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蓝玉发话了,“我姐夫,姓常,常就是非常的常,遇是遇见的遇,春就是春夏秋冬的春。我是蓝天的蓝,美玉的玉。”
我一听,心里一惊,个乖乖,这可了不得,这刘聚我是没听说过,但这常遇春、蓝玉我可知道啊,都是朱元璋手下的战将,将来可都是封了公的人物啊。
我正发愣,外面来了个小喽啰,道:“大头领,金安来了。”
刘聚道:“金安,快进来。”
这时,一个约四十多岁的汉子进来了,看样子,倒是十分象个地道的庄稼人。他先拱手向刘聚行了个礼,道:“大头领,有什么吩咐?”
我忙接口道:“金大哥,听说你以前采过药,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种草药叫做曼陀罗花,也叫狗核桃,是一种有毒的草药,有麻醉的作用。”
金安道:“这个我知道呀,是不是开花象喇叭花,植株远看有点象茄子,下个月就快开花了。”
我忙道:“对!对!这里哪里有?”
金安道:“我们这锥子山上倒是很少见,但东边那韭菜山上多的是。”我一听,心里便记下了,现在所在的土匪窝子就是锥子山,我被抓地的那座山应该就是韭菜山,我最初所在的那个有大盆地的山就是黑石岭了。
刘聚一听,兴奋地道:“好!好!你明天叫杜黑子给你安排两个人跟着你,你们去韭菜山上采这种草药。”又转过头来对我道:“要多少才够?”
我心想,这曼陀罗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用,有毒的,用少了,没效果,用多了,把人麻醉得醒不过来了也不行。我得先找点牲口什么的做做实验。于是道:“多采点,采他个百十来斤,先摊开晒着。”
刘聚道:“金安,就按胡先生说的办,明天一早就去。你先回去准备。”
金安应了一声,就走了。刚出门口,刘聚又叫道:“你先等等!”便大步跟上去,在门口跟他嘀嘀咕咕了几句,我们也听不清什么,也不管他,只管继续吃饭。
等刘聚回到饭桌上,我又道:“这个曼陀罗花我以前没用过,只是见过书上的记载。而且这个药的毒性也较强,剂量用的不对,很容易出人命。现在常大哥的箭头还在体内,我必须得做手术将其取出来。但如果要手术,必须要对其实施麻醉。这个曼陀罗花我就是用来做麻醉药的,但在没经过实验之前,我也不敢贸然就往常大哥身上用,如果剂量不足,那肯定是起不到麻醉效果;如果剂量过度,有可能麻醉了再也醒不过来。因此,我的想法是我们先找点牲口来做实验。什么猪啊、羊啊、狗啊,都可以,最好是一百多斤重的猪,因为重量跟人体重量差不多,因此实验效果应该是最好的。”
刘聚道:“还是胡先生想得周到,我觉得这个办法也可行,山上喂的虽然有牲口,但数量不多,明天我就派人下山去采购、去抢。”
我一听,这“抢”字虽不好听,但人命要紧,也顾不得这些,再说了,他们本来就是土匪,“抢”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虽然最初我对救人没什么信心,但现在我心里可是有底了,我想,这常遇春肯定死不了,他还没帮朱元璋打天下呢。
我忙道:“数量也不用太多,十多头就行了。尽量采购吧,救人要紧,免得节外生枝。”
刘聚道:“有道理,胡先生你就放心吧。”
我接着道:“现在就差准备手术刀了。我看蓝玉这小子挺机灵,而且这半大个孩子去县城里面,也不会招人耳目,大头领,你看他去行不行?”
刘聚道:“可以,很合适!就这么定了,蓝玉,你明天一早下山去县城办这事,记住速去速回,这回是办正事,你姐夫的性命就攥在你手上,你可不要在外面贪玩。”
蓝玉忙道:“大头领,你就放心好了,平常我虽然贪玩,但办正事的时候,我什么时候拖过后腿,你放心吧。我明晚回不来,后天下午,一定回来。”接着又对我道:“胡先生,你可得好好给我说说,这个手术刀怎么个做法。”
于是,我按照现代手术刀的样式,在纸上画了个样图,虽然画得不是很好看,但大家能看懂,就行了。然后就是尺寸问题,我们现代人一般用米、厘米做计量单位,但那时候用丈、尺、寸、分来计量,好在换算起来也简单,1米等于3尺,那么1尺就等于33。3厘米,1寸就等于3。3厘米。好在蓝玉这小子聪明,我也没做过多的讲解,他就懂了。我报了三种尺寸,让他给我准备大中小三把手术刀,并让他买两把大点的剪刀,因为我巡诊箱的剪刀较小巧,买两把大的兴许用得着。没多大一会儿,他就把纸收起来揣进怀里,道:“胡先生,放心吧,我明天一早就去办。”说完,站起身,抹了抹嘴,又道:“我吃饱了,天也不早了,大头领、胡先生,我先行告退,去看看我姐夫怎么样了,然后我也得早点回去歇着了。”
刘聚道:“好!你去吧!我和胡先生再好好谈谈。”
蓝玉刚走出门,屋外就进来个小喽啰,端着一个盘子,上面一个小酒壶,还有两个小酒杯,青花瓷的,看起来很精致。这小喽啰把盘子里的酒壶和酒杯都放在我们桌上,然后对刘聚道:“大头领,按照你的吩咐,胡先生的房间已准备好了。胡先生的物品,我们也给他整理好了。”
刘聚道:“好!你先下去吧!”
等小喽啰走后,刘聚端起酒壶,给这两个杯子里都满上酒,然后手捧一杯递给我,自己也端起一杯,对我道:“胡先生,今天辛苦你一天了,事情现在也安排妥当了。我先敬你一杯。”
我一看这也不好推辞,说实话,这一天可把这累得够呛,喝两杯解解乏,也未尝不可。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虽然感觉味道有点怪怪的,但看他也喝了,应该不会有毒,再说了,即使他真有心谋害我,直接可以一刀把我砍了,也用不着下毒这么麻烦。喝完了,我拿着这个空酒杯仔细端详,这青花瓷的酒杯确实做得漂亮,釉面呈浅淡蓝色,花纹细腻,我把杯子翻过来看看,虽然底部没有落款,但我可肯定,这在当时,也绝对算得上是一件上品。
不由自主地,我又开始心猿意马了:这要是我能把他带回去,拿去一拍卖,这辈子也不愁吃愁喝了……
(本章完)
第8章 黑石岭的传说()
正在我想入非非之际,刘聚又一次打断了我,道:“怎么了?胡先生,这杯子有什么不妥?”
我想都怪自己走神了,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看这杯子真漂亮,做工真好,哪里得来的?”
刘聚哈哈一笑:“原来是这样啊,实不相瞒,这杯子还是去年我们去怀远县打大户,在一个蒙古官员家里抢的。我这里还有,胡先生要是喜欢,待会儿我叫人给你送几套去房间。”
我忙道:“大头领太客气了……”
边说之际,刘聚又给我们的杯子里都满上了,我们又干了几杯,吃了些菜,扯了些闲话。
酒过三巡,刘聚忽然起身,站到我的身旁,对我作了个长揖。我一看,忙道:“大头领,你这又是干什么?”
刘聚满腹狐疑地对我道:“胡先生,你真的是被一阵风吹到了黑石岭?”
我看他这表情,又联想到刚开始,刘三狗子听到我说我是从黑石岭过来的神情。我几乎可以断定,这黑石岭必有什么蹊跷。便道:“大头领,都这时候了,我有必要骗你吗?我真是被一阵龙卷风给卷走的,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到了你们说的那个黑石岭。而且我以前好多东西也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自己名字和年龄了,连我以前住哪里?父母在哪里都不记得了。”我只所以编出这么个失忆的谎话,就是怕他们刨根问底,我要说是穿越的,真是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
刘聚将信将疑地道:“你在黑石岭中,看见大蛇没有?”
我说:“什么大蛇?”
刘聚又道:“胡先生,实不相瞒,今天你一出手,就让我侄儿起死回生。我真有点怀疑你不是人?”
我惊道:“我不是人?我不是人,那是什么?”
刘聚欲言又止,低头深思。
我又接着道:“大头领,你今天可得给我把这话说清楚了,你说我不是人,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刘聚吞吞吐吐地道:“你,你是不是蛇妖?哦,不,不,你是不是蛇仙?”
我道:“这都什么呀?什么蛇妖蛇仙的?你不会是《新白娘子传奇》看多了吧?”但一想,不对啊,他也不会看过《新白娘子传奇》啊,那可是600多年后的电视剧啊。原著《白蛇传》倒是有可能。遂又补充道:“你是不是最近在看《白蛇传》的小说啊,入迷了吧?”
刘聚定了定神,道:“胡先生,实在对不住,刚才我也是先小人后君子,实不相瞒,刚才我在门口对金安嘀咕了几句,不光是给你安排房间,也安排了我们刚才喝的雄黄酒,当初我真怀疑你是蛇精,但这雄黄酒也喝了这么多了,看来我是多虑了,还请胡先生多担待。”
我这才明白,刚才为什么老是觉得这酒味道怪怪的呢。我一看,话都到这份上了,他也是豁出去了,把自己的小心思都讲了,我也便不作过多计较。但心里还是挺佩服这土匪头子,别看他言谈举止匪里匪气的,象个粗人,但心思倒很缜密,以后跟他打交道,可得小心点。便接着道:“大头领,你给我讲讲,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蛇精?”
刘聚顿了顿道:“关于这黑石岭,流传着一句古老的偈语——‘黑石岭中,遇蛇成风;天降神物,与子相通。’但多年来,都无人参透其中奥妙。而且关于这黑石岭也有很多传说,当地人都认为,这黑石岭中有条巨蛇,也有人说上面有条蛇精,好多年都没人敢到黑石岭上去,到黑石岭上也没有路。所以,当听说胡先生是从黑石岭上下来的,我就想到,你该不会就是那条蛇精吧?”
我低头吟道:“黑石岭中,遇蛇成风;天降神物,与子相通。这是什么意思呢?从字面上解,第一句是说这黑石岭上,遇到蛇会变成风,或者说遇到蛇会来一股风,第二句是说,会有神物从天而降,但与子相通,又是什么意思呢?我只经常听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难道这个‘子’也作‘你’解释?但这显然和前面的话又没什么联系。因此,这偈语肯定不能这么简单地理解,一定还有其他秘密。”于是,我对刘聚道:“大头领,关于这黑石岭有些什么传说呢?”
刘聚道:“远古的传说很多,而且都是口口相传,没有文字记载,难免会出现以讹传讹,也不足可信。但近百年来,有个关于黑石岭的传说,我讲给胡先生听听。”
于是,刘聚给我讲起了这个传说。据说是元朝建国初年,还是忽必烈时期,蒙古大军攻克襄阳后,一路势如破竹,当蒙古大军占领这定远县后,一个蒙古高级将领听到了“黑石岭中,遇蛇成风;天降神物,与子相通。”这句偈语,认为这其中必有蹊跷。当时,当地也流传着黑石岭中有蛇精的传说。但忽必烈手下的将领哪管这些,他们都能打到欧洲去,可不怕什么蛇精,反而认为汉人胆小,要么就是编瞎话吓唬人的,说不是里面是汉人的藏宝地,怕蒙古人进去找到宝藏,故意叫人散布的这些传说。
于是,这将领亲自带了一队精兵,约四、五百号人,上了黑石岭,扎了木排从那个水潭内进入了黑石岭中间的盆地驻扎下来。水潭外面也派兵把守,每天下午都有人乘木排进去运送给养物资。进去的时候大约是过完新年后不久,一直驻扎了两、三个月,平安无事,别说蛇精了,冬、春时节,就是有蛇也在冬眠,因此他们连蛇影子都没看见。
大约驻扎了三个月的时候,按时间推算,应该和现在差不多的光景,春夏之交的时节,忽然有一天,出事了。据说,这天下午,运送给养物资的蒙古兵象往常一样,撑着木排进盆地了。但进了盆地就傻眼了,因为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按说这地方四面全是峭壁,除了这条水路,绝没第二条路能出去,但这些人怎么就不翼而飞了呢?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更别说血迹什么的。除了留下一座座空空如也的小蒙古包,什么都没留下,而且所有人的兵器都不见了。如果不是有这些蒙古包在这里,真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有蒙古精兵曾在这里驻扎过。
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四、五百号蒙古精兵凭空消失,绝不是件小事。据说,这事惊动了忽必烈,多次派人派兵来追查此事,但始终没有任何线索。最后,此事只能不了了之,忽必烈曾下令:此事不得向外泄露,蒙古大军再也不得踏入黑石岭半步。说来,这也合情合理,忽必烈要着眼天下,不可能为了这么个小小的黑石岭,牵扯太多精力。而且,此事如果宣扬出去,有损蒙古铁骑的威严,对蒙古大帝国一统天下是大大不利。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此事作为传说还是在当地传开了。但黑石岭,是再也没有听说有人上去过。估计百年之来,我是第一个上黑石岭的人了。
听完这一切,我顿时明白了,他们听说我是从黑石岭中出来的,为什么都是那副表情。
我正在思索,刘聚又打断我了,“胡先生,真对不住,今天天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吧。还有好多事,我们明天再详谈。”
我想想也是,遂跟刘聚告辞。一个小喽啰就在前面领路,带我到了他们给我准备的房间门前。从外面看,这房子和刘聚、常遇春的房子差不太多,基本格局一致,就在刘聚房间后面的西北角,东边的那间房子就是常遇春的。简单点描述,就是我们三个的房子呈品字形结构,刘聚在前,常遇春在他左后方,我在他右后方。于是,我推门进去了,中间是堂屋,放着桌椅板凳之类,桌上有个烛台,里面点了根蜡烛。虽然这些桌椅板凳看起来不算新,但都还擦得很干净。
我关上门,插好门闩,端起烛台,准�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