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使用担来作重量单位的时代,永远不可以达到商业化的水平。
雨后的路有点泥泞,但倪但理牧师很坚定地走着,丝毫不顾及弄湿弄脏自己,他觉得自己的内心像洁白无暇的明月,里面充满了上帝的光辉。
他偶尔看看身后跟着的两个明人,他们全然是沉湎于世俗的快乐中,不可自拔的模样。一时间,倪但理牧师忘记了他们在帮他下船时的恶言恶语。
这些都是在企盼着上帝引领的羔羊啊!可自己以前怎么能有些迷茫?太不应该了。
他大踏步地向前走去,向着安东尼堡走去。
西班牙人过去占据淡水地区时,修了个小小的城堡,命名“圣多明哥城”。
西班牙人后来因为无力防守,脑残一样地拆了它之后,1642年,荷兰人北上,在“不战而下淡水之城”之后,于1644年chun天,由热兰遮城运来明人中的匠人,在“圣多明哥城”原先的基础上重新筑城,除了石材,还从福建和巴达维亚远道运来石灰与砖头、瓦片。
从这一点我们可以看出,荷兰人绝不是直正意义上的建设和开发台湾,他们宁愿从巴达维亚花费更大的价钱购买,也不愿在当地建设砖瓦窑、石灰厂。
在这个时代,这些都是很平常的技术。
这一点让穿越者们痛恨不已,他们没有现成的产业可接手。21世纪来的人,他妈的先搞这么低级的基础建设,说出去都丢人。
具说荷兰人石灰的使用量非常大,达数千包之多。建造时,除了挖深地基外,也使用穹窿式的构造,这证明荷人有决心要建造一座非常坚固的城堡。当然,这是以17世纪标准来评价。
据当时的文献纪录,工程甚为艰巨,至1645年的年底,因为下大雨无法如期完工,故重建的红毛城大约在1646年才全部完成。此城又命名为“安东尼堡”。由于明人称荷兰人为“红毛”、“红夷”,此城因而被民间称为“红毛城”。
红毛城的主堡是为正方形格局。适合防卫,地基深、墙壁厚,加上“外石内砖”的砌法,厚达一米九。这在古代可以不畏炮火的攻击,当然,这也有一定的限定,18磅以上的火炮靠近它后,还是能击塌的。
穿越者们的三七炮肯定不能击破它,但荷兰人也不可能知道穿越者们跟本就没有击破的打算,他们来了就是为了欺负古人,不是陪伴古人玩耍。
可能因地势高耸,荷兰人并没有建设突出的碉堡,只是把设有楼梯的西南角当作防卫的中心,因为它正好对着淡水河方向。
红毛城主堡的总高度约十三米,内分为上下二层楼,内部采用半圆筒形的穹窿结构建造。
底楼分成四室,其中两间做监牢之用,另外两间做仓库,那个时候,穿越者们还不知道里面会有什么他们喜欢的东西,查了半天资料,一无所获,白查了。索性拿下来再说。
二楼亦分为四室,其中三室做办公之用。最大的一间,它的穹窿顶部高达六米多,做为守军指挥官的办公室。
红毛城是统治淡水河的中枢,1632年西班牙人进驻台北盆地,降服沿河诸“番社”,辟淡水至基隆之陆路(约今阳金公路),或依靠小船由基隆河通往基隆,并也扩及势力至新竹一带。而天主教神父也随行到此宣教,建教堂教化番民。
荷兰人占据了之后,不仅完全继承了西班牙人的事业,还更着力开发台北盆地,把开荒开出的土地租给明人,收田租和各种税。
荷兰人小日子过得不错。如果穿越者们没有来的话。
具各种史料记载,此地不是好地方。清人记录的内容最吓人。疫病丛生,野人凶蛮,不可教化。
当然,如果只是想占地为王,广招人手,开荒种粮,以供军资,上述记载一定会吓跑穿越者们。
台湾台北盆地地区,就是个鸡肋!我们不会去开发的,会让它自己开发自己。在穿越者们的计划中,红毛城才是他们的菜。
以现在的生产力来说,还解决不了淡水溪的河水季节性泛滥问题。要不土著们也不会跑到山上半山腰上住。别胡扯,没有人天生是大山的儿女。
我们想要煤炭,土著们想要粮食想要金属,我们会按你们所付出的卡路里来计算比值。这一点他们充份学习了河口基地的经验,听说在那里,穿越者们与年轻的土著们鱼水情深呢。
比如,你们运送100斤煤炭到淡水河口,从开采到运输过程中,算你是重体力劳动,你一小时大约消耗一千卡,算十小时,我付给你十斤大米,足有一万五千卡,你便宜了?你可能不会知道卡路里的概念,但你总能知道多少粮食养活多少人。
回想那面的世界,你会发现工资真的涨,可物价也真的涨,你还真的不停奔波,有人说是市场经济的魔手在控制,可我真想说是一个魔脑在计算你。就连卖烤肉的小贩都曾感叹说,真是的,收到的毛钱多了,付出的也不知不觉多了,真怪啊,算算和几年前一个鸟味。
所以穿越者们也会照做的,只让土著们比以前过得好一点就够了,他们会感恩戴德。如果土著们真能攒钱,那么穿越者们到时会挥动巨大的剪刀一下子剪掉,各种使用剪刀差的方法,穿越者们早都写到日记里了。
你们要是有了真正意义的ziyou财产,你他妈的还能听我的吗?土著暂时不享受明人级别的待遇。
一定要让当地的土著为了生存而奔波起来,让他们没有时间思考,也没有精力去反抗。
当然,奔波的范围是在穿越者们的指定范围内。这样才能顺利的开发出此地,并且同时达到穿越者们的开发目的。
生活应是向往美好的,但现在只是生存,一切从实际出发。
倪但理牧师对穿越者们的感觉是对的,他们真的不怀好意,但是更隐形,17世纪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快要到了红毛城时,吴化龙早和他的小兄弟装作回去了。他们也不傻,不会在这时候出头。他们找了个地方远远地向红毛城望去,一定要弄清红毛蕃的反应情况,那也是一项任务。
荷兰人正在这座没有经过城建部门批准的非法建筑里忙乱着。
鲍恩上尉对倪但理牧师的到来大吃一惊:“怎么,那些魔鬼竟可以放了你?”
“他们不是魔鬼……”
“当然不是,他们一定是西班人搞的鬼。”鲍恩上尉意气风发地说,“逃兵们总是给我截然相反的情报。”
说完,鲍恩上尉用鄙视的眼光看了一下那些帮忙加强城建的雇佣军们。他们是可耻的逃兵,集体商量好了,给自己的胆小找借口。
“那些人是可怕的人,拥有无尽力量的人,可惜他们不是上帝的子民!”
鲍恩上尉笑笑说:“让他们成为上帝的子民是你的事情,我只是负责让这事情成为可能。”
说完他抽出自己的偑剑,阳光下,那西式佩剑窄窄的剑身折射了一下太阳的光茫。微风中,鲍恩上尉那红色的齐肩长发很是飘逸。
倪但理牧师的心痛了一下,这是一个年轻的生命。
“哈哈,上帝需要利剑来护卫!”鲍恩上尉仍是意气风发,他随便耍了一个剑花,精光四射。
“鲍恩上尉,我可以到你办公室里谈一下吗?”
鲍恩上尉的蓝眼睛认真地看了一眼倪但理牧师,倪但理牧师感到一种寒意。
“欧沃德总督呢?我相信我会死去,他也不会。”鲍恩上尉小声说,“是‘他们’派你来的?”
鲍恩把他们这个词咬得很重。
“是的,我也不知道欧沃德总督怎么样了,他们派我来和你好好谈谈。”
“我希望得到真实的情报。”
倪但理牧师悲伤地说:“会的,如您所愿。”
鲍恩上尉的心一沉。
在鲍恩上尉的办公室里,倪但理牧师又看到了那些厌恶的税单,这小小的东西,已经成为他刻骨铭心的yin影,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小小的个子的身影。没有人可以用一种比鞭打和火烧更狠毒地惩罚一个做过错事的人。尽管这错误不是他的本意,但他的责问,让自己无话可说。
“你走到这儿花了很长时间?”鲍恩上尉很随意地说。
“他们开船送我来的。”
鲍恩上尉的蓝眼睛里结上了冰霜。
“他们堵住了河口?多少艘船?大概多少门炮?”
世俗啊,我什么时候才能逃离?倪担理牧师伤感地想到。
“一膄船,两门炮,”在鲍恩上尉还没露出笑脸前,倪担理牧师又补充道;“我们所有的船都没有它大,而且它还是铁做的,两门火炮可以连发,还可以爆炸。”
鲍恩上尉审视着倪但理牧师的脸。
“他们要挟你了?”
“没有!你不要质疑一位把所有虔诚献给上帝的人!”
感谢老朋友yezye、美乐芝、酒后不乱性三个人的帮助,会挺过这段艰难时期。
也谢了那些全订阅的书友,这都是给我信心。
第九十六章 和古人打赌,俺输了()
第二天,在野外辛辛苦苦过了一夜的吴化龙和小兄弟,又多等了半天。
他们发现红毛蕃子打开城门,送走了很多人。原本在红毛城码头上停着的两条小一些的红毛夹板船船上的水手们也退到了城里,船就丢放在那里了。他们又紧急地加强了工事,并把城上几门大炮分得更远了。
甚至开始在红毛城外一里处的路上挖起了深沟。
这是怕那个能行走的怪车啊,吴化龙一眼就看出了红毛蕃的意图。他娘的,白等了,他们这是宁死不降了。
也好,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这个汉唐集团的真实实力。
两人飞快地往回跑着。
这两天紫水号也没有闲着,他们简单测量了一下淡水溪河道的深度,发现比下淡水溪的水文情况好太多了,紫水号上行完全没问题。
吴化龙回来详细地报告了情况,还绘声绘色地描绘了红毛蕃挖深沟的认真劲儿。
看来传檄而定对荷兰人不好使,人家赤嵌地区都开始有各社土著前来投献了。是咱们人品不好吗?得,自己去拿!
伍大鹏队长说:“出发,要亲手拿回来才行。帝国主义不打就是不倒!”
在甲板上,伍大鹏队长声音宏亮地交待了任务。
这一次不太一样,他们尽量要少打死一些人,跑就跑,不用追他们。到时候,绕到基隆去抓就行了。淡水溪的上游全是好煤矿啊,再说打死了,还得收拾,怪恶心人的。
穿越者们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太有爱心了。
出发了,两门三七炮打开了炮衣,明人们偷眼看去,大失所望,这比热兰遮大城的四门火炮差太多了我说!
热兰遮大城是兵家重地,应该严密防守。可不能相差如此之大啊!
这好比竹竿和红松树,手指和大腿的区别。
他们指指点点,开始议论起来。高德高公子早就说过,火炮有,都在仓库里堆着呢,为何不用?只想着换来小娘子,真没有道理。买卖做大后,要王爷家的女儿,他敢不给?是不是在见识上……啊?!
一号炮位的炮手很敏感,他对炮长兼观察员说:“明人们好像瞧不上咱们。”
炮长拿着望远镜观察着远方,不在意地说:“咱不和他们一样,一会儿来几个漂亮的连发,一下子就吓倒他们了。你没听说吗?就连城头上那四门打不响的工艺品雕塑,都吓得渔船不敢靠近,非得绕远才敢上岸卖鱼……”
“市场开了?”
“嗯,听说昨天就开了。”
“等回去看看……”
“靠,听说啥也没有……全是卖菜的。”
“那好啊,我终于可以自己开小灶了。”
“开小灶时带我一个。”
“就一个要求,开炮时你别‘fire;fire’的……”
“好说。”
大约一个多小时,望远镜里出现了红毛楼的轮廓。
炮长疑惑地说:“不对啊,怎么是白色的,我记得照片上它是红色的啊!”
“你忘了?下面不是注解说是英国人来了后,才给涂的吗?看书不认真。”
炮长没说话,他也想起来了。
淡水溪是一条位于台湾北部的大河。
在后世,它叫淡水河,干流长158。70公里,为台湾第三长之河流,它的三条支流在港仔嘴处汇流后即称为淡水河,再向西北方向流淌后,在淡水油车口注入台湾海峡,此段长度虽仅23。7公里,却是台湾少有的河面宽广、流速稳定与可进行水运的河流。
现在穿越者们当然不会傻到用后世的地图,但从基本走向看,差不多也是这个地方。
红毛楼正好卡在淡水溪河面最窄的地方,上面的火炮完全可以控制河道。
这也是鲍恩上尉有自信的地方之一。
火炮打不沉船?那是不可能的。铁做的船?很可能外面用铁皮包着,里面是木头的。
在和倪但理牧师详谈后,鲍恩上尉无比地在乎起这帮人,远比对待西班牙正规的龙骑兵兵团和火枪兵连队来袭更看重。
所有在他们能理解的范围内,鲍恩上尉都命人做了准备。应该差不多了。
他要好好看看,只有不到二百名的黑衣士兵,就算有一百多名明人帮助,是如何能打破自己重新组织起来的二百名英勇士兵的防卫!
所有老弱病残和女人,还有孩子和吓坏胆子的雇佣兵,都提前送走了,相信他们沿着西班人开出的道路能顺利地到达基隆。
倪但理牧师是最后一个走的。而且是被两个士兵强行送走。倪但理牧师的每一句话他都不怀疑,因为被吓着的人一定会不自觉地夸大。
这没有恶意,只是一种变相的提醒。
投降,接受使用东印度公司法律的审判?一时间他想笑又没笑出来。
公司规定不经董事会或商贸站负责人允许,个人不得随意加税,可他加税了。公司规定过,非受威胁或不服从公司制度的纳税者才可用肉刑,可他因为加税后,有明人交不上税来,而炮烙和鞭打过纳税者,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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