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剧情[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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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覆剧情[综]-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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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败家!败家!

    陈三终于知道一路走来,别家铺子的老板伙计那复杂的欲言又止是什么意思了。哪怕不是自己的铺子,他都心疼的慌。只是人都到了门口,总不好掉头就走,况且他也想看看这样的铺面卖出的纸扎到底有什么不同。

    一进店门,陈三愣了一下。

    呦!店里头人挺多,还以为没什么客人呢,毕竟无缘无故谁也不愿来纸扎店讨晦气。又想到明天便是中元节,各家各户都要祭祀,少不了要来买祭品。陈三不由得感慨桃公子精明,抓准了日子开业。可没走几步就觉得不太对劲,店里头太安静了,竟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仔细一看,发觉这店里布置的和寻常纸扎店截然不同。

    别的纸扎店,不管是多大的屋子,不仅塞的满满当当,头顶也挂满了元宝纸钱,一应可用空间都不浪费,进去都没地儿下脚。可这家店却是分外敞亮,原本两间屋子中间并未隔断,只是做了个雕琢精细的花鸟飞罩,正中竖着一面梅兰竹菊四君子的折扇屏风,从两侧隐约可窥见里头似有几抹鲜艳的裙角。

    竟有女客!

    陈三忙收回视线,心下感觉越发古怪。

    而正对大门的主间竟设着柜台货架,一个身穿赭衣的掌柜正亲自招待着一对儿富贵的年轻夫妻,而在左侧摆着一副儿桌椅,年轻的青衣小伙计正为客人倒茶。角落里有高几供着兰草,墙上挂着几幅山水仕女图。店门边儿上挂着一只鸟笼子,上面蹲着个扑腾着翅膀的鹦鹉,底下是两个踮着脚的小童,正伸着手想逗鹦鹉玩儿,两个小童一红一绿,穿戴十分整齐,活似菩萨跟前儿的金童玉女。

    陈三因着刚进门,最初没有在意,当看到这对小孩儿,先时还感慨着生的好,必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可不过片刻便是脸色一白,因为他发现了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这两个小孩子半天没动,包括笼子上的鹦鹉、喝茶倒茶的客人伙计,甚至是掌柜的那对夫妻,全都保持着一个动作没有丝毫变化!

    霎那间陈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若非一时腿软,几乎立刻就要夺门而出!

    他刚刚还觉得这店布置的古怪,纸扎东西几乎看不到,却弄的像个银楼。然而细看下来,这完全是照着银楼布置的,掌柜的手中捧着一方木盒,里面正是一支做工精细的金凤钗。这家店,飞罩、纱幔、桌椅、柜子首饰,甚至是包括掌柜伙计在内所有的人,全都是纸做的,这些就是店里的纸货!

    哪怕这会儿反应过来了,陈三非但没松口气,反倒越发脊背发麻。

    这店里的东西做的太逼真了!

    陈三甚至有些恍惚,仿佛那些不是纸人,而是随时会转头与他说话的真人。

    怪不得有行人瞥见这家店目露古怪,在外乍看之下,里头的布置与店名儿毫不相符啊。只怕这会儿不少人都在暗中笑话,误以为这家店的老板取错了招牌,闹了大笑话。

    “客人要买什么?”突然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响起,但见一个面相阴沉的老者掀了门帘出来,那声音低沉暗哑,更似从地底下传来。

    陈三吓得大叫一声,再也绷不住,转身落荒而逃。

    桃朔白听到动静出来,问道:“什么事?”

    木叔顿眉,而后回道:“大概是客人走错了店。”

    闻言桃朔白便不再追问,刚要回后院,店里来了人。

    “我的天!你、你们这真是纸扎店?老板,你是真人还是假人啊?”进来的姑娘满脸惊色,虽然被吓得脸色难看,却没调头就走。

    桃朔白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回头一看,果然是程平安。

第35章 《杜十娘》() 
当日杜十娘与老鸨话赶话定下了赎身的契约,第二日等来李甲,将此事高高兴兴的说了。李甲听了也很心动,毕竟他很是爱慕十娘,却也为难,他如今身无分文,哪里筹措得出三百两银子呢。如原著中那样,十娘劝慰一番,请他再去亲友处借一借,最后当然还是无功而返。

    十娘为能从良煞费苦心,眼看着心愿即将达成,又喜又急,李甲每回面对十娘殷殷期盼的眼神,越发的愧疚难熬,眼看十日期限将至,一文钱没借到,遂不敢去面对十娘,便在同乡好友柳遇春处躲了。

    平安倒是借此做了番文章,可惜十娘已迷了心窍,直接去找李甲了。

    十娘见他果真没借到银子,便自己拿出体己一百五十两,让他再去想想办法。不料,十娘此举将一旁的柳遇春感动了。柳遇春原以为赎身之事乃是名妓的变相逐客之法,还以此劝李甲罢手,不曾料到杜十娘果真有此情谊,便一改先前态度,借出了一百五十两,刚好凑足三百两之数。

    平安瞧见了,不免责怪柳遇春多管闲事,但心里也感慨柳遇春此时愿意伸出援手,实属难得。

    今日杜十娘便已顺利的离开了春光院,走时气愤不甘的老鸨搜刮了十娘的所有东西,仅着单薄衣衫出了门。原本平安是走不了的,放走一个杜十娘就悔死了,老鸨怎肯再放走平安?平安出落的越发好了,年岁又正好,仔细□□,哪怕比不上十娘,也绝对能赚大把金银。

    幸而平安早有准备,几日前就“病倒”,疑似女儿痨。老鸨眼瞅着几日没起色,本要将人卷了丢出城去,不然若是将院子里的姑娘们都染上了,那可真是要了她的命。今日杜十娘走时要带走平安,老鸨巴不得放手,却还是索要了十两银子才放人。

    如今她两个与李甲都借住在柳遇春的住处,恰逢中元节,平安不愿看那两人腻歪,便借着买香烛祭品躲了出来。

    如今她占了程家女儿的身体,别的做不了,也没心做,但在祭祀的日子里给死去的程夫人与程大嫂烧点儿元宝蜡烛还是可以的。永福街离柳遇春的宅子不远,她随意逛了逛,凑巧看见这家纸扎店,顺势便进来了。

    嗬!真是家与众不同的店,这家老板够创新啊!

    木叔是掌柜,这会儿木山不在跟前,他便尽职尽责招待客人:“小娘子需要什么?”

    “大件儿东西不用,元宝蜡烛、红衣纸钱多来几份儿。”平安并不信这些,不过是入乡随俗,再一个,也是求个心安。

    桃朔白眯着眼盯着平安细看,暗暗掐指,在对方付完钱要离开时喊住了她:“姑娘,今夜子时后不要出门,夜里有人呼唤,切莫回应。”

    平安乍闻一道清冷男声吓了一跳。

    桃朔白一直在门帘处,因店中惟妙惟肖的纸人很多,他又是一身白,脸又被花架子挡了,只露出身形,平安略晃一眼没在意,谁知对方突然出声。平安按着砰砰直跳的心脏,没好气的回道:“公子也太会吓人了!”

    这话一语双关,说完也不再理会,径直出了店离去。

    看似平静的平安,实则心头本能觉得危险,那个面容都没看清的男子给她的感觉十分奇怪,令她根本不敢靠近,只想远远逃离。这感觉太怪了,直到离开老远,那种沉闷的压迫感才散去,至于那些嘱咐的话,她只认为是对方拉生意的手段。

    闷头走路,边走边嘀咕,以至于没看清楚路,迎面和一个男子撞上了。

    “哎哟!”平安毕竟身形娇小,这一撞就踉跄后退了几步,险些摔倒。

    一只手及时拽住了她,待她站稳就松开了,语调柔和的问她:“姑娘没事吧?”

    “没事。”平安摇头,顾不上看对方是什么人,忙弯腰将散落一地的东西收回篮子里。等站起身,这才发现让自己免于狼狈的是位温和俊秀的年轻公子,衣料配饰她这两年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些,对方这一身穿戴着实价值不菲。

    平安暗暗皱眉,再次道谢,便立即离去。

    倒不是她不识好歹,而是清楚的知道,与这样的权贵人物牵扯上,绝对麻烦不断。她不喜欢太过精彩的生活,十娘要随李甲离京,哪怕半途有变故,她也决定劝住十娘,离开李甲后二人一同去江南,寻个民风淳朴之地,改头换面重新生活。

    这男子却觉得她反应有趣,和身边随从问道:“我可是有何处不妥?怎么她倒似吓到了一般?”

    随从忙弯腰恭敬回道:“殿下龙姿凤雏,贵气天成,那小娘子摄于殿下威严,故而胆怯。”

    这位殿下正是当朝太子朱常洛!

    朱常洛听了侍从的话,甚觉无趣。

    侍从又道:“时辰已不早,殿下该回去了,否则娘娘该担心了。”

    朱常洛岂会听不出其中深意。

    他虽贵为太子,却是群臣力争的结果,至今皇帝仍看他不顺眼,又有个郑贵妃时刻谋算,想让其亲生儿子福王做太子。按照本朝惯例,封王后就该前往封地就藩,福王封地在洛阳,可郑贵妃贼心不死,寻各种理由拖延,以至于福王至今居于京城,仍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

    至于母妃……

    旧年未曾得封时尚且能见,如今成了太子,分宫另住,却是想见一眼母妃都不能了。屈指算来,自去年十月到今,将近一载不曾再见母妃,皇帝冷落,郑贵妃迫害,势利宫人欺压,堂堂一国太子之母却不知过着怎样凄惨的生活。

    今日能出得宫门透气,却是托了二弟的福气。

    “邠王呢?”

    “殿下忘了不成?邠王出城去青云观找青云道长了,又说今夜不回宫,已请过旨了,请殿下先回。”

    邠王朱常淑行二,封邠王,母常顺妃,比朱常洛小三岁。

    朱常淑当年刚出生几乎夭折,得天大幸最终平安,五岁前多病多灾,后来常顺妃病急投医求神拜佛,更是跪求皇帝与郑贵妃,在偏殿布置了一座小小道堂,朱常淑便做道士装扮学习道经,一晃十年,竟真的有用。如今常顺妃也常年吃斋,朱常淑更是对道法入迷,几度想出家,都被皇帝给拦了。

    朱常洛对此颇为羡慕,诸多儿子里,他是最不得皇帝欢心的一个,可皇帝对如此胡闹的二弟,也训斥责骂,却也有几分关心。

    “回宫。”朱常洛收回思绪。

    随着他的话音,立刻便有四人轿子抬了来,左右皆是身形彪悍的侍卫。朱常洛一上轿,轿子便飞快离去。

    而此时本该在道观中的邠王朱常淑,却是入了城,只带一个护卫在街上晃悠。朱常淑今年十七,身材修长,面容清隽。他不但没做皇子装扮,也未着常服,却是梳着道髻,一身宽袖大氅式的道袍,嘴角噙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悠哉悠哉。

    京中人都知朝中的邠王是个爱道的异类,一见着就认得出来。

    “桃记纸货店?新开的?”朱常淑先时不曾在意,可随意一瞥,却是扬了眉梢,满眼兴味。

    当即进店。

    如同先前的陈三等人,朱常淑乍一进来也吃了一惊,可他很快反应过来,非但不怕不恼,反而十分高兴:“这店不错,布置的果然新雅!”

    一旁护卫心内暗腹:纸扎店布置的像银楼,可不是“新雅”。

    朱常淑左看看又摸摸,越发佩服这家店的老板,当看到木叔一声不出一动不动的立在柜台后,也不恼,笑着问道:“掌柜可是店主?”

    “店主乃是我家公子。”木叔说这话,眼睛望向通往内院的门帘。

    门帘一掀,却是桃朔白走了出来。

    就在刚刚桃朔白心有所感,令他略有急切,赶出来查看。当看清店内之人,立即掐算,心中惊疑。眼前之人分明应该寿数早尽,是生而即亡早夭的命,如今却是命数大改,富贵康平。

    对方气息中那丝熟悉,以及身上萦绕着的黑紫煞气,证明这正是他等的人。

    第三回相遇,他绝对不信是巧合!

    朱常淑见到他,同样心中震动,只觉得对方光华内敛、气质卓然,皎皎姿容不似人间。原本便对布置出这样一家纸扎店的店主好奇,如今一见,更是好感与好奇同生。

    “我是朱常淑,不知阁下名姓?”

    “桃朔白。”桃朔白神色看着平静,反问他:“你的字是哪个?”

    朱常淑微愣,实话说,寻常而言男子二十及冠,方有字,双方第一回接触,即便要问字,也该问“是否有字”。朱常淑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他不说没有,反而略一思忖,笑道:“我给自己取了一个字:君实。”

    “何解?”

    “梦里得来的。”朱常淑的瞎话张口就来。

    桃朔白不再追问,做起生意来:“邠王殿下要买什么?”

    “你已知我的字,叫我君实即可,你可有字?”朱常淑哪里是为买纸扎,这会儿眼睛里只有人。

    “无字。”

    “那我唤你朔白。”朱常淑一点儿不见外,饶有兴致的欣赏了店铺内的纸扎东西,忽而问他:“你对道法有何见解?”

    桃朔白早已注意到他的穿戴打扮,着实意外,又见他这般问,便说:“你可知今夜是什么日子?”

    “七月十四,子时,鬼门关大开。”朱常淑今年好不容易从宫里出来,又特意提前离开了道观,就是为了在今夜用青云道长教导的方法试试阴阳眼,也验证一下世间是否真有鬼神。

    “你想见鬼?”桃朔白看出他眼底幽暗明灭的光。

    “好奇。”

    “你这命格不容易见鬼。”浑身浓郁煞气,鬼见了都怕,又不是苏奕那一世的全阴命格。

    鬼都滑头的很,特别是这样一年一度盛大的鬼节,若不想莫名其妙消失,首先便要离那些煞气戾气浓烈的同类远一些。以往因大意而被吞噬的小鬼们不少,而这类凶煞之鬼,知法犯法只有一个目的,趁着鬼门关大开,快速增强法力,报仇雪恨,哪怕之后魂飞魄散也再所不惜。

    “你有办法?”朱常淑听他似乎很懂,兴致大起:“今夜叨扰,容我借住一宿,有什么需要,你只管开口。”

    桃朔白点点头,唤来月娘收拾客房。

    后面的住宅是个小四合院,正北是三间正房,左右两间厢房,南面竖着一道影壁,转过影壁就是前头的铺面。这宅子靠在东厢房与正房之间开了一道小门,通往屋后的巷子,平时里买菜便从此出。

    左边厢房一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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