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邓成,看着下边的一众人,对着一旁的颜易山问道,“颜将军,那军师,是何许人也?”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是邓成却是不敢妄下结论。
颜易山瞟了他一眼,“你心中不是有猜测了?”
邓成被一哽,说不出话来,他怎么就知道他猜测的是什么。
却听得颜易山轻笑一声,“如你所想,就是公子云涵!”
虽然心中已经有猜想,可是确实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邓成心中仍是骇然不已,云涵就是景和郡主的事情,即便他这个身在军营之中的人也是知道的,可是,那不过是一个少女啊,当初了得的医术就已经让他甘拜下风,如今,再是了得诡异的伸手,邓成心中,不可谓不震惊。而且,看着今日虽然是苏云初来到军中的首日,可是邓成一直跟在两人的身边,自然看到了慕容渊对待苏云初的态度,初时的亲昵,邓成心中虽是觉得奇怪,但想来不过是两人关系很好,直到如今,明白所谓军师是为何人,心中也明白了慕容渊与苏云初之间的关系了。
颜易山却是轻笑一声,“你应该庆祝,先前的时候,没有伤了她分毫,否则,……哈哈,这以后的日子,可就有趣多了。”连他自己其实都没有想到,苏云初的伸手竟然厉害至此,那狠辣至极的招数,他一点也不想被招呼到自己的身上。
且说,被慕容渊拉走的苏云初,看着走在前面一言不发,只拉着自己的手往他的大帐之中而去的玄色衣袍的背影,很聪明的选择不开口说话。
其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慕容渊的怒气,可能是因为她上瘾的了坚持与这么多人继续对打,也有可能是那一声声让他寒气愈重的阿初公子……好吧,不管是什么,她都不该怎么说。
何况,还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闹脾气的男人,还是不要惹的好。
所以,被慕容渊一路拉回了大帐的苏云初,只低头不语,盯着自己的脚看着,慕容渊转过头来,盯着她看了半晌,只见眼前的小女人就是不声不响地低着头,不抬眼看她,低叹了一声,慕容渊有些无奈,“去换衣服!”
“啊?”苏云初有些错愕地看着慕容渊。
慕容渊却是轻敲了一下她脑袋,“打了大半日,里面也出汗了,再不去换衣服,就该着凉了!”
“哦!”苏云初还有一些愣愣的,就这样?再看慕容渊已经柔化了的脸色,很不确定地看了他一眼,就这样么?那你先前一张黑乎乎的脸是怎么回事?
慕容渊却是眼神一眯,“阿初再不去,我就帮你换!”
苏云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才去翻找自己带来的衣物,虽然是冬日,可是,与那么多人比试之后,身上自然会有汗,粘腻的感觉自然不好受,既然慕容渊没了别扭,苏云初自然不会再提及此事,当即也赶忙拿了衣服,去里间换了衣服。
慕容渊只看着那个拿着衣服瞪了他一眼之后逃进了里间的小身影,嘴角微微扬起,心中觉得满足不已,他的阿初,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都是淡然自若,毫无波澜的样子,只有面对他的时候,才会展现那样小女儿的一面,可是不论是这个女子是与人厮杀时候的狠辣绝情模样,或者遇上自己明白的事情的时候坦然自信的样子,还是与人相处时候温润淡然的清冷,或者恰如此时,羞赧玲珑的一面,都让他受用不已。
说起让苏云初做军事,并不是慕容渊的冲动之举,也不是因为先前苏云初的一番话而临时下的决定,而是经过了慕容渊的深思熟虑,苏云初自然不可能现在八十万北伐军之中,可是,蓝鹰是他自己的,虽然总体加起来,只有八千人数,但是,却是完全受他控制,苏云初的出现,只消他一句话就不过是一件平常的事情,即便他知道,永业帝的眼线无处不在,可是,蓝鹰军中出现了一个教技能的师傅也不过是一件平常的事情而已。
换好了衣服的苏云初,自然是与慕容渊去见了蓝鹰之中各个分队的头儿,蓝鹰有八千人,如今随着北伐军回京,呆在京城郊外军营的有五千,因此,苏云初今日在蓝鹰之中的名号,已经随着一千多人的集体蹲跳响彻了蓝鹰,大家都知道,军营之中出现了一位军师,只是,先前并不是所有人都来看了那一场打斗的,因此,苏云初毫无意外地看到了蓝鹰如今的五个分队的头儿面上震惊与不敢相信的神色。
不过,在这儿,慕容渊才是老大,况且连邓成都对苏云初尊敬有加,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
可是苏云初最是了解军中的惯例,管你是谁,实力才是王道。即便有她先前赢了邓成与一众蓝鹰的围攻,也还不能服众,因为会打的除了是真正的实力派之外,还有可能是山野莽夫。
慕容渊倒也不说什么,只简单说了今后的一段日子,便由苏云初来给蓝鹰讲述一些行军作战之中用到的知识。
至于是什么,靖王简单粗暴地放话,由军师决定!
好吧,好高的权利。
苏云初淡淡瞥了一眼慕容渊,却是看向众人,简单解释了一番,“诸位,在下还年轻,战场之中的见识不及各位,说起行军布阵,各位都是比我还要明白的人,这些,我自然不敢班门弄斧,不过,我接下来,教给诸位的,必定是诸位往常没有注意到的东西,或许是注意到了,却难以用得上,人说,好风凭借力,助我上青天,那么,今后的日子,便是教给大家如何凭借身边的资源,将平常被忽略掉的东西,都运用在战场之中,成为一场战争制胜的润色。”
这番话,说得不卑不亢,苏云初并不因为自己是慕容渊带来的人而有一丝倨傲的神色,如此,也让几位头儿认可了一分,否则,若是不知天高地厚地一来便说自己如何如何或者看不起人,哪怕这人即便是慕容渊带来的人,也不会让他们真正的信服。
鹰一鹰二鹰三鹰五鹰七五人,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只客气地与苏云初应承了一番。
苏云初却道,“如今蓝鹰军中的人数过多,我不会聚集五千人一道讲解,因此,我先与在座的诸位讲解,之后,各位领会了之后,再与下属的士兵讲解,逐层分开,提高效率。”
苏云初的冷静和说这话时候自然而然的威严语气,五人听罢,再看看本该坐在主位,此时却是坐在了主位旁边的靖王,见他气态神闲,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应承了下来,之后,慕容渊再交代了几句,来人便齐齐退下了,议事的大帐里边,瞬间只剩下了苏云初与慕容渊,以及邓成和颜易山四人。
苏云初背靠椅背,已经全然没有了女子该有的坐姿,“果然年龄是个问题,若是我再老个十年八年,估计会有更多人信服了。”
慕容渊皱眉,不满意她的这番话,什么叫做再老个十年八年,若是那样他们如何能够相遇相见?
颜易山却是轻笑一声,“蓝鹰自然不会相信空口无凭之人,若你没有些本事,就是个五六十岁的人,也不会信服。”
苏云初赞同地点点头,“我就喜欢这样具有挑战性的事儿,若是所有人一瞬间都相信了我,我不是会感到自豪,而是要怀疑蓝鹰的实力了!”
听着苏云初如此说,邓成斜眼看了她一眼,再看看始终面色柔和看着苏云初的慕容渊,始终也没有开口多说什么。
这一日就这么过去了,晚间的时候,站在慕容渊大帐之中的苏云初,表情无比纠结,“怀清,我今晚住哪里?”
慕容渊挑眉,“自然是住这儿。”
“没有别的营帐了?”
“阿初来得匆忙,今日还没准备好。”
好吧,苏云初深吸一口气,“呵呵,我来了也有一日了,蓝鹰军营之中的人,到底是有多慢才准备不了一顶大帐给我?”
“别人准备的,岂会有主将的营帐好,外边天寒地冻的,这里比较暖和。”
苏云初咬牙切齿,“慕容渊!”
某人赶紧站起来,听着这个语气,也明白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虽然他的阿初是个独特的女子,但还是会害羞的。
“阿初,我马上着人吩咐,去给我准备一顶大帐,今夜你就宿在这里,我出去住,想来,一个时辰之内,一定能够准备好的,虽然,还没有准备好生活所需,不过我体力健壮,耐得住的。”
这语气里边,完全没有一丝勉强,说的就跟真的似的。
苏云初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所有的冷静与理智,在慕容渊的面前都消失无形了。
今日她为了后边给蓝鹰讲解的知识,准备了一晚上,初时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如今,已经过了亥时,难道还要真的闹腾一帮人大半夜再给她搭建营帐?
再看一眼自己身边,一脸真诚地看着她的某个男子,眼里便还带着深深的“歉意”,似乎真的因为今日没有给她搭建帐篷而觉得过意不去,苏云初捂脸,已经不想再看他了,“算了!”
慕容渊却是看明白了苏云初的妥协,面上扬起的笑,就像绽放了一抹光华,却是对着外边的木杨,“去准备热水!”
木杨闻言,先前在营帐里边的声音,他自然能够听得见,如今,再听慕容渊这句话,当即觉得心中咯噔一声,准备热水……这……王爷不会那么禽兽吧,郡主还没及笄呢,难道就已经如此迫不及待了,何况,此处是在军营之中,这也太仓促而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够了吧?
不过,主子的事儿,他自然不会多置一词。
苏云初其实内心还是一个微微有些保守的女子,虽然这具灵魂是来自那个开放的异世,生活的大段时间也是军营之中,可是没人能够想到,苏云初还有一丝丝对于婚前同居的别扭,何况,她明白慕容渊对自己的感情,不会伤害她,倘若真的发生什么事儿,她并非不能接受,主要是她觉得,这个身体连十五岁都不到,没有发育成熟,倘若情到浓时,苦的还是慕容渊。
她只是没有想到,慕容渊这人竟然还会作出这种事情!简直……太幼稚了……连骗人都用这么撇脚的理由!
于是,看着苏云初不好面色的某个王爷,很是无耻地上前去,“阿初不要生气了,这次是我的失误……明日我一定会惩治那些办事不利的人!”
苏云初睨了他一眼,“哦,没想到咱们英明神武的大新战神靖王殿下,竟然会犯下如此简单的错误!”
“对,阿初说的是,我不如阿初聪慧,不如阿初懂得多,所以,阿初不要生气了……”慕容渊已经完全刷新了自己的下限。
苏云初听着某人真诚而略带委屈的语气,挥了挥手,“我没生气,你别再装了!”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慕容渊,原本冷清冷情的冷面王爷,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模样,而最恐怖的是,她就是看不得这样的慕容渊,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委屈他的事情一般,明明他们之间,她才是女人好不?
慕容渊眼神一闪,看这苏云初装着不耐烦,其实眼中却是不忍的神情,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阿初真的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气你故意的?”
慕容渊讪讪一笑,却是握住苏云初一只手,拿到嘴边轻轻吻咬一口,“我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苏云初懒得跟他计较,嘴里却是咕哝道,含糊不清,“我只是觉得我们同榻而眠,如今不太好……何况……这是在军中,总得注意一些……”
苏云初说着,耳根已经泛起了一层微红。
来到了军营之中的苏云初,自然是男子的装扮,可是,即便是男子的装扮,在这雌雄莫辩的年龄里,却是有了更多一份妖孽一般阴柔的美,与平日里,温婉淡然的样子全然不同,也与平日里,即便是女装打扮时候,偶尔流露出来的英气不一般,更何况是此时,灯光昏黄之下,她极难为情的咕哝出这句话,面上似羞似媚的神色,看得慕容渊心神恍惚。
虽然苏云初这话说得含糊不清,可是,慕容渊还是听明白了也明白了苏云初的意思,再看着她面上的神色,心中有一瞬间的错愕,但嘴角却是扬起一抹笑意,原本就生得天人共愤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朦胧的邪气,便是那双蓝色的眼睛,也成了高贵无比的蓝色宝石,他声音微低,“阿初是觉得我们哪般不好?需要注意一些什么?”
这声音,听得苏云初只觉得自己身上,似乎被一阵柔和的三月暖风轻轻吹过一般,舒服而又觉得有些难以言说的异样,原本微红的耳根,此时的红色已经渐渐蔓延到了脸颊之上,轻轻推开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往他靠近的慕容渊,“没……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不太好而已……”那些话儿要她怎么说出口!
慕容渊却是顺势搂住了苏云初的双肩,并没有被她推开,还是那样低沉带着一些微哑的磁性声音,温柔得简直能够腻死人,“阿初不用担心,营帐够大,况且,你睡床,我睡在软榻之上。”
苏云初一愣,“是这样的?”
慕容渊嘴角的笑意不减,“不然,阿初觉得是怎么样的,难不成阿初怕寒,想要邀我同睡?若是这样,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
听到这里,在看看某人脸上玩味的神色,苏云初再不明白是慕容渊戏耍了她,也枉费她是苏云初了,原先的时候,看着这个大帐之中只有一张床,她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两人是要同塌而眠,却是没有注意到,原来,这方软榻,拿走了榻上的桌子,也是一张不错的床。
她失算了!
脸颊上边为此产生的红色,晕染了整张脸,她又羞又气,“慕容怀清!”可是这句话一出口,她就说不下去了,怎的一到慕容渊的面前,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她逆天的智商呢!
慕容渊却是看着她一张几乎红透了的脸,更加觉得移不开眼,此时的苏云初,羞赧得很,何况,慕容渊岂会不明白,苏云初那话里里边,不是担心他会做出什么事儿,而是担心做出什么事儿之后,在军中的影响不好。
因而,此时看着苏云初又气又羞,慕容渊很恶劣地觉得心情很好,至少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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