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用在开阔地上先画出阵图,然后用旌旗标示出来。五十名骑兵每十步远一个沿阵图分布。
阵形刚一摆好,萧玄衣就发现一个重要问题,这阵型是?着转的,要攻击外围的敌人,所有点骑兵必?左手拿兵器。
“这不太合理哈,难道阵型反了?”萧玄衣说道。
“阵型我会记错吗?”李克用反问了一句。
“难道霍大将军挑选的士兵都是左撇子?”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从数万人里应该能挑出几千个左撇子来。”
“为什么要用左撇子布车悬阵呢?”
李克用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正是阵法的奥秘之处。”
“怎么说?”
“骑兵冲锋时,很少用劈、刺这种正手招式,而是采用反挑或反削。”
“为什么?”
“首先马在全速奔驰时,冲击力特别大,用劈的招式很容易把兵器震飞,用刺刀招式就容易把兵器折断。
“再一个,攻击对方时,要想自己不掉下马来,最好是俯身。俯身的话用正手就使不上力气,用反手却是刚好。”重心越低越稳当,这个道理虽然说不出来,但他们也明白。
“右手也可以使反手刀啊,为什么非要用左撇子呢?”
“这个三弟你就不清楚了,用反手的话,右手明显不如左手有力,尤其是那种左撇子。”
“这么说,车悬阵练不成了,咱们就根本找不到那么多左撇子。”
“要达到霍大将军的那种威力肯定是不行了,不过咱们还得练。”
“那不是白费工夫吗?”
“就算习惯右手的人,用反手招式,左手还是强于右手的。”
对于左手刀的要领,众人都不明白,纷纷要求李克用示范一下。
李克用让人赶过一头牛来,在场地中央,然后腾身上了一匹战马,抽出弯刀在左手,骤马向那头牛奔去。
那头牛听到动静,调转牛头,两只犄角对着李克用。
将近那头牛时,李克用俯下身子,左手倒提弯刀,刀锋朝后。
李克用的马和那头牛相交的一刹那,李克用手腕一转,刀锋超前,在牛脖子下斜地一抽,长身而起。顿时一颗牛头滚落在地。
众人纷纷叫好,李克用兜马回转,大家都围上去,李匡筹用脚踢着牛头道:“三哥的劲道也太大了。”
“浪费哈,其实对敌时,只要割断对方的喉咙就够了。”李克用竟然谦虚了一下。
“干爹,左手刀只有这么一招吗?”张污落忘了叫“总招讨使”。
“一招还不够吗?两马相交时,能把这一招使出来就不错。”
“果然是把好刀!”萧玄衣也凑上来。
“萧老三,你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
“我怕你骄傲哈。”
左手执兵器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李克用开始演练阵法,李克用将右手令旗一举,鼓声“咚咚”响起,骑兵们围着李克用的牛车转起来。
鼓声越来越急,骑兵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到最后,鼓声紧似雨点,骑兵们也达到了全速。
“二哥,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什么不对劲?”
“骑兵围了咱们一圈半,里面这半圈好象根本没什么用场,还跟着瞎跑。”
“有什么想法你就直说吧。”
“我觉得咱们看到的那张阵图,只是展开时的一个场面,全部展开时,阵型还要向外扩大,这半圈人要全部放到外围去,形成一个圆圈。”
“有道理。”
李克用将右手令旗落下,举起左手令旗,鼓声渐渐慢了下来,骑兵们也放慢了速度。李克用将左手令旗往下一挥。鼓声停止,车悬阵也停了下来。
李克用将标示阵型的旌旗全部往外圈移了几步,再次发动车悬阵时,骑兵们按每十步一骑排列,里面的半圈就没有了。
这时,李克用发现,没有那多余的半圈,车悬阵倒是能放能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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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九宫车悬阵()
自此以后,李克用的藩汉军每天只行三十里,便扎下营寨,操练车悬阵。半个月下来,便练得有模有样,开合自如,进退有序。
这天,车悬阵在沉重的鼓声中徐徐展开,萧玄衣抱着膀子,在牛车上左顾右盼。手举令旗的李克用忍不住说了一句:“三弟你专注一点!”
“我怎么不专注了?”
“你左看右看干什么?”
“我是车右,职责是保护你,不左看右看,老盯着你啊。”
“对啊,你也学学怎么操练。万一我出现什么意外,你也能顶上去。”
“你那一套我都看了几十遍了。”
“你操练一遍我看看。”
“全套的吗?”
“先操练一下展开收起吧。”
萧玄衣闻言接过令旗,这时骑兵们已全部展开,萧玄衣右手将令旗飐了两飐,鼓声由缓变急,骑兵也跟着加速。
萧玄衣将令旗高高举起,骑兵们全速奔驰,马蹄声犹如一道狂飙,刀光连成一匹白练。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萧玄衣将令旗交在左手,连飐两下,几记重鼓响起,骑兵们开始减速。
萧玄衣将左手令旗缓缓下压,李匡筹带着队伍向场地中心驰来,到达指定位置,跳下马来,一手牵马站定。剩下的四十九人,也陆续到达场地中心,下了马,在李匡筹身后排成七队七列。
萧玄衣将令旗猛地往下一划,鼓声停止,演习结束。
“还真不赖。”李克用的话象用鼻子说的。
“能不能再难一点儿?”萧玄衣找贱。
“行了行了,这就够了,刚好我有点事儿出去一下,你在这盯着。”
“你不会是去打猎吧,让我在这顶缸。”
“你不是早就想当主将了吗,今天让你过过瘾。”
李克用找了一匹马,招呼几个闲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玄衣本想撂挑子,但当着这么多人,他还真不敢意气用事。想了一会儿,便问众人道:“现在总招讨使走了,我是主将了,不知道我这个主将好不好使。”
“好使!”众人齐声道,谁不知道李克用跟萧玄衣好得穿一条裤子。
“既然好使,那就得听我的号令。”
“遵命!”
“这套阵法,咱们都已经熟了,今天我教你们练一套新的。”
大家一听此言,不知道萧玄衣搞什么花样,开始交头接耳。
“二操你过来一下。”萧玄衣喊了一声。
李匡筹闻言跑了过来。
“当时我随手画了一个图,你说是上天垂象,还记得吧?”
“记得!”
“那个图我琢磨一下,觉得很有意思,凡是相对的两个数加起来都是十,过十为零哈,也即是无的意思”
“肯定的哈,里面暗藏天地法则。”李匡筹不知怎么回答,只好说鬼话。
“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图跟咱们的车悬阵大同小异。”
“老萧这么一说,还真是哈。”
“今天我就教大家练一套车悬河图阵。”
“我觉得不如叫车悬九宫阵。”李匡筹也是技痒。
“为什么?”
“听着更厉害一些,再说九宫就是河图变化出来的。”
“那就叫九宫车悬阵吧。”
“老萧高明!只是三哥回来看到了怎么办?”李匡筹滑头。
“这个有我。”萧玄衣大包大揽。
车悬阵是个圆形,河图是个不规则的八边形。在李匡筹的参谋下,萧玄衣很快弄出一张阵图来:在八边形的每个顶点都插一杆旌旗,标示出路线。比车悬阵还省事。
萧玄衣右手举起令旗,挥了两下,鼓声响起,李匡筹一马当先,带领着众骑兵开始跑位。
骑兵的速度是由鼓点指挥的,在加到全速之前,先慢跑几圈,目的是为了热身。这时微风吹来,场地上的旌旗飒飒招展。
鼓声越来越急,骑兵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渐渐达到了全速,这时场地上刮起了大风。
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在场地中心碰撞成一股旋风,风势很猛,竟然将萧玄衣几个人卷上了天。包括旁边的鼓手。
鼓声停止,骑兵们放慢速度,旋风渐渐停息,再看刘窟头和鼓手摔的口歪眼斜,正在地上挣扎。萧玄衣则飘飘欲飞。
“哪来的风啊?”萧玄衣装糊涂。
“估计是练阵练出来的。”李匡筹道。
“练阵能练出风来?”
“天地法则嘛,谁知道。”
“能晃动天象,这么说咱们的九宫车悬阵还真是有点门道。”
“再练下去估计要飞沙走石。”李匡筹添油加醋。
“这要是卷着讷支人还不跟吹草人似的。”
“肯定的!”
李匡筹和萧玄衣一唱一和,渐渐有些忘乎所以。两人分析了一下车悬阵中途而止的原因就是鼓手给吹跑了,骑兵们倒没事儿。下次将鼓手放到阵外,只要能看得见令旗就行了。
“怎么着,你们还要再来一瓶?”刘窟头口不择言。
“不是再来一瓶,是再来一次。”萧玄衣纠正道。
“这车我是不赶了。”
“怎么着老刘,不听号令是吧?”
“你老萧会飞,我可没有翅膀。”
“咱们的九宫车悬阵目前也不往前推动,赶车的也用不着,不如让老刘休息一下。”李匡筹讲情。
“连个驾车的都没有,我这个主将成什么样子了?”
“那也照样是主将,你的话谁敢不听?”
见李匡筹这么说,萧玄衣只好?坡下驴,刘窟头玩起赖来,萧玄衣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
九宫车悬阵再次运行,旋风把萧玄衣卷起来,萧玄衣练过轻身功夫,平衡掌握得好。在风中扶摇而上。
萧玄衣象泡在水中一样,失重的感觉,举手投足都是慢动作,飞得感觉,真爽。
坐在阵外的刘窟头突然大叫起来:“快看,老萧升仙了!”
士兵们纷纷扭头观看,阵型一乱,旋风挺了下来。萧玄衣这次飞的挺高,一时收势不住,摔了个狗吃屎。
都是刘窟头这厮乱叫,萧玄衣正要找他算账,这时李克用回来了。
“脸上怎么破了,三弟,被狗咬了?”
“我把车悬阵改进了一下,威力太大,受了点伤?”
“是啊是啊,能刮起一阵旋风来。”李匡筹补充道。
“还有这回事?我来试试。”
“还没练熟呢?”
“没熟就接着练!”
李克用不容违拗,李匡筹只好又运行了一遍九宫车悬阵,把李克用也摔了个七荤八素。
“威力是不是挺大?二哥?”萧玄衣凑过去。
“是挺大。”李克用瘸着腿爬起来。
“这叫九宫车悬阵,我琢磨出来的。”萧玄衣沾沾自喜。
萧玄衣话音刚落,屁股上就挨了李克用一脚:“威力大有个屁用,人家的阵都是杀敌,你的阵先杀中军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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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装神()
李克用的藩汉军又在路上走了十来天。渐进北海时,竟然又遇到好几伙室韦人,三三两两,望南而行。
“三弟,情况有些不妙哈!”李克用站在牛车上,若有所思。
“怎么啦?”萧玄衣问道。
“室韦人不像打胜仗的架势啊。”
“你想多了吧,估计这是室韦人的游骑。”
“游个鸟啊,这些人见了咱们跟惊弓之鸟似的,分明就是逃命。”
“室韦人有好几万,要是他们败了,咱们这些人上去还不是送死。”萧玄衣吃了一惊。
李克用当即传下令去:安营扎寨!没有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营。三十辆牛车首位相接,组成一道寨墙,藩汉军们在寨墙内安扎营帐。
李克用派张污落出去,找几个室韦人来问问情况。过了好久,张污落才用刀架着请来几个室韦人。
“你小子客气一点。”萧玄衣训斥道。
“客气一点人家不来。”张污落分辩道。
“是啊,大家都忙着逃命。”
李克用说罢让人端上几碗酒,几个室韦人喝完,这才惊魂甫定。当下由张污落翻译,李克用盘问起几个室韦人来。
“打败仗了?”
“是。”
“你们室韦人这么多,怎么会打败呢?”
“不知道,听着前面一阵乱喊,大家都逃命,我也跟着逃了。”
几个室韦人盘问了一遍,说法都相同:见人逃命我也逃。李克用看看也问不出什么来,便将几个室韦人放了,并吩咐张污落再抓一批回来。
“室韦人还真败了。”萧玄衣不免悻悻。
“打仗靠的是士气,跟人多人少没多大关系,象这样:一个人跑,大家都跟着跑,人再多有什么用?”
“那你干嘛还要自称总招讨使啊?”
“打击对方的士气哈,也给自己人壮胆。”
两人闲扯了一会儿,张污落又抓了一拨室韦人,这才算弄清大概:
室韦人和讷支人两军对阵之际,讷支人抬出一个神像来,那神像张开眼,射出两道金光,接着神像的口中吐出浓烟来。
室韦人吃惊不小,眼看着浓烟漫进阵中,竟然无动于衷。片刻之后,凡是闻到浓烟的人,好象都中了邪,竟然对着自己人乱砍乱杀起来。
室韦人禁不住手忙脚乱,讷支人趁势冲来,室韦人大败。据说五个莫贺咄被擒了三个。
“又是他妈的邪术!”李克用一拍大腿。
“你说邪术就说邪术,不要带他妈好不好,现在我也会这个。”
“这邪术好象和你练的有点区别,怎么搞出个神像来。”
“二操好象说过,讷支人的单于有个祭天金人。”萧玄衣提示。
“被霍大将军缴获又丢失的那个?”
“应该是。”
“这个祭天金人,看来就是他们邪术的总根儿了,只要把它拿下,讷支人将不战自溃。”
“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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