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门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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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 第3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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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撕了就撕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先帝在长安街头,一棋盘砸死吴王太子,张越的偶像骠骑将军冠军景恒侯霍去病一箭射死李敢。

    汉季的顶尖权贵,发起飙来,亲手杀人,又不是新闻。

    大不了,张越顶多收拾包袱,去天水郡调、教羌人,或者去北边和匈奴人‘交流感情’。

    反正,要不得几个月,天子就会火急火燎的将他召回来。

    事实上,别说这个纨绔子了,就算张越亲手打了钩弋夫人的脸,大约也会无事。

    那纨绔子被张越一丢,在大厅的走道里打了好几滚,滚到了另一侧的坐席边,撞到一个案几上,才停了下来。

    这却还是张越留手,不想见血的缘故。

    不然,就这一摔,完全可以将他的身体摔成两半。

    最近张越的力量,可是由增长了。

    特别是爆发力,在空间里他做过测试,全力爆发下,一拳就能打穿一块数十厘米厚的木板,哪怕敌人穿着铁甲,强大的动能也会穿透铁甲,将对方的五脏六腑直接震碎。

    在汉季这个时代,单论力气,张越现在差不多已经臻于人类的极限。

    上可以与项羽比肩,下能和吕布谈笑风生,说不定还可以去找李元霸凑一桌麻将。

    不客气的说,就是斯巴达三百勇士在他面前,张越也可以冲进去有来有回。

    区区纨绔子,不管身体素质还是胆识,都是渣渣。

    想要弄死,张越有的是办法!

    虽然在张越看来,自己确实是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克制’‘非常小心的避免伤害’。

    但那纨绔子还是被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花。

    直到此时,他带来的那几个护卫狗腿子,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上前,搀扶起主子。

    “张子重!”纨绔子被扶起来,想着自己方才的丑态,又看着那个可恨的侍中官满脸不屑的轻慢神色,他气的大叫:“汝给吾等着!吾必定要让汝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张越闻言,冷冷的看着他:“这可是你说的!”

    他看向在场的那些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来的公卿贵戚们,微笑着道:“诸位给本官做一个见证,是临武君说要让本官生不如死的!”

    “凡为人臣,受此挑衅,如若不报,则是无耻也,是无耻之耻!上绝于君王,下绝于天下!”

    对于公羊学派,或者在公羊学派大复仇思想影响下的汉季士大夫公卿们来说。

    若受屈辱,必定报复!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绝无意外!

    在此思潮影响下,血亲复仇、义士复仇,在民间和社会上从来不绝于耳。

    国家甚至鼓励这种行为,以为是人子、人臣和士大夫的天职!

    你被人羞辱了怎么办?

    咬牙学艺,增长技艺,找回场子!

    父母喊冤而死怎么办?练习文武艺,报与仇敌家,一朝雪父仇,敌首挂辕门,义士悲慷慨,丈夫把仇报!

    国家受辱,那就更不得了。

    全天下,包括君王在内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有良知和羞耻心的人,都必须想方设法,用尽一切办法来雪耻。

    一日不雪耻,则一日全天下士大夫公卿官吏,统统有罪,统统背负深仇大恨!

    死了,也不可以厚葬,不许进祖祀,不可受祭祀,严重的还要以发覆面,以示无颜见列祖列宗于九泉之下,无颜见先师先贤于鬼伯的国度!

    其子孙后代,也承担着这个耻辱。

    子子孙孙,延绵不断。

    直到雪耻复仇,才能完成赎罪!

    故而,张越这话一出口,几乎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离得张越比较近的几个贵族,立刻起身,对张越劝道:“侍中息怒!侍中息怒!”

    而与那纨绔子比较近的人,赶忙对他道:“临武君,少说几句!”

    又对他的下人道:“还不快带临武君走?”

    更有人屁滚尿流的跑去找刘进和太子,让他们赶紧来救场!

    开什么玩笑啊!

    今天,若张蚩尤在此血溅三尺,真的宰了那临武君。

    很可能张蚩尤毛都不会掉一根,天子最多罚酒三杯,下不为例。

    而他们这些吃瓜群众,却要倒霉!

    无论是天子还是钩弋夫人,恐怕都只会也只能怪他们‘为何不劝阻侍中?尔等居心叵测啊!’

    没办法,这就是这个世道。

    两虎相斗,死的首先是在这个森林里的兔子、狐狸和豺狼。

    那纨绔子,本来还想放几句狠话。

    但奈何,他的下人和家臣,早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

    人的名,树的影。

    长安城里,更是流言霏霏。

    有传言说,张蚩尤生而神异,天生三目,平时第三只眼睛紧闭在额间,一旦暴怒,则睁开并开启杀戮模式,人挡杀人,鬼挡杀鬼!

    据说当初在上林苑的虎圈,这位被广陵王激怒,第三只眼睁开,竟杀光了广陵王的全部侍从,若非关键时刻天子遣使来到,连广陵王也要被杀!

    然而,最后,这个在上林苑大开杀戒的侍中官,毛都没有掉一根。

    反倒是广陵王,被天子训斥,禁足,还被罚迁为朝鲜王。

    连带太子也吃了瓜落。

    这些人,可不像传说中那些被撕碎的广陵王侍从一样,遭这无妄之灾,赶紧架起自己家的祖宗,就往外溜。

第五百八十三节 演技派(1/3)() 
    看着那纨绔子被其家臣下人驾着远去。

    张越嘴角溢出一丝笑容。

    “真是要感谢你啊!”张越心里轻笑着:“这送上门来的借口和理由,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

    有了今天的这个事情,那明天自己横扫京畿,甚至主动收拾掉视线范围内所有姓赵的地盘,也是顺理成章,合情合理,没有人能拉偏架了。

    毕竟,赵家的公子,都放话让自己生不如死了。

    不报复,不回敬,那天下人怎么看?

    身为大丈夫,又该如何自立?

    这关乎尊严,关乎名声,更关乎原则。

    是天经地义,上苍赋予每一个诸夏子民的天赋人权。

    但脸上,张越的神色依旧冷峻,他看着众人,微微道:“诸位公卿同仁,都看到了的,是临武君先挑衅本官的……”

    他微微拱手:“请诸位给鄙人做一个见证,免得外人以为本官以大欺小,恃强凌弱!”

    众人听着,都是脸色讪讪,纷纷拱手道:“侍中说的是……”

    但,在心里面,很多人都已经决定明智的在今天的这个事情上闭嘴。

    因为,两边都惹不起啊!

    和所有的电视剧一样,警察总是在最后赶到现场。

    太子据和刘进也是如此。

    等他们匆匆赶来时,整个宴会厅已经重新恢复了秩序。

    张越也已经怡然自得的坐在了席位上,临襟正坐,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重新变回了那个看上去人畜无害,温文尔雅的年轻士大夫。

    见到太子据和刘进进来,他才施施然起身,上前行礼。

    所有公卿也都跟着一起起身,上前问安:“臣等恭问家上、长孙殿下安……”

    “卿等皆免礼……”刘据却显然有些被吓坏了的样子,上前扶起张越,首先就宣慰:“卿可无事乎?”

    神色更是紧张不已,就差要当场宣太医来给张越检查身体,看看是否磕着碰着什么地方了没有?

    因为,这里是博望苑。

    他是主人。

    而张越是客人。

    更重要的是,这个客人还是他老爹最信任的心腹,几乎没有之一的重臣。

    别说在张越在他这里有什么折损,便是掉了一根寒毛,老爹追究下来,他这个太子也是难辞其咎。

    当然了,或许更多的,他只是做一个姿态。

    张越自然心里面清楚的很,恐怕自己和那临武君起冲突,是这位太子殿下梦寐以求的好事情!

    为什么?

    因为这可以证明,张越不可能被赵氏拉拢。

    想到这里,张越就笑了起来,看样子这位太子殿下,真的是长进很多啊。

    想想也正常,老刘家世代以出影帝著称!

    尤其是太宗皇帝这一系,演技飙起来,拿个奥斯卡不在话下。

    像是刘据的长孙,刘进的儿子,历史上那位汉中宗孝宣皇帝,就是靠着演技,将霍光耍的团团转。

    等这位权臣一蹬腿,马上就独揽大权,将霍氏族灭!

    讲道理,刘据的演技,真要开发了出来,或许奥斯卡拿不到,金像奖还是可以竞争一下的。

    当然,在表面上,张越闻言立刻就很感激的道:“家上关爱,臣感恩不尽!虽受折辱,但终究没有大碍……”

    “卿无事便好,无事便好……”刘据立刻就一脸宽慰的样子,眼中甚至掩饰不住欢喜的神色。

    事情,他当然早就清楚了。

    赵家那个纨绔子主动挑衅,简直是在打他这个太子的脸!

    而且是当着宾客们的面,亲自打脸。

    但偏偏,他不好发作。

    甚至不能发作,说不定要是换一个人被他这么羞辱和挑衅,他还得出来拉偏架,站到那纨绔子那边。

    没办法,这就是宫廷的现实。

    他的父皇,那位陛下,素来护犊子,帮亲不帮理。

    而张越狠狠的公开回击和反打那赵家纨绔子,让他看的不知道多爽。

    他甚至希望张越多踩对方几下,狠狠的打脸。

    倒是刘进,有些担忧的看着张越,小声的问道:“张卿,这样得罪钩弋夫人,是不是太过冒险?”

    “殿下勿忧……”张越压低声音,轻声笑着:“陛下恐怕是乐见臣这样做的……”

    “哦……”刘进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他知道,张越和张安世、上官桀关系都非常好。

    而且和金日磾、霍光交情也不错!

    金日磾甚至以亡兄之女妻之,名义上是‘仰慕侍中德义,以女侍枕席’但实则长安城里谁不知道,金日磾兄弟感情非常深厚。

    对于亡兄留下的那个嫡女更是百般疼爱,视若己出。

    不然,早八百年就随便找了个人嫁了!

    何必拖到如今,拖到现在,教育到十七八岁才‘送人’。

    事实上,刘进知道,他的皇祖父当初曾经想将那个金氏女赐婚给广陵王。

    但被金日磾婉拒。

    诸侯王的妃嫔,都不当,非要跑去一个侍中官府邸做连名分都没有的侍妾,等同于财物的婢子。

    正常人肯定都会以为金日磾疯掉了。

    但事实上,刘进知道,这正是金日磾宝爱其侄女的心理。

    说不定,做这个决定前,他已经悄悄观察和试探了眼前这个侍中官无数回了。

    直到确定,其可以托付,才下了决心。

    故而,听张越这么一说,刘进就放心了。

    这个大臣的耳目和消息来源,可比自己还要多。

    特别是在皇祖父震怒于苏文而命令执金吾全面肃查宫中宦官后,这个侍中官已经成为了这个长安城里知道最多宫廷事务的人。

    掰着指头数数,从侍中到内朝的大人物,就没有人不是他的朋友。

    而他的敌人,统统或放或逐或死。

    简直恐怖。

    当然了,刘进是清楚钩弋夫人的厉害的。

    所以,想了想,他还是道:“要不要孤去长乐宫与皇祖母说一声,请皇祖母去与钩弋夫人打个招呼?”

    “殿下……”张越连忙劝道:“您可不能坏了大事啊!”

    若在今天以前,张越自然会选择尽量不碰赵家,赶跑和打疼就可以了。

    但今天之后,一切都变了。

    道义与正义在手,吊民伐罪。

    好不容易才占据这道德高地,怎能轻易放手?

    至少,也得把这个赵家背后的人给打出来才行!

第五百八十四节 小人(2/3)() 
    “哎呦……”

    “你轻点!”名曰临武君的纨绔子躺在马车上,怪叫连连,吓得给他擦伤药的下人,魂飞魄散,连忙趴下来谢罪。

    这位主,可不是什么良善君子。

    恰恰相反,这位临武君脾气暴躁,性格乖张,动辄就喜欢迁怒下人。

    “公子……”陈惠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上了马车,他悄悄的凑到这纨绔子耳边,轻声道:“下官听说,那张子重很不好惹,下官以为公子还是不要再刺激的好,免得钩弋夫人在陛下面前难做……”

    “汝是何人?”临武君不怀好意的盯着陈惠,眼中绽放出凶色,他一个翻身,坐起来,反手就是一个耳光,抽到了陈惠的脸上:“本公子做事,还需要汝来教?”

    他只是想方才的情况,便已是怒不可遏。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待和折辱他。

    过去,在这长安城里,任谁听到‘临武君’这三个字,不是得给他面子,低眉顺目的听他使唤?

    哪怕是宫里面的那些所谓大人物,在他面前,也不过是予取予求的应声虫而已。

    在今天以前,他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就是围着他转动的。

    谁敢不听话,那就抽!

    然而……

    就在刚刚,就在方才……

    他回忆着那刹那的接触,那来自灵魂层面的战栗与基因深处的恐惧,让他汗毛倒立!

    恐惧之余,让他无比恼怒。

    纨绔子们最要面子!

    而今天,他却狠狠的载了一个跟头,出了一个大丑。

    如不报复,狠狠的报复,往后长安城中的游侠指不定还会怎么编排自己!

    更没办法在他人面前抬头!

    陈惠却是捂着被抽的生疼的脸颊,眼中凶色毕露,勉强才按捺住内心的狂躁,挤出一丝笑容,谄媚的拜道:“下官是陈惠啊!上次长平侯家宴,下官给公子敬过酒……”

    他小心翼翼的凑上去一点,苦着脸道:“公子行事,下官当然不敢妄加评论……”

    “而且,下官也曾被那张子重蛮横所欺,对公子的遭遇,感同身受……”

    “也正因为如此,下官才深深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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