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长媳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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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长媳之路-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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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入府衙,翻看卷宗;辰时,接待了几个重要的南泽客商;巳时,进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两块酥饼和一盏普洱茶;到午后又开始办公了,去了码头,直至亥时正,才回驿站休息。

    南泽的事已进入收尾的阶段,皇帝叫他尽快归京,容昐也收到了几封来自顾府和庞府的家书。

    在离开南泽的前一晚,南泽上上下下州府衙门官员为庞晋川送行,照例是要应酬晚宴的。

    容昐亦要出席。

    她坐在镜台前,头上宝髻巍峨,累丝金凤钗,珠翠堆满,胸前绣带垂金。

    秋香替她画了一个远山黛,涂了面脂,唇上稍上了一些红口脂,其后抱来了大红遍地金罗对襟衫,里面是同色的纱挑线穿花凤缕金拖泥裙子,腰间束着金镶宝石闹妆,通身打扮下来,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时间还不止。

    庞晋川推门而入,穿的是官服,修长的身姿挺拔异常。

    容昐由着秋香扶起,他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满是惊艳:“好看的很。”说着摸向她小腹:“没闹?”

    “嗯。”容昐点点头,庞晋川见她脸色红润,这才放下心。

    酒宴设在船上。

    还没到傍晚,原本热热闹闹的湖面就已被肃清,只见岸边停靠着两艘大船,一艘两遍侍立着穿补服的官员,以南泽知州裘柏为首;一艘皆是银奴巧婢,香味扑鼻,外头是一干夫人等候在此。

    庞晋川放开她的手,低声道:“晚上回去还要吃药,不用吃酒。”容昐点了点头,正要走,庞晋川忽问:“你可有要与我说的?”

    容昐望向他,他眸色极沉,却有星辰闪动。

    四周侍立的人纷纷望向两人,神色暧昧。

    恰逢一阵清风徐徐吹来,两人衣袂卷在一起,容昐有些尴尬:“快放手,旁人要看见了。”

    “你顾着旁人做什么?”他笑问:“就没有要与我说的?”

    容昐被他缠的受不了,只得道:“您少饮酒,易醉。”

    “好。”他一口应下,眉开眼笑,这才肯放开她。

    两人,分道而行,皆上了大船。

    容昐这边,众人在人群之中让出一条大道,纷纷朝她行礼:“顾夫人万福。”南泽最大官员也不过五品,容昐是二品诰命,众妇人皆未见过诰命夫人,眼下容昐手一抬,悄悄拿眼觑她。

    听闻娘家是京都的顾府,门第也是极尽显赫。

    再见是位二十左右的年轻小妇,长得容姿秀丽,挺着一个圆滚滚的小肚,由俏婢簇拥其中,虽是面容可亲,但那抬手之间,不由让人心生出一丝敬畏之心。

    与那庞大人却是极适合的。

    容昐只是一笑,上了船。前方,庞晋川所在的那艘已经开了。

    待她坐定了,这船才缓缓划开水波慢行。

    她坐主位,其下命妇按照等级依次而坐。

    只听得水声合着那歌舞声轻轻扬起,淡绿色的水袖缓缓飘舞,两侧而入的婢女依次端盘子上菜。

    “顾夫人,妾身乃五品知州之妻秦氏,特意备上薄酒一杯,不知夫人用着可喜欢?”左下首是个四十多上下的妇人,神色精明,说话极快,戴着鬏髻杭州攒翠云子网儿,露出四鬓,上插金钗。

    碧环俯身在她耳边低声道:“秦夫人乃礼部侍郎之女,裘大人是其门生,及第后将秦夫人许配给了裘大人。”

    容昐眉目微挑,不露声色的端起酒杯,朝她一笑:“秦夫人有礼了,酒宴极好。”说罢略微含了一口。

    秦氏捂嘴哈哈大笑:“如此妾身便放心了。”

    其后由她引荐,逐一妇人上前叩拜。

    酒宴气氛越发高涨,顺着那一路的清风合着那冉冉上升的明月推上了jj。

    容昐没吃酒,酒早被换成清水,她吃了一些,因着孕期的缘故,正要起身解决内需。

    却见门口快步走来一俏丽婢女,她上前对着秦氏行了礼,秦氏道:“这是顾夫人。”婢女转身朝容昐跪下,秦氏解释道:“这是我家婢女,恐有急事。”说罢又问:“何事这般匆忙?”

    婢女面色带些犹豫,被秦氏催了一回,才道:“不知是何人,竟把粉头迎上了大人所在的船。”

    秦氏皱眉:“哪个粉头?”

    “是桐花巷的万兰儿,说是抱着琵琶上前弹曲儿。”此话一出,船内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秦氏双目炙红,咬牙切齿道:“这个淫妇!”

    容昐叫碧环去船头看看,碧环快步走去,果真见一青衣女子抱着琵琶信步缓缓登上甲板。

    秦氏气道:“夫人许是不知,这万兰儿是南泽出了名的淫妇,占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对着男人搔首弄姿。”

    容淡淡一笑。

    那边,只听的锣鼓声骤停,一曲琵琶曲缓缓倾泻而出。

    容昐坐下侧耳细听,慢慢捡了一个果子塞入嘴中。

    那日没听清,再听一遍,心下感触颇多。只那曲才拨了几声响,便停了下来,似被人强行喝令停住了,随后不久便听到那边好似一阵哭声。

    “怎么回事?”秦氏起身指着婢女大声问。

    婢女亦是不知,连忙出去叫人探听,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才回来,告道:“听闻庞大人不喜,刚拨弄了几根弦就喝令停止了。”秦氏连道:“快赶出去,待我等会追查那管事。”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人抛诸脑后。

    酒宴行到月中天,容昐以身子不适,先行一步离开,庞晋川还在应酬,她下了甲板,秋香替她披上斗篷,盖好宽大的帽子,沿岸早就马车等候,容昐钻进去,马车沿着岸边稳步跑去。

    回了驿站,她一边解开斗篷,一边往长沣屋里走去,他已睡下,蹬了被褥,容昐替他盖好。

    回屋,却见床里躺着一个小人儿,呼呼大睡。

    不是小儿是谁?

    “要叫醒小公子吗?”容昐沐浴后出来,秋香又拿了一个薄被进来问。

    “不了,今晚就这样吧。”容昐按住僵硬的肩膀,左右转动了下,忽听楼下传来声响,不过一会儿就听到上楼的声音。

    庞晋川推门而入,醉眼朦胧,直勾勾的望着她。

    “下去。”他拧眉喝令。

    秋香忐忑的望向容昐,容昐点点头,她才领着众人下去。

    庞晋川步履阑珊走向她,踢倒了圆凳,要拉她的手,容昐望了一眼身后的小儿,便伸手递出去,他一把紧紧拽在宽大的手掌心中间就不肯放。

    “不许气了。”

    说了这句,就闷头倒下,容昐被他带了几圈,也坐在了床上。

    看来酒喝的不少。

    容昐替他脱了靴子,盖好薄被,父子两人闷头睡得极熟。一模一样的眉,一模一样的眼睛

    她支着头看了一会儿,离开,往阁楼下走去。

    到底意难平。

    作者有话要说:

第78章 绝不回头() 
六月十五,庞晋川;容昐;周朝峥一行人沿水路归京。

    一路随走;至七月初五才到。

    下了船,庞国公府的马车早就码头等候,容昐疲倦不行,坐入车内不一会儿就昏沉睡过。

    庞晋川送她回府后;看她安顿下来;就带着周朝峥进宫面圣。

    一连几天未见庞晋川和周朝峥的身影,实崇便寄在庞国公府之内。

    长沣性子腼腆;不爱与人交流;又因之前是张氏抚养长大,所以极度不讨大夫人喜欢;而小儿性格虽活泼,也极得大夫人宠爱,但他早已离开后宅许久,搬于庞晋川书房的隔壁院中,这一来一回便要半个时辰的功夫。

    实崇乖巧,又懂得撒娇,很快小儿的位置就被实崇顶替下,搬入了大夫人的碧纱橱内住下。

    而在他们回京后的半月,朝野争斗急剧膨胀,始于一封国子监生的状令。

    国子监生王石让击登闻鼓,状告礼部侍郎秦怀安等贪污受贿,科场舞弊,扰乱恩科,要求复查京都贡院试卷,以求公道。

    庞晋川受理,然卷宗刚封存还未调出,锁管历年科考试卷的集才楼失火,一夜之间试卷焚烧殆尽。

    皇帝震怒,下诏贡院一百九十八名落地考生与三十六名中第者复试,由他亲自主持,结果原本前三甲所做之卷材质最陋,对问失次,而之前落地的考生之中,以王石让为首的三名考生中榜取魁。

    张榜后,朝野大哗,秦怀安降职,锦衣卫细查之下又揪出他贪污枉法罪证,仅京都一处便购置大宅数十栋,地皮无数,抄家后搜查出名师字画,金银珠宝百余箱。

    南泽知州裘柏系其门生又为女婿,皇帝下令撤职,回京受查。

    翌日,御史上奏,首辅齐广荣为秦怀安恩师,齐广荣闻言,立马请辞首辅之职以示清白。

    皇帝不准奏,以诬告之责,撤御史之职。

    震荡了朝野一月的科场舞弊案至此结束,但容昐隐隐觉得还未完。

    皇帝让庞晋川下南泽为湖前开港做准备,可庞晋川只下了南泽后便归京,此行目的到底是何?裘柏背后是秦怀安,而秦怀安是齐广荣的门生,容昐猜测,皇帝的目标是齐广荣。

    齐广荣胃口太大了,将整个南泽抓于自己鼓掌之中,但皇帝为何至此就收手了?

    容昐想不清楚,也无力去想,她自己都自顾不暇了。

    回京后的一日早晨,她晨起时,觉得反胃恶心,吐后嘴巴里干涩发苦。刚开始以为只是寻常的孕吐,但几日后这种情况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重。请了太医,太医只道是胎儿过大,顶到腹部,不利消食。

    但容昐觉得不对,可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怎么吐的这么厉害?”庞晋川紧盯着她,快步上前,他轻轻抚摸她的背部。

    “爷。”众人行礼。

    今天,才傍晚,他就回来了。

    自回京后,庞晋川住进了朱归院。容昐以孕期不适为由拒绝同房,庞晋川就搬到东厢房去住,但每天只要回来都会到她屋里转一转。

    容昐正趴在床沿上吐的脸色苍白,桌上是刚用完的晚膳还来不及收拾下去。

    容昐使劲推了他一把:“现在别碰我唔。”刚吃完的东西全呕了出来,吐了一会儿,才渐渐止住,冬珍连忙上前将她扶起靠在床头,身后早备好来了软垫。

    庞晋川伸手摸进薄被之中,摸向她的小腹。

    好像就这几天没摸,一下子又大了许多,但明显能感到摸着有些生硬。

    “请了太医没?”他替她盖好被子,容昐疲倦的看了他一眼,又重新阖上眼点点头,眼底泛着青黑,白皙的面容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冬珍上前道:“秋香姐刚送太医出门。”

    “嗯。”庞晋川叹了一口气:“你别担心,我已启奏圣上,自宫中请产婆。”

    容昐喘息着,吃了一口热水,才道:“我不放心别人,还需再请几个我相信的,以前替我接生小儿那个就很好。”

    他顺手接过她喝完水的碗,双手轻轻的安放在她腹上,一遍又一遍的轻轻抚摸着,许久,忽道:“让你受苦了。”

    容昐笑了笑,摇摇头,已无力再去说些什么了,他们两人做夫妻做了这么多载,彼此是什么样的人不都知道?

    他要的何时没得到过?只有她一步一步不得不妥协,可如今到了这步,孩子是不得不生了,但有些话,是不得不说清楚的。

    容昐从薄被之中伸出手,她的手很冰凉,轻轻的盖在他手背之上,细细摩挲了许久,也端详了许久。

    他的手很修长,骨指分明,人说这样的人是极有福气的,他确实很有福气。

    庞晋川幽眸闪动,紧紧的盯住她的眼,她朝他一笑,虽只是寻常的一个笑,却让他觉得极美。

    他将她的小手窝在掌心之中捧起不断的亲吻,力图撇开心底的不安。

    容昐深吸了一口气,抚平内心的躁动,柔声道:“你我是少年夫妻,晋川,我曾经是真心实意想跟你好好过的。”

    “我知道。”庞晋川声音嘶哑。

    容昐深深的望着他:“许多话,我憋在心底已经许久,以前不和你说,总是因为心里憋着一股气,不屑和你说。”

    “你说,我想听你说话。”他抬起头看她,一错不错,此刻他眼中也就只剩下她。

    “我爱过你。”

    庞晋川怔怔望着她。

    容昐用极轻极轻的声音和他道:“你或许已经记不得了,那也是许久之前的事情,我自己也都快忘记有那样一段的日子。”

    回忆起往昔,她的眼神有些迷茫也有些清亮,她道:“还记得当年你去宋芸儿屋里,我缠着你不放,后来被二夫人罚跪在佛堂的事儿吗?”

    庞晋川想点头,可那些却毫无印象。

    他深恶痛绝自己的遗忘。

    容昐低下头:“我不是为了争宠,我是真的善妒。我嫉妒过宋芸儿,我厌恶你的小妾,也厌恶你的庶子庶女,可我不得不隐藏在心底,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所以我花了好多心思想方设法的缠住你。”

    “胡说。”他也跟着笑道:“你如今怎么不继续缠着我?”

    容昐忽吃吃笑起,笑的眼角泪花顺着眼角流出,她捧住他的手,低声问:“累了,缠不动。”

    “那我来缠着你。”庞晋川告诉她,将她搂在怀里。

    容昐摇摇头。

    “在我流掉孩子后,因为厌恶宋芸儿,所以我在她茶里下了绝子药。”

    “为了夺回长沣,是我让阿蓉在他药里放了芝麻碎,栽赃给徐嬷嬷。”

    “何淑香脸上的烫伤是我故意用茶泼上去的还有在这个院子里,我也杀过人。”

    容昐一件事一件事,慢慢的都告诉了他,庞晋川听着。

    她的手被他紧紧拽在手里,他抓的很用力,容昐笑道:“你不要怨恨我,但凡我有一点的办法,我都不会选择这条路。庞国公府的长媳之路太难了,我又如此的太贪心”

    “容昐,别说了。”庞晋川浑身异常的难受,他低低求她。

    容昐扶额,情绪有些失控,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稳定了情绪,才继续道:“在雍王府,我和长沣一直希望你能来救我们,后来逃出去,被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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