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华夏三军仪仗队的官兵们,伴着军乐高唱着苏联歌曲《喀秋莎》,铿锵有力整齐划一地迈着正步踏过红场的青石路时,鼻子不禁一阵阵发酸。假如旁边陌生人在的话,估计他的眼泪早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也许罗科索夫斯基盯着窗外看的时间太长,引起了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中校的主要,他转身好奇地问道:“您在看什么呢,将军同志?”
“阅兵,”听到中校的问题,正陷入沉思的罗科索夫斯基不禁脱口而出:“看我们的胜利大阅兵,看那些胸前挂满勋章的战士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昂首挺胸地走过红场。”
中校望着空荡荡的红场,用奇怪的眼神快速地瞥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然后诧异地说:“将军同志,可广场上一个人都没有啊?”
罗科索夫斯基被中校的话惊醒,他发现自己因为激动而失言了,连忙掩饰地说:“是这样的,中校同志,我在想等我们打败了法西斯侵略者以后,一定要在这里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而且要把这个变成一个传统,每年都举行阅兵仪式。让我们的后代们牢牢地记住这个来之不易的胜利。”
中校听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后,不禁苦笑一下,有点言不由衷地说:“是的,将军同志,等我们打败了法西斯侵略者以后,一定会在这里举行盛大的阅兵仪式。”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然后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地补充说,“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还不知道是否能挡住敌人的进攻,我估计今年十月革|命节的阅兵仪式会被取消吧。”
“不会的,中校同志。”听到中校这底气不足的话,罗科索夫斯基情绪有些激动地说:“就算敌人冲到了莫斯科附近,我们的阅兵仪式还是会继续进行的,因为这样可以起到鼓舞我军士气的效果。”
“也许是吧,将军同志。”中校处于礼貌,没有反驳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只能含糊其辞地说:“不过您可能太悲观了,我们的部队还在各条战线上顽强地战斗着,敌人怎么可能深入了到我们祖国的心脏呢?”
罗科索夫斯基听他说完,差点就要反驳他所说的话,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这种事情就算争赢了,也没有什么意义,相反还有可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轻轻地咳嗽一声后,问中校:“中校同志,我们今天去克里姆林宫,能见到斯大林同志吗?”
“这个要看您的运气,将军同志。”中校侧身礼貌地说:“虽然斯大林同志一直留在莫斯科,但他在克里姆林宫里办公的时间并不多。……”他的话刚说到这里,他就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便及时地闭上了嘴,将目光转向了车窗外,没有再搭理罗科索夫斯基。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名战士从斯帕斯科钟楼的入口处跑出来,来到了嘎斯车旁,抬手向坐在副驾驶位置的中校敬礼后,大声地说:“中校同志,您可以进去了!”
“谢天谢地,重要可以进去了。”中校小声地嘀咕一句后,转身吩咐司机:“开车吧,看到总参谋部所在的那栋大楼外面停下。”
罗科索夫斯基本来以为车会一直开到总参谋部所在的建筑物外,谁知刚开进了门洞,就被另外一组执勤的战士拦下。一名少尉走到了中校所在车窗外,向他伸出手,冷冷地说道:“中校同志,您的证件。”
也许中校对这种情况早就见惯不惊了,见自己的部下找自己要证件,立即非常配合地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隔着车窗递了出去。少尉接过证件没有看,而是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所在的位置,再次伸出手:“还有您,将军同志,请出示你的证件!”
罗科索夫斯基二话不说,掏出证件就递了过去。少尉接过证件,将上面的照片和罗科索夫斯基本人进行对照后,然后问道:“将军同志,您的出差证呢?”
出差证?!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问题,顿时头都大了,他这才想起自己在离开方面军司令部时,忘记找图皮科夫要出差证了。于是他只好冲着少尉摇了摇头,歉意地说:“对不起,少尉同志,我没有出差证。”
“什么,没有出差证?”少尉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了,他抬手拉开车门,冲着坐在后排的罗科索夫斯基厉声说道:“下车!”
“你要做什么?”中校见到少尉居然要让罗科索夫斯基下车接受检查,顿时勃然大怒,他冲着对方吼道:“他是奉铁木辛哥元帅的命令,来克里姆林宫报道的!”
“对不起,中校同志。”少尉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这位将军没有出差证,所以我不能放他进去。”(未完待续。)
第一五一章 在莫斯科的日子里(中)()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名军官从旁边的小屋子里跑了出来,喝止了那名战士,然后一脸惭愧地向罗科索夫斯基道歉:“将军同志,我刚刚接到了布琼尼元帅的电话,说一见到您的到来,就让您去见他。请进吧,这位战士冒犯了您,待会儿我会批评他的。”
见到战士的上级主动向自己道歉,罗科索夫斯基也就不再计较,他挥了挥手大度地说道:“行了,军官同志,不要责怪您的战士,他做得对,他是很好地尽到了自己的职责。”
战士见罗科索夫斯基如此宽宏大量,连忙恭恭敬敬地将证件递还给了他,并敬了个礼,歉意地说:“对不起,将军同志,我也是职责所在。现在您可以进去了。”
车很快开出了门洞,进入了克里姆林宫。罗科索夫斯基首先看到的,是摆放在广场上的那尊黑色的大炮,和一口缺了一块的大钟,这就是著名的“炮|王”和“钟王”。他拍了拍中校的肩膀,朝那两个古董努了努嘴,问道:“中校同志,这个不需要转移或者隐蔽起来吗?要知道德国人的炸掉一落下来,这两个历史文物可就报销了。”
“放心吧,将军同志。”中校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便笑呵呵地回答说:“德国人的飞机就算再厉害,也绝对飞不到克里姆林宫的上空。因为它们一进入莫斯科的上空,就会被我们英勇的高射炮兵揍下来的。”
说话间,嘎斯车在一栋四层楼的建筑物旁边停下,中校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将军同志,到地方了,我们下车吧!”
罗科索夫斯基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车旁望了一眼这座被伪装网罩了起来的建筑物,好奇地问中校:“总参谋就在这里吗?”
“没错,将军同志。不光总参谋部在这里,就连最高统帅部也在这里。”中校介绍完情况后,侧着身子向罗科索夫斯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请吧,将军同志,元帅还在上面等着您呢。”
进入楼里,罗科索夫斯基发现里面还挺热闹的,不时有穿着各种制服的指挥员,从走廊两侧敞开房门的屋里走出来,沿着走廊走一段以后,就上楼或者进入了别的房间。他看到这里,冲着和自己并肩而行的中校讪讪地说:“中校同志,你们这里还挺热闹的。”
中校扭头瞥了罗科索夫斯基一眼后,淡淡地说道:“自从战争爆发以后,这里就一直是这样,人人都忙得要命。”
“对了,中校同志,我有件事情想问您。”罗科索夫斯基见中校的态度如此冷淡,忽然想起了一件刚刚被自己忽略的事情,连忙追问道:“您不是说是奉铁木辛哥元帅的命令来接我的吗?为什么如今在办公室里等我的,却是布琼尼元帅呢?”
中校听到这个问题,耸了耸肩膀,有点无奈地说:“将军同志,元帅同志最近经常往部队里跑,也许他在给我下达命令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又赶到部队里去了吧,所以换成布琼尼元帅来接见您。”
在中校的引导下,罗科索夫斯基来到了二楼走廊尽头的一个大房间门口。门边摆着一张桌子,一名没戴军帽的上尉,挺直身体坐在桌后。见到两人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走过来,他连忙站起来,用刚巧他们能听清楚的声音问:“请问你们找谁?”
中校朝罗科索夫斯基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停下,然后快步走到上尉的面前,小声地和对方嘀咕了起来。等中校说完后,上尉从桌后走出来,朝罗科索夫斯基看了一眼后,转身拉开房门走了进去,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过了片刻,上尉从屋里走了出来,他站在门口,冲着罗科索夫斯基说道:“将军同志,请进吧,元帅同志在里面等着您呢。”
罗科索夫斯基和带自己来的中校握过后,道了谢以后,才快步地从敞开的房门走进了房间。几乎就在他进入房间的那一刻,高大厚实的方面在他的身后无声地关上了。
屋里很空旷,除了一张长方形的会议桌和一个办公桌,以及几把靠背椅以外,就没有其它东西了。在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后面,坐在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军官,从他招牌式的大胡子,和领章上的元帅金星,罗科索夫斯基便认出此人就是自己要见的布琼尼元帅。
他连忙快走几步,来到办公桌的正面,挺直腰板,目不斜视地报告说:“苏联元帅同志,第九机械化军军长罗科索夫斯基奉命来到,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来了。”布琼尼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从文件堆里抬起头,冲着这位也是骑兵出身的部下笑了笑,然后站起身,从桌后绕了出来。还隔着老远,他便主动伸出手,对罗科索夫斯基说道:“欢迎您到莫斯科来!”
布琼尼边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边感慨地说:“亲爱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我们是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上次见面时,您好像还是骑兵军军长。”
“是的,苏联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礼貌地回答说:“我们上次见面是在1936年,当时我刚刚从第15骑兵师师长,升任第五骑兵军军长。”
“啊,有那么久了吗?”布琼尼有些吃惊地说道:“我怎么感觉好像还是不久以前的事情呢。”说完这两句话,他叹了口气,既像是在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惜啊,有不少的老战友是再也见不到了。”
说完这番话以后,布琼尼重新走回到办公桌后,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您知道为什么要招您到总参谋部来吗?”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布琼尼的问题,连忙上前两步,大声地回答说:“报告元帅同志,我得到的通知是,上级让我到西方面军去担任一个集团军的司令员。”
“没错没错,我们是这样的考虑的。”布琼尼冲罗科索夫斯基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面前来,然后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目前我们的部队正和德军在斯摩棱斯克地区进行着激烈的战斗,我们不光缺乏足够的部队,同时也缺乏有经验的指挥员。”
斯摩棱斯克?!听到这个地名后,罗科索夫斯基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这段时间不断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这个地名,没想到自己很快也要到那里去参加战斗了。见布琼尼迟迟没有宣布自己将担任哪个集团军的司令员,他只好转弯抹角地问:“元帅同志,据我所知,第十六集团军司令员卢金中将如今就在斯摩棱斯克,我是指挥部队协同他作战,还是去第十六集团军当他的副手?”
布琼尼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望了他一眼后,叹了口气说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摩棱斯克的情况很糟糕,卢金的第十六集团军目前只剩下了两个师,但他们却肩负着坚守斯摩棱斯克——莫斯科公路,以及保护第二十集团军侧翼的重要任务。”
“什么,第十六集团军只剩下两个师了?”布琼尼的话把罗科索夫斯基吓了一跳,他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难道卢金将军的十来万部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只剩下这么一点兵力了吗?”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布琼尼立即明白对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连忙解释说道:“将军同志,您搞错了。卢金将军的部队之所以只剩下两个师,是因为其余的部队都划归库罗奇金中将指挥的第二十集团军了。该集团军正在奥尔沙地区进行着艰苦的防御战斗,挡住企图冲向莫斯科的法西斯匪徒。”
说完这番话以后,布琼尼朝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一个椅子指了指,说道:“请坐下吧,我给您介绍一下前线的情况。”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坐在了布琼尼所指的椅子上,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聆听对方所介绍的前线战报。
没等布琼尼说完,通往其它房间的一道小门忽然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看到此人出现,布琼尼连忙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腰板保持着立正的姿势。而罗科索夫斯基看见此人,也毫不迟疑地站起身,学着布琼尼的样子,挺直腰板在原地保持着立正的姿势,用敬畏的目光望向来人。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克里姆林宫的主人——斯大林。他穿着一件灰色制服上衣,下面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裤脚塞进了黑色的长筒靴里,手里虚握着一只烟斗,慢腾腾地朝两人走了过来。唐少华这个冒牌的罗科索夫斯基仔细地打量着正走过来的斯大林,发现其实他的身高并没有别人所想象的那样高,最多只有一米六左右。
斯大林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主动地伸出没有拿烟斗的那只手,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伸出双手握住,使劲地摇晃着说:“您好,斯大林同志,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
“您就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吧!”斯大林一边和罗科索夫斯基握手,一边稍微举起握着烟头的手,用平静的语气问道:“听说您所指挥的部队,一直在舍佩托夫卡,和进攻那里的德国人进行着顽强的战斗?”
“是的,斯大林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恭恭敬敬地回答说;“由于舍佩托夫卡是我军重要的军用仓库所在地,我们绝对不能让宝贵的物资落入德国人的手里,所以我们在那里进行着顽强的防御,将敌人坚决地挡在了城外。”
“好样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斯大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回答后,满意地说道:“您和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