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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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 第2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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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方平头疼的道:“先把你的马屁收起来,现在说正题,赶紧的。”

    宋江抱拳道:“到达江州之后,托几个朋友的福,宋江得到了优待。”

    高方平道:“这我知道,你整日出入酒楼。”

    宋江哀嚎道:“相公错怪宋江了,宋江又怎是表面这么肤浅,那只是我表现出来的一种假象。实则宋江每到一地便喜欢结交朋友,留心观察当地的官场态势、民情、以及各种各样的消息。因为此,宋江依仗着及时雨的薄名,结实了几个江州江湖上的朋友。其中之一是一个力大无穷头脑简单的黑厮,名曰李逵。”

    高方平微微点头,示意接着说。

    宋江察言观色,见大魔王不责怪自己多结交江湖朋友后,这才微微放心,又道:“李逵乃是湖1口县人士……”

    高方平听到的时候微微动容,来了兴趣。

    宋江接着道:“通过李逵那黑厮,卑职发现了一宗湖1口县的大案情——铜矿!”

    “接着说。”高方平好奇的看着他,想不到他宋江连这事也发现了?

    宋江道:“说来这只是一个巧合。李逵那厮最是好赌,又总是输,为了还赌债他有时会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听说他之所以在湖1口待不下去,是因为他是那边有名的贼了。有一次我给了他十两银子,被他输光,我问他钱呢,他因不好意思便吹牛说钱还在。为了凑到钱让我放心,不知道怎么的他拉了一小车铜矿石来我面前,说是他把我给他的钱都买了铜矿,准备自己炼铜。”

    顿了顿宋江道:“我一听,当然知道他在瞎掰,恐怕那辆推车都是他偷来的。在我朝,一切矿产属于皇家,严禁非官方买卖是铁律。铁矿还有挪动余地,但铜矿贵重,加之在我朝缺铜的大背景下是绝对不敢有人私自买卖铜的。至少换我,我宋江只敢和聪明人做铜生意,而绝对不敢为了一点小利和李逵那样的没头脑私下交易铜矿。所以当时我便断定那些铜矿石,是他从湖1口县偷来的。”

    高方平眯起眼睛道:“确定是湖1口县?”

    宋江点头道:“非常确定!且我又给了李逵五两银子,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悄悄把那些铜矿石埋了,不许他声张。还让他带我到他捡铜矿石的地方查探。看到有非官方人士在私自开采铜矿!”

    听闻到这里高方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果然坐实了这样的猜测,他们的胆子还真是到了逆天的地步,敢隐瞒发现的铜矿,私下进行开采,私下进行造钱。

    这真的是一条天大的黑幕,蔡党在南方的利益比想象的更大,胆子更肥。若非之前高方平不来见宋江,已经提前用自己的眼睛观察了江州,此时还真的未必敢相信宋江的说辞。

    宋江接着道:“观察的最初期,卑职也以为是官府开采。因为他们开采规模颇不小,全部人都身着厢军服饰。并且外围有湖口县差人巡逻四周。有军和差,至少会是江州监押司以及县衙的联合执业。但因为宋江久居官场,知道一些门道,我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差人是真正差人,但是厢军应该是假军,却有真正的制式装备。”

    到此高方平勃然色变,猛的起身厉声道:“宋江,你对我之陈述不是一个小问题。如若错了,那是罪大恶极杀无赦之罪。你陈述之‘真差人’,无异于对通判司弹劾当今国舅郑居中的不赦之罪!”

    宋江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道:“卑职用脑袋担保句句属实。我宋江在郓城官场工作如此之久,天天接触差人,只要照过面我能辨认出来,差人的心态、差人的语气、差人挂刀和握刀的姿势、以及一些下意识习惯,和普通人是有绝对的区别的。这些对于我宋江,不难判断。”

    高方平回忆了许久,记忆中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小高所见过的差人,就算不当值不带刀的时候,也总会有意无意把手靠向腰间“要扶刀柄”的态势,而寻常人则没有这个习惯。这是因为长刀是管制兵器,只有公务员有权利可以明目张胆的带刀。

    其余普通人就算是藏着刀,也不可能在腰间,所以不会有下意识去腰间扶刀柄的习惯性动作。

    想到这里高方平信了宋江,凝重的问:“你判断铜矿开采现场有假军,但那些人有真正的制式装备又是怎么回事?”

    宋江压低声音道:“坦白的说宋江对差人的判断十拿九稳,但是对军却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熟悉。我只是发现了那些厢军脸上太干净,很少见到有贼配军。”

    高方平点头道:“这是一个点。厢军中的确应该有一定比例是贼配军,至少有七分之一左右。如果是正常军事任务,为了官府面子,很可能脸上有刺印的就不出动。但是开矿这样的苦力却相反,队伍中应该大量贼配军才符合逻辑,毕竟虽然都是军队,但贼配军无人权,肯定要优先去最苦最累的第一线。”

    “相公英明,卑职也是这个想法。”宋江抱拳道:“除此外更显著的一个特点是:厢军很懒散,能混就混,能闲就闲,但那些作为苦力在开矿的厢军相当吃苦耐劳,相当的有行动力。以卑职对基层的了解来看,他们的吃苦耐劳和行动力超越普通的农人!”

    高方平再次色变:“如果你确定,几乎就只有一种解释:他们是被洗脑的宗教人士!”

    宋江一字以一顿的道:“此点卑职用脑袋担保!卑职的思维和相公不谋而合。他们的行动力到了非人的地步,且不用监工用鞭子监督,其行为让我想到了戴宗口里的‘摩尼教众’。李逵曾经还偷过矿里的一把兵器,拿来送给我,吹嘘是什么神话背景里的宝刀什么的,但是我看了之后,兵器陈旧,不是新造的,并且是官府制式兵器,还标有江州监押司字样,字样明显被人为的模糊过,不过依旧有迹可循,能够辨认!”

    高方平铁青着脸喃喃道:“接着说。”

    宋江摇头道:“基本上就是这些,于是根据这些情况,卑职便有了摩尼教要造反的判断,开场就对相公陈述了。”

    高方平道:“这次就算了,以后无需你主观进行判断,只需陈述现象。判断性质是我的问题而不是你的。然后,明教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又不是秘密,就算是他们害处也有限。但郑居中这样的国贼内鬼,为了钱财不计后果的丧心病狂之举,害处更大。国朝内忧外患之际,蔡党一手遮天祸国殃民,但是郑居中比蔡党的贪财**更可恶!”

    高方平始终铁青着脸不说话,在考虑一些问题。

    若非来江州已经有些时日,并且很多东西有了心得,还真的不敢相信宋江的话呢。至于现在,宋江说的东西变为了一种佐证,更加肯定了早先高方平对江州的种种判断。

    还真是那个理论,所谓的道消魔涨论,地里不种植粮食,自然是杂草毒瘤丛生,占据了土地。

    江南实在已经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蔡党的腐朽造成了整个官场的不作为,民不聊生,民间麻木,于是各种各样的情况便就此衍生了出来。

第416章 触目惊心() 


    于朝廷层面上,户部的资产表中,江州的铜矿早已枯竭,造币局广宁监建制还在,却早就停止生产了。在此情况下,湖口事实上还在开采铜矿,且是真正的县衙差人出面维持次序,明教人士伪装厢军开采,这基本上,就在高方平这里坐实了郑居中“叛国”的要件。

    但这里有个最大的问题是,能否拿到郑居中“参与”的直接证据。如果拿不到,那么大宋的官场真的很蛋疼,他郑居中又没有出面,出事最多推给手下,推给摩尼教。他最多就只是一个“失察”之罪,坦白说,这个罪名对于大宋的士大夫几乎没有什么影响,最多不会升官而已。

    在高方平的概念中,郑居中这就是叛国。可惜无奈的在于,就算有他和明教勾结的证据,官面上也不能定叛国罪!

    因为现在明教还没有正式的造反,它是一个合法思想,属于礼部“宗教司”注册的合法机构,在官面是摩尼教,和佛教道教一样归属礼部管理。一样享受免役免税政策,这就是它能在初期发展一定的教众的原因。

    某些方面大宋真的很蛋疼,精英读书人太多并且掌权,于是更具他们的诉求,大宋的思想和言论自由度到了空前的地步。导致这些前唐几乎被搞绝的宗教,再一次的合法化了。

    至于到了后期,明教和朝廷的冲突起点,应该是江南被搞的太穷,蔡党太丧心病狂,缴纳不起税费的人越来越多,所以不爱逃跑不爱造反的南方人,便越来越多的加入宗教避税。那么加入的太多,朝廷税费少了,朝廷就会觉得明教越来越不懂事。与此同时,摩尼教的明尊善母信念、又更具当时的形式结合了汉朝妖人太平道的教义。

    “旧天已暗无天日,新天当立,冲破黑暗,迎接光明”,这就是演变出来的变种——明教。

    教义当然是好的,但其实都是游戏,看当权者怎么对信徒解释了。更具这样的教义,以及当时江南被蔡党祸害到了某种程度的土壤,于是方腊就成为了四大寇之中最猛之人,一时之间响应者百万之众。

    朝廷和明教双方的冲突,自此而来。

    当然现在还没有演变到哪一步,所以在合法的途径上,很难把这些事给办了。

    目下除非高方平有方天定和郑居中勾结的直接证据,才能把郑居中定性。因为自陈留事件后,方天定被开封府定为反贼,文告昭示天下后,方天定并没有去开封府或者刑部申诉应诉,就代表默认了事实,依据大宋律方天定还真的就是反贼了。

    但在没有连坐制度的大宋,方天定是反贼却不代表摩尼教也是邪教,方腊依旧没罪。没办法,兴许这些内中也涉及了层层黑幕,礼部属于左司,乃是蔡京直接领导。所以没有蔡京的同意,谁也不能现在把明教给禁止了。

    关于兵器。

    方腊他们现在开始筹备,收集兵器装备教众太正常。但是鉴于江南的许多铁匠被高方平的政策吸引去了京城猪场,剩下的以江州为例,被黄文炳抓了很多,都落在了许洪刚的手里,加之他是蔡倏的亲戚,蔡倏是蔡京的儿子。

    如此一来近水楼台先得月,许洪刚等人在宗泽离任后,一定获得了工部许多的图纸、技术、甚至技术骨干的支持。于是他们自己可以私造很多东西,所以当时军演的时候,高方平能看到他们的装备接近于禁军。

    只是神臂弓和火药没有,这两个的技术一个在匠作监,一个在军造监,分别处于张商英和张叔夜的监管下,所以许洪刚弄不到。

    不过根据宋江的说辞,高方平早先的判断是正确的,江南地区的管制兵器流出最大的来源就是军队。而军队之中最大的黑幕,现在来看许洪刚所部嫌疑最大。蔡倏到底是失察还是纵容,亦或是直接参与,目下还无法判定。

    这些事没有一个小问题,全部纠结一起,触目心惊,让高方平都有些手足冰冷。

    现场沉默了这一下,宋江又道:“还有一点不为人知的事,上述的其中一些观点宋江最先找黄文炳举报过。”

    高方平微微一愣,随即大皱眉头。

    宋江道:“原本我看他风格,像个敢惹事敢作为的人,也不是蔡党的敌人。可他听了后将信将疑的神情,嘴巴上却说我大逆不道胡言乱语,派人殴打我一顿,警告我不许再提及这些问题。由此一来,让我有些心灰意冷,便整日里在酒楼喝酒,酒后题诗,后来相反被黄文炳以这为由给抓了,竟由此对我进行迫害,欲置我于死地。”

    “原来是这样……”高方平楞了少顷又道:“你不要多想。很明显黄文炳信了你的话,的确去私访调查了,但是为此他被人杀了。”

    “啊!”宋江惊呼一声,他的模样竟是不知道黄文炳遇害的消息。

    关于此点,他的心态到底如何高方平也不确定,他有可能知道也有可能真不知道。兴许他也听闻了黄文炳死于李逵的大斧,而他和李逵走的近,又被黄文炳迫害,所以他害怕背这个锅,在高方平的面前做戏。

    不过这些无所谓了,现在已经不是操心这些的时候。宋江从来不可能是一个单纯的人,他只是一个复杂的聪明人,此点上启用他的时候,高方平就清楚的。

    “黄文炳他本身不是什么好人,也相对的谨慎。”高方平思考着道:“你举报了后,以他的性格会在心的。但他那样的人很难信任别人,特别是你的贼配军身份他更不信任,于是他为了不让你露出口风打草惊蛇,不惜利用诗词做文章打算封你的口。另外还有一个用意是,他不喜欢这么大的功劳被别人分享。这就是你此番的遭遇来源。于是乎,关于你的问题上,黄文炳用其他一些利益取得了蔡倏的妥协,于是在案情有瑕疵的时候蔡倏强行定了你的死罪,所以复核文书他没有交给刑部,而交给了他的父亲蔡京去处理。事件的始末内情、已经无人知晓了,不过这些是我高方平的判断,大抵应该是这样的。”

    宋江听后沉思了起来,还有些脸红。作为他当时有些小心思,急于对黄文炳表功,攀上一个在江州的靠山,但是这在高方平的面前说了出来是有些尴尬的,有点不够忠诚的感觉。尽管表面上黄文炳和高方平算是一个派系的人。

    高方平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想什么,此点我相反不在意,还比较信任你。黄文炳是江州通判,某种程度上就代表朝廷,你信任官吏是对的,有事的时候第一时间汇报朝廷是对的。为此你受到了不公正待遇不是朝廷的锅,是黄文炳的锅,但他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我也理解,你不可能事事报告我,你得知这些的时候我远在郓城,只是一个县官,八竿子也打不到这边,所以你的最佳策略当然不是报我,而是报黄文炳。”

    宋江松了一口气道:“谢相公的大度。”

    “尽管你被判了死刑,不过放心,事不可为的时候,驳回关于你的判决就是我一句话。但现在不是行动的时候,许多的问题我得好好考虑一下。”高方平起身道:“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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