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治愈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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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治愈系-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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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安默默承受着代清压上来的重量,心知太子能做的亲密之事仅限于此,也就没有抗拒。他弯着眼睛偏过头去看代清的脸,没有作答的意思。

    “别去惹不该惹的人。”代清嗅着少年身上一如既往的木檀香,轻叹了一声,“我虽是太子,却无权无势,要是你惹了母亲,我也没法护你。”

    黎安摸索了一会,抓住了代清长袖中的手,甜甜地笑着在他手心勾了几个字。

    “你是在夸她长得美?”代清读懂后,脸上也带了些笑意,“她以前是那小国里最美貌的女子,先前她是贵姬时,还有人作诗说她是从画卷里出来的妖女但下次再见到她,你还是绕路走开为好。”

    少年黑葡萄似的眼睛水亮亮的,代清被看得心里一软,差点又俯身吻了下去。

    黎安其实没把自己和皇后的完整对话告诉代清。

    他确实夸了皇后长得美,但代清出来时,皇后笑的却不是此事。代清是皇后的独子,本不该有特别喜爱的人或事,更不应把黎安这种只是作为玩物被送来的少年当作自己的逆鳞。所以皇后后来是在试探黎安,问他知不知道怎样处理好自己和太子代清之间的关系。

    是棋子便该有棋子的自觉。

    他要是不能自保,就在太子还没动心前舍弃自己,保全大局。

44。北蛮副本×4() 
又过两年,代清及冠。om

    他仍把黎安养在东宫里,却不曾将黎安当作发泄情…欲的对象。黎安的身子骨弱,他就到处寻求养生之物帮着调理,知黎安怕冷,东宫里便常年点着白雾缭绕的暖香。他本没有理由去对一个异族少年做到如此地步,却因为是生平第一次去照顾一个人,便觉得要做就要做到尽心尽力。

    代清眉眼间已经褪去了少年的稚气,金丝长袍下的身躯结实修长,已经是成年男子中出类拔萃的体型。他脸部的轮廓大半随了母亲,不像普通男子一般方硬,耐看而俊俏,但侍奉的宫人却不曾注意到这传闻中脾气暴躁的太子长着张是女子便会心泛涟漪的好脸,他们对这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坐上这高位的主子心里总是充满畏惧,于是习惯了在他面前低头垂眸,偶尔抬眼去看时瞄见的也只是代清充斥着阴沉和恶毒的双眼。

    此时被太子用这种仿佛淬了毒液的眼神看着的江湖游医吓得两股战战,说话时两排牙齿还控制不住地上下撞击,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来由完完整整地说出来。

    “他患了何症?”代清无意去顾及游医的什么身世经历,听了半天没听到想知道的事,眉间的戾气又不自觉地重了几分。但他其实并没有多大怒意,长相如此,只要不笑,其他时候都像在怨怒。

    江湖游医不知这太子真正的品性,见这副吓人的神情,浑身一哆嗦,就慌忙把话头转进了正题:“小人在民间无意中得知此事,私下想着对此症了解几分,便斗胆前来。这症在中原并不常见,小人是在北蛮异域行医时遇到过相同的病例,诊治了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姑娘”

    “我只问你是否有药可医。”代清面色不耐,打断道。

    “请准小人把此事说完。”游医慢慢定了神,说话也利索了多,“那小姑娘长得娇俏可人,穿着富贵,来求医时身旁还跟着个络腮大汉。小人觉得这姑娘眼神镇静冷淡得不似七八岁孩童,有意地试探了一番,竟发现这小姑娘已到花信年岁。”

    代清眉头微皱,本欲开口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沉默地继续听游医讲下去。

    “姑娘不肯告知小人得病的缘由,既不知病根,又何来药方?”游医捋了捋半白的长须,道,“后来是那大汉暗中对小人道这姑娘生的不是病,而是中了一种难解的蛊这蛊的用处,太子可知道?”

    “是何用处?”

    “这是北蛮小国给模样秀美的幼童下的蛊,来满足一些富人的特殊癖好。这蛊能让幼童停留在十岁左右的样貌,同时也会缩短中蛊人的寿命。”

    黎安现在也不过十三岁出头,代清原以为是黎安发育的年龄比别人晚些,却不曾想这年幼娇小的模样是虫蛊所致。om

    “那可能医治?”代清问。

    “这蛊在北蛮无人可解,更何况小人医术并不甚高明。”游医摇摇头,又见代清面色转阴,连忙又接口道,“但有一法可以试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你且说就是。”若搁在平时,这等故弄玄虚的人代清定是不会搭理,可事关黎安,他还是得耐下心等对方把话说完,“若是真有效,二百两白银我自会遣人送与你。”

    “这法子是小人偶然听说,听来兴许有些可笑。”游医向前拱拱手,道,“药引是千年妖的妖丹小人并非随口胡诌,这乡下山林间便能寻出许多小妖,但有千年修为的极少。”

    代清顿了会,又问:“那要如何寻得?”

    “只凭一人之力怕是极难寻得。”游医答,“但太子您不一样,谁不知道皇上已经无力朝政,您坐上皇位指日可待,到时这天下都可以为您所用,这事便能轻易解决”

    “这句句话传出去,都是要砍头的罪。”代清冷笑一声,道,“你让我用天下之力,可有想过若我真是一国之君,做出这等事的后果?”

    游医知先前的话定是要惹太子恼怒,却还是得硬着头皮俯身在地道:“您以后是君主,谁敢说您的不是。这不是加赋税或是征徭役,不过是救您珍视之人,又有何不可?身为君王连自己宠爱的妃子都保护不能,这难道就是您想要的结果?”

    荒谬。

    他要是真让天下百姓都替他寻妖丹,就只为救他殿中一个顶着娈…童名义的异族少年,定要被后人耻笑咒骂。代清让那游医去库房先领了五十两白银,自己则留在大殿里徘徊辗转,刚要坐回最高的席位时,忽然发觉柱子旁挂着的帘后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拉声。

    他放轻脚步过到帘子边,小心翼翼地把布帘拉开,才看见抱着身体缩成柱子旁的小少年。

    “文安?怎么在这里?”代清心下一惊,不知少年是什么时候藏的进来。

    少年方才似乎在小声抽泣,面色还很苍白,眼神躲闪,听见代清的问话才摇摇晃晃地起身。

    代清看小少年这副可怜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明白少年已经把他方才说的事听了七七八八,他现在再掩饰也于事无补,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把不该说的话说了出口:“等我继位后,我就传令天下寻药给你,你安心留在这,没人会来害你。”

    黎安垂着头,把代清的手拉了起来,却因为手指发颤,写了好几遍才把想说的东西写明白。

    “我说到就会做到。”代清看着那双黑得清澈透亮的眸子,沉声道,“后人说什么又与我有何关系,你在我身边留了这么久,就不该觉得我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黎安垂下眼睑,心头忽然忆起先前发生过的一些小事。

    他只知道第一个世界的剧情发展,现在也只是根据季文渊讲过的一些宫中的事推断出自己该在什么时候做些什么,也是事到如今,才知道黎衣那场悲剧的源头就是他。黎安原本要阻止代清以后真的做出千金悬赏的举动,又忽然想到自己在这里做的事情,说不定会影响到同在这个位面的另一个自己。

    身为先生的黎安没进过宫中,所以他要了解自己的情况,只能靠以后被代清升为骠骑将军的季文渊。

    代清不会成为被人唾骂的昏君,而会是一个被千古传诵的明主。

    既然他在第一个世界看到的代清的结局是好的,那么在这里他就不能做出原剧情没有的事情,免得节外生枝。黎安知道代清是个好人,也希望他能有个好的结果,沉默了一会后,便重新拉起那双覆着薄茧的手,又认真地勾写了一句话。

    '你会是天下最好的君主。'

    “我会的。”代清嘴角微微抬起,反过来握住少年的手腕,在对方柔嫩的指尖轻轻地吻了一下。

    代清自知他和少年的感情是种畸形的暧昧,也从来不认为少年就是他真正的挚爱之人,只是可能世间恐怕除了黎安,再没有人会这样毫无保留地相信他,而且永远不会做出任何反抗和背叛。

    他自愿成为对方的被依附者,作为交换,对方必须把他的存在融入生命,一生都不能抹去。

    ――――――――――――――――――――

    宗成帝在位二十四年,因病仙逝。

    太子代清跪受遗诏,继位之事却要推迟到守孝完才能进行。他身为储君,要为先皇披麻戴孝,念经吃斋三年,以彰孝子之心,和祈福天下风和雨顺,国泰民安。

    季远老将军于两年前故去,接任的新将军是个懦弱无能的软蛋,朝中的大家纷纷蠢蠢欲动,只等兵马一足,就以强大的权势威胁皇位,自立为王。

    然有皇后垂帘听政,内乱虽多,倒还只是在暗处争斗,都没有把这层太平的假象捅破。

    西戎。

    大雪纷飞。

    少年在毡房里最偏的位置上坐着,一头暗金色的中长发柔顺地垂在肩上,肤色苍白,紫蔷薇色的眼睛嵌在那张显着些许卑微之意的秀美的脸上,为他凭空添了几分媚意。他是西戎王的侍妾生的孩子,身体里虽流淌着西戎王的血液,身份却不比供人差遣的奴仆要高多少。

    他知道自己在父亲的正妻生的兄弟姊妹中的地位是什么,便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隐藏存在,虚化自己的形象,时间长了,即使是摆着最正常的神情,在别人眼中都是一种令人厌恶的卑贱神色。

    毡房中摆了从中原买来的熏香。

    西戎舞姬在毛毡上纵情地跳着,她们赤着足,身上只穿着轻若薄羽的紫纱,毫不顾忌地在男人前展示着自己柔软的腰肢和丰满的乳…房。少年只看了一眼,就匆匆地垂下头端起面前的奶酒抿了一口,不敢再看。

    他本来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今天却被父亲特例招来,隐隐的忧愁已经盖过了最开始的欣喜。舞姬退下后,少年才抬头往父亲侧坐旁的中原使者身上偷偷地张望了一眼,意外地发现对方也在打量他,打量的眼神却令他浑身难受,几乎想要现在就起身离开。

    少年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只能朝中原使者柔柔地笑了笑,期望对方能快些移开视线。

    “这个如何?”西戎王一口饮完了杯中的马酒,哈哈笑着问身旁的使者。

    “好,实在是漂亮。”使者流连地在少年身上又看了几眼,砸了咂嘴,道,“中原民间有句诗讲‘眉如黛墨眸如画,目含秋水更多情’,用在这少年身上倒是再合适不过。待太子继位后,您再把他送去,定能加深西戎与中原的感情他可有名字?”

    西戎王膝下子女成群,哪记得住一个侍妾生的孩子的名字,思索了半晌没结果,只好出声让少年自己回答。

    “名祈元。”少年又垂下头,轻声答道。

    “名字也好,不错,不错。”使者笑着对少年说,“中原有位大人就喜欢你这般模样的少年,你现在学学服侍人的法子,待三年后去中原时,就能争得那位大人的宠爱,享用荣华富贵。”

    中原使者的话说的粗鄙而直白,少年几乎不用思考,就能得知自己被唤来的缘由。

    祈元不敢抬头,只听得四处都是欢笑,没人留意到他愈发惨白的脸色。

    “祈元,你看怎么样?”西戎王见少年没有抬头作答,假借问话来提醒祈元表达自己的意愿。

    祈元转过身,匍匐在铺着毛毡的地上,答道:“祈元听父亲安排。”

    愿意又如何,不愿意又如何?

    他哪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祈元回到自己住的毡房时已经是神色恍惚,走进门时更是脚下一软,幸好母亲及时赶来,把浑身发抖的他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他嗅到母亲身上的媚香,心被寒冬冻得失去了痛意,母亲是靠姿色争宠的舞姬,他是舞姬的儿子,也注定会走上一样的命运。

45。北蛮副本×5() 
“阿娘在西戎等你回来。om”

    火光摇曳。

    雪已经停了。少年将身上的毛皮披肩又裹紧了一点,垂着头跟在那个中原使者的背后,骑上了毡房旁立着的战马。天很冷,以往都是如此,可今日的风却比往常要更寒,他竭力掩住自己身形的颤抖,尽可能地朝送别他的同族展露笑容,保留他仅剩的一点尊严。

    很可笑,非常可笑。到了这般地步,他想的第一件事不是阿娘,也不是将来如何,而是现在被当成献礼送去中原时,他要如何保持一种不被人轻视的尊贵姿态。

    祈元这种挺直腰杆轻蔑地看着四周的神情一直持续到军队离开的时候。

    一直到他再看不见父王所在的毡房,他才把头深深地埋进那个好心的将军给他的斗篷里,不敢再平视前方。他知道有人在背后低声笑他,他知道自己生来卑贱,只不过是有了一张比别人略微漂亮些的脸蛋。但这不是上天给他的恩赐,而是一种责罚。

    路程实在太长,尽管马匹前行时十分颠簸,他还是忍不住在半路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中他听到阿娘在给他唱雪原的催眠曲,差点以为自己仍在西戎,昏睡中突然感觉脸上有几丝细细的凉意,强撑起眼皮去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人移到了轿中,此刻正是轿子的布帘被人拉开,外面的雨丝顺着风吹到了他的脸上。祈元茫然地跟着送他来的将军走向眼前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他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还觉得一切都好似笼在雾中。

    “你现在觉得如何?”季将军边引他走上回廊的阶梯,边问。

    “中原的宫殿,果真比西戎的要漂亮。”祈元避开自己现在的想法,含糊地答道,“将军的话我记住了,我我会好好侍奉君主,我”

    他把接下来的话咽了回去,因为他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十分难以启齿,也并未被真正承认。om

    回廊走了一半,一个小太监端着空盘子慌慌张张地与他们擦肩而过。

    祈元隐隐嗅到空气中有股暗香,顺着感觉的方向抬头望时,正好瞧见了雨幕中舞动的红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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