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蒙灵这话,秦峰眼神变得黯淡起来:“我家里还有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姐姐,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见秦峰神情颇为伤感,蒙灵知道自己提到了秦峰的伤心之处,连忙用话岔开:“峰哥,灵儿还是不明白,你即便不是这个时代之人,又有什么关系?咱秦人在你带领之下,还不是照样消灭了笈多王朝,统一了天竺全境,现在又回到了华夏中土,再过些日子,咱们一定能回到故都咸阳,这又算得了什么祸事啊!”
“唉,你不知道!”秦峰长叹一声,“在这建康城中,不仅是我来自千年之后,还有一人,他同样也不是晋朝之人,同样也来自千年之后!”
“是谁?”蒙灵心里一阵好奇!
“当今天子晋穆帝司马聃!”
听了秦峰这话,蒙灵惊叫一声,腾地从秦峰怀里跳将起来!她定定的看着秦峰:“峰哥,这怎么可能?那儿皇帝,也和你一样,来自千年之后?这怎么可能!”
蒙灵知道此时此刻,才明白秦峰所说的祸事,所说的大祸临头,到底指的是什么了!那晋穆帝司马聃再是昏庸,再是无能,可他毕竟是当朝天子啊!更何况这司马聃如若真的来自千年之后,那么他显露在外的昏庸无能,或许只是故作韬晦罢了!
这天下权利最大之人,这天下最神秘莫测之人,他最大的秘密,被秦峰发现,而且这个秘密,直接关乎司马聃的生死!再想想那日在大殿之上,他说的那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蒙灵心中一颤,只觉后背生凉,几乎不寒而栗!
想到这里,蒙灵接着问道:“峰哥,你知道他的底细,那么他,他知道你的底细吗?”
蒙灵这句话,才问到了事情的关键所在!试想秦峰知道司马聃底细之事,若是对方没有发觉,一切都还好说!要是对方也知道了秦峰底细,那么这位当朝天子为求自保,会不会杀了秦峰,会不会屠尽秦人呢?
虽说秦军将士战力无双,也不怎么畏惧晋朝兵将,可是两家刀兵一起,那些盘踞在北方的异族胡虏,又磨刀霍霍虎视眈眈,只怕秦人还我大秦,还我咸阳的梦想,真的就要化作泡影了!
见秦峰低头不语,蒙灵心里已经明白了,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怯生生的问道:“峰哥,他知道你的底细?他也知道你不是晋朝之人,知道你来自千年之后?”
秦峰闻言点点头,伸手拿过那本诗集,指着那首望海潮对蒙灵说:“灵儿,这阕词就是当今天子司马聃所写,但是据我所知,这阕词真正的作者,不是司马聃,而是数百年后宋朝之人!”
“我看了这阕词,能够猜出司马聃来自千年之后,同样的道理,那日我在眠月楼所写的两首诗,若是被当今天子看到,他也会明白,我也不是晋朝之人,他也能猜出,我和他一样,也是来自千年以后!”
秦峰话音刚落,蒙灵秀眉一扬,银牙紧咬道:“峰哥,这建康城不能呆了!趁着当今天子还没有发觉,我们快走吧!”
第428章 进宫去赴鸿门宴()
峰哥,这建康城不能呆了!趁着当今天子还没有发觉,我们快走吧!”
听了蒙灵这话,秦峰苦笑一声:“走?灵儿,我这一走,咱们这些日子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咱们这一走,秦军定然和晋朝势成水火,想来他们一定会派大军前来征伐!如此一来,咱秦人何日才能举兵北伐?咱秦人何日才能驱除胡虏,还于旧京咸阳啊?”
就在这时,只见司马直在门外朝里探头,被秦峰和蒙灵看见一会,司马直进来嘿嘿一笑:“二哥,二嫂,皇宫里来了个太监,传陛下口谕,让二哥你即刻入宫晋见!”
“入宫晋见?!还即刻?!”蒙灵闻言大惊失色,一把抓住秦峰衣袖,斩钉截铁的说:“峰哥,你不能去!千万不能去!”
说着蒙灵扭头冲司马直娇喝一声:“阿直,快去告诉我阿大,让大家伙准备行装,咱们马上出城,去荆州和右将军他们汇合,再晚就来不及了!”
听了蒙灵这番话,司马直不明所以,心想不就是进宫去见那儿皇帝吗?怎么看蒙灵这意思,好像如临大敌一般!司马直看着上将军秦峰,等待他下达最后的命令!只要秦峰一声令下,不管这命令是什么,司马直和秦军将士,都会毫无保留的予以执行!
见蒙灵如此着急,秦峰拉着蒙灵小手柔声说道:“灵儿,大家就这么逃回去,实在太过可惜!你就让我去试一试吧,或许事情不像我们想的那般糟糕,或许他不至于那般心狠手辣!”
“试一试!?”蒙灵美目含泪,看着秦峰说道,“峰哥,你可知道,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
“嫂子,我二哥只是进宫,去见那儿皇帝司马聃,你怎么说的这么邪乎啊!”
听司马直这么说,蒙灵急的几乎哭出声来:“阿直你不知道,那司马聃要杀你二哥!他此时召你二哥进宫晋见,按他们南朝人的说法,就是摆下了鸿门宴,等着你二哥去送死啊!”
司马直听到这里,虽然还是不明白,秦峰和蒙灵到底在说什么!可是听蒙灵话中之意,那儿皇帝司马聃,召上将军此时入宫,分明是不怀好意,上将军这一去恐怕会有杀身之祸!
想到这里,司马直也大急起来,只见他虎目怒张,先是骂了一通晋穆帝司马聃,然后也跟着蒙灵一起劝秦峰:“二哥,不管那儿皇帝揣的什么心思,这宴无好宴,会无好会,要我说,你不要理他!你就是不去,看他能把你怎么样!”
“胡说八道!”司马直话音未落,秦峰面色一冷,厉声斥骂道:“虽说当朝天子赐我剑履上殿,但是说到根子上,他是君,我是臣!君召臣入宫觐见,臣子拒不进宫,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传到外人耳朵里,又该说我们秦人是不识礼数的蛮夷了!”
见秦峰态度坚决,蒙灵想了想说:“峰哥,你若铁了心要进宫,我率一千姽婳营女兵陪你一起去!”
“不了,上次秦军陈兵宫门之前,已经引起了太后的警觉,此时福祸未定,若是再率军前去,只怕适得其反,反而坏了咱秦军大事!”
见秦峰不带甲士护驾,司马直想了想说:“嫂子,还是我陪二哥去吧!有我司马直在,就有我二哥在!任他司马聃在皇宫之内设下千军万马,我也能护我二哥周全!”
见司马直要去,蒙灵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司马直身为秦军第一猛将,战力之强悍,几乎天下无敌!有他在秦峰左右,以晋朝执金吾之武力,不敢说带着秦峰杀出重围,短时间之内,保证秦峰安全无虞,这一点司马直还是能够做到的!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秦军军士,前来禀报说,那位前来传旨的太监,等的颇不耐烦,嚷嚷着让秦峰即刻入宫,免得误了时辰,他无法交差,陛下怪罪下来,他可吃罪不起!
见不能再耽搁了,早有人备好马匹,秦峰和司马直翻身上马,就要打马出府,进宫去见当今天子!
这时,秦峰扭头一看,只见司马直不仅全身披挂,腰悬乌兹钢锭锻造的秦剑,背上背着箭囊和手弩,右手还攥着一柄丈八长槊!
见司马直这么一副武装到牙齿的模样,秦峰险些笑出声来:“阿直,拿他做什么?还不放下!”
见秦峰不许自己带丈八长槊,司马直剑眉一扬:“二哥,谁知道那司马聃,在皇宫里埋伏了多少人马,不带上这家伙,我怎么护着你,杀出重围呢?”
听了司马直这话,秦峰咧咧嘴笑骂道:“你个憨货!你这副模样太过吓人,别说护我周全,只怕连宫门都进不去!还不放下,难道没有这丈八长槊,你就不是所向披靡的秦军第一猛将了吗?”
“不带就不带!”司马直扔下手中丈八长槊,嘟嘟囔囔的说道:“二哥你就放心吧!单凭我手中这柄秦剑,那些执金吾软脚虾,也休想欺近你三尺之内!”
说着二人便欲打马先走,只见站在一旁的蒙灵,一把抓住秦峰马缰,沉声说道:“峰哥,我只等你一个时辰,若是过了一个时辰,你还没有出宫,我就带着一千姽婳营轻骑女兵杀进宫去!说什么也要救你出来!”
听了蒙灵这话,秦峰低头看着蒙灵,心里只觉一阵自豪!这就是自己的妻子,这就是秦人女子,一句巾帼不让须眉,都说不尽蒙灵此时的风采!
蒙灵说是带着一千姽婳营女兵,前去营救秦峰,可是秦峰知道,蒙灵和姽婳营女兵一旦出动,前将军蒙信,必然会带着虎贲营将士,以及天策营将士,一起杀进宫来!到那时候,这座安逸祥和的建康城,只怕真的要被血海淹没了!
“放心!我去去就回,你在家里等我!”说着秦峰一扬马鞭,和司马直二人,迎着渐渐西沉的夕阳,朝着远处皇城之处,策马狂奔而去!
秦峰和司马直二人,过了宫禁之后,早早便有小太监过来传旨,说陛下让秦王殿下一人进殿相见,其余人等,在殿外等候即可!
司马直没有办法,只能手握剑柄,等候在大殿之外!再说自己在大殿之外,即便殿内埋伏了刀斧手,只要二哥大喊一声,自己冲进殿去,一样也能保护秦峰安全无虞!
秦峰对司马直叮嘱一番之后,便一步一步,走向当今天子司马聃的寝殿!离殿门越近,秦峰心里越是忐忑,他完全不知道,在这寝殿之内,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等待十万秦军将士的,将会是什么?等待十数万秦人的,将会是什么?
第429章 品董糖一场虚惊()
秦峰一进寝殿,只见偌大的寝殿之内,只有当今天子司马聃,和一名身形曼妙的小内监,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在场!秦峰侧耳细听,寝殿两厢似乎也没有刀斧手埋伏!
虽说如此,可是不清楚司马聃用意的秦峰,心中还是有些惊疑不定!他向司马聃行礼之后,才发现那位小内监,身形相貌竟然有几分面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就在这时,只见这名身形曼妙,生的极为俊俏的小内监,竟然如同女人一般,朝秦峰侧身款款下拜行礼道:“奴家见过秦王殿下!”
“奴家!?”秦峰仔细一瞧,原来这名小内监,正是眠月楼头牌姑娘董小宛!这时候,秦峰才想起来,谢安曾经和自己说过,董小宛是当今天子的红颜知己。看来应该是司马聃出宫不易,这董小宛时常扮作内监,司马聃派人接她进宫,二人才能幽会半日!
见董小宛在这寝殿之内,秦峰心里又惊又喜!惊的是既然董小宛在此,那么晋穆帝司马聃,定然已经瞧见了自己在眠月楼的那一诗一词!
喜的同样也是董小宛在此,那么这寝殿之内,应该不会有刀斧手埋伏。毕竟董小宛一介弱质女流,若是真的当场厮杀起来,最危险的绝不是秦峰,而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董小宛!
“小宛姑娘也在这里啊!在下有礼了!”三人一番见礼之后,便纷纷落座!只是这三人各怀心事,场面虽说还算融洽,但是总有种山雨欲来的压抑感!
而此时的晋穆帝司马聃,一扫先前唯唯诺诺,只知嬉笑玩乐的昏君形象,代之而出的,则是一袭文生宽袍大袖,头上也未戴天子冠冕,一头长发只是松松的打了个发纂,用一根玉簪斜插其上!
在秦峰看来,当今天子司马聃,虽然还是那副少年模样,可是自有一股说不尽的文士风流,道不出的飞扬洒落!
见今日的晋穆帝司马聃,竟然与先前判若两人,秦峰心里惊疑不定,面色也微微有些发愣!
见秦峰如此模样,司马聃微微一笑:“宛君,去将你带来的‘董糖’,拿一些过来让秦王品尝品尝!听说秦人在天竺之时,也能够制造‘雪花糖’和‘水晶冰糖’,关于制糖技艺,你二人或许可以切磋切磋!”
“董糖?!”秦峰心里不由好奇,再一瞧董小宛端上来之物,秦峰一愣,这不是江淮一带的历史名点琅琊酥糖吗?怎么在司马聃口中,变成了所谓董糖了呢?
哦!对了!琅琊酥糖相传是,明末秦淮八艳之一的董小宛,嫁给明末四公子之一的如皋才子冒辟疆之后,将如皋本地糕点加以改良所制,所以琅琊酥糖又名董糖!
董糖?这眠月楼头牌姑娘,名字偏偏也叫董小宛,难道她也不是晋朝之人?难道她也来自千年之后?难道她就是明末秦淮八艳之一的董小宛?
如果此女便是秦淮八艳之一的董小宛,那么当今天子司马聃的身份,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只是不知道他是冒辟疆呢?还是董小宛的初恋侯方域?想到这里,秦峰的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思绪也几乎为之停滞!
见秦峰看着这盘董糖发呆,董小宛莞尔一笑:“秦王殿下,请略略进一块吧!奴家也很想听听,秦王殿下对这董糖如何点评!”
“啊!”秦峰一愣神,旋即抱歉的笑了笑,从盘中拿起一块董糖,放入嘴中。只是此时的秦峰,心里想的全是晋穆帝司马聃,和董小宛的身份。现在别说这董糖,就是龙肝凤髓,只怕他也是尝不出什么滋味的!
“秦王殿下,味道如何?”董小宛殷勤的招呼着!
见董小宛询问,秦峰又是一愣,连忙自嘲一笑:“姑娘这董糖太好吃了,在下吃的太急,竟然忘了品品是什么滋味了!要不我再尝一块!”
秦峰说着从盘中,又拿起一块董糖,放入嘴中咀嚼一会,方才拍手赞叹道:“色泽乳白,甜而不腻,糯而不粘、酥而不碎,入口易化、颊齿留香!”
见秦峰如此夸赞,董小宛也颇为欣喜,她扭头看着司马聃,娇笑道:“看吧!我说秦王必定是识货的,不像这里的人,一个个有眼不识金镶玉,整日里只知参禅悟道,把那害人之物‘五石散’,看作宝贝一般!”
看着董小宛如此女儿娇态,晋穆帝司马聃满眼都是浓浓爱意,只见他笑了笑说:“宛君这‘董糖’可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秦王若是喜欢,待会回府之时带上一些,也让蒙灵他们都尝一尝!”
说到这里,晋穆帝司马聃面色一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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