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一世……也未尝不是一场幸事……
至少……你依然是被皇阿玛珍惜器重的幼子……依然是众口夸赞的贤臣良将,忠义好儿郎……
你的生命力不该有我……不该有围猎时的牵绊和后腿……更不该经历这诸多沧桑的蹂躏与践踏……
“……十……六……替……我……告……诉……他……
……我……等……他……回……来……
……等……他……带……我……巡……游……四……方……
……自……在……天……地……”
却不知,孤掌的我们再也无法重启命运的旌鼓,再也无法重奏那一曲惊鸿的飞天。祈望间,永恒不变的是命运轻手信步的落幕。
自此,直到康熙六十一年,十三与我再未能得见。
作者有话要说:2010。12。23 更新完毕!今天补全了61章,并且新开了62章,终于算是把这段一废完完整整的说明白了~不知道大家可看明白了?~
这部分的内容已经落幕,下面的耕田文即将开始~温情啊温情~我们在呼唤你!
支持并喜欢回回的阑珊的,请大家务必要告诉我,鼓励我,一如既往,谢谢!
北京音乐《祭奠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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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4补全本章!今天是平安夜~一段亲情戏送给大家~Merry X'm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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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30修改完毕!
叫板()
“母亲!母亲!下雪了!下雪了!”
搁下药盅,我沉闷地咳着。去看看网 om。
跌跌撞撞一个杏黄色娇人儿,通红的鹅蛋脸还因为一时的兴奋挂着薄汗。身后两个忙不迭扶将的小丫头可白了两张脸,竟比那小姐模样的女孩儿还磕绊了几分。
“兰姐儿……兰姐儿……小心脚下……”
再瞧那小姐也不为所动,甩开了她们二人的拖拽,徒张了双臂独自摸索着实木家什移步向我的床前走来。
安茜立时从我的床沿站起迎了上去。两个丫头见状忙低了脑袋,立不敢前。
“去吧,这里有我在,今年初雪下的晚了些,好不容易等来了,你们都是孩子心性,兰姐儿这儿有我,你们愿意去耍的尽去玩吧。”
虚揽了那小姐的肩,安茜倒也不急扶持引路,只由着她略显犹豫却轻快随性的脚步不紧不慢地一直挪到我的床前一屁股做了下来。
我寻了枕下的香帕拂过她精巧的额鬓耳廓,秀挺的娥眉鼻翼,纤皙的颈项锁骨,唯有那一双木然失焦的杏眼成了这一张灵动俏面的遗憾。
许是我的动作弄痒了她,她扯着我的腕子左摇右摆,嘴里哧哧的笑。
“母亲!下雪了呢!方才我吃了好大一口,舒爽极了!前儿个我听安茜姑姑说,母亲最爱这初雪融的水烹茶,就等着这场雪了!这回可好正赶上,我让朵儿他们俩足足集了两大缸子。”
说完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巴,手里因为刚进门时的热温,雪水湿了一大片襟子。
“胡闹!”我轻斥,却也掩不住笑弄,“兰儿现在是女孩儿家的了,那雪凌也是随便吃的么!当心冰了身子,回头像我似的落下了病根,以后有你好受的!穿的这般单薄,难不成也想常常我这宇宙超级霹雳无敌苦的汤药不成?!”
她只当没有听见,完全忽视了我这个纸老虎,只顾和我笑闹。
“嘿嘿……兰儿加了里衣了!玩起来热得很!她们都说母亲给兰儿改小的这裙衫漂亮,兰儿舍不得换!母亲若是怕兰儿冷,就可怜可怜兰儿,索性赏兰儿两口酒吃,自是酒到病除,长命百岁!”
我摇头,只怪自己上梁不正下梁歪,偏偏养了这么个小冤家,纵是容貌比之三年前孩提时出脱了不少,渐显了几分女儿家的清秀,却始终不改任意枉为不受管束的性格。
“你个丫头羞不羞!小小年纪哪有自个儿讨酒吃的理由!让旁人听了如何笑话!”
安茜不动声色地给我换了干净的帕子,也忍不住念叨几句。
“兰姐儿下回可再不敢这么着了!这大冬天,哪个屋儿里不都是火盆熏炉的,一个不小心伤了姐儿,又要惹你母亲伤心,到时候哭得跟个泪人儿似的还不是自己个儿难受!”
说罢,又往依兰的怀里塞了个暖手炉。
依兰这才收敛了些,瘪了嘴。
“都说母亲一张利嘴,可对兰儿哪有半点的厉色,若不是格外开恩,舍不得言语,就是那些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混人痴傻胡沁。赶明儿个,兰儿得为母亲正名,安茜姑姑才是最厉害的主儿,连怕苦不肯服药的母亲都能降伏了,乖乖一滴都不剩!如今,兰儿算明白夫子口里的一物降一物究竟为何了。”
想起那日依兰甫进消融居,又间或听得了一些民间的流言以为我不治,扑倒在我怀里放声大哭的情景,我不禁莞尔。何焯大人南下以来中途除公干回京复命以外鲜少能来见她一面,算算只去年春节回了一趟,不过也是思女心切,没待个个把日又因公务不待,匆匆赶回了苏州。
说起来,自从我被奉旨幽禁以来,这东厢的消融居就成了府中最清幽的处所。院门外有不分朝夕的皇家侍卫轮班把守不说,就连葛特也不得不被挡在了门外,自领了拜堂新的差事去了。一时间,我的身边只剩下了安茜一人贴身。
自上次十六来过之后,直至深冬都没再见人踏足。
不过三天前,依兰和她一直带在身边养大的花儿朵儿两个小姑娘也被送了进来,事出无名,让病中的我和安茜也不由得意外。
要知道皇命难违,尤其还是在这样的敏感时期!
京中到现在还在盛传两个月前圣上听闻一个侧福晋在后宫串门子时一句关于我旧日轶事的戏言,勃然大怒,狠狠斥骂我大清第一妒妇的新闻。
十六和依兰又怎么可能轻易迈进这如今只进不出的圈牢一步?
由不得多想,我食指轻戳她娇嫩的额头。
“你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我和你姑姑也是随便打趣的么!可不是唬你,他日你这样毛毛躁躁的脾气不改,到时候找不到如意郎君,看你叔父如何收拾你!”
安茜也佯装应和道。
“格格所言极是!倒是该寻个厉害的嬷嬷好好管教管教,没得由那些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混人信说您慈母多败儿!养了这么个没有款儿的姐儿来,以后大了难道还由人一口一个小霸王小霸王的胡叫!”
听安茜这么一吓唬,果然小脸挂了惧色,小手儿捂了口,小声嘟囔。
“安茜姑姑又吓我……欺我年纪小不省得么?兰儿才八岁,难道要配个吃奶的哥儿不成?!那兰儿宁愿一辈子不嫁,跟着母亲和姑姑吃香喝辣!”
这一说倒把我和安茜给逗乐了。这京城里无奇不有,好些个殷商贵族家里极为看重子嗣,以至于娇宠过极,时至岁也跟着奶娘要奶吃的大男孩儿也不在少数。
笑得我一阵气喘,接连几声咳嗽,才又止不住打趣。
“哟呵!怎么着?兰儿看不上那些公子哥儿么?做个吃香喝辣的少奶奶不也一劳永逸,往后还省得听我和你姑姑整日啰嗦你?”
闻言,兰儿正色道。
“那怎么能一样!”
“哦?又如何不一样了?”
安茜也不甘示弱,以逗弄这不经事的孩子为乐了。
“母亲和姑姑是因爱而宠,若非如此,就是嫁了个惊才绝艳的,兰儿既盲且钝,看不见学不来的,落不着半分的实惠,没的再让人嫌弃了兰儿的粗野,丢了母亲和叔父的脸面!”
我和安茜一听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接不下话来了。
虽说童言无忌,但这番道理竟也难得她看的比谁都通透。
因爱而宠,何其有幸?
反之,有宠无爱,纵然相敬如宾,到底意难平。
抿唇,我又追问。
“那兰儿的如意郎君是何模样呢?”
小姑娘托着腮,晃着脑袋寻思,全忘了方才的惧意。
“兰儿的如意郎君……
兰儿的如意郎君要像爹一样沉稳,还要像叔父那般温柔,抱着兰儿说话时好像连风儿都是香茹的,不论美丑不论贵贱不论长幼,只要真心爱我疼我护我如母亲和姑姑,兰儿都愿意把他当作宝贝一般真心相爱。”
我哑然,没料到这孩子还有这样一番玲珑心思,比我们这些健全成熟的长辈还要清楚自己所求。许也是拜了她失明的缘故,没有了常人一般执着于表相的世俗眼光,反倒有了些世外的超脱心境。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真谛就在于此吧!
安茜也一脸又惊又喜,咬唇颔首。
“这都是哪里学得?谁人告诉你的?”
她歪头撇嘴。
“嗯……戏文里不都是这么说的么?”
我故作不屑。
“我当是什么?原也是些才子佳人的勾当!”
她翻身正坐气鼓鼓道。
“才子佳人何足挂齿!
真心必以真心换之!
这才是正经!”
看她猴急的表白,我浑自一愣。
眼波一转,便一把把她搂在我怀里揉捏着。
“小魔王!没心没肺!真真是上天派来磨我的小人精么!他日果真嫁了这般的如意郎君还不把我和你姑姑抛到脑后去了……”
她也不躲,只是扭动着身子咯咯地憨笑,伸手胡乱抚摸着我的脸颊和耳垂。
正嬉闹愈烈,门外一个欣长的剪影遮住了窗外银装的飞檐翘角。
“十六爷!十六爷来了!还不进屋来!冰天雪地的别了身子!”
安茜挑帘,招手呼应。
抖落那裘皮的毡帽上厚厚的积雪,单臂搭了十六的披风,闪过厅门的七扇屏,安茜这才从外间将十六引了我的卧房来。
才一进门,十六抬头定睛打量了依兰。而依兰刚一听安茜的招呼就哧溜一个打滚滑下了我的床铺,目下正恭顺谦谨地立在我的床头,低眉顺眼。哪里还有方才半分的张狂玩笑!
我这才了悟。方才在窗前正是安茜的遮挡,十六才没有察觉屋里还有第三人,只当是我和安茜的嬉闹。
“十六,站着作甚!还不快过来!”
我伸手给他扯了榻前的坐墩,示意他近些说话,一边不忘给他答疑解惑。
“兰儿,快见过十六爷!
十六,这是何焯何大人的独女,依兰!”
依兰垂首的侧脸无波,并未乍见皇子而惊恐,反而皱了皱鼻子,没有出声。
见半晌没有动静,十六开了口。
“何大人的千金……唔……那八爷府的小霸王就是你了!”
我还未来得及说话,依兰随即反唇相讥。
“这倒让依兰不明白了。依兰自视既未曾杀人越货、为非作歹,也未曾欺男霸女、杀妻夺夫,更未曾不顾礼义廉耻、薄幸寡恩,顶不既死就是呆傻贪懒了些,倒不知是犯了霸市的罪名!还望指教!”
好么!依兰不开口则已,这一开口就狂轰滥炸的火药味儿,听的我和十六脸上俱是一愣,心说这小姑娘哪儿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呀!怎么这就牟上了呢!
十六倒也不恼,只不假思索,挑眉回问。
“听姐儿的意思,是在下杀人越货、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杀妻夺夫,不顾礼义廉耻,又薄幸寡恩喽?”
是啊,一进门儿就给了这么一顿数落,还是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十六可不叫屈么。
才想给他们调和调和,谁知依兰也不示弱。
“这就说笑了,咱们大清严科厉律,依法治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果真是杀人越货、为非作歹,还能在此安活?不过……”我才舒了口气,“不过,要是欺男霸女做毫无礼义廉耻又寡幸薄恩之事,倒真不知该如何论罪了!”
这一句,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又是哪一出?
细想,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当初东厢的颖格格汐颜,如今因产有一子而载入玉蝶的妾张氏可不就是由我一手安排在依兰身边的么?这欺男霸女、礼义廉耻、寡幸薄恩,不仅句句带刺,又是冲着一个阿哥爷,这般的胆量若不是心理惦着我的那点委屈,如何能让一个生来锦衣玉食的大家闺秀如此不顾小节,当面和人叫板。没想到我们大人这点事儿竟也成了这孩子心中的一个疙瘩。
抿了抿唇,本来想为十六说合的话,到了嘴边,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了。
还在我犹豫该帮谁的当儿,十六轻笑着说。
“在下三十四年生,年十四,皇阿玛念我兄弟中最是无知不顶用,至今尚未建府立衙,更无妻妾傍身,只宫中行走,倒不知姐儿要如何论罪?”
我心下大窘。依兰毕竟还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顶多也就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和自小在深宫里你来我往精滑惯了的十六过招,哪里能得着便宜?
果然,听了十六这么一付软钉子的揶揄,依兰登时闹了个大红脸,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正尴尬,安茜捧了新茶进屋,立刻觉察了诡异。
“哟!这是怎么话儿说的?都立着脚也不算么?
十六爷这大雪天儿的来格格这儿是要练起子的么?”
说着,她双手递了盏青花瓷,转身又在坐墩上加了个蒲团。
另一边,听安茜这么逗趣儿了十六一番,依兰的小脸也喜形于色,但也心知技不如人,不是对手,也不做无畏的挣扎了,索性乖乖闭上了嘴。
我这才情不自禁一声哀嚎,自觉十分悲催。
“哎!要命呀!愁人哦!”
逗得他们仨一齐乐了,最后放声大笑。
安茜这才拉着红着脸笑喘不迭的依兰出了我的房,随手又掩了门,深知十六不会无缘无故的顶风登门。
直到她二人外间没了动静好一会儿,我才又拍了拍身侧的床沿。十六会意,挪了地儿,对着我坐在了旁边。
“说说吧!是谁惹了咱们的十六爷,生了这么大的气!”
十六撇了撇嘴,半天不露声色,竟扑哧自个儿先笑了起来。
“何大人如何刻板的天子门生,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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