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布置大家分散查访,三天时间,查遍了周围几十里方圆,黑龙会就像雨点落到河里,再无一点消息。郎小队无奈,只好返回西北行署。
第五百零四章 专员追责()
话说郎小队搜寻黑龙会的踪迹无功而返,回到西北行署,和尚和猴子去向白专员汇报情况。
白专员静静听完汇报,说:“这就是说,这次行动失败了?”
和尚和猴子互相看看,没有答话。
白专员说:“我问你们话呢。回答!”
和尚说:“是,失败了。”
白专员说:“偶尔一次行动失败,没有关系,但要好好总结一下失败的原因。郎队长,你是队长,你先说,然后方副队长补充。”
和尚说:“我们接到命令,七个小时赶到那个村子,结果鬼子已经走了。”
白专员说:“那时鬼子走了多久?”
和尚说:“一到两个小时。”
白专员说:“你们接到命令到离开西北行署,用了多长时间?”
和尚说:“大概半个小时。”
白专员说:“你们路上休息没有?”
和尚说:“我们休息了半个小时。”
白专员说:“我们假设一下,你们在接到命令后,十分钟之内出发,路上不休息那半个小时,是不是可以挤出近一个小时?如果速度在再快点,说不定可以提前八十分钟。你们说是不是?”
和尚和猴子互相看看,和尚说:“是!”
白专员说:“且不说战斗的结果如何,最少说,那十几个老乡可以获得解救。你们说,是不是?”
和尚说:“是!”
白专员叹口气:“那是十几个老乡的生命啊,同志!痛心啊!我们八路军是干什么的?是抗日的,是保护老百姓的。这个我们稍后在再说。方副队长,你还有什么补充的?”
猴子说:“我没有什么补充的。白专员批评的对,这次行动失败,我们是有责任的。领导可以处分我们。”
白专员说:“我不同意方副队长的说法,我批评你们了吗?我要处分你们了吗?没有啊!我们正在进行战斗总结,寻找行动失败的原因。”
猴子说:“报告专员同志,我说错了。”
白专员说:“好,我们来继续总结。按照你们汇报的情况,走路要花七个小时的时间,行动失败之后,第二天晚上,就可以返回西北行署。为什么你们直到第五天才回来?你们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请回答。”
和尚和猴子又互相看看,和尚说:“我们当时分析,鬼子不可能走远,我们就分散进行侦察搜索,希望弄清鬼子们的行踪。寻找战机消灭他们。”
白专员说:“结果呢?”
和尚说:“结果没有发现黑龙会的踪迹。”
白专员说:“根据你们出发前我发出的命令,有让你们花三天时间去寻找鬼子吗?没有吧?”
猴子说:“是,没有这个命令。这属于我们擅自行动。带来的后果,我们负责。”
白专员说:“你们这样做,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你们当然要负责。不过我们不是在讨论谁该负责的问题。而是在进行战斗总结。”
白专员看了看和尚和猴子,说:“现在情况大体上已经清楚了。你们到到达时,鬼子刚刚离开不久。这说明情报是准确的。
“那问题就出现在我们郎小队身上,第一,平时散漫,战斗意识不强,准备出发竟然需要半个小时。第二,时间观点不强,途中竟然休息了半个小时。
“以上两点,导致我们迟到了一个小时,贻误了战机,致使十几个老乡被鬼子杀死。十几条人命啊同志!
“第三,郎小队擅自修改命令,没有在规定时间返回行署,虽然没有造成不好的结果,但这违抗命令的行为,也应该深刻检讨。
“请二位同志回去进行深刻反省,写一份总结报告交来。”
和尚说:“专员同志……”
猴子拉了一下和尚的衣袖,和尚停下了。
白专员说:“你要说什么?”
和尚说:“我想问一下,这份报告什么时候交给你。”
白专员说:“今晚八点交来。”
和尚说:“是,今晚八点准时交来。”
白专员说:“好,你们去吧。”
和尚和猴子敬礼,转身离开。出门不远,正遇上副专员李江。老李老远就打招呼:“听说你们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和尚说:“副专员同志,别提了,我们要急着回去写检查了。”
“写检查?怎么回事?”老李吃了一惊。
猴子就把白专员的谈话简单复述了一下。老李沉吟一下说:“你们回去写吧,写得深刻一点。另外,这事暂时不要对队员们说,以免影响大家情绪。”
和尚说:“李副专员,我们真的是……”
老李说:“什么都不说,照命令执行!”
和尚说“是!”
和尚和猴子走了。老李匆匆赶到白庆生的办公室。
李江说:“白专员,你批评郎一和和方志侯了吗?”
白庆生说:“没有啊,我只是和他们总结了一下,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因。要他们写一份报告。怎么?有什么不妥当吗?”
李江说:“写一份报告是应该的。”
白庆生说:“那还有什么?”
李江说:“我就是随意问一下。事情你已经定了,我没什么不同意见。”
白庆生说:“老李,不要吞吞吐吐。我刚来,情况不太熟悉,处理问题可能有不妥当的地方。有什么看法,你直接说出来。我们再协商。”
李江说:“既然白专员这样说,我也说一点看法。首先,把这次行动定为失败,是不是欠妥?战场上的情况瞬息万变……”
白庆生一抬手,止住李江的话:“你说这次行动是成功还是失败?”
李江笑笑:“专员同志,一次行动的结果不单是成功和失败两种吧?”
白庆生说:“好吧,老李,你为这次行动的结果定论。”
李江还是笑着说:“我是你的副手,在你的领导下工作。我们不争论好吗?”
白庆生说:“如果是你,对这次行动该怎么总结?”
李江说:“我们不假设。另外,这次行动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把责任归结为郎小队行动迟缓,贻误战机,好像也不是很妥当。
“据我所知,从郎小队接到命令,半个小时后出发,时间主要耽误在准备干粮上面。我们经费紧张,战士们外出作战,都要自带干粮。而食堂里不可能时刻都有饼子准备着,那东西时间久了就会变质。”
白庆生看着李江:“还有吗?”
李江说:“郎小队的行军速度一般是每小时十五到二十里路,这是要消耗大量体力的。他们中途如果不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喝点水,连续奔跑一夜,肯定是饥饿加疲劳,那战斗力肯定是要下降的。那即使在鬼子撤走之前赶到。那战斗的结果也是不可预测的。”
白庆生说:“你的意思是,郎小队在抓紧时间上面没有错?”
李江说:“我只是分析一下情况,结论你来定。”
白庆生停了一下,说:“老李,也许是我犯了主观主义错误,看问题不够全面,得出错误的结论。”
李江说:“我们的战士都是很勇敢的,他们的忠诚不容怀疑。郎小队对付的是黑龙会,是鬼子的特种兵,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需要的不仅是忠诚和勇敢,还需要智慧。”
白庆生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江说:“我的意思是,我们要珍惜他们,爱护他们。”
“嗯,我懂你的意思。”白庆生说,“那么,叫他们不用写报告了可以吗?”
李江笑笑:“不就一份报告吗?写就写了。至于他们的情绪,这工作我来做吧。”
第五百零五章 燃烧的纸条()
话说和尚和猴子回到驻地,队员们见二人脸色不好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和尚说:“全体注意,我们上午休息,下午转入正常训练。竹青妹子,你来一下。”
他们的驻地有一个单间,是竹青的宿舍,三个人进了竹青的房间,关上门。
竹青说:“你们先别说,我先说我的预感。这个新来的专员,对我们郎小队很不待见,是不是?”
和尚说:“可不是。”他把白庆生对他们的谈话说了一遍。
竹青说:“这是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
和尚说:“这报告我们还写吗?”
猴子说:“写啊,怎么能不写呢?”
竹青说:“照他的意思写,写的越深刻越好。自己把自己臭骂一顿,这谁不会呀?”
和尚说:“窝囊。从来没有这样窝囊!”
猴子说:“和尚大哥,我也有一种预感。”
和尚说:“兄弟,你有什么预感?”
猴子说:“这种窝囊事才刚刚开头。郎小队将迎来一段困难时期。特别是我和竹青妹妹,恐怕会遇上意想不到的事。”
和尚说:“兄弟,别搞的那么神秘兮兮的。会遇上什么事?天塌下来我们三十多个人一起承担。”
猴子说:“不多说了,我们还是写报告吧”
和尚说:“兄弟,你写,我这手拿笔比拿枪重。”
猴子铺开白纸,拿枪笔来写报告。和尚和竹青在一边不说话。
不一会,外面有人敲门。竹青开门一看,老李笑眯眯地站在门外,竹青说:“老李大哥。快进来。”
老李说:“怎么?写报告啊。”
猴子说:“专员的命令,我们必须执行。下午报告一定会交上去。”
老李说:“写吧写吧。不就是一份报告吗?”
竹青说:“李大哥,你有什么指示?”
老李说:“刚才我和白专员交换过意见。他也认为自己有些主观武断了。”
猴子说:“老李大哥,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
老李说:“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我知道你们有情绪,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情绪千万不要影响到队员们。”
和尚说:“这一点你放心,情绪不会影响到打鬼子,我们也不会在队员面前流露出来的。”
老李说:“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每天都要和鬼子战斗,出生入死。大家如果窝着一肚子不高兴,这仗就打不好。这对我们郎小队来说,也是一个新的考验。”
猴子说:“这新的考验,竟然是来自我们的领导,真滑稽!”
老李笑笑说:“兄弟,有气冲我撒。”
竹青说:“李大哥,你是我们尊敬的兄长,我们对你一是尊敬二是服从。”
和尚说:“李副专员,我们抗日打鬼子,随时都会丢脑袋,连命都可以舍弃,一星半点委屈算什么?”
老李笑笑:“这就对了,兄弟们,竹青妹子,有事多和我沟通,不要闷在心里。这报告写好就交给白专员好了。”
下午报告写好,和尚送给白庆生。白庆生浏览一下,随手丢在桌子上,说:“郎队长,我刚接手这里的工作。情况不熟,以后我们多交流好不好?”
和尚说:“专员同志需要了解什么情况,可以问,我们会如实报告的。”
这看起来是白庆生一种道歉。和尚心里感觉好受一点。他把这话告诉猴子和竹青,猴子说:“但愿他有口无心,真的是那种教条主观的官僚。”
和尚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听着感到莫名其妙。”
猴子说:“感到莫名其妙是吧?那你就只当没听见。”
和尚说:“哎,我说兄弟,你平时可不是这样说话的呀?”
竹青笑着说:“和尚大哥,你别上心,猴子哥最近阴阳怪气,可能有点消化不良。”
和尚哈哈一笑:“妹子,你也有点消化不良吧?”
竹青也笑起来:“好了不说了,我们吃饭去了。食堂开饭了。”
晚饭以后不久,熄灯号响了。村子里安静下来。只有哨兵们还在执勤。
猴子听得周围响起鼾声,便轻轻爬起来,无声无息地来到门外,在门口站了一会,确定屋里人没有被惊动。便利用房屋的阴影掩身,向前走去。
来到竹青门前,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用默听法叫道:“妹妹!”
门无声地开了,竹青闪了出来。二人提起轻功,出了驻地,前面一个大一点的院子,就是专员住所。
那院门是闭上的。猴子用默听法说:“妹妹,听听房子上有没有人?”
竹青听了一下说:“屋顶上没有人,不过院子外面有游动哨,还有暗哨。”
猴子说:“我们不要惊动他们。”
二人提起轻功,毫无声息地向前掠去。
那些哨兵都是陈辉的兵。他们只觉得眼前有黑影一闪,再一凌神,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时,猴子和竹青已经来到院子外面。互相点点头,二人“嗖”一声跳上屋顶。
院子里有几个哨兵在站岗。白庆生的屋里还亮着灯光,但没有人说话。
白庆生那屋里有三张床铺,他带来的两个警卫,和他同住一室。
陈辉出来查岗了:“有情况吗?”
“报告排长,没有发现情况。”
“小心点,不要打瞌睡。”
陈辉又到外面查了一会,便回屋睡觉。
白庆生那屋里烛光静静地亮,竹青提足了内功,只听到三个人的呼吸之声,却没有交谈的声音。
竹青说:“猴子哥,我看出问题来了。”
猴子说:“什么问题?”
竹青说:“你看窗户上的光亮,一会亮,一会暗。”
猴子看了一会说:“还真是这样。这是怎么回事?”
竹青说:“肯定不是蜡烛的光。蜡烛光不是一会亮一会暗的。”
猴子说:“怎么才能让屋里的光一会亮一会暗呢?”
竹青说:“烧东西!”
猴子说:“烧什么?我们去闻一下。”二人顺着屋面的暗影,悄悄向前移动。
来到离白庆生住处最近的地方,闻了一会,竹青说:“猴子哥,是烧纸的味道。”
猴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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