
“齐妈,这道士有些手段,悄悄打听打听,看他是哪里来的?平时里别慢待了,告诉上下,务必礼敬有加!”魏梦娴想与之交好,至少不能将此人白白推到二房去。
实际上桃朔白和君肆哪里是在谈道术,君肆虽然附在云翔身上,可没打算走云翔的老路。为行动方便,身边的牵绊越少越好,原本他是不愿意用云翔的身份的,因为云翔不仅有个生母,还有个妻子。好在云翔妻子对云翔并无爱情,反倒心里念着大少爷,若是云翔原主在,肯定会争取妻子的心,但君肆不是原主,他只是找到一个可以休妻的由头。
当然,他绝不会冒冒然然的说妻子红杏出墙要休妻,这需要合适的时机。
这些日子君肆不让纪天虹过来,纪天虹虽紧张不解,心底也未尝不是松了口气。纪天虹不仅心不在云翔身上,她还怕云翔,对着云翔基本没什么笑脸,好似总一副怯怯懦懦、面有悲苦之色的样子。
终于魏梦娴等到了儿子。
云飞面上含笑,一脸春风:“娘,有什么事这么着急?”
魏梦娴见他心情好,也觉得高兴,便提出他续娶的事情:“云飞,不是娘要催你,老爷年纪大了,身体一年比一年差,你也该为老爷分忧,为老爷尽孝啊。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身为长子,传宗接代是你的责任,更何况,你身边一直没人,娘哪里放心?娘也没那么多的精力照看你,给你娶个媳妇才是正事。”
云飞听了倒没有像以前一样反应激烈,反倒依旧带着笑:“娘的话都有理,我不是不想娶妻,只是想娶个情投意合的。”
俗话说:知儿莫若母。
魏梦娴一看他这表情,再听这话音,心中一动,试探着问道:“你该不会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吧?”
云飞听了就是笑,颇有几分不好意思。
魏梦娴几乎是料定了,也笑:“真有喜欢的姑娘了?这是好事呀!你呀,你若是早说,省我多少事儿。是哪家的姑娘?多大了?”
云飞却含糊道:“娘,现在还不急,等过些日子再说吧,总之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一来云飞和萧雨凤之间的窗户纸还没捅破,他不想太突然吓着对方,他觉得若要谈及婚嫁,总要问问雨凤的意思。二来他深知他们家在当地是大户望族,担心父母不同意,所以想等时机更合适的时候再说。
等着云飞走了,魏梦娴难掩心忧。
“太太,你这是”齐妈问道。
魏梦娴道出忧虑:“我怕呀,也不知云飞喜欢的是什么人家的姑娘。齐妈你想,好人家的姑娘怎么会轻易抛头露面?不抛头露面,云飞他哪里会认识?倒不是我看不起小门小户,只是小门小户的姑娘到底小家子气,将来云飞的妻子可是展家主母,不但要伺候好云飞,还得打点展家迎来送往的事情,若差错了半点儿,人家不会说云飞媳妇是小门户出来的不懂,只会说我们展家不懂礼数,这是要被人笑话的。”
更何况,展家二少爷娶了管家的女儿,已经惹人笑话了,好歹云翔是庶出,若云飞再续娶个小门户的村姑,外面会怎么议论展家?
便是老爷那关也过不去。
君肆“养病”一共用了十天,但在前两天他就已经开始动作。
首先,纪天尧一直跟着云翔做事,等同于跟班常随,但纪天尧的身份太敏感,妹妹是云翔妻子,老爹是展家的管家,等于纪家父子两头下注,不管云飞云翔谁最后胜出,他们都得利。当然,云翔好歹是纪家女婿,他们肯定要偏帮着二房,可实际上纪总管并不看好云翔,若不是云翔一片诚心恳求,纪天虹又死活要嫁,纪总管肯定要将女儿外聘。
奈何如今成了这般地步,纪家当然希望云翔胜出。
然而纪总管是展家的老人儿,是展祖望的心腹,能不知道自家老爷?纪总管清楚,除非云飞一辈子不回来,只要云飞回来,不管云翔将家业打理的多好,这个展家终究是大少爷的。
这也是纪总管一直在明面儿上不偏帮云翔的缘故。
就算最后是云飞上台,他这个辛苦一辈子的老总管,也能落得个体面荣养,若掺和的太明显,落了把柄,下场科技与难说了。所以纪总管明着不管,暗中却要交代纪天尧,另外又用纪天虹来牵制云翔。
纪家出卖的可能性很低,但纪天虹是个,君肆若有什么异常举动,纪天虹肯定会跟云飞通风报信。在纪天虹眼睛里,云翔是个挂着丈夫名义的恶人,做的都是昧良心的坏事,整天都想着算计云飞,只怕她替大房防着他呢。
君肆要清理掉这个女人,纪家父子岂会无动于衷,所幸一并疏远。
君肆也没费工夫去买人,直接用了桃朔白的四个傀儡,只当做是从外头买来的一家子。对外则说看重了木婶月娘的手艺,为感谢道长救命之恩,要茹素一年,以示诚心。
至于纪天尧,也没立刻就抛开,还是安排了一件事给他去办。
萧家拖欠展家钱庄的欠款已有两年,君肆让纪天尧将证据带上,并备上礼物,去拜访县令。
纪天尧一愣:“二爷,你是要打官司?”
他们虽是开钱庄的,也常遇到赖债不还的人,可从来都是上门催债,没有报官的习惯。何况云翔接管生意以来,催债收债做了不少,这才闹出个“展夜枭”的名号。
纪天尧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改了性子。
君肆冷笑:“我们可是正经生意人,萧家欠债不还,溪口那块地应该归我们展家。就请县令做主裁断,正式过了本契,到时候名正言顺去收地,谅那萧家也不敢再反抗。”
实际上,君肆防的不是萧家,甚至不是展云飞,而是要借百姓的悠悠诸口。世人都同情弱者,哪怕萧家是欠债不还的无赖,可一家子老小,面对的是城中望族大户,人的心理当然会同情萧家。这次他要将事情正大光明的公布出来,即便那些人同情,却不能指责展家。
估计,展祖望会不大高兴。
常人都不愿意跟官府打交道,展家做钱庄生意不是一两天,难不成回回要债都找官府?那得填进去多少钱?倒不如不收那笔债款。
君肆宁愿他们都不愉快,那样的话,他才愉快呀。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展云飞又骑马去溪口见萧雨凤,却恰好看到几个官差站在萧家门前吆喝。萧鸣远将儿女留在屋内,迎了出来,官差却不与他废话,确认是萧鸣远本人,直接就要带走。
“站住!你们凭什么抓我爹?”萧家二女儿萧雨娟是个爆烈脾气,见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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