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正在通话的师长大声地喊道:“将军阁下,俄国人已冲上来了,正和我的士兵在阵地前展开白刃战。我们快顶不住了,我请求炮兵团开炮,立即开炮,向我们开炮!”
假如罗科索夫斯基在这里听到德军营长的喊话内容,肯定下巴直接就砸到地上去了,这可是正面人物的专用台词,居然被德国人盗用了。
德军师长在听到自己的喊话以后,迟疑了片刻,便命令旁边的参谋给炮兵团打电话,让他们立即向还有自己部队驻守的高地开炮。
师参谋长听到他所下达的这道命令,连忙拦住了准备打电话的参谋,随后劝说自己的师长:“将军阁下,虽说俄国人冲上了山坡,还和我们的士兵展开了肉搏战。但他们能否占领高地,还是一个未知数,现在命令开炮的话,会误伤到我们的自己人。”
“参谋长,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德军师长满脸怒气地说:“俄国人在白天居然将我们师和主力分割开了,而且晚上还在继续进行战斗,一副不把我们吃掉就绝不甘心的样子。我们已经被他们端掉了野战医院和一个团部,假如再不采取行动的话,那么这个营和高地后面的团部,可能很难逃脱覆没的命运。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对高地实施无差别的炮击,至少是否会误伤到我们自己的士兵,已管不了那么多了。”
师参谋长想了想,然后建议说:“将军阁下,那个高地的面积不大,我看只要炮兵团进行一轮炮击,就足以将进攻的俄国人炸得粉身碎骨,所以……”
“行了,参谋长,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德军师长说完,便吩咐参谋:“给炮兵团打电话,命令他们立即对高地的南面实施一轮炮击。”
随着一声令下,十数发炮弹在战壕前方同时炸响,爆起的火墙和所崩出成百上千的弹片,在瞬间席卷周围,连同小部分正在白刃战拼杀的德军士兵一起笼罩进去。双方在这一区域集中的兵太多了,以至于被炮弹生生炸出一大片空地,苏军的前锋攻击为之一阻,德军新上来的预备队随即填满这些空地。
德军预备队的加入,使敌我态势发生了逆转,在三四十只冲锋枪的扫射下,瞬间被泼出去的数百成千的子弹,所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火网,立刻压下正面冲锋的苏军。
待在远处观察所里的格里亚兹诺夫上校,见到自己的部队被敌人从山坡上撵了下来,脸上的神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等到该团团长走进观察所以后,他立即用生硬的语气问道:“团长同志,您能给我解释一下,我们的战士为什么会被敌人从山坡上撵下来吗?”
“师长同志,想必刚刚的战斗您也看到了,只要敌人的炮击再晚来那么几分钟,我们就能……”团长开始辩解道。
但格里亚兹诺夫打断了他,不客气地反问道:“您是想说,假如德军的炮击晚来几分钟,您的部队就能占领德军的阵地,并驱逐高地上的敌人吗?”
“没错,师长同志。”团长点着头回答说:“情况就是这样的。”
“就算按照您所说的,你们在敌人炮击到来之前,成功地夺取了敌人的阵地。”格里亚兹诺夫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地说道:“那么您能确保你们在遭到炮击之后,不会让德国人再把阵地从你们的手里夺过去吗?”
团长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摘下头上的钢盔,抬手用衣服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格里亚兹诺夫冲着自己的部下发泄了一通后,情绪渐渐地恢复了正常,他在心里暗自问自己:“我是不是对他太严厉了?要知道在刚刚的那种情况下,就算我亲自在上面指挥,估计也会被德国人从山坡上赶下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问团长:“团长同志,假如我再命令您发起一次冲锋,您能将高地拿下来吗?”
听到格里亚兹诺夫的这个问题,团长依旧沉默不语。他在心里盘算了老半天以后,才开口说道:“师长同志,这个不好说,因为我不知道是否会再遇到刚刚那样突如其来的炮击。要知道我的战士有的离战壕只剩下几米,但德国人的无差别炮击,让我们的努力付之东流。”
“团长同志,”格里亚兹诺夫注视着自己的部下说道:“我们只有夺取了这个高地,才能对高地后面的德军团部发起攻击。因此是否能拿下阵地,关系着我们今晚战斗的成败。”
“我明白了,师长同志。”团长将钢盔重新戴在了头上,面无表情地问:“允许我回去组织部队重新对敌人的高地发起进攻吗?”
“等一等,团长同志。”格里亚兹诺夫对团长补充说:“现在是晚上,德军的视野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在新的进攻战斗打响前,你可以派一部分战士悄悄地接近敌人的阵地,然后突然发起冲锋,没等他们回过神,我们的指战员已经冲进战壕了。”
就在团长派出一个连的指战员,借助夜色的掩护,匍匐着朝山坡上的德军阵地前进时。德军营长因为在炮火的支援下,成功地击退了苏军的进攻,因此他正神采飞扬地向师长汇报战果呢,“将军阁下,炮兵团的炮弹一落在山坡上,立即就将俄国人的进攻队伍炸得溃不成军,而我在这个时候,将自己手里仅有的预备队也派了上去。士兵用冲锋枪对着那些惊慌失措的俄国人一阵扫射,立即就将他们打了下去。……”
德军师长听到自己部下的报告后,也得意地说:“干得漂亮,少校,你干得真是太漂亮。你们营只要坚守到天亮,我们的飞机就可以出动了。到时对着那些该死的俄国人一通狂轰滥炸,就可以将他们全部送去见上帝。他们虽然被你们打退了,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肯定不甘心这样的失败,没准还会对你们发起新的进攻,你可一定要提高警惕啊。”
师长刚结束和营长之间的通话,师参谋长就走过来,向他汇报说:“将军阁下,根据西面部队的报告,和切断我们后路的那些俄国人,整晚都按兵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待时机。”
师长听完后,把眉头一皱,反问道:“搞清楚这些部队的番号了吗?”
“没有。”参谋长摇着头说道:“但我感觉这应该是分属两个不同军团的部队。”
“为什么呢?”师长走回桌边,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以后,好奇地问道:“参谋长,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将军阁下。”参谋长走到师长的面前,微微地弯着腰,恭恭敬敬地说道:“根据我的观察,夜间的战斗一直发生在我们的南面,而在那个方向的敌人,根据我们的侦察和坚持敌人尸体上的证件,发现是隶属于俄军第16军团的部队。而西面和北面的敌人,战斗的风格则大不一样,他们在将我们的后路切断以后,便一直按兵不动。”
师长抿了一口酒,点点头说:“没错,参谋长。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目前就只有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在不断地向我们发起进攻,到目前为止居然端掉了我们的野战医院和一个团部。而在北面和西面,实力明显要强大得多的部队,却在天黑以后,始终是按兵不动,我估计是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所以他们才没有配合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对我们展开夜战。否则的话,我们的部队早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了。”
参谋长等他说完,恭谨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将军阁下?”
“在西面和北面留下少量的部队,监视那两个方向的俄国人,然后将主要的兵力,调往正在激战的地段。”德军师长开始向参谋长发号施令:“我们要尽快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消灭掉,然后再掉头对付另外一支俄国}军队。”
“要是我们在调动时,俄国人向我们发起突然袭击,我们该怎么办?”参谋长听完师长的命令后,并没有立即去传达,反而好心地提醒对方:“我们白天可就吃了这样的亏,结果导致不少的居民点和村庄,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丢得一干二净。”
“放心吧,我的参谋长。”德军师长胸有成竹地说:“夜间的战斗也进行了几个小时,但除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在和我们战斗外,另外的部队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没有得到进行夜间战斗的命令,所以只能待在原地待命。”
正当德军的师参谋长在通过电话,调动北面和西面的部队,向南面运动的时候,偷袭高地的苏军部队已悄悄地接近了德军的战壕。
当苏军指战员离战壕还有二十来米的时候,一名正靠在战壕边抽烟的德国兵,忽然发现山坡上好像有什么动静,他连忙把烟头往地上一人,趴在战壕上就仔细地观察起来。借助山坡上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光,他隐约看到满山坡的尸体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移动着。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俄国人来偷袭了。想到这里,他猛地扯开嗓子喊道:“俄国人上来了。”说完,便端着步枪朝着一具似乎在移动的尸体开了一枪。
随着枪响,正在战壕里休息的德国人立即冲向了各自的射击位置,对着阵地前就扣动了扳机。一时间,阵地上的各种枪声响成了一片。
带队的连长见自己的行踪暴露了,立即果断地决定变偷袭为强攻,他大喊一声:“冲啊!”随即从地上跃起,高举着手枪朝前冲去。可惜没冲多远,就被密集的子弹打倒在地。
“在西面和北面留下少量的部队,监视那两个方向的俄国人,然后将主要的兵力,调往正在激战的地段。”德军师长开始向参谋长发号施令:“我们要尽快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消灭掉,然后再掉头对付另外一支俄国}军队。”
“要是我们在调动时,俄国人向我们发起突然袭击,我们该怎么办?”参谋长听完师长的命令后,并没有立即去传达,反而好心地提醒对方:“我们白天可就吃了这样的亏,结果导致不少的居民点和村庄,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丢得一干二净。”
“放心吧,我的参谋长。”德军师长胸有成竹地说:“夜间的战斗也进行了几个小时,但除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在和我们战斗外,另外的部队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没有得到进行夜间战斗的命令,所以只能待在原地待命。”
正当德军的师参谋长在通过电话,调动北面和西面的部队,向南面运动的时候,偷袭高地的苏军部队已悄悄地接近了德军的战壕。
当苏军指战员离战壕还有二十来米的时候,一名正靠在战壕边抽烟的德国兵,忽然发现山坡上好像有什么动静,他连忙把烟头往地上一人,趴在战壕上就仔细地观察起来。借助山坡上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光,他隐约看到满山坡的尸体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移动着。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俄国人来偷袭了。想到这里,他猛地扯开嗓子喊道:“俄国人上来了。”说完,便端着步枪朝着一具似乎在移动的尸体开了一枪。
随着枪响,正在战壕里休息的德国人立即冲向了各自的射击位置,对着阵地前就扣动了扳机。一时间,阵地上的各种枪声响成了一片。
带队的连长见自己的行踪暴露了,立即果断地决定变偷袭为强攻,他大喊一声:“冲啊!”随即从地上跃起,高举着手枪朝前冲去。可惜没冲多远,就被密集的子弹打倒在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中)()
就在沃皮河西岸的三个师,和德军打得不可开交时,在第16集团军的指挥部里,罗科索夫斯基、洛巴切夫、卡扎科夫还有马利宁几人,正围着摊放着地图的桌边。四人抽着烟,都盯着面前的地方,谁也没有说话。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军事委员洛巴切夫,他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所有人说:“我们在河西的部队,正在和德国人进行激战。可近在咫尺的第19集团军的四个师,却一直按兵不动,使德国人能从容不迫地抽调兵力,却全力迎击我们的突击部队。夜战要是再这样打下去……”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以后,就不再说话了。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见洛巴切夫不说话,将没抽完的香烟往地上一扔,用靴跟踩灭后,气呼呼地说道:“前段时间为被德军合围的三个集团军解围时,我们的指战员苦战了一夜,第16和第19集团军倒是行动迅速地跳出了包围圈,而第20集团军却迟迟不配合,以至于我们的解围行动差点失败。没想到现在科涅夫将军又……”
“行了,参谋长同志,不要说这种破坏团结的话。”罗科索夫斯基知道科涅夫即将继任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如果马利宁的牢骚传到他的耳中,会惹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及时地打断了马利宁的话,然后转换话题问道:“你和第19集团军联系的时候,他们怎么说?”
马利宁有点委屈地回答道:“还能怎么说?他们的参谋长说,部队在夜间从来没有进行过这样的大规模进攻行动。如果强行投入战斗的话,指挥员可能无法有效地控制部队,从而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卡扎科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由于没有准确的射击参数,所以我们的炮兵无法为河西的突击部队,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我担心这样一来,部队在战斗中伤亡比例会高得离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们现在是在孤军奋战,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要想吃掉装备精良的德军摩托化师,是非常困难的。”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做一次尝试。”洛巴切夫表情平静地望着他们,“我们应该向科涅夫将军讲明夜战的意义,让他的四个师也参加到这场战斗中来,这样我们才能将被围的法西斯德军消灭光。”
“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再尝试一次。”罗科索夫斯基将洛巴切夫始终还是把消灭敌人的希望,寄托在迟迟按兵不动的第19集团军的身上,为了不扫他的兴,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叫过一名通讯参谋,吩咐道:“立即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