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源被秦风的气势所震慑,本着以往对他的认知,也是相当敬畏的。这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去为孟岚辩解。
“吴炳这种走狗盲婆孟正眼也不会看多他一眼!他能知道些什么!有我在,留他何用!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了印前辈!我只听命于印前辈。”
秦风被气得不轻,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才压下那团火气。
挥挥手:“给我滚!不要让我发现你三心两意,是个两面插刀的墙头草!我一定亲手剥了你的皮!”
“谢三爷!我等,就先回去向印前辈禀报此事。”秋源拱手退下,便让孟娣拉着孟岚赶紧走。
“喂!长长记性!有我在场的地方,没经过我的允许!你敢再杀人这种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
秦风意识里,对待孟氏教这种邪教的余孽,从来不存在仁慈。秋源和孟娣本性也是亦善亦恶之人,看在印迟坚持己见要改造他们,也就故且任由着。
可这孟岚心狠手辣,本性杀孽太重,在他眼里除了印迟谁也不服。留着就是一个隐患,对这种人,秦风总是想杀之后快。
“三爷!知道那个头目是谁了!”
“谁?!”
“梁丰!天坤帮梁坤的亲弟弟!”赵凯边说边套换着外衣,刚才上岸时浸泡了河水,厮杀过后热血消散,便冷的发抖。
掉进河里的洪达,杀了一圈见局势渐渐被封华盟和官兵控制下来,这会早就哆嗦着脱去冰冷的盔甲,跑上船换干衣服去了。
放眼开去,战场上大部分的范围已经消停下来,纵使逃出去一些人,也不足为虑。三五一群的歹徒被押着,从四周集中在密林与田野的交界处。官军开始搭建营地和帐篷,这是秦风的要求。
河道被阻,船队受创。又有为数不多的匪徒俘虏,诸多杂事等着处置。此刻想走,也是走不了。(。)
第114章:挡了灾的倒霉催()
天坤帮的势力主要在庐州、凤阳几个府州,暗地里就是修罗门的分支。梁坤与章恕全、冷岩松等人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自从被孟氏教的造反牵扯之后,实际已经被修罗门所抛弃。
经过官府持续数个月的打击,这支江湖帮派基本不复存在。
却想不到,仍有不少的余孽远遁山东,想必这个梁丰也是为了复仇而来。不过是一些残余的乌合之众,能有这样的勇气也不枉有绿林好汉的称号。
只是这样的人,本根得不到江湖人士一丝一毫的尊重。
抓了七八十人,来不及清理的尸体也有两百多具,大部分是梁丰手下的歹徒。封华盟徒众有十一人死去,尸体已经用白布裹好一一放置在河岸的营地里,官兵的二十几具尸体也集中一起。
距离马踏湖最近的汶上县也有三四十里,出了这样的事故只能求助于地方官府。
擒获的歹徒被分开审问,梁丰的身份也被从中查了出来,这帮歹徒来路杂乱。有山匪、有盗贼,剩下的就是混迹在各地的江湖小帮派,还有一些就是地方上的小庄户势力,被梁丰蛊惑纠集起来。
能弄来猛火油、火药和一大批兵器,背后没有人暗中指使和支持,说与鬼听也不会相信。
“你就是一个替死鬼知道吗?”
秦风指着奄奄一息的梁丰,他受了很重的内伤,外伤至少也有十几处,不过还是能活下来的。
“我是想杀梁坤,但我更想弄死冷岩松!那个姓冷的才是该死之人,你呀和你死鬼老大一样,咋都那么天真愚蠢?”
察巴非常狗腿的搬来一张矮凳,秦风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坐在矮凳上带着惋惜的口气看着梁丰说道。
察巴得到秦风的赞赏,很得意的扬起下巴盯着文昊。
文昊则是面无表情的别过脸去,抱着佩剑仰视夜空上零碎的星光。呼吸间微微变得有些深沉。
“杀我兄长不是你所为?!除了你,还能有谁!我梁家几代,尽是毁于你手!奸贼!必与你死不罢休!”梁丰吼了几声,触及内伤咳得凄厉无比。
秦风又深深的叹息一声。摇摇头:“此人无可救药!”
起身之后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替我带几句话给冷岩松,就说我秦风来了!叫他把人头准备好,十八层地狱总有一层适合他。”
当秦风转身离去时,梁丰吃惊的抬起头:“你不杀我?哼哼这事还没完!”
那方背影只回了一句话:“我可没说不杀你。黄泉路上见到姓冷的再给他带话吧!”
话音刚落下,随着梁丰“啊”的一声,右侧一道寒光已然劈下!
朴刀劈落梁丰的人头,向前滚了几下一脸惊愕未变
赵凯随手将刀丢在无头尸体身旁,那朴刀正是梁丰的兵刃。
“这、这该交由地方衙门处置才是,三爷怎能私自用刑?这恐怕不妥吧”百户林鄂看见秦风私自杀人,出于官军的立场随口问了一句。
“有何不妥?今日死掉的人还少吗?看看你的兵,再看看我的兄弟!这十一个兄弟的家人林大人你让我怎么向他们交代?!”
秦风怒喝下,林鄂怔了一下细声说:“也是,恶人首领死有余辜。”
“林大人。若我是你那些人大部分也没必要留着了!只要有几个强盗交给县衙门,那这件事就能大而化小。来日我们也可尽早启程,不至于耽误了时日。”
“不可,不可!七十多人啊,林某可下不了那个手,还是等县衙门的人来了,交给他们押回去吧!河道清理、尸体安置、案情报备、衙门录册没个三五日,恐怕也是走不了的。”林鄂急忙摆手说道。
“衙门人手不够,林大人是要安排官兵协助押送咯?这样没个十天八天,还真走不了!哎!罢了。你做你的事吧!秦某还有事,告辞。”
鉴于秦风在南京官场里的隐形地位,林鄂不敢得罪过甚,但也是没办法。死了那么多人。加上河道阻塞,不是说走就走的那么潇洒。
当然,一定要强行起航,也未必不可。只是手段有些暴力残忍,强行排开前方河道的残骸,杀了那些俘虏。留下受伤的人员和损坏的船只,让地方衙门的人来处理烂摊子,继续北上。
这样做,定然也不是说说那么容易。
仙鸯阁租用的商船,有两艘彻底是毁了,船身倾斜一半没入河中,慌乱之中虽然没有人员伤亡,只丢失了大部分家当和货物,也着实是无奈。只能转移到别的船上,等待安置。
官船也有一艘战船被烧毁,其余各有轻微的损坏,基本上都是火灾引起的损失。
这时,夜渐渐深了。
船只靠岸,大部分人员都上了岸,驻扎在岸边建起临时营地。两岸都有官兵在巡逻警戒,即使还有歹徒不知死活的再来偷袭,随时也能应付。
为数不少的弩机被拆卸下来,安置在营地里。几门存仓的旧式碗口虎蹲炮,也被抬了出来安放在矮坡上。
遭受偷袭时,仙鸯阁的人员在吴巍和封华盟徒众保护下,倒是没多少人受伤。只是情绪上稍稍受到了惊吓,也都一一安抚了下去。此刻都入住营地内的帐篷里,火堆、火盆都在营地四处架了起来,雪停了可风势未见减弱。
官兵们在连夜清理战场上的尸体,附近村庄里的村民也被召集了一些过来,眼见不少的田地都遭了秧,可幸的是此时也没多少开垦的农作物,只是那些玷污了农田的血污,以及残肢尸体今后仍是农夫们的噩梦。
山东北面不少州县都出现了旱情和水灾,此时只要不再引起疫灾,就算是上天保佑了。
给一群蠢蛋耽误了上京时间,还造成不小的损失,秦风也深感失策。只是想想那幕后的主使人,能利用河道狭窄的地形和船只周转不便的缺点,做到这一步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如果派来的人再强势那么一点点,说不定一锅端掉这支船队,也不是难事。
但真若是这么做了,那距离与封华盟全面开战也不远了,并且还会受到朝廷的大力镇压。毕竟侵扰和团灭是两种概念,所以幕后主使人考虑至此,才派出梁丰这么一支战力不强,却又不弱的匪徒进行侵扰,明显是控制有度。
前面那支被梁丰偷袭得手的商队,经查明清楚。是来自京城的商贾大户,也是京城本地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还未经证实。但传闻是京城四大世族之一的周家,今次来兖州府乃是为了开拓钱庄的分号,并且收购了一批棉纺织品和纱锭运回京城。
却料想不到,从济宁州出航至马踏湖就出事了。几艘船的货物大部分沉落河底或被毁掉,损失可谓不小!
无端端成了挡箭牌,这周家的船队委实是倒霉。梁丰的目标本是秦风,皇室贡品也是顺带要劫一下。谁知道,等来的却是另一支船队,劫上船以后才发现劫错了人!
后面驶来的船队才是真正的目标,想退又退不了没法子下,梁丰心一狠把船给炸了,妄图挡下后方的船队。最佳的偷袭时机和地段已经错过,歹徒们仓惶间再度发起偷袭
了解过后,秦风也是感概万分:“真是他娘的不幸中之大幸啊!当然,秦某还是十分惋惜的也十分同情阁下的不幸。唉!天灾**,能活着也是祖上的一种庇佑嘛。”
矮几下方,正坐着一位中年长者,听了秦风这番回话。嘴角边上的胡须微微抖动,脸色顿然像黑锅一般的黑了。(。)
第115章:亏本买卖()
大户人家出来的管事,果然有一定的修养。
秦风大大咧咧说出的一番安抚之话,本意是好的。坏就坏在言语间有些粗鄙,同情之余又有些不屑之色,在旁人看来不免是一种暗喻的讽刺。
对面这位主人家王管事,面色就有些不悦了片刻后,也是木然的尴尬笑笑,回应了秦风的安抚之言。
交谈中,这位王管事得知对方乃是有官府背景,加上这次押运的又是皇室贡品,自然态度上变得恭谨了许多。
当秦风报出自己乃是同行,王管事更是往皇商这方面猜测,顿时更显得谦卑起来。瑞隆祥商行在北方名声不大,是由于所有名义下的产业都有自己的分号,又是以松散独立的商行进行运作,生意做得低调自然比不上在南方诺大的盛名。
之前在京师的耳目收集了不少各方的情报和资料,地方帮派是一类,世家大族和大商贾又是一类。关于这些人,秦风是大概知道一些的。
如果这个周家便是那京城四大世家之一的周家,那可就非同一般了。祖上几代都是朝廷大员出身,即使现在也依旧有人在朝中任大官,是京城本地有名的大家族。
情报显示,周家的“万利隆商行”的财力可排入北方前五,名副其实的商业大鳄。可王管事报出来的却是“宝丰商行”,听都没听过
“呃,原来秦员外也知晓本行商号呀?呵呵其实万利隆乃是大老爷所持有。这宝丰嘛乃是我周家三老爷的商号,呵呵”看着王管事越来越尴尬的脸色,秦风也颇为不好意思的端起杯子喝茶。
一连两次下别人脸,好生尴尬。确实是自己一时疏忽了,大家族也是麻烦。分家分得如此清楚。大头都给当家主的占完了,剩下的小本小利自然是给下面的兄弟,不过看来周家那位老三极其不得意啊!
家产分得再小,也有大家族的底蕴在,拿出来与外人相比却也是一份颇大的产业。
只怕这次是见财化水了
不仅货物丢失了九成,就连人也死了一半。王管事悲戚的说道:“两个月前从京师出行。有十五个人。回去的路上就不见了八人!哎哟!这事咱们这些当下人的,怎好与老爷交代啊!”
那日被孟氏教余孽吴炳一刀劈死的是另一个管事,也就是那个女子所称呼的李叔。还死了一个伙计和六个护卫,剩下那些雇来的船工和闲汉自然不算在其中。
看这位王管事哭的凄惨,真哭出来了!
任谁遇上这种事,也是无话可说,只有咬碎牙合着血肉一起吞进肚子里,别无他法。
但他们似乎很看重这批货物,或者这一趟生意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
三百匹棉布和一百匹锦布,三千斤纱锭。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刺绣品和纺织原材料,总共合算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产。
但在偌大个周家产业里,也就九牛一毛而已。可毕竟那个宝丰商行才是一个普通商号,如此一次性就损失那么大,王管事伤心欲绝也是苦衷的。
周家三老爷,想在自己兄长面前好好的表现一下,为己正名不是一个废材。却被这么一次倒霉的劫船事件。算是彻底毁了。
王管事说着说着,竟然激动起来。眼看有把刀挂在帐篷壁勾上,一把抽了出来架在脖子喊了一句:“老爷!王中对不住你,对不住小姐啊!”便要自刎。
一只手伸了过去,轻轻的按在王管事的手腕上
王管事使尽了吃奶的力,甚至伸出双手欲想拉动那柄刀,整个人到最后几乎是掂起脚。抱着刀柄死命往下拉!
可那把刀就是稳稳的架在那里,纹风不动。
秦风拍拍他的肩膀,一脸无害的表情笑道:“王管事这是做什么?吓秦某一跳啊!好好的为何就要寻死呢?”
“秦员外哎呀呀!真是没法活了呀!当初是放不下小姐,才没有以死谢罪!可如今,有官府的人在王某也死的安心了!你放手。秦员外莫要阻我”
秦风暗自骂道:娘的,要死你不会自己往刀口上撞啊!非得死脑子抢刀子,往脖子上割!一点吃奶的力气都没有,亏你还是个男人!老子要是劫匪,第一个也是劫你!
嘴上却是这般劝导:“不可不可!人生不得意总有一两回贵府家大业大,怎会在意这区区钱财。不至于,不至于的”
“秦员外有所不知呀!此乃我家三老爷颇为看重的一次交易,若是不能按时在天津完成此笔交易,非但对商行的声誉有所影响,对老爷在周家之中的人望更是沉重的打击呀!王某实在无计可施,唯有一死了!”
“喔原来如此!”
秦风嗯了一声,便把刀忽的一下收了过去。王管事收不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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