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门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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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门阀- 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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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桑弘羊还真不愧是一个伪装成九卿的商人,这个营销方案,简直满分。

    反正,张越知道,士大夫公卿们,对于os先王名臣的热情究竟有多高?

    而毋庸置疑,为了和伊尹一样能够隔三差五吃一口鰂酱,整个汉家朝堂上下,都会支持桑弘羊扩大海官船队规模,以便捕获更多的乌贼和墨鱼。

    哪怕朝堂上不同意,郡国地方的士大夫贵族们,也会联合起来,举起四肢,让大司农去多抓多捕的。

    在汉季,经过百年宣传和推崇,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贵族士大夫,不想吃一口伊尹吃过,且是汤武亲自赐给的鰂酱。

    而在过去,这种稀有酱料,独有三公九卿在受命之时,才有机会尝到一口。

    不过,比起鰂酱,张越更关心摆在自己面前的另一盘颜色饱满,晶莹剔透的酱料。

    “这是卵酱吧?”张越微微拨动了一下那些仿佛和珍珠一样的食物,忍不住咽下口水。

    他知道此物的美味和稀有。

    那官吏闻言,笑着介绍道:“侍中好眼力,不愧是长安知名的珍馐美食家!”

    “此乃海官自辽东入海河口所捕之大鱼腹中所取鱼卵,以秘法酱制,然后以快马送来长安之物!”

    “所有鱼卵,皆取自两百斤以上大鱼,便是辽东、辽西河域之中也是稀有少见!”

    张越自然认得这种食物。

    事实上,哪怕在后世,这种鱼卵也是超级珍馐,最名贵的食品!

    几乎没有之一!

    它便是鱼子酱,且是最顶级的鲟鱼鱼子酱!

    哪怕是穿越者,张越也只在传说和网络上,惊鸿一瞥,至于品尝?

    吃不起!

    倒是,摆在这盘鲟鱼鱼子酱旁的另一盘色泽鲜艳,饱满红润的鱼子酱,他曾经吃过。

    他拿起那碟鲜艳的鱼子酱,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没错,就是这个味!

    大马哈鱼的鱼卵香味!

    拿着这盘鱼子酱,张越轻声问道:“如今海官衙门所部的此种大鱼有多少?”

    官员听着,轻轻笑道:“不敢瞒侍中,根据海官奏报,其在辽东、辽西海湾,捕获了成千上万条此种大鱼!”

    “因其似是要从大海洄游至辽东、辽西上游江河,故而海官有司,以‘鮰鱼’相称……”

    “自海官五月起航,六月至辽西,迄今三月,所捕鮰鱼数以万计,其鱼卵以做卵酱,而其鱼肉则晒干腊之……”

    “或许今岁冬季,长安士民,就能从大司农的官署有司,买到鮰鱼鱼干及卵酱……”

    张越听着,脸上的笑容,都要压抑不住了。

    “真是辛苦海官上下官吏士卒了!”张越叹道:“吾当上表天子,为海官请功!”

    当然要请功了!

    俗话说的好,开疆拓土农业部,保家卫国渔政局。

    为了人民群众的胃,为了吃货民族的美食。

    张越觉得,有必要提前将渔政局具现出来。

    而这年头,整个地球的海域,百分之九十九都属于未被开发的资源宝地。

    诸夏民族哪怕只是开拓和吸取目前控制下的海域,所获得的渔业资源,保守估计,都可以养活上千万人口!

    而这也是他怂恿桑弘羊,让海官舰队北上的目的所在。

    如今看来,事情进展比他想象的还要顺利得多!

第五百八十节 吓尿了() 
    只是,因为太子据和刘进还没来。

    故而,无论是鰂酱还是鱼子酱,张越暂时还只能干看着,不好动筷子。

    但内心对于美食的渴望和奢求,已经使得他做出了决定为了为帝国海洋开发建设贡献一份力量,必须去大司农那里买点鱼子酱,用以支援海官建设。

    恋恋不舍的放下手里的鱼子酱,张越看了看整个宴会大厅内外。

    熟人确实不少!

    可惜,多数是仇人。

    所以呢,张越也没有什么起身去打个招呼的心思。

    可惜,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就会远离你。

    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上,总有许多自大狂。

    后世网络那么发达,脑残二代,却依然层出不穷。

    更不提如今这个时代了。

    活在自己梦里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

    陈惠等人簇拥着一个衣锦紫带的贵公子,步入宴会大厅。

    这位贵公子,仅仅是从服饰来看,就知道,其来头不小。

    身上穿着的是产自陈留郡襄邑(今河南唯县)的锦缎,汉兴之初,天下锦缎,蜀锦最贵。

    可惜,蜀锦的风光没有维系多久。

    陈留郡的女性织工在先帝时期,猛然发力,后来居上。

    尤其是陈留郡襄邑的妇女,在当地有名的巧匠张任氏的指导下,织锦技术突飞猛进,她们织造出来的锦缎,色彩绚丽,花样繁多,而且价格比起蜀锦要低上三成。

    于是襄锦在三十年中就完成了逆袭,反过来将蜀锦吊起来打。

    以至于,到了现在,锦缎的代言人,就是襄锦。

    东汉的许慎,在写《说文》时,就干脆在锦这个字的目录下记述:锦,襄邑织文也。

    早一些的论衡也说:齐郡世刺绣,恒女无不能;襄邑俗织锦,钝妇无不巧。

    可怜的蜀郡锦绣业被直接锤进了土里。

    兴盛于战国时期,独霸天下织锦业数百年的蜀锦光辉不在。

    这充分证明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而死抱着过去的老黄历,去玩什么工匠精神,肯定会被市场淘汰。

    而襄锦在完成了崛起和独霸后,渐渐转向高端产品。

    就像这贵公子身上所穿的这件锦袍,鎏金为边,间杂金、紫、绿三色,每一根线条都仿佛浑然天成。

    这样的锦缎,每一匹都价值百金。

    而其腰间,更是系着一把镶嵌着玛瑙石、黄金、白银的宝剑。

    系着宝剑的腰带上,拴着的更是昂贵的美玉。

    就连脚上穿的丝履,也是镶着金丝。

    就差没有在额头的冠带写上‘哥不差钱’这四个字了。

    这贵公子脸上的神色,更是嚣张无比,几乎是昂着头,横冲直撞,闯入宴会场。

    “那张蚩尤在哪?”贵公子一进来,就大声嚷嚷着,立刻引来无数人侧目。

    敢在这博望苑里,如此大大咧咧,直呼一位朝堂重臣,天子近侍绰号的人,谁不好奇。

    但很多人,只是瞥了一眼这位贵公子,立刻就眼观鼻,鼻观嘴,嘴观心,明智的低下头,免得惹来麻烦。

    而更多的人,却是脸上一喜,心中一乐。

    “有好戏看了!”众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一声。

    一边是名冠长安,权倾朝野的幸臣,一边是得万千宠爱,集天下爱怜在一身的外戚纨绔。

    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恐怕是近年来,最值得一观的好戏!

    特别是八卦党和有八卦心思的人,已经悄悄的搬起了板凳,翘起了二郎腿,就差没有人在其中叫卖瓜子、花生了。

    “公子……”陈惠立刻迎上来,指着张越所坐的方向,道:“那位便是张蚩尤!”

    这贵公子闻言,顺着陈惠的手指看过去,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年纪比他还小一些,看上去文质彬彬,戴着貂蝉冠,似乎正在思虑着什么事情的年轻人。

    “这就是张蚩尤?”贵公子大失所望,摇头道:“吾道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若彼是蚩尤,那吾是什么?”

    在他眼里,对面那个所谓的张蚩尤,只是一个文弱书生,自己一个都能打十个,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况且,就算对方真的有万夫不敌之勇,在他想来,这个人也只能乖乖的给自己磕头问安。

    这长安城里,就没有他不敢招惹和得罪的人!

    想到这里,他提起自己的宝剑,径直走上前去,来到张越面前,非常没有礼貌,却理所当然的踢了一下张越面前的案几,嘴里不屑的问道:“汝就是那个新任的侍中官张子重,人称张蚩尤?”

    ……………………………………

    张越从沉思之中,回过神来,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个看上去气势汹汹,好像自己欠了他几个亿一般的年轻人,然后他左顾右盼的看了看,确认这货真的是冲自己来的,一脸惊讶,满脸疑惑,还眨了眨眼睛,才悠悠的道:“尊驾是?”

    张越确实是很纳闷。

    自己只是坐在坐位上等开餐,顺便想想事情,就遇到一个纨绔来挑衅,这让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张越真的很想问问这位,你老爹没教过你,出门在外,要长眼的吗?

    还是自己近来因为太过低调,以至于,连纨绔子都敢来挑衅自己了?

    年轻人看着张越那一脸无视自己的神色和那慢悠悠的语调,立刻就火冒三丈,欺上前来,盯着张越的模样,道:“真是好大的威风!当一个侍中官,就这么了不起?赶明儿,吾也去陛下面前要一个得了!”

    张越听着,感觉脸颊有些抽搐。

    虽然说,汉侍中权高位重,特别是近些年来,侍中官的地位不断拔高,如今已经是‘不是九卿胜似九卿’的重臣。

    但实际上,侍中任命,全看天子心情和喜好。

    他想任命谁就可以任命谁。

    但问题是……

    你这么大大咧咧的将国家的侍中天子的近臣,当成白菜一样谈论。

    这要被天子知道了,你全家不得去诏狱待着?

    勉强按捺住内心,想要将这个逗逼按在地上‘教育’一番的冲动,张越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一样,道:“足下难道不知道,本官的脾气,一直很糟糕的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要啰嗦,休怪本官不客气!”他微微动了动自己的身体,全身骨骼立刻就咯咯咯的响成一片。

    “张子重!”纨绔子还没有回话,紧随其身后的陈惠,立刻就跳了出来:“汝休得放肆!在汝面前的乃是临武君!”

    “足下又是?”张越盯着陈惠,看了好一会,然后瞥了一眼那纨绔子,挥手道:“自己的狗,自己拴好,如若不然,休怪本官打狗不问主人!”

    陈惠被张越这句话,几乎憋死在当场!

    自上次长信宫之宴后,他日日夜夜,处心积虑,穷尽所有,想方设法的想要给这个仇人,这个世仇添堵,哪怕搞不死对方,也要恶心死这张子重!

    但……

    他却忘记了自己!

    忘记了自己!

    这是最大的耻辱,最深的羞辱!

    自己的仇敌,压根就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纯当路人甲乙丙丁,直接无视!

    这让陈惠,几乎有种要喷血的感觉。

    “汝……汝……”他咬着牙,但终究不敢妄动。

    名曰临武君的纨绔子,也是被张越刺激的几乎都要炸掉了!

    这长安城内外,哪一个公卿,见了他不是毕恭毕敬,俯首而拜?

    哪怕是贰师将军李广利,也要给他几分薄面,让他三分颜色。

    但眼前这个侍中官,从见到他到现在,连屁股都没有挪半寸。脸上神色,更是充满轻慢。

    这让他感觉深受侮辱,内心的愤怒更是如岩浆一样沸腾起来。

    可能是顾忌今日的场合,也可能是有别的盘算。

    总之,他强行忍住,没有发作,只是铁青着脸,看着张越,居高临下,怄气指使,仿佛主人给奴才下命令一般:“张子重!吾现在正式通知汝,限汝三日内,来戚里吾宅,负荆请罪,带上黄金一千金,还有汝新纳的那个金氏妇!”

    “不然……”

    “不然怎样!”张越猛然起身,双手快若闪电,在电光火石的刹那,直接就欺到了那纨绔子面前,强劲而充满毁灭力量的手,一把就抓起了他,像抓小鸡子一般,提起他的脖颈。

    而无论是陈惠,还是这纨绔子的护卫,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

    等他们回过神时,纨绔子就已经被张越抓在手心,提在了手上。

    张越毫不客气的揪住对方价值百金的冠帽,将他的脸板过来,一双没有任何表情的眼睛,狠狠的盯着他,问道:“不然要怎样?”

    直到此刻,纨绔子才终于明白,对方的绰号来源的缘故了。

    因为,他现在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神经,每一个感知器官都在颤抖,都在战栗,都在恐惧。

    仿佛,抓着他的不是什么张子重。

    而是一头复活的远古猛兽。

    篆刻在基因之中的恐惧,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四肢不听指挥的抽搐,浑浑噩噩之中,他感觉胯下一湿,淅淅沥沥的水滴,从胯裆的布料中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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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越自然立刻发现了对方的丑态,他忽地笑了起来,伸手在对方脸上非常轻慢的拍打了两下,嗤笑着道:“下次找人挑事,记得看仔细!”

    “临武君………”张越顺手将这货丢到地上,就像丢一个垃圾:“汝姊钩弋夫人,尚且要敬本官三分!”

    “汝又是什么东西?”

    “敢在我张子重面前耀武扬威!”

    “麻辣个巴子!”张越一句南陵县骂脱口而出:“居然还敢觊觎劳资的女人!”

    “今天,本官给长孙殿下和家上一个面子,给王夫人一个面子,不与汝计较!”

    “滚吧!”

    其实在陈惠介绍对方的时候,张越就知道了这个纨绔子是谁?

    钩弋夫人的同产弟,赵氏外戚最小的公子哥,同时也是那个在湖县搞鬼的赵家人。

    被封为临武君的渣渣。

    旁人或许会敬他三分,但张越早就没把他放眼里了。

    更何况,他还敢觊觎自己的女人。

    这简直是找死啊!

    要不是顾忌今天的场合,若不是念着钩弋夫人那边大约不好交代。

    张越能当场就把这个渣渣撕碎!

    撕了就撕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先帝在长安街头,一棋盘砸死吴王太子,张越的偶像骠骑将军冠军景恒侯霍去病一箭射死李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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