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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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神探-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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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簿也不敢得罪陆清,他只好陪笑道:“县台大人让我在这儿登记的,我也是奉命行事。”

    “大人回来了?在哪儿?”陆清知道周宁走了,刚才去请他的那个小厮有说过县台大人不在,陆清还不知道周宁什么时候回来了。

    “是啊,刚回来,在书房呢。”

    听说周宁回来了,陆清也就没心思跟主簿磨牙了,他抬腿就奔书房去了。进书房习惯性的抬眼朝桌案望去,结果却是空空如也。

    主簿是不可能跟他撒这个谎的,周宁若是出去了,主簿就在院子里坐着应该也看得到才对。

    陆清绕过屏风,见周宁躺在床瞪着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他走过去轻声的问道:“公子,你想什么呢?”

    “什么也没想。”周宁的腔调都透着一股慵懒的味道,他很享受这种大脑空白的状态。

    陆清习惯了那个争分夺秒工作的周宁,他一闲下来倒教陆清有点不适应。他总是抱怨周宁不知道休息,报怨周宁不知道照顾自己。

    现在周宁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休息,把自己照顾得很好,陆清却更加的担心了。他不相信周宁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他要是真的没事应该在桌案前苦读才对。

    陆清也没搬把椅子,他就直接蹲在床前,静静的看着周宁,脸上全是心疼的表情:“公子,你到底怎么了?”

    “你给我把把脉吧。”周宁把胳膊伸向陆清,陆清顺势把周宁的胳膊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很认真很认真的给他号上了脉。

    周宁淡然的望着陆清,这孩子有时候也真是傻的可爱。周宁只是讨厌他老是问自己‘怎么了’,才让他把把脉的,省得他老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样。

    陆清却是全神贯注的给周宁把脉,把了半天也没查出什么病症来。

    “公子,你脉象很好,你的病没有长在身上。”

    周宁‘扑哧’一下笑了:“我的病没有长在身上,难道还放到包袱里了吗?”

    哪有人把病还放在别处寄存的?周宁的这个笑话说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陆清连嘴角都没有向上弯一下。

    “我是说你的身体没病,但是你有心事。”陆清就认准了周宁必定是有心事,不然他怎么可能大白天的就躺下休息?

    “嗯,我是有心事。”周宁没心事也得说出桩心事来,不然治不了陆清的心疑病。“我的心事就是你什么时候能把欢郎治好?”

    “……”陆清感觉心脏被人击了一拳,他除了医术就没什么可炫耀的了,周宁弄了个哑巴在他眼前晃,时刻提醒他他也有治不好的病。

    欢郎在这里还算适应,一点也没有吵闹,非常的乖巧。来的时间太短,他跟谁都不熟悉,一整天就在屋里躲着。

    陆清慢慢的站起来,揉了揉蹲得发酸的腿:“公子,欢郎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会想办法的,我治不了的话我就带他回老家去。我师傅还治不了他的话,那就不用治了。”

    周宁淡淡的笑着,他哪里是为欢郎担心?他就信口那么一说而已。欢郎在这里只是寄居,能住多久也没人会知道。

    陆清见周宁不说话,以为他还是不放心。陆清拍拍胸。脯说道:“就算我无能为力,我还能捎个信给师傅吧?师傅知道了肯定会管的。”

    “嗯。”周宁轻轻的点点头,陆清的话慢慢的在周宁的脑海里复述了一遍,周宁后知后觉才听到陆清的话一般。

    周宁突然从床上跳到了地上,他双手抓着陆清的肩膀,眼睛瞪得溜圆:“你刚才说什么?”

    陆清疼得直咧嘴,晃晃肩膀也没有挣开,公子掐得实在是太紧了。他只好张嘴说话:“公子,你先松手。”

    周宁没有松手,反而掐得更紧了一点:“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陆清伸手在周宁的耳后打了个响指,周宁嫌弃的转头躲避着。陆清才长出一口气,看来周宁还正常,刚才他以为周宁真的听不到了呢。

第191章 秘写奏折() 
第191章秘写奏折

    周宁的反常着实把陆清给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突然失聪了呢,一个劲的逼问‘你刚才说什么?’。

    陆清回想一下自己什么也没说啊,怎么就把他招得这么激动了?陆清嗫(音niè)了嗫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宁盯着陆清,嘴角渐渐的上扬。陆清开口说道:“我刚才也没说什么啊,我就说会想办法给欢郎治病的。”

    “不是这句。”周宁摇摇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了。

    陆清心里却是越来越发毛了,这公子是怎么了?他想了想干脆把刚才说过的话,原话一字不动的复述了一遍。

    “我说‘就算我无能为力,我还能捎个信给师傅吧?师傅知道了肯定会管的。’”

    陆清眨眨眼睛,目光里全是疑惑不解,像是在问‘是这句吗?’,如果不是的话他还得往前想。

    陆清跟周宁说话多半是有口无心的乱说,让他往前想的话,他真的想不出几句来。当然大概意思他是记得的,原话复述有点困难。

    “就是这句。”周宁笑吟吟的松开了手,他不只是笑而且是越笑越开心,最后竟然轻轻的吹起了口哨。

    陆清挠挠脑袋,他怎么一点也看不懂周宁了呢?这是天天形影不离的关系吗?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周宁肚子里的蛔虫,现在怎么觉得周宁这么陌生?

    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到底在笑什么?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呢?陆清不知道他说的那句话有什么特别之处,怎么就值得周宁这么兴奋。

    看着周宁走向桌案,他急忙跟了过去。周宁没有拿书看,也没有拿案卷,而是拿起一本空白的奏折铺到了桌子上。

    陆清一看这是要写奏折啊,奏折不用多说肯定是写给皇帝看的。这云江小县有什么大事要向皇帝汇报?

    “公子,减免赋税的折子不是才送进京吗?”陆清知道周宁心心念念惦记的就是老百姓的赋税太重,这件事在他心里压成了心事。

    周宁是县太爷,征收赋税是他的职责所在。他亲眼看到百姓们度日艰难,再征收繁重的苛捐杂税,简直就是雪上加霜。

    不收就是他懈怠,收他又于心不忍,于是他连夜写下表章命人送往京城。希望皇上能体谅百姓疾苦,适当的减轻负担。

    没有大事不能动奏折,而最近云江县也没什么大事发生,算来也就是秦锦来了一趟而已。

    秦锦来的事用不着向皇帝汇报,秦锦就是皇帝派来的。还有什么事比较大呢?陆清想了想难道是画舫的事?

    不管怎么说画舫都是出了云江县才出的事情,再怎么也怪不到周宁头上。周宁根本没必要把这件事上达天听。

    没事找事就等于往自己身上揽事,现在这个时候谁都想办法离画舫远点,谁都想跟画舫撇清关系。

    周宁会傻到越俎代庖的替邻县上报此事吗?陆清满眼疑惑的盯着周宁,周宁淡淡的笑道:“就你天生的好记性。”

    周宁一不傻二不疲ㄒ簦簄ié),他会不记得申请减免赋税的折子才送进京吗?他要写的根本不是这样的奏折。

    陆清猜不透周宁到底想干什么,他就直接问道:“公子,你写奏折干什么?”

    “磨墨。”周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让他磨墨。

    周宁真不知道陆清什么时候变成好奇宝宝了,这也问那也问。

    陆清‘哦’了一声赶紧的磨墨,他也发现自己好傻,何必多问?站在这里就是了,他写一个字你看一个字的,还能不知道他写什么?

    磨好了墨,蘸好了笔,陆清把笔递给周宁,周宁接过笔,嘴里清晰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嗯?”陆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公子居然让他出去?什么大事也没有瞒他的必要吧?

    “出去。”周宁提着笔,定定的看着陆清,陆清像才还魂似的点了点头,慢慢腾腾的磨蹭到门口,他回头看周宁还保持着原样没动,他试探性的问道:“公子,我出去了?”

    “嗯。”周宁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让陆清再没有了留在屋里的理由。陆清只好不情愿的推门走了出去。

    周宁提笔落笔一气呵成的写了一份长长的奏折,他足足写了多半个时辰。放下笔他用力的抻个懒腰,待墨迹干透他收起写好的奏折放到书柜里。

    他长出一口气,回想陆清说的那句话,‘就算我无能为力,我还能捎个信给师傅吧?’。

    说的对啊,正面问题自己无能为力解决的时候还可以从侧面解决问题。潘世良是不是被屈杀的,周宁不敢断定,但是周宁知道他现在对这件事根本就是无能为力的。

    他没有资格去查案,也未必有能力查得清。但是他总有能力把他所知道的事上达天听,如果皇帝愿意查的话,自然会让刑部重新查的。

    什么叫竭尽全力?在你能力范围之内,你可以去走的路你全都拼命的去走一遭,那才叫竭尽全力。

    你只是想一想就拒绝去做了,那叫竭尽全力吗?那连出力都算不上。

    “大人。”主簿在门外一声呼唤打断了周宁飘得无边无际的思绪,周宁抬手整理了一下帽子,说道:“进来。”

    主簿推门走了进来,双手捧着记录册子,躬身低头:“大人,共登记了26匹红马。”

    “嗯。”周宁淡淡的‘嗯’了一声,主簿直起腰来向前走了两步,他把记录册子轻轻的放到了桌子上。

    “卖马的人都走了没有?”周宁伸手拿过记录册,刚要翻开听到主簿说了句:“还没走,红马的都记上了,别的都打发走了。”

    “那出去看吧。”周宁抓着记录册,起身向外走去,主簿急忙随后跟上。

    院子里还有二十六个卖马的人牵着二十六匹红色的高头大马,他们都在等,在等着周宁指他的马说‘就这匹’。

    在一千两银子的驱使下,这些人眼睛都红火了。这可真的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真要是被周宁选中了,温饱绝对不是问题。

第192章 相当荣幸() 
第192章相当荣幸

    一个农户人家全年的开销才二十来两银子,一千两银子是什么概念?说是天文数字也不过份。

    有这一千两白银做诱饵,云江县内只要有红马的都拼命的往县衙赶。谁知道哪块云彩下雨?万一这大运就撞到自己头上呢?

    周宁一出来,立马惹得群情汹涌,大家纷纷围拢过来,都把自家的马向前拽,希望周宁能一眼看中。

    周宁也不会相马,一眼望去好像都不错的样子。他重点扫了一眼马蹄子,所有的马里没有一匹是‘四蹄雪白’的。

    周宁曾问过宋国兴,他家的马除了‘个大脊宽、毛红似炭’之外还有没有别的特征。

    宋国兴当时回道:“俺家的马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除了蹄子是白的。”

    “哪只蹄子是白的?”

    “四只蹄子都是白的。”

    周宁发出去的告示里并没有写下这条,因为如果写的这么详细,那就不像是要买某一品种的马了,而是一副专门要买哪一匹马的架式。

    若是买某一品种的马,给人的感觉是你想买马。若是买某一匹马,给人的感觉那就是你在找马。

    这一点点细节十分的重要,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你想买马会招来想卖马的人,你想找马能招来偷马的人吗?

    周宁买马当然只是假象,他真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偷宋国兴家马的盗马贼。

    至于这个办法是不是有效,周宁心里也没有十成的把握,但在没有想到更好的主意之前,总要尽力把这个戏演得逼真一点。

    周宁打开记录册,按照上面的登记内容,一个一个的唤过来,他个个都认认真真的看上一遍。

    摸摸马头再摸摸马背,装模作样的挑剔着每一匹马的瑕疵。他想当然的是哪一匹都不能要,但又不能表现的太于直接了。

    要是被人家看出破绽来,那戏还能叫做是戏吗?戏最大的魅力就是假假真真,真与假一眼就看穿了,那还能骗得了谁?

    “大家的马都不错,但也都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周宁无奈的叹了口气:“本县只是想买一匹红色的好马,我个人喜欢红色,马嘛,实话实说我并不懂相马之术,我请了个相马的行家来帮我相马,大约明后天能到,麻烦各位这几天有时间就过来看一眼,万一你家的马真是匹好马,本县必不食言。”

    大家伙一听县令是真想买马,而且他自己不懂相马术。这倒也正常,县令会当官不一定会相马。

    他既然自己不会相马,那就得请个他信任的人来帮他。一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怪不得人家谨慎。

    自己跟他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你说的再好县令也不会信你的。你是卖马的,他是买马的,他能相信你吗?

    哪个卖货的不是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周宁不可能智商低到相信卖马的人吹嘘就付钱,毕竟一千银子不是可以随便拿来打水漂的。

    大家牵着马离开了县衙后衙,陆陆续续的又有人牵着马走进县衙后衙,主簿一直在记录,忙到天色昏昏方才作罢。

    一连四五天县衙都是如此,主簿的记录册上记了整整两百七十一匹红色的高头大马了。

    “大人,你到底要买什么样的马啊?”主簿终于忍不住问上了周宁,这么多的马就选不出一匹中意的?

    虽说一千两银子不少,但这价钱是你自己信口开河定的,你现在若是舍不得钱不想买了就直说。

    何必让人成天的坐在这里记录啊记录,这个活儿干的到底有意义没意义呢?你也不能仗着你是县令就在这累傻小子玩啊。

    “个大脊宽、毛红似火的。”周宁这八个字都快成了八字真言了,说梦话都不带说错的。

    一句话噎得主簿张不开嘴了,周宁要买什么样的马,现在全城都知道了,你还问什么问?连街上玩耍的三岁孩子现在都会说‘个大脊宽、毛红似火’了。

    县令要买马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主要话题。以往云江县的百姓到县衙门前转悠,为的都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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