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遗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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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琴遗音-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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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遗音正准备接招,岂料厅外又射进来一抹人影,只听那人影喝道:“伯父,侄儿来会一会你。”接着右手倏然一拂,一股潜力推了过去,竟然把子车鸣那挟带啸风之声的势头封了开去。

    待那人影站定,群豪抬眼望去,不由的呆了一呆,只见薛涛迎了上去,毕恭毕敬的叫道:“师父。”群豪这才回过神来,齐声叫道:“白楼主。”

    白遗风抱拳回礼,然后目光落在遗音身上,说道:“遗音孩儿,别来无恙?”遗音想起与白芷庸成亲之时,白遗风曾力挺于她,心中愧疚,抬起头来,叫道:“白伯父。”接着又将头埋了下去。

    白遗风见她愧疚的样子,心中暗道:“可怜的庸儿,痴心错付了。”目光一转,落在靳无颜身上,说道:“无颜侄女的气色与以往比起来,似乎好了许多,不知有何际遇,伯父我愿闻其详。”

    靳无颜欠身请安,坦然说道:“回禀白伯父,无颜只是练了一种强身健体的武功而已,并非有什么奇遇。哎,眼下情势,已到剑拔弩张的地步,还好您老及时赶到,那就请您主持公道。”

    白遗风与子车鸣交手,便感觉其功力之深,心中已是震骇不已,但话既出口,骑虎难下,只好拱手说道:“伯父,侄儿领教高招。”腕势突一转动,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平击过去。

    子车鸣哈哈一笑,右手大袖拂出,封住攻来之势,身子陡然向前欺进,左手迎面扫出,白遗风感觉强大的劲力排山倒海般涌来,心知不能硬拼,挫腕回手,人也疾快的向后退了三步。

    岂料那子车鸣艺高人胆大,竟然举步欺进,宽大的衣袖,连环劈击,不过是一刹工夫,竟然劈出五六掌来,心中大是得意,哈哈一笑,说道:“遗风世侄,听闻你醉心武学,却……”

    他‘不过如此’四个字尚未出口,突然冷哼一声,疾向后面退去,双袖疾舞,呼呼风响,原来白遗风连连退却,乃是诱敌之计,只见他双掌翻飞,掌影如山,又夺回了主动权。

    两人你来我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已经恶战了二三十个照面,但那子车鸣的武功何等了得,双袖、双掌连环使出,迫得白遗风应接不暇,成为强弩之末,只怕再有十招,必败无疑。

    遗音瞧得场中搏斗,心底泛起一阵凉意,暗道:“白伯父带我不薄,我得出手相助才行。”当即跃到场中,呼呼两拳,打出两拳,口中说道:“子车前辈,晚辈也想领教高招。”

    子车鸣双袖浮动,封住遗音攻势,接着腰杆一挫,犹如离弦之箭,飞身退后,一脸嘲讽的道:“你这般焦急讨教于我,到底是何用心?难道是怕你们的武林至尊白楼主吃了败仗,颜面扫地?”

    遗音暗地里瞧了白遗风一眼,说道:“晚辈只想领教高招,别无他意。”子车鸣摆了摆手,道:“你们两个一起攻击又如何,老夫不怕,只是老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遗音心神震动,生出不好的预感,暗道:“莫非白姐姐被他生擒了不成?”但双方对阵,讲究阵势气魄,所以她极力掩饰着悲伤之情,冷冷的问道:“子车前辈,您老想说什么?”

    子车鸣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笑声,说道:“我与钟离兄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仔细算来,庸儿也是我的孙女,怪只怪她多情铸恨,竟然想不开,跳入那万丈深谷之中,粉身碎骨了。”

    这消息有如巨锤击胸,令遗音心弦大震,急急接道:“此话当真吗?”白遗风中年丧女,早已控制不住满腔悲忿之情,脸色铁青,炫然欲泣,喝道:“芷庸绝不会轻生,定是你将她逼下悬崖。”

    子车鸣目光流动,打量了遗音一阵,笑道:“老夫字字句句,都可指日为誓。”目光一转,望向白遗风,接着说道:“老夫没有逼她,反而助了她一臂之力,白世侄该感谢我才对呀。”

    听到此处,遗音只觉一股悲忿之气,直冲脑际,右手凌空一抓,将那桌案上的无心琴隔空抓了过来,大声说道:“子车前辈,你说的若是真话,今天就别想生离此处!”

    子车鸣哈哈大笑,道:“无知小儿,不知天好地厚,就凭你那点微未武功,也敢说这等放肆言。”遗音手抱弦琴,沉声接道:“晚辈拼死也要为白姐姐报仇。”五指一拨,弹出一股劲力,直击过去。

    哪知子车鸣竟然不躲不闪,左手探出,竟向遗音肩膀抓去,直到此刻,他仍想逼出遗音体内禁制,让她承认自己是妖女,否则他逼死白芷庸之事,恐怕要引起武林公愤,而且后续的阴谋计划,也无法实施。

    遗音未料到他竟然会铤而走险,微一怔神间,除了躲避,已无法还击,当下猛吸了一口真气,让到一旁,但子车鸣变招奇快,迅如电火,眼看她避了开去,立时伸出右手,向她怀中弦琴抓去。

第148章() 
第148章:离开滁州,寻找知更

    子车鸣反守为攻,遗音微一怔神,眼前形势,除了躲避,已无法还击,当下猛吸了一口真气,让到一旁,子车鸣见她避了开去,招式跟着一变,迅如电火,伸出右手,向她怀中弦琴抓去。

    遗音急急后退,子车鸣紧追不舍,右臂一抬,手指闪电般指向遗音“肩井穴”,左掌由外向内圈攻打,两股力道同时向遗音攻击,且这两种力道竟然各有不同,左柔右刚,变幻莫测。

    遗音吃了一惊,左掌急急拍出一招‘赤手擒虎’,翻腕去抓子车鸣伸来的右手脉门,右手中食二指一拨,射出一道冷光,直向子车鸣左手柔力撞去,她这两招,一巧一猛,柔刚并济。

    子车鸣心高气傲,未料到遗音的内力比那日在客栈时更加精进,左掌圈打力道,竟被遗音化解开去,右手略慢一着,脉门被控,但他究竟是绝顶高手,内功已达炉火纯青之境,即便一着失机,也能仗深厚功力,借势反击。

    遗音右手虽触及子车鸣左腕,但未料到子车鸣竟能乘她手指尚未合扣之际,右腕一弹一震,变点为打,接着欺身而前,右腕一转,内劲突发,拨出一道凌厉无比的掌风,直逼遗音前胸。

    遗音微一错愕,百忙中随着打来的掌力向后倒翻,退出去一丈多远,饶是她应变够快,仍被掌力击中,几乎站不住脚,幸好白遗风拍出一掌,消除子车鸣大部分掌力,才保她五脏不损。

    子车鸣轻蔑一笑,喝道:“你们配合得不错,再打一回合试试。”右袖一翻,使出一招‘投石问路’,白遗风站在遗音身前,右手一兜,将攻势接过去,以一招‘釜底抽薪’相对。

    子车鸣冷哼一声,当下一阵急打,一掌猛烈过一张,一拳迅辣过一拳,一口气连攻了十招,只闻得他双袖划起一片啸风,周遭的杯盏碗筷激荡而起,或相撞,或坠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那白遗风却从容不迫的躲闪,待子车鸣十招施完,从地上捡起一根筷子,以筷作剑,当胸刺出,与此同时,左手往外一翻,斜里划出了一股劲风,剑刺掌封,相辅相成,攻守兼具。

    遗音欲上前掠阵,突闻靳无颜说道:“呆子,抚琴一曲,以为白姐姐在天之灵好吗?”遗音怔了一下,明白她的用意,立刻盘膝而坐,弹唱起来:“式微,式微!胡不归微君……”

    她唱的乃是《诗经式微》,只是诗中的‘君’并非指君主,而是她自己,意思是天黑了,天黑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家如果不是为了我,何以困在露水中、何以困在泥浆中!”

    她一唱三叹,悲痛之情从歌声中完全流露出来,感染全场,胡不归?白芷庸再也回不来了。

    白遗风心中悲痛更甚,招式越发凌厉,但闻呼呼风声,震得衣袂飘动,即便面对子车鸣犹如山倒海崩的攻势,也毫不惧怕,只见他施出一招‘云龙喷雾’,猛攻而去,他这一招用尽了全力,力道很大,竟逼得子车鸣退了两步。

    子车鸣被遗音的琴声所误,脑中浮现出矢志楚楚动人的模样,心中一荡,才让白遗风有机可乘,迫得后退,不由大怒,杀心大起,厉喝一声,双袖连环劈出,两股极强劲风,随袖而出。

    白遗风一击得逞,暗道:“今日要想取胜,当与遗音相互配合才行。”当下运用迷踪**,人影一闪,便失去踪迹,子车鸣神情一怔,遗音的歌声随即钻入他耳朵,勾起他尘封的回忆。

    子车鸣正在出神之际,突闻背后一声轻微的冷笑,骤觉一股掌风,袭到后背,心下一惊,回过神来,右掌疾驰一招‘回风拂柳’,一转身猛地平扫出去,出手奇快,劲力十足。

    白遗风侧身避开,接着平胸推出一掌‘石破天惊’,他这一招含忿出手,用上了十成劲力,威势之猛,直若洪流溃堤,罡风猛卷,人随掌势一齐向子车鸣直撞过去,心道:“受死吧。”

    子车鸣心道不好,此刻已无时间还击,只得运起真气护住全身,只听‘嘭’的一声,子车鸣凝立未动,但是嘴角流出血来,而白遗风倒退了三步,心口血气翻涌,右手不停的颤抖。

    遗音的歌声还在继续,子车鸣回首望了她一眼,说道:“我要感谢你,你让我想起了一些美好的回忆,这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件坏事,因为这一瞬间的快乐,我要付出万倍的痛苦。”

    说话间,他已经扬起了右手,手心不断冒出黑气,道:“所以我不稀罕这瞬间的快乐,我要你死,那么在这世间,就没有人能勾起我的回忆,令我痛苦啦。”手臂一推,黑气疾扑而去。

    遗音听到白芷庸的死讯,愧疚之情折磨得她生不如死,但见那黑气犹如一条黑龙一般张牙舞爪的飞扑过来,嘴角却蕴起了一抹微笑,将全身真气集中于无心琴上,立下同归于尽之心。

    靳无颜见她眼神视死如归,心中一痛,飞扑上去,口中喝道:“呆子,你死了,我怎么办?”她话音落下,人已来到遗音身后,但此刻,子车鸣手掌发出的黑气不断扩大,弥漫大厅。

    群豪被黑气笼罩,只觉得冷冽刺骨,似乎有无数恶魂厉鬼在啃噬自己的身体一般,痛苦的哀嚎起来,而遗音的神智也受到影响,产生幻觉,眼前出现了白芷庸惨死的模样和怨恨的指责。

    只听‘哐当’一声,遗音怀里的无心琴被击飞,琴弦急颤,发出一阵嗡鸣,而那黑气像遭遇旋涡一般,急速朝遗音身后卷去,待黑气敛消,遗音才发现,原来是靳无颜将黑气吸收了。

    靳无颜试图用神魔重心**将吸纳入身体的黑气炼化,化为己用,但她修炼时日尚短,强行而为,浑身筋骨、脉络难以承受,她此刻的情况就如一个膨胀的布袋,稍有不慎,便会爆裂。

    遗音抬眼望去,只见她满脸黑气,面目扭曲,模样十分痛苦,当下靠了上去,叫道:“无颜,你这个大傻瓜,怎么能这样。”靳无颜一把将她推开,冷冷的喝道:“别过来,别看我。”

    遗音心疼的要死,又靠了上去,说道:“你是我心中挚爱,不看你,看谁?”靳无颜又退了几步,说道:“正因如此,但我才不愿让你看到我如此丑陋的模样,你别过来,别过来。”

    遗音口中喝道:“不行。”身子一闪,将她搂进怀里:“无颜,我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我都会守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说话间,双臂一收,紧紧的将靳无颜抱在怀中。

    靳无颜挣扎着想要将她推开,又怕伤到她,只得竭尽全力强忍着痛楚,将脸埋在她的颈窝。

    子车鸣冷冷的瞧着二人道:“真是自不量力。”遗音双目炯炯看着他,忽然大笑道:“自不量力又如何,这种你情我愿,生死相许之情,对你来说是一种奢望,你永生永世也体会不到。”

    子车鸣愣了一下,用极其怨毒的眼神看着遗音,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无颜修炼了神魔重心,总有一天会像我一样,心中除了野心、埋怨之外,再无其他。”

    遗音道:“你错了,她不是你,她比你幸运,我会守……”话还未说完,只觉得肩膀一痛,闷哼一声,才继续说道:“我会守护她,她若变得冷漠,我便用热情温暖她,她若变得无情了,我便用痴情感动她……所以她绝不会变成你这副模样。”

    子车鸣见她肩膀上浸出一大片血泽,笑道:“她在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若不放开她,只怕命不久矣啦。”遗音反而将靳无颜抱得更紧,双目中闪着坚定之色,说道:“虽死不悔。”

    子车鸣大摇大摆的走到主家席,毫不客气的落座,说道:“那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然后悠然饮酒,而群豪经过怨气侵蚀,犹如被地狱之火焚烧过一般,身心俱惫,趁机调息。

    片刻过后,群豪陆续睁开眼来,只见遗音脸色发白,鲜血浸湿整个衣袖,却在咬牙坚持。

    好在靳无颜筋骨极佳,天赋极高,慢慢的将吸收的怨气化为己用,但她恢复神智的时候,眼泪霎时流了下来,说道:“我再也不叫你呆子了,哪里有人被咬成这样,还不反抗。”

    遗音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笑容,说道:“我不呆,若换成别人,你瞧我会不会反抗?”靳无颜替她封住穴道,扯下衣袂,替她包扎,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么心疼?”

    遗音凑嘴上去,亲了她脸颊一口,说道:“这样很好,你会心疼,证明你很爱我,只要你爱着我,就不会迷失自己。”靳无颜又好气又好笑,正要说话,却闻子车鸣冷哼一声:“够了!”

    靳无颜转身望去,问道:“爷爷为何这样生气,难道是妒忌了不成?”子车鸣衣袖一甩,喝道:“胡说八道。”他口中虽不承认,但心中却闪过一丝渴望,只是这丝渴望犹如沧海一粟,根本敌不过那强大的怨念。

    靳无颜见他杀心大起,连忙说道:“爷爷且慢。”子车鸣轻笑一声,说道:“你有何话说?”

    靳无颜道:“爷爷,你想杀遗音是吗?但是别忘了,您还有一个心腹大患未除,得靠遗音帮忙。”子车鸣微微沉吟,笑道:“无颜你多心了,她是我未来孙女婿,我怎么会杀她,还是那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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