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雅图僵尸夜- 第7部分

　　　　警察这个职业，和许多其他工作不同。真正受人尊敬的警察，并非那些纯粹的高管领导，而往往都是最具硬功夫的人。很多警察在警探的位置上一做多年，始终奋斗在第一线，硬生生的资本揣在手里，甚至能无视一些小地方的猪猡局长的胡乱指挥。

　　　　索兰…亚当斯就属于这一类人物，佐藤很确信这一点。二十七岁的高级警探，这个资历放眼全国都不多见，何况索兰在他五年职业生涯中破获的大型案件，更是比许多戎马一生的老手还要丰富。高谭市的确是个强效的试金石，轻轻地一擦，就让这个小伙子脱颖而出了。

　　　　所以，相信把这起联合湖抛尸案交给他，应该很快就能收获到结果。不过现在，佐藤仔细地翻阅着索兰过往的破案记录，越是认真琢磨，越觉得其中有点猫腻。

　　　　警局的确往往只注重结果，不强调警探将详细的破案思路写进报告，只要能抓到耗子就行。但看索兰的破案记录，不论事件大小，他几乎都能在五天这样一个周期里解决，这合理吗？

　　　　“正好用一个工作周的事件解决一起案子，一两次也就罢了，回回都是这个样子……哼，感觉就像高谭的那些坏人在配合他积累资历似的。就算福尔摩斯在世，也不可能神奇到这种程度吧？”

　　　　佐藤坐在窗边，他朝楼下瞟了一眼，起码二十号记者和他们的摄影师仍守在大楼门口。普通警察现在甚至不敢走正门了，全都是悄悄在地下车库停好车后，直接用电梯进来。

　　　　“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这次会不会还是刚好用一周解决，要是还那么厉害，可就真的……有意思了。”

　　　　佐藤漠然看着楼下那群叽叽喳喳的媒体界人士，静悄悄地点燃一根香烟。

第十二章、聪慧跟班小助手（）　
事发在清晨，抵达警局后先进行问询工作，而后是到验尸房做参考，再然后直接与佐藤局长沟通调查事宜，等索兰完成这一系列工作时，时间已经濒临中午了。

　　　　而早在索兰在忙着他上午那些工作时，雪莉就已经把下午的行动路线设计了出来，午饭时把小本子一呈出来，当场就让索兰拍案叫好。他的确让雪莉做这些工作了，但他真没想到，这女孩竟如此神速，从零开始两小时，便拟化出了三条调查路线！

　　　　不愧是老警探的女儿，就算是第一天上岗，真实的能力也绝不是同期小鬼能轻易比拟的。索兰草草吃上一口午饭，便立刻拉上搭档雪莉一起，乐滋滋地开始了下午的行动。

　　　　值得一提的是，索兰的午饭自然是自制三明治，蔬菜水果沙拉是有趣的调剂品，其中夹着的那块火腿才是重中之重。只是当然，即使不可能尝出来，他也绝不会让普通人类碰他的食物一下。

　　　　雪莉规划的路线有三条，一个是工作地点，一个是居住周边，一个是亲朋好友。应该先找谁，应该先问什么，如何在一个下午尽可能多询问一些人，这可不是光靠警察培训就能学到的，这是纯粹的数学统计知识。

　　　　“你可以朝智囊团的方向发展，我的意思是说，联邦调查局他们。”

　　　　车行路上，索兰简直爱死晌午还和自己有点不对付的局长了，他竟给自己划来这样一个效率出众的帮手。

　　　　“他们处理的都是跨洲际犯罪，调查局嘛，可不是固守在一座城市，找找抢劫犯那么简单。跨州金融犯罪，跨州连环抢劫，甚至跨州人口贩卖，如果你真能走进那个部门，以后的前途谁都预测不了！”

　　　　连番的赞美，让副驾上的雪莉羞红了脸蛋。

　　　　“我只打算先度过实习期，用个三年时间评出警探的职衔来而已，你说的FBI……长官，那太遥远了吧？”

　　　　“谁也没限制谁，你看我不也已经从东海岸那里辞职了吗？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你现在的理想是这样，但真等你度过一段时间后，这个理想肯定还会变化的。”

　　　　索兰兴致一起，便习惯性开启了说教模式。原因无他，计划做得很出色是一方面，关键雪莉真的非常年轻，甚至因为身材娇小和娃娃脸而更显稚嫩，很能让一个男子产生彰显男性魅力的欲望。

　　　　更尤其现在，索兰很恶趣味地看到，自己越是表扬，雪莉的脸蛋就越是红艳艳，实在是让他停不下来。

　　　　“其实FBI也就罢了，你要是打算进情报局，我还能帮你一把呢。”目的地抵达，减缓车速的同时，索兰还没有闭嘴：“真的，我在CIA有熟人的……”

　　　　“长官，该停车了。”

　　　　“哦好的。哟，你看，多细腻的心思……”

　　　　“长官！”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根据雪莉的安排，这是下班前最后一户来访地点，死者本杰明的住址附近的牛肉坊。根据雪莉的调查可知，他是这里的常客，并与店主关系很好。

　　　　作坊位于高架桥下，一片居民区外围，和周围的炸鸡快餐店、品牌咖啡店、加油站及便民超市属一个性质。索兰看到那家超市才想起，自己今晚还要拎着艾莉亚买衣服来着，所以问完这家猪肉坊后，就必须回去了。

　　　　现在算是下班前夕，所以买肉的家庭妇女数量不少。这家肉坊面积不小，环境干净整洁，玻璃柜台摆满了牛肉，三名屠夫正在后台切着肉排。看到索兰一对年轻男女进店，他们显然把雪莉当成女朋友的角色了，招呼立马响起。

　　　　“嘿伙计，今晚要吃烛光晚餐吗？要不要来块最筋头巴脑的西冷？”

　　　　“别听罗斯胡说，小姑娘该吃的是眼肉。喂姑娘，要不要来一块……啊？”

　　　　索兰把警徽出示给他们：“西雅图警局，请问奥莱尔…沃克在吗？”

　　　　牛肉坊店主从后厨走出，是一个看着很普通的小胖子。

　　　　见是警察来访，奥莱尔…沃克也明白是什么原因了，他点头向四周说道：“不好意思，各位朋友们，我们今天就营业到这里了，请大家迅速离去吧。”

　　　　前来购物者不少都是附近住户，相信一天下来，很多人都看过新闻了，或许现在牛肉坊里的顾客鼎盛也和这个脱不开关系。索兰看得分明，听到老板发话，他们果然都很配合地迅速离开了店面，并大多都深深地望了自己一眼。

　　　　雪莉站在一旁，这种迎面扑来的责任感实在过于沉重，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关门的店里，店员们出奇的都没有离开，大家拖着凳子在空地上一座，一同面对起警方的调查。

　　　　“本杰明不可能得罪任何人，他是个好人呐！”

　　　　奥莱尔…沃克显得很激动：“你要是多调查一下能知道，公园的常客都是附近的老居民，从他刚当保安起，他们就跟他是朋友了。八年，而且可不是一茬换一茬，真要是有这种虐杀的矛盾，还用得着积累这么久！？”

　　　　索兰对此反问不置可否。其实很多残忍的凶杀案，恰恰是愤怒积蓄多年后的产物，但这会儿指出来就是抬杠了。

　　　　“没错，他每隔三天都会来我这儿买肉，从我这肉店成立第一天起，就从来没变过！然后我跟你说，每三天每三天，我就没见他和谁闹过矛盾！别插话，我跟你说，我这店面虽然不大，但每天客流量可是不小的，每三天每三天啊，那么多人那么多人，我就从没见过本杰明和谁吵过架！”

　　　　听着店主的大嗓门咆哮，周围店员也都点头迎合着，索兰和雪莉都是经过训练的警察，都看得出他们发自真心。所以这下情况就有意思了，两位青年警察彼此对视，从清晨的公园现场，到这一下午的挨家挨户走访，几乎所有人对本杰明的评价都是一个。

　　　　没啥亲戚，没啥直接朋友的老好人一个。

　　　　问询结束，看看时间，是时候该离开了。索兰对众人握手道：“感谢你们的配合，沃克先生，打扰你们及时关门了。”

　　　　“甭跟我们客气，跟我们客气，就是跟杀人凶手客气！”小胖墩沃克瞪着眼睛道：“我可跟你说，警官，我可把你俩的名字都记住了。咱们就给你俩三天时间，你俩要是三小时之内不把凶手给我找出来，信不信我三分钟之内就拿着砍刀把你俩剁成肉酱！？”

　　　　真是诙谐的说法，雪莉扑哧笑了起来，然而索兰攥着沃克的手，却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刚才说……砍刀？”

　　　　“砍刀，对啊，砍刀，咋了！？”

　　　　沃克瞪着眼睛，看着是个粗鲁人，可心思却惊人的细腻：“怎么着，你们以为我拿刀把本杰明给砍了？拉倒吧你，他守的那工业博物馆里还有日本军刀呢，那才是真正的大杀器！我还说是他同事干的嘞，你们说是不！？”

　　　　竟招呼起店员们配合自己，不过这可不是能随便配合的事。索兰点点头，没再表示什么，但朝雪莉悄悄使了个颜色。雪莉默默点头，现在情况可以确定，那就是这家店主虽然没有直接作案嫌疑，但可以被列为观察人之一。

　　　　正好就在这时，门外又是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声，索兰转头看去，竟是一辆警车在门前停靠，而里面那个膀大腰圆，一脸络腮胡的老警察，可不就是……

　　　　“爸爸！？”

　　　　雪莉惊讶道：“他怎么也来这儿了？”

第十三章、去僵尸屋开派对！（）　
克劳德…哈伯把车挺稳，下来就操着大嗓门喊了起来：“嘿，雪莉我的宝贝！你和这小伙子调查得怎么样了？”

　　　　调查刚刚结束，所以两人都走出了牛肉坊，雪莉快步来到她父亲面前道：“查到一些信息，但还没有决定性作用。爸爸，你怎么找到我们的，你不是还在争取艾略特湾的那一具吗？”

　　　　“嘿，那还不是小菜一碟，早就搞定了！”克劳德现在非常开心，看到索兰揣着兜走来，他大步迎上前来拍上肩膀道：“伙计！咱俩现在都有案子啦，你是联合湖那个，我是艾略特那个，估计它俩最终还能合成一个呢！”

　　　　“是啊，按过去几年里西雅图的治安状况看，这两起案子能算是今年下半年最热门的事了。”索兰笑容满面，他确实很想知道，这位老警察究竟该怎么查自己做的这起无头案：“现在也快六点钟了，你们父女俩唠着去吧，我就先下班了。”

　　　　索兰这会儿一直在盯着时间，他可是昨晚就说好了，要在下班后领着艾莉亚去超市买衣服的。第一次承诺就失信于人，可不是一个成熟的监护人应有的行为，他的确该战略性转移了。

　　　　“慢着！”

　　　　然而克劳德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臭小子，你现在可是我家宝贝闺女的指导警官，这还是雪莉头一天上班呢，有你这么早早滚蛋的吗？”

　　　　索兰有些傻眼，这是什么情况？

　　　　搭档制度是全美通行的一种警察办案模式，而高级警官与见习菜鸟的搭配，从几十年前的老电影中都能见到了，不是什么稀奇事。他昨天来局里报道时，佐藤指名点姓让自己成为雪莉…哈伯的指导警官，可是把克劳德郁闷了好一阵，因为他一直以为自己能是女儿的老师。

　　　　这时候无非就是两种情况。要么是克劳德各种看自己不顺眼，动不动找自己的茬，要么是他不断到局长办公室胡闹，强迫佐藤再把雪莉归到他下面。可怜的老警察，前任搭档刚在十天前的一场意外中去世，绝对有一百个理由要和自己女儿在一起。

　　　　现在临下班前把自己截住……索兰猜想，他是要好好“指点”自己一番呢……还是要拽着自己到酒吧里联络感情去？

　　　　“我都忘了问了，”克劳德粗声粗气地说道：“你小子搞定房子问题了吗？”

　　　　索兰摸不清他究竟什么打算，咧嘴一笑道：“当然搞定了，我就住在联合湖那里。雪莉也都知道这件事了，我和她说过了。”

　　　　克劳德瞪起眼珠子：“什么玩意？你告诉她你住哪儿？”

　　　　说着他看向女儿，雪莉马上小鸡啄米地点头：“是哦爸爸，亚当斯警官就住在联合湖船屋那里呢，他在上班路上就告诉我了，把我吓了一跳呢！”

　　　　别看布局拥挤，联合湖的船屋们可是正经的度假别墅款，没有百万美元，休想买下哪怕最小的一栋。克劳德很了解这个，大眼珠子瞪着索兰，气势委实惊人，直瞧得索兰不得不做出副无害的温和笑容，免得刺激到他什么。

　　　　“行啊你小子……多大的房子？几个卧室？”

　　　　“两千平方尺，四间卧室。”

　　　　“嘿……”

　　　　掰手指算算，这不是非常大的房子，但联合湖地脚摆在那儿，相对面积和售价都是不菲。克劳德像是想到了什么新的主意，一只大手按着索兰肩膀，死活都不放开了。

　　　　索兰这下子可无奈了。他瞥了手表好几次，现在离六点越来越近了，虽然不差这么点时间，但毕竟还有领孩子逛超市的任务在等着，他现在的心情和普通的父亲级上班族没有两样。尤其这可还是与小艾莉亚的“第一次”，真要是拖太久了，谁知道那小狼崽会不会把房子闹个底朝天！

　　　　“我说伙计……”

　　　　正待索兰要说些什么，克劳德开口了：“既然你小子有栋挺不错的房子，那干脆这样吧。你看啊小子，我给你算算。”

　　　　看来老警察是真把他当自己人了。索兰苦笑着，雪莉在一旁不知所措地杵着，两人就这么站在牛肉坊门口，看着克劳德有模有样，真掰起了手指头。

　　　　“昨天你刚报道，我家雪莉刚上班，然后她被分给你做搭档了。然后今天，这就算是你俩作为搭档的正式第一天。两件事了吧，再然后今天，小子你和我又都到手一起案子，而且这儿可不是你原来的高谭，西雅图都他娘多久没碰到恶性死亡事件了，对吧？”

　　　　老伙计摆出一切机会黑一黑高谭市，索兰感到好笑，只可惜雪莉并没有配合他的意思，还在愣神猜想，老爸究竟是什么打算。

　　　　“然后你小子又是在联合湖有套房子！我也不管你咋到手的，反正那地方连租金都不便宜，绝对是个好地方！四间卧室不大，但也够开一场派对了吧，你看咋样小子，咱今晚到你那船屋开派对去！？”

　　　　说着，克劳德显然觉得自己做了个顶尖英明的决定，哈哈大笑着拍起索兰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