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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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全球-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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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血沸腾的他,有点控制不住了,即兴唱起了王维的阳关三叠:“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低吟白雪逢阳春,送君别去无知音。高台孤矗昂首望,穹凄尽兮宙宇敞。

    “蓬!蓬蓬蓬!蓬。”厅中突然传来低沉的渔鼓声,和着他的吟唱,有节有拍。

    车马纵兮雁飞翔,春复秋往世无常。幽清默兮落暗香,何年何月蹉跎降。

    “拍蓬、拍蓬、拍蓬蓬。”渔彭有了音阶不同的变化,节奏也略有改变。

    莫问莫观莫惆怅,山石林木无异样。

    一阵低沉的动人心弦渔鼓声,充溢在大厅中,那么低沉,那么苍凉,令人心中发酸,心弦抖动,悲从中来。

    大厅里响起一声嘶哑难听的吟唱声:“长途野草寒沙,夕阳远水残霞,衰柳黄花瘦马。休题别话,今宵宿在谁家?。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嘶哑的声音中,却和这首词,有一种难以诉说的契合。

    似乎那孤寂的天涯旅人正在向你诉说,古老的、凄凉的、万般无奈的不幸和辛酸故事。

    你会感情脆弱地同情他的凄苦,与他分担心灵的痛苦和哀伤。

    在歌声和鼓声中,众人脑中出现了一副画面。

    那是一个衣衫褴褛,走江湖唱道情糊口的中年人,干枯瘦弱,满面风霜。

    和他那些老同行一样,似乎都患了长期营养不良症,一张忧愁的脸孔,一双难得呈现喜怒哀乐的老眼,一具渔鼓一只破烂包袱浪迹天涯。

    大明朝像是一个晚境凄凉无比的老人,开始走上了历史的不归路,当朝的帝王一代不如一代。

    目前,万历皇帝留下的烂摊子,明光宗朱常洛收拾不起来,天启皇帝朱由校也收拾不起来,内忧外患,天下沸腾。

    天灾频繁,人口膨胀,最明显的是流民日众,江湖浪人一天比一天多,活不下去了,万般无奈之下。

    大部分人背井离乡,流浪乞食途中所发生的,种种惨绝人寰的人间惨剧,数不甚数。

    在座的大部分人,基本上都有不堪回首的过去,正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此声此情此景,让大厅中所有人,两眼通红,都黯然的低下了头。

第202章 集聚人才(四)() 
“啪啪啪”花厅中响起了掌声。

    陈远宏举杯相邀道:“大家喝一杯,不要这么伤感,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我保证。”

    田悦举杯道:“公子说的对,二娘,出来吧,给大家弹一首慷慨激昂的,

    以庆祝我们今天加入了这个大家庭,希望公子以后鹏程万里,万代公侯,也希望我们以后越来越好。”

    厅外走进一个少妇,荆钗布裙,梳高髻,眉目如画,不施脂粉天然秀色,脸上神色平静,和花厅里的的姑娘完全不同。

    她怀中抱着一具以锦囊盛着的琵琶。

    二娘沉静地取下锦囊,神情专注地缓缓调弦,弦声一起,立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二娘就是一个大家。

    田悦露出一脸的欣慰,“这是我悉心调教的大弟子徐蓉蓉,人称徐二娘,她从小就随父亲行走各地卖唱,功底深厚,

    技艺了得,我的一身技艺,她学的差不多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敬请大家欣赏,大家有耳福了,呵呵呵!”

    听田悦这样说,陈远宏不仅提起了兴趣。

    徐蓉蓉调好琵琶后,对田悦点了点头,田悦微微一笑,拍了拍手,两个彪形大汉抬着一张八尺屏风,把徐蓉蓉和大家隔开。

    片刻后,只听到屏风里面响起夜虫低鸣声,全场静悄悄的,所有人屏声静气,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远远地听到荒凉的原野上有蛙鸣声,夜风吹动草木的唰唰声,打更老兵的巡逻说话声。

    有士兵在说梦话,有的在饮酒赌博,有的士兵在抱怨战事延绵,唠唠叨叨地说个不停。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千百人齐唱的楚歌,营中也有人跟着哼唱了起来,一时间同时发出,各种妙处无可言说。

    歌声越来越大,隐隐约约中还听到有穿甲跨刀的声音,木架、兵刃翻倒倾斜了,有士兵在睡梦中发出了惊呼声。

    忽然有一个士兵大声呼叫:“楚兵来啦!”帐外的长官大声呼叫,士兵也起来大声惊呼。

    大营里乱成了一团,不久后,成百上千人大声呼叫,成百上千的士兵大声哭泣,成百上千的马嘶声。

    其中夹杂着劈里啪啦,营帐倒塌的声音,烈火燃烧发出爆裂的声音,呼呼的风声,千百种声音一齐响了起来。

    又夹杂着成百上千人的求战的声音,救火的人们拉塌燃烧着的营帐时一齐用力的呼喊声,抢夺东西的声音,泼水的声音。

    突然中军帐一声雷霆乍响,金鼓战号齐鸣,军士呐喊,声音惊天动地,震得楼板上的灰尘簌簌下落。

    两军开始短兵相接,士兵们气息急促,弩箭射击声、马蹄声、刀戈相击声、人马进退声,呐喊声交织起伏,震撼人心。

    突然间,所有的声音全部消失,花厅里寂然无声。

    过了一阵,声音重又响起,忧怨不明的,是楚歌声;凄凉悲壮的,是项王慷慨高歌、告别虞姬声;有陷入大泽声,骑兵追赶声;到乌江,有项王拔剑自刎声,有追骑为争夺项王的尸体自相残杀、践踏的声音。

    这是一曲动人心魄的十面埋伏,杀声震天,千军呐喊,万马奔腾,风雷隐隐,鬼哭神嚎,冥冥中,似乎令人觉得自己正身处沙场,刀光耀眼,剑气生寒。

    开始是星垂平野阔,各种昆虫低鸣,一草一木微动,营中士兵们的现况,把人带入了温柔的夜色之中。

    随后每一个音符都令人心弦狂振,每一段旋律皆令人血脉贲张。

    刀枪交击,血染黄沙,云沉风急,尸骸遍野。

    军营中金鼓声犹在耳边回响,匣里金刀血未干。

    这就是战场,区区几根琴弦,竟能发出如此温柔细腻,奔腾澎湃,雷霆万钧的神奇天籁,实在是不可思议。

    花厅里鸦雀无声,男人们都神色肃穆地正襟危坐,女孩子们则泪流满面而无所适从。

    似乎,整座楼中除了漫天杀气之外,已一无所有了。

    这里成了西楚霸王兵败自杀的乌江镇,垓下十面埋伏,粉碎了楚霸王雄霸天下的雄心壮志。

    弦声已止,久久,花厅里仍然寂静如死。

    金春花吁出一口长气,她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声,用似乎来自天外的嗓音说道:“人,除了互相撕杀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事好做么?为什么呢?”

    陈远宏感到身上热血沸腾,喃喃地自言自语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难不逝;雅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盖世英雄,而今安在?二娘那十指纤纤,滚拂挑拨神乎其神,真令人难以置信啊!

    我可不能学楚霸王,要像后世太祖那样,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他双眼中透出坚定之色。

    撤去屏风,徐蓉蓉大气的站起来,对着大家连身一礼,“小女子献丑了,希望没有污了大家的耳朵。”

    陈远宏嘴里发出啧啧声,远远的对着徐蓉蓉竖起了大拇指。

    他一边摇头一边说道:“难以置信,真是令人难以置信,一把琵琶,瞬间让我回到了古战场,你厉害。”

    “小女子比下邳的汤琵琶汤应曾先生差远了,和先生相比,好比萤火与皓月争辉。”

    陈宏转头望向田悦,田悦点了点头,幽幽地说道:“当世的琵琶大家,他说自己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陈远宏想了想,自己要建戏剧学院,音乐学院,这些民间艺人必不可少,他们是这个时代最顶级的艺术家。

    知道了对方的名字就好办了,回去就列一个这个时代,各行各业顶级人才的名单,不管是利诱也好,绑架也好,强抢也好,都要把这些人弄来。

    饭后,田悦和金春花很有眼色,匆匆告退而去,陈远宏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

    “说罢,有什么收获?”

    任千冷静的说道:“贵重物品都被他们带走了,银库中有金银三十三万七千四百二十九两,各种粮食六万五千一百一十八石,其他古玩字画无算。

    人口加起来有一万八千七百二十二多人,我们战死了四十二人,重伤十一人,轻伤二十七人。”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我还发现了他们一个天大的秘密,可以让公子财源滚滚,而且永不枯竭。”

第203章 集聚人才(五)() 
“哦,听到有永不枯竭的财源,陈远宏两眼放光,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快带我去看看,咱们边走边说。”

    陈远宏这时才有闲心打量整个山庄,边走边看,他不住摇头赞叹道:“啧啧,白莲教真是下了血本了,把山庄建成这样的规模,只可惜便宜我了。”

    庄内房舍连云,前庄建有广阔的练武场、阅台、阵坪,箭道一一俱全,沙坑、天梯、梅花桩,样样不缺。

    以金汤阁为界限,分为前后两庄。

    后庄西,有一座三层高的青条石建成的大楼,额匾上大书‘书香阁’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看到牌匾上这三个字,就知道这里是读书的地方,陈远宏好奇之下,进去看了一下,这楼内部格局仿明堂建制,相当完备。

    可是,里面的教授们,除了几个所谓读书人之外,全是些三教九流人物。

    这些人来自天下各地,说着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方言。

    后庄与前庄之间,隔了一座高有三丈的石墙,左右两边各有一座窄门,大部分时间都是锁上的,要到后庄,必须通过金汤阁。

    后庄全是雅致的精舍,隐藏在花木扶疏中,是全庄的精华所在,戒备森严,前庄的人,如无徐琪立的召唤,严禁踏入后庄半步,违者杀无赦。

    后庄的东北角,有数幢精舍,那就是徐琪立的居室所在地,这里是禁区,外人一概禁止接近。

    “公子,我从审讯中得知,他们这几年来,掳来了八百六二个小孩,全是八到十二岁的男女娃娃。

    这些孩子彼此之间,绝对禁止谈论自己的身世,更不许打听同伴的来历。

    那些不合格的小孩在残酷的训练考核中被一一淘汰,到今天为止,只剩下了四百零八个。”

    陈远宏也一时无语了,实在太残忍了,他叹了一口气,“这些孩子平时主要训练些什么?”

    “练轻功、拳脚、暗器及兵刃,晚上,除了练气功打根基之外,就是到庄西书香阁读书。

    其实读书是假,主要是听取这些所谓的老师传授江湖经验,讲述各地的风土人情,学习各地的主要方言。”

    “把残酷的考核费废了吧,问清这些小孩子的父母姓名,家乡地址,把他们的父母全部接过来,不愿意来的,统统给我绑来。”

    任千点了点头,“你要给我说的发财项目不是这个吧?这算什么狗屁发财项目?”陈远宏笑骂道。

    任千笑了笑,“马上就到,您别急嘛。”

    来到东北角偏僻的角落里,任千带着陈远宏,走进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四进大院儿。

    前院建了一个停车场,有一个牲口栏,有两条专供大车走的车辙道,还有栓牲口的木桩。

    从院门至大堂,两丈半宽的走道旁,种着两排桃树。

    大堂宽阔明亮,右方是一列长柜台,柜台后是一排大铁柜,几个小伙计和一位夫子似乎很紧张。

    看到陈远宏和任千进来,夫子忙不迭的迎了上来,点头哈腰的说道:“欢迎公子拔亢前来视察,小的无任光荣,无任光荣。”

    任千在一旁笑而不语,都到地儿了,这小子还藏着掖着不说,陈远宏瞪了他一眼。

    他在大堂中的八仙桌旁坐了下来,小伙计赶忙上茶,夫子屁颠儿屁颠儿的跟上来,垂首站在旁边。

    陈远宏翘起二郎腿,喝了一口茶,“说罢,这地方究竟在做什么?我怎么闻着有一股金属的怪味。”

    夫子媚馅的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公子英明。”

    “别拍马屁了,快说。”

    “这是公子您的金母鸡,溶铸场。”

    “啥玩意儿?”陈远宏有点孤陋寡闻,表示没有听说过。

    “您改铸金银铜钱的秘密溶铸工场。”

    陈远宏点了点头,不仅心中一阵狂喜,他终于明白了,这玩意儿应该就是后世的钱币制造厂。

    他这才好好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长着一双三角眼,蒜头鼻,倒八字眉,尖嘴猴腮,一撇鼠须,身材干瘦的夫子。

    这人还是一个金融人才呀,应该重视。

    陈远宏立即换上了笑容,“敢问先生大名啊?”

    “不敢劳公子挂问,小姓毕,毕清。”毕清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坐下说话吧。”

    “哎哎!”毕清小心翼翼的,坐了半个屁股在椅子上。

    “毕夫子,我对这个东西不熟悉,你好好给我说说这个熔铸场的事儿。”

    毕清开始给陈远宏普及起大明的私铸和官铸。

    在这个时代,合法的溶铸场只有官方和钱庄业者,但铸造银钱的民间私炉更多。

    大明银钱的来源有多种,如果缙绅豪强有私采的金锭铜矿,来源不明的藏银,也必须改铸,成色不足的碎银,改铸可增价值。

    铜钱也大批量的制造,甚至比官府的成色更好,有些私铸场,甚至信誉满天下,地方官与他们勾结,大家一起发财,共同挖大明朝的墙角。

    “好用吗?”

    “看来公子真是不懂,咱们溶铸场的银钱,信誉可排前十,出多少用多少,供不应求。”

    “徐琪立为什么不带你走?”陈远宏在旁连珠炮似的发问。

    “徐公子他们要操心的是货源和渠道,至于我们这种人,天下有的是,他何必费心费力?”

    对这个解释,陈远宏给予了肯定,他点点头,“铸出来的金银和铜钱利润如何?”

    “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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