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柳依依战战兢兢,只能跟上。
满屋子的药味,端木博进了柳丞相卧房,嫌弃的用手帕捂了鼻子。
三言两语,那边柳丞相歪歪的嘴还在说着,他已经不耐烦的转身走了。
“柳小姐,本王有事问你。”
绝对没好事啊,柳依依任命的点头,“王爷,您请说。”
“找个清静地方。”
靠,清静地方,孤男寡女,这桔花残要……
“不如就客厅吧?”
“好。哼,本王还能吃了你不成?”,端木博邪气一笑,探头过去,惹得面前的人连连后退。
“哈哈…。。”
桔花残阴森森笑着,柳依依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到了正厅,关起门来,孤男寡女了,她更是不自在。
“本王有那么可怕吗?”
明明是笑着的,却让人毛骨悚然,柳依依强做镇定的摇头,“不……不可怕。”
“本王觉得你在说谎。”,端木博一双眼睛仿佛能看到人肉里去,“那天拒绝本王的胆子哪里去了?嗯?”
“王爷很好,可是,可是,小女子心里有人了。小女子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柳依依两手握拳,强打精神抬起头,一脸郑重。
宁死不从,立场先摆出来为好。
端木博拍手,“好,好一个死是他的鬼。呵呵,说说而已,本王可不信为了个男人能喝出命去的。至少,你就不会。你是个怕死的,本王说的对不对?嗯?”
“蝼蚁尚且贪生,人当然怕死。不过,要是碰上生不如死的事,死了倒也无妨。”
“哈哈,本王就是你那生不如死的事吧?”
是,当然是!
柳依依却不得不虚与委蛇的陪笑脸,“王爷大度,肯定不会难为我一个小女子。”
“那可不一定哦。”,端木博眯眼,邪气的逼近,“本王要的,从没什么能逃出手掌心。”
柳依依吓的都忘了呼吸,步步后退的摊在椅子里,“……王爷,王爷是做大事的。”
“是啊,本王是做大事的。”,端木博并没有做什么轻薄之事,笑哈哈的坐到一边椅子里去,“说正事吧。”
柳依依擦擦额头冷汗,毕恭毕敬,“您说。”
这个三皇子,就是个神经病嘛。
好可怕。
“本王是代表母后跟你说话。先前交给你的事情,不用做了。”
她想的没错,真的不用做了,柳依依面上一喜,“皇后娘娘,是不是给我解药了?”
“想的美!”,端木博蔑视一笑,“那药稀有的很,你有幸用上了,什么都不做给你解了?世上有这么美得梦吗?”
兜头一盆冷水,泼的柳依依差点心灰意冷,“……那,小女子需要做什么,才能给解药。”
“对你来说应该不难。”,端木博也不卖关子,“柳丞相不是病了嘛,你去把神医找来给他看病。”
“可是,他在给翼王看病啊。”
“你不是说,你和神医已经私定终身了嘛,你爹就是他岳父,他难道不该紧着岳父吗?除非,那回你说谎!”
“没,没,没有。”,柳依依摇头如拨浪鼓,“我叫,我叫他就是了。”
“记住,不要让他去翼王那边了。”
“啊?那翼王……翼王不放人怎么办?”,没别的法子,她也只能这么说了。
端木博笑的云淡风轻,“本王不管,反正,你不能把神医拉到丞相府来,你的小命就玄了。一线牵,挺疼的吧?活活疼死,死相应该挺难看,哎,可惜啊。”
话说到这份上了,哪还有什么余地?
柳依依定定神,猛点头,“小女子一定把人拉到府里来。”
“那就好。”,端木博得意的哼了哼,“不用担心翼王府过来抢人,你那个神医和奇货堂堂主交往甚密,翼王也不敢轻易难为他的。”
“嗯,嗯。”
“让你那个神医把本事都拿出来,一定要把你爹治好。你爹才倒戈,还有事情等着他去做。”
“嗯,嗯。”
“不用怕,你爹已经是本王的人,你只要好好办事,本王自然不会难为你的。”
“多谢王爷。”,柳依依低眉顺眼的应着,酝酿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发问,“是不是做了这回,就可以给小女子解药了?”
“不要总想着解药,好好做你的事吧。”,说着话,端木博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你还有半个月的解药吧,再给你一个月的。好好做事才有命在,记住喽。”
“是,一定好好做。”
小脸煞白,更是我见犹怜,端木博心痒就伸出手去,勾了一缕头发把玩。
桔花残还是动手了,柳依依炸毛的跳到一边去,“王爷,王爷,您别!”
手指捻动着回味那绕指柔,端木博笑的多了几分猥琐,“想要解药吗?跟了本王,什么都不用愁了。”
“不…。。不可能,我已经是神医的人。”
“本王不在乎。放心,本王也不想拆散你们。反正也不是完璧之身了,跟本王欢好几回,那个神医也发现不了的,你说是不是?”
无耻!
世上还有这么无耻的!
柳依依气的牙痒,唯一的理智压着她没有骂出口,“王爷,小女子不是那样的人。”
“呵呵,人各有志嘛。”,端木博没有紧逼,起身就走,“你可以慢慢想,本王等的起。”
耳畔带着热气的恶心话,直到那桔花残推门离去,柳依依还是没从那团恶心里挣脱出来。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桔花残阉了。
握着药,瘫坐在椅子里,她更多的是担忧。
以前是太天真了,解药不是那么好拿的。
因为这个药,皇后一直牵制她怎么办?就算皇后哪天放手了,那个桔花残估计也不会放过她。
啊,好头疼。
怎么办?
“小姐?小姐?”
“啊,怎么了?”
红杏一脸担忧,“您脸色很差,是不是三皇子他…。。他难为您了?”
“没有。”,柳依依摇头又点头,“他让我办点事情。没事,不是大事。”
“皇子找您办事?什么事啊,奴婢也可以出出主意。”
柳依依摆手,“你帮不上的。去准备马车,咱们去趟翼王府。”
“翼王府?大小姐在那,您不会想着去看热闹吧?”
“哎,我哪有那个心思啊。神医不是在那嘛,把他找来,给爹爹看病。”
“对!对!神医医术高,相爷的病没准就能给治利索了呢。”,红杏眼睛亮了,一溜烟跑走。
马车平稳的走着,柳依依有些心不在焉。
红杏摇着指头想入非非,突然脸红的凑到自己小姐耳边去,“小姐,神医是不是喜欢您啊?”
“吓死我了你。”,神游呢,柳依依被惊到,霎时黑脸,“想点有用的,少胡说八道。”
红杏缩缩脖子,还是不怕死的小声嘟囔,“不用问,奴婢不瞎,神医肯定喜欢您的,您应该也喜欢神医。奴婢就是想,神医要是能治好相爷的病,趁着相爷高兴,神医去提亲,相爷没准能答应呢。”
“想什么呢你?爹爹才不是那样的人。”,柳依依白了红杏一眼,随即被雷劈中一般。
一个念头,凭空而出。
嗯,这事,的确可以用来做做文章。
很快到了翼王府门口,好不容易才说动守门的去通报。
又过了一刻钟,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出来领人。
翼王府很大,走的脚都有些酸了,终于到了地方。
踏入院门,没走几步,她就发现一熟人。
即便鼻青脸肿,她还是认得出来,那是柳婉柔。
头发乱蓬蓬的,正抱着个扫帚,扫院子呢。
一旁还有个厉害的老嬷嬷呼喝。
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柳婉柔,完美的诠释了这一点。
红杏也发现了人,“活该!恶有恶报!”
柳婉柔正和主仆俩来个碰头,抡起扫帚就要打,满眼的怨毒,“想来看我热闹!看我不打死你!…。。”
那货没什么力气,轮扫帚都轮不利落,柳依依两个不费力就躲开了。
“你这么难看,比猪都难看,谁乐意看你。”,柳依依无奈的斜了一眼,“你把爹爹气的一病不起,我是来这里请神医去看病的。算了,跟你说这些好多余,估计你个自私鬼也不会愧疚。”
说了话,头也不回离开。
徒留柳婉柔疯癫的叫嚣,同时还有尖叫,那老嬷嬷手里的棍子可不是吃素的。
东方白已经迎上来,“依…。。柳小姐,您找在下?”
“神医,家父病重,恳请您给诊治一下。”,私下里你侬我侬,当着人了,还得装着不熟。
“那,请进来讲。”,东方白客气的引领着人进屋,留红杏在外头守着,开门见山,“就是让我过去看病吗?”
扑在美男怀里找了安全感,柳依依这才开口,“真了解我。东方不败,我惹上麻烦了,等着你救命呢。”
“怎么回事?”,东方白顿时紧张起来,把怀里的人搂的更紧,“谁?你能得罪谁?”
“皇后,还有三皇子。”
“你怎么会得罪他们?说清楚一点。”,人好好端的在怀里,东方白还是很冷静的。
有事,解决就好。
无论如何,他都会护小丫头安全的。
“我哪会去得罪他们,是皇后,皇后想让我给她做事。她就给我下了毒,一线牵,中毒那个就是我……”
趴在温暖的怀抱里,柳依依心里安定许多,把如何中毒的一系列事,娓娓道来。
东方白越听眉头越紧,那边话音一落,他已经心疼的无以复加,“你啊,这些日子了,早该告诉我的。”
“你和翼王是师兄弟,我帮着皇后对付他,你去告密怎么办?”
“怎么会?”
“现在问题摆在你眼前了,怎么办?你救我,翼王的病就没人管了,你救他,我就活不长了。”
柳依依觉得,她也挺残忍的。
不,是美男挺倒霉的。
这问题,堪比老婆和老妈落水,救谁?
而且,不是假设。
事情发生了,必须做出选择。
第一百零二章 那,脱衣服吧!()
第一百零二章那,脱衣服吧! 东方白安抚的摸了摸小丫头如瀑的发,尽量笑的自然,“不用担心,我跟你去就是。”
“那翼王他…。。是不是太重色轻友?”,答应的算挺痛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柳依依心里很是不是滋味。
这答案是她想要的,可,美男这样是不是太绝情了。
对那个翼王来说。
“师弟的病,我守在这也是束手无策,除了缓解一点疼痛,也就干看着着急。说白了,现在就仰仗你的药缓解疼痛。所以,我走与不走,影响不大。师弟他,会理解的。”
没有小丫头的事,他当然会一直守着,可现在,只能顾一头了。
必须有抉择。
“事情是这么个事,可你要真这么做了,恐怕,翼王会恨你的。人啊,不管多通情达理,病重的时候,都会敏感脆弱。你走了,他会认为是你抛弃了他。”
小丫头很善解人意,东方白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可他…。。
“不用担心,我去跟师弟说。事已至此了,也没有两全的法子。”
“要不,还是我去跟他说吧。我就说,如果不让我带你走,我就不给他止痛药了。这样一来,是我威胁他,跟你就无关了。”
“没关系的,只是,我担心,就算我过去把令尊的病治好,皇后还是不肯给你解药。”
柳依依扁扁嘴,无限忧愁,“我也担心啊,还有那个三皇子,他要是死咬着不放,我就死定了。如果可以,我真想抽死她。”
“被他们牵着走也不行,还得想办法。”,东方白若有所思,紧抿的唇很久才松开,“依依,我有法子了。”
“什么办法?”,柳依依鲜活起来,追问。
“我想到怎么拿到药引了。”
柳依依先没了底气,“做梦呢吧。皇后在宫里,怎么拿?翼王跟她斗来斗去的,如果皇后那么容易见血,我觉得,翼王早把皇后砍个一百零八刀了。”
“当然不能去抢。”
“那怎么办?哎呀,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
东方白似有难色,“男人就没法子了,女人嘛,血还是容易拿到的。”
“什么意思?”
“亏你还是女的,还不懂?……。葵水。”,东方白也不顾的难为情了。
“啊,大姨妈…。。”,柳依依喃喃过,还是没什么精神,“那也是在皇宫里,进宫偷东西,还没准哪天有,谁有那个本事啊?师傅轻功倒是好,就算他去,也不见得偷得到啊。”
“只能找师弟帮忙了。”
“翼王?他现在已经自顾不暇了。”
“他宫里肯定有眼线的,可能会有办法呢。”,东方白心里也没底,抱着人放到地上,“走了,去找师弟问问。”
“等等。”,柳依依扯住了人,“你觉得翼王还有多少日子?那个葵水可不是天天有,就算他宫里有人,一时半会也不见得能搞到。”
东方白痛苦蹙眉,“这个…。。这个不好说。不知师弟能撑多久…。。恐怕…。恐怕不会太久。”
“就是啊。”,柳依依颓败的叹口气,“就算他能活久一点,可,他都那么难受了,怎么会帮我找那个?我要是他,顾自己小命还来不及呢。”
“他看在我面子上,而且,你那个药,他是知恩图报之人。走吧,跟他实话实说,我想,他会帮忙的。”
小丫头的命,他肯定要救,是有些不近人情,可,除了师弟,他也没别的法子了。
“那…那好吧。”,柳依依整理整理衣裳,跟着往外走。
人家都病入膏肓了,她把人家医生抢走不说,还要人家帮忙去皇后那拿药引,脸皮再厚,她还是不好意思了。
有点没人性啊。
美男总用君子要求自身来着,做这么没品的事,心里肯定更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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