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海内之北,唐敖再也没有施展镜灵天赋神通,而是驾着遁光落在了一处小城外。
他从来没有到过海内之北,对鬼国更是一无所知,必须要了解一番再决定行止,这便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小城非常偏僻荒凉,进出的凡人一个个面有菜色,偏偏在面颊两侧刺绣着鬼面文字,给人几分阴森恐怖之感。
唐敖的神识瞬间笼罩小城,倒是寻到了几个修炼者的踪迹。
城内最大的一座宅子内,脸上刺青着鬼文的闻人奎眼中有几分不耐,斥责着站在下的两个兄弟。
“我们占据这座古城位于海内之北的边缘,尚可种植灵材灵物赚取修炼,依仗的便是那些凡人,那是我们生存的根基,可你们倒好,把凡人当作会说话的牲口,肆意残害宰杀,你们这样岂不是断了我们闻人家的根基?”
闻人奎的两位兄弟辩解道:“大哥,我们也知道这个道理,可前些时日得到一份鬼道功法,需要抽取生魂祭炼增进修为,我们的境界不过筑基期,不对古城内的人下手,又去何处抽取生魂?而且我等抽取的生魂皆是老弱病残之人,他们留着也没用,没法干活,还不如临死前再给我们贡献生魂呢!”
“昏聩。”
闻人奎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点指两位兄弟:“你们的脑子里装的全是大粪吗?我们之正经八经的修炼者,脸上吃着鬼文也是能在此地安身立命打打马虎眼,你们却真把自己当成鬼道修炼者了?真是气死我也,来人,把这两个家伙拖出去,鞭刑一百关入地牢三年,把他们炼制的鬼道功法全部废掉。”
闻人奎处理了两个兄弟,心中怒气稍微平复。
正准备端起灵茶喝两口润润嗓子,脊背突然冰冷,头根根竖立。
慢慢的转过脑袋,惊恐的边突然出现的一个修炼者。
略微感知顿如五雷轰顶,以他筑基后期的修为竟然感知不出对方的境界,焉能不让他恐惧。
来者正是唐敖,他在闻人奎处理了两个兄弟后才现身,只因对闻人奎的观感不错。
若是一个坠入鬼道魔道的修炼者,他早就伸手搜魂自行查探需要的情报消息了。
闻人奎颤巍巍的站起来拱手道:“不知前辈大驾光临,闻人奎甚是惶恐,前辈驾临此地可是有什么吩咐?只要我能办得到,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必惊慌,我只是路过此地想要询问些消息罢了,古城地界,便算是鬼国的势力范围吗?”
唐敖示意闻人奎坐下回话。
闻人奎惊惶之心稍定,恭谨道:“前辈是外来的修炼者,不知鬼国地理划分倒也正常,海内之北,2负之神尸体的北边皆被称为鬼国,但真正的鬼国却在更北方,那里距离古城不下千万里之遥,而且鬼国仅仅是海内之北比较有实力的一个国度,称呼方便才以鬼国冠名,实际上鬼国的实力在海内之北只能算是一流而已,有许多大型宗门的实力连鬼国国主都忌惮不已,须要用心交好呢!”
闻人奎侃侃而谈,把他所知道的关于海内之北的大概说给唐敖听唐敖对海内之北有了比较直观的了解。
有些情况他以前听说过,但更多的细节此番得到大大补充。
始知鬼国并非一国之称呼,而是一个地域的统称。
这片鬼国地域不乏化神期炼虚期的大能修炼者,据说还有合道期修炼者疑似现身的踪迹。
说这里是龙潭虎穴般的绝地,果然一点没错。
二人交谈了一个多时辰,唐敖见闻人奎就知道这么多了,起身道:“多谢道友告知鬼国诸多事宜,小小礼物不成谢意,希望你日后仍然能保持今日的心性,多以苍生为念。”
唐敖从储物袋内拿出一件造型古朴宛若小狼牙棒的法宝送给闻人奎当作询问之资。
敖随手送出一件法宝,这让闻人奎受宠若惊,同时激动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一个筑基后期的修炼者,对法宝垂涎已久,奈何一件法宝的价值对他和整个古城来说根本买不起。
没想到今天随便和前辈大能聊天,就得到了一件法宝,这可真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啊!
敖有离去的意思,闻人奎突然一拍大腿道:“有件事忘了告知前辈,多日前晚辈曾经前去拓城的坊市出售灵材,偶然听同道提及百花宫的圣女要和归藏宗的少宗主结成道侣,归藏宗乃是附近方圆十万里最大的宗门,前辈若是想打听鬼国更详细的情况,不妨去那里走一趟,或许能了解的更多。”
唐敖哦了一声,突然想起花蝶舞就是出身百花宫,不过那是大唐世界的百花宫,而且仅有花蝶舞那一个弟子传人。
或许这是一个巧合吧!
尽管如此,唐敖还是顺嘴问道:“百花宫?不知道那位圣女姓甚名谁?”
闻人奎脸上闪过一抹潮红道:“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据说在女修众多的百花宫亦是艳压群芳,晚辈还真听过一嘴,好像是叫花蝶舞,人美,名字更美……”
唐敖闻听此言如遭雷击,百花宫这样的宗门名称很是常见,可以归类为巧合。
但花蝶舞的名字难道也是巧合?他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他曾和花蝶舞春风一度阴阳交融。
难道推演出落难的人不是纪沉鱼而是花蝶舞?
唐敖的心顿时乱如麻团,迫切的想要前往拓城一探究竟。
如果真如他所猜测,花蝶舞肯定是被胁迫的,他不相信花蝶舞会另嫁他人。
想到这,脸上的神情略显扭曲,把闻人奎吓的心跳都快停止了。
但没等闻人奎开口,眼前一花哪还有唐敖的踪迹。
若不是桌案上摆放着灵光闪烁的法宝,闻人奎直觉的刚才的一切好像白日梦呢!
唐敖从闻人奎口中得到了鬼国区域外围的大概地理图,风驰电掣赶赴数万里外的拓城,心中仿佛开锅一般难受。
既不想花蝶舞另嫁之事成真,又想这件事是真的,当初花蝶舞不告而别令他极为感伤。
今次若是寻找到佳人踪迹,一定要和对方好好谈一谈,争取解开花蝶舞的心结。
不到半日时间拓城在望,但唐敖却绕城不入。
因为据闻人奎所说,百花宫并城池内,宗派山门距离拓城还有千里距离,位于一个名为冰峪谷的地方。
离冰峪谷还有数十里,唐敖便感知到了护宗大阵出的灵气波动。
又前行三十余里,只见两山之间有一处峡谷,峡谷内灵气浓郁云遮雾罩。
辅以威力不俗的护宗大阵,当真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经历过大荒雪原的惊变,唐敖的心境大有长进,并没有头脑热宛若愣头青杀进冰峪谷百花宫。
他先要确定那个百花宫圣女花蝶舞,究竟是不是自己心中的花蝶舞。
否则一番打杀最后搞错了人,岂不是白忙碌一场惹人笑话。,,。请:
第四百三十四章 为他人做嫁衣裳()
九头鸟张凤雏和花蝶舞的交集不多,但也知道唐敖和花蝶舞之间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ΩM
现身化成小女孩模样,伸头打量着冰峪谷外的护宗大阵。
“主人,这座阵法威力不俗,硬闯肯定不行,不如找个机会混进去,主人自然不能做女装打扮,就让凤雏为主人前驱效劳如何?”
唐敖知道百花宫以女修为主,虽然也有男性低阶修炼者,但地位非常低下大多充当杂役仆从,根本无法在不惊动百花宫修炼者的前提下,去甄别百花宫圣女是不是他的花蝶舞,凤雏之言正合他意。
张凤雏第一次独挑大梁,美滋滋的嘻嘻笑。
二人在冰峪谷外等了半天时间,6续有百花宫的子弟门人进出大阵。
张凤雏寻了个机会将一男一女擒获,搜魂之后得知女修是百花宫地位较高的弟子,而男修却只是杂役。
但二人之间似乎不清不楚,颇让张凤雏讥笑了一阵子。
取得了进出冰峪谷的身份凭证,唐敖扬手打出一道法力,两个百花宫的弟子身下顿时化成流沙将其二人掩埋。
唐敖也没有心狠手辣夺人性命,在二人的身上布下了一层防御禁制,十天半日过后二人自会醒来挣脱小小的流沙术掩埋。
唐敖摇身一变成为杂役男修,九头鸟张凤雏挠挠头,不得脑袋上连击三拳,把四方面孔的脑袋砸回去三个。
面容变化拔高,在唐敖面前转了转衣袖飘飞道:“主人,我这个模样如何?很美吧?”
唐敖咳嗽一声:“你现在可是百花宫的入室弟子,对我这个杂役应该不假辞色,切不可露出马脚。”
张凤雏撅嘴道:“什么不假辞色,他们私底下不是总睡在一起还光着身子吗……”
唐敖的咳嗽声顿时止不住了,摇手道:“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这就进去了。”
张凤雏瘪嘴道:“知道了,主人和沉鱼姐姐蝶舞她们在一起的时候,也那样吗?”
唐敖闻听此言一脚踩空险些踉跄摔倒,回头狠狠的瞪了九头鸟张凤雏一眼。
愈觉得小丫头口无遮拦,有向云中鹤那老杂毛靠拢的趋势。
闺房之乐床第之秘,哪能这般宣之于口。
身份凭证无误,唐敖跟在张凤雏身后走入护宗大阵。
外面云遮雾罩,内里却山清水秀,各种花草郁郁葱葱。空气中的灵气混合着花香的味道,是一个难得的修炼宝地。
峡谷之内占地极广,又有阵法禁制拓展空间,虽然唐敖和九头鸟搜魂所知不少,但还是转了几圈才来到那对男女居住的所在。
正房面对朝阳颇为气派,旁边还有十几棵灵树散着灵气,正房两侧是偏房草庐,是杂役弟子居住之所。
九头鸟张凤雏在居所内外,手里拿着一块玉简丧气道:“此地原本的弟子虽然在旁人眼中地位颇高,但却无法得知百花宫内核心的消息,必须出去转转,从旁人口中询问一二,最好能问问圣女的相貌,不是主人牵肠挂肚的花蝶舞。”
唐敖站在草庐旁望着峡谷深处。
“我的神识因为不能打草惊蛇笼罩此地,但也难保此地没有化神期修炼者,你的易容幻术能骗过同阶的元婴期,但在化神期修炼者面前无所遁形,记得一切小心为上。”
九头鸟一晃身形飞出住所,唐敖只能在此,无聊时神识浸入那块玉简。
里面记载着一门适合女修的功法,而且还有采阳补阴的淫邪秘术,对这百花宫便有几分不喜。
百花宫门派不小但绝非正经宗门,否则哪会任门下弟子修炼这种自毁根基的功法。
前期虽然进境神,但结成金丹后九成以上都无望碎丹化婴,有那运气好的修炼者即使侥幸进阶元婴,在元婴初期亦是垫底的角色。
唐敖打时间的时候,外面走进来几个花枝招展的炼气期女修,皆有七八分姿色。
得知要找的人,还撩拨了唐敖几句,更是让他摇头不已。
就在唐敖不耐烦却又没有理由驱赶这几个女修的时候,张凤雏如穿花蝴蝶回转。
迟愣片刻后与几女嬉笑怒骂,好半天才将似乎与原主人交好的姐妹打离去。
张凤雏呼了口气,敖木讷的样子噗哧一笑,传音道:“主人这个样子真是太有趣了,我应该晚些现身,人会怎么应付那几个骚狼蹄子的纠缠呢!”
“这么快返回,可是打听到了有用的消息?”
唐敖顾不得张凤雏的揶揄,急切开口问道:“有那个叫花蝶舞圣女的影像吗?”
张凤雏点点头:“运气还不错,刚出去就遇到百花宫内见过圣女的修炼者,我略施小计将对方哄的团团转,她连身上有没有穿肚兜都告诉我了呢!”
眼脸上神色不耐,张凤雏叹了口气道:“如果那个女修没话,百花宫的圣女就是我们认识的花蝶舞,至于花蝶舞为什么流落到百花宫还成为圣女,如今又要嫁给归藏宗之事,那个女修并不知道,但却说这是百花宫主的主意,似乎以花蝶舞出嫁为契机百花宫和归藏宗融合,想要图谋一件重宝,真假委实难辨,但我吹大气的成分居多。”
唐敖八成确定此间圣女就是花蝶舞,沉默半晌没有言语。
张凤雏诧异道:“主人,既然确定是花蝶舞无误,那还等什么?直接杀进去把花蝶舞救出来不就可以了?我不信花蝶舞会另嫁他人,那个小妮子对主人的爱恋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是被胁迫的。”
“总要和蝶舞见上一面才行,我也不相信蝶舞会另嫁他人,但万一是真的呢?我冒冒失失的出现岂不是让她难堪?世间好男儿多如过江之鲫,也许她遇到了归宿呢!”
张凤雏面带难色道:“因为临近大婚,等闲子弟见不到身为圣女的花蝶舞,潜入百花宫深处又恐惊动百花宫主,倒是有些难办。”
唐敖突然想起一事,在储物袋内一番翻找拿出一件华丽异常的法衣。
“你以进献法宝嫁衣为名求见蝶舞,想来百花宫内的人不会作梗,这件法衣虽然不是法宝,但胜在材料稀缺且耀人眼目,应该能见到蝶舞一面。”
“主人这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吗?”
张凤雏面对煞是好衣,多少理解了唐敖此刻的心情,她这位主人怕是也心怀忐忑吧!
万一花蝶舞真的不是被胁迫,是自己愿意嫁给归藏宗的那个修炼者,主人将会是怎样的伤怀?
张凤雏暗暗咬牙切齿,如果花蝶舞是被胁迫威逼那便罢了。
如果不是,她定要让花蝶舞那个朝秦暮楚的女人好不会轻饶对方,起码要制成人胔才能解恨。
心中这样想,张凤雏却不会表露出来,反而积极的给花蝶舞准备待嫁之物。
她追随唐敖日久岂能没有“私房钱”,除了唐敖拿出的瑰丽霓裳法衣,又凑了几件饰品和玉带云靴。
袍袖一阔将唐敖纳入袖中起身朝百花宫深处行去。
张凤雏在距离峡谷深处还有很远的距离时被突然出现的两位金丹期修炼者拦住。
二人皆是三十许的少妇,风韵犹存。
其中一人喝住张凤雏,弯眉微蹙道:“此地非内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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