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夏洛离和人私奔在前,他慕容羽离惩罚刁难在后。已经拜过了天地,结为了夫妻。
“到底是为什么?”慕容羽离并没有松开夏洛离,而是紧紧的把夏洛离抱在怀里。凡是男人,都以为,这世间的江山和美人都是战场,要他去拼杀,去夺取。哪怕,看不到敌人,也要和自己斗争到底。
“因为你不配。”这样近的距离里面,才闻到慕容羽离身上淡淡的檀香味道里面夹杂着酒气。就酒气也是好闻的果酒。
两双清澈的眼睛下面,各自藏着心事。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应该都会被慕容羽离这样的男子轻易地打败。那张脸,宛如梦幻,让很多女子沉迷了将近一生。但是,一想到那个雨夜,他用一百两黄金,换来她永远进不了京都半步的狠辣。
身为女子,最恨的莫过于被心爱的人狠狠地抛弃。可是慕容羽离,怎么还可以在这里装着无辜呢?
“哦?我不配?我不配,谁配?”手中抓着的是夏洛离的衣襟,怎么都挣脱不开。“我让你试试,我到底配不配。”
另一边,流芳点着灯笼,黛墨拿着鱼食,正在听香水榭喂鱼。
“娘娘,您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进了离王殿下的房门?要是因此得了孩子,以后您在府中的地位,可让怎么办?奴婢可是真的为您着想。”流芳一动不动的盯着喂鱼的黛妃,而黛妃,这是盯着水中的游鱼。
月光如水,就连鱼也是波光粼粼。
“流芳,很多年以前我就知道了,离王殿下不可能喜欢我。我最大的福气就是跟着离王殿下,陪伴着,等待着。能够得到一夕安稳。人总是看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就会倒大霉。你明白吗?”黛妃正好喂完了手中的鱼食,自己拿着绢帕擦手。
第22章 棋高一筹()
“娘娘应该是这府里唯一的主子,不能把离王殿下拱手让人。”流芳还是说着。
从太后那里来我这里,两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挑拨是非,胡乱揣测主子的意思。黛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那绢帕,不小心掉在了水里。
“那是离王殿下赏给我的,你帮我捞起来。”水流并不湍急,帕子还是飘着。
流芳走上前去,探着头,伸着手努力往下面够着。黛妃抬起脚,绣鞋上面的金线在月光下波光粼粼。
“哎呀。”惨叫一声,就落在了水里。
听香水榭本来就很少有人过来,水很深,叫起来就像是个闷葫芦。没有人能够听得见,黛墨负水而站。静静地听着水面上的动静。
隔了没多大一会子,就没有动静了。
“早就说了,想要换一个丫鬟,现在终于能换了。”黛墨理了理头发,转身头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洗砚斋。
秀成院的卧房,此刻已经换了样子。夏洛离脖子上抵着一块破碎的瓷器,慕容羽离恼怒着和她对峙着。
就算是死,她都不愿意从了他。他是离王殿下,能给她世界上所有的荣华富贵,能给她一生幸福。可是,这些却都不是她想要的。
“夏洛离,你到底想要什么?”
慕容羽离手中也握着一片瓷器,要是夏洛离真的想要自裁。那么,这一片刚好能够打落夏洛离手中的瓷器。
他只是想要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平平稳稳过完一辈子,慕容羽离,你刻薄寡恩,枉做小人。我夏洛离是不可能爱上你的。”夏洛离脸色苍白,看着慕容羽离逼近了一步,尖锐的瓷器就划了一点点,血红色瞬间就在细白的颈上开了一朵花。
慕容羽离手中的瓷器刚要飞出去,却听见有人哭闹而来。
“离王殿下救命,求殿下救命。”黛妃哭哭凄凄的推开门就进来,毫不在乎这样的场面。
“怎么啦?”
慕容羽离把瓷片收到了袖子里。
“我那丫鬟,流芳不知道为何,在听香水榭跳了水了。”
离王慕容羽离无奈,只能跟着黛墨离去。
看着夏洛离把脖子上的瓷片取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分明看到了,黛墨在出门前向她绽放的微笑,明艳动人。
流芳死了不够三天,宫中又指派了宫女过来侍奉黛墨。长长的珐琅护甲刮在杯子上面,一眼都不看站在下首的,等着调遣的人。
那个老巫婆,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明里暗里的往离王府里塞人,先前派的流芳,不过是明面上想要时常敲打她。可是,毕竟隔着宫门,她流芳就是死在了离王府上,也没有人过来喊冤。
这次,老巫婆倒是动了不少脑筋,派来的人里面,不只是模样比那个流芳清秀了些,没有剪子,就是在宫中,也是上等的宫女。眼看着左手边的那个宫女更加懂事一些,黛墨随手一指:
“就你了,叫什么名字?”
“奴婢画未,侍奉黛妃娘娘是奴婢的福气。”画未跪在地上,磕了一个长头,就算是认下了这个主子。
离王府上,虽然只有一个沐管家,但是,黛墨才是在府中各种事务上决策的人。而太后派来的人,时常指手画脚,真是让人不爽利。选中了画未,是因为这个宫女樱桃小口,并不像是多话的长舌妇人。
“沐管家。”黛墨刚开口,沐管家就拿着几个荷包分给了几个宫女。“我还有些上好的点心,想要给太后她老人家,算是尽一点孝心。”
“娘娘福泽深厚,识大体,太后时常夸赞。”
画未已经站在了黛墨的身后,而那几位宫女,却是低眉顺眼,接了荷包要回去了。老巫婆想来也是存了心思让画未过来,画未一看就比这几位聪明美貌的多。
最主要的是,离王殿下大婚之时,宫中领头的宫女就是画未。黛墨都不用挑,就知道必须留下这个丫鬟。帝王家的心事,实在难猜。
“太后的寿辰将近,不知道王爷想要送什么礼物。”黛墨亲自站在旁边布菜,眉眼精致,环佩作响。
“礼物每年都要送,飞禽走兽,金珠宝贝,文房四宝,都已经送过了。不知道今年送什么合适。”慕容羽离并不高兴,本来要喝汤,却是把碗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
“洛离,你是将军府出来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都是和你的兄长见识过的,你觉得,送什么合适?”黛墨看着案前捧着水的夏洛离,突然发问。
女子大多善妒。夏洛离是将军府的小姐,而她只是小小的宫女。夏洛离有着与生俱来的美貌,而她是靠着自己一点一点精心保养才勉强算得上是美人。离王从未对她说过夫妻之间的体己话,而夏洛离,却能轻易地影响了离王的心情。
“皇上富有四海,他送给太后的礼物,自然是比我们都要贵重。”夏洛离还是淡漠着,不看慕容羽离一眼。脖子上面,浅浅的一道红色的痕迹,显然是瓷片刮出来的伤口还没有好。
慕容羽离的眼睛扫过那道伤口的时候,眼中光亮暗了下去。黛墨立刻会意,吃过午膳,就差画未送上了上好的药膏。
“朕的礼物,自然是比不过皇兄,但是,要让母后如意,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礼物要是太贵重,太稀有,会让太后认为亲王的本事比她的皇上还大,白白受人猜忌。要是礼物送的太轻,太随意,又会让她认为别人对她的寿宴不够重视,免不了被人责难。就是当个闲散王爷,也是这么不容易。
以前,送礼的任务都是交给了黛墨,虽然无功,但也从来没有出过纰漏。
“送给太后的礼物,还请小女仔细斟酌。”慕容羽离的一双眼睛心不在焉,这让夏洛离想好的法子不愿意说出来了。
“也是,夏家三小姐空有其表,不过只是一个绣花枕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也不知道夏将军这么多年以来是怎么管教妹妹的。”每次看到夏洛离淡漠的不在乎的眼神,慕容羽离就会故意刁难。
“我去夏家拜会二小姐的名帖投过去了吗?”
慕容羽离擦擦手,直接问黛墨。而黛墨却是不动声色的说:“按照殿下吩咐,今天一早就已经投过去了。想来二小姐就在府中等候您多时了。”
“这样最好,说不定,二小姐的法子更好。”慕容羽离起身就出门,都没有看夏洛离一眼。
“夏洛离,现在称心如意了吗?又来了一个抢食的。”黛墨坐下,自顾自喝了一杯茶。看着气淡神闲的夏洛离,不知道说什么好。
若是离王殿下对夏洛离上心,那么,离王就能时常留在府中。可是,若是被外面的莺莺燕燕迷住了,这偌大的离王府,不过只是一座冰冷的牢笼。
“黛妃娘娘,需要奴婢侍奉您用膳吗?”夏洛离像是不明白一样,愣是在往老虎屁股上招呼。
“下去吧。”黛墨看到夏洛离就心烦。
另一边,慕容羽离已经跨进了夏家的门。早有小厮领路,只是这一路穿阁走户,去往的方向不是夏家二小姐的院落,而是夏将军的书房。
“夏洛戟参见离王殿下。”虽然是参见,却只是双手抱拳,并没有毕恭毕敬。
“皇上还是没有颁发诏令让你去边陲统兵?”
慕容羽离和夏洛戟对面而立,都是英姿飒爽的男儿,一个俊美非常,一个杀机四伏,竟然看不出哪个更加耐看。
“殿下已经成婚多时,但是,皇上却好像对整件事情完全遗忘了一样。”按照往常的惯例,在大婚之后,将领就会回到守地。但是,不论是还朝还是出征,都要皇帝亲自下旨。否则,按照律法,就会处死。
“天下兵马百万雄狮,夏家独占鳌头七十万。这被皇上忌惮也是极为正常的。只是夏兄谨言慎行,不日皇上就会想明白的。”慕容羽离伸出手,拍拍夏洛戟的肩膀,算是对夏洛戟的一种安慰。
想来宫中的两位又在闹矛盾。
按照皇帝的性格,让当时年纪尚轻的夏洛戟继承了大将军的爵位,反而没有提拔夏老将军的两个羽翼丰满的弟弟,这本身就是在掣肘夏家。夏家京中无人,只有宫中的夏颖妃,再加上现在的嫁给离王的夏洛离。
能够让皇帝的诏令迟迟不能下达的,只有多疑的太后。
本身,这一件婚事各种颜面扫地,也是为了混淆视听。让太后以为,夏家和离王不和睦。
“男儿不能保家卫国,守卫疆土,夏洛戟这一生又有什么用处?”其实,夏洛戟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因为同时回来的两个副将,已经走马上任,只有他一人还在京中。
“我可以向你保证,在太后寿宴之后,皇上一定会准许你回到边疆。”
慕容羽离气淡神闲的坐下喝茶,阳光滑过一张玲珑的脸,竟是看不到一丝担忧。而夏洛戟素来不笑,也看不出喜怒。
第23章 另起心思()
“不知离王殿下拿着来看我二妹的帖子。却是来了我的书房,让我二妹作何感想?我那新婚的三妹,又会怎么想离王殿下?”夏洛戟一针见血的问出来,巧妙地把对他不利的那个话题跳了过去。
“你和洛离果然是一奶同胞的,一点不给我这个离王留一点情面。罢了,我这就去见你的二妹,能不能备些好的酒菜?你那个三妹,就连吃饭都不让我舒心。”慕容羽离摆摆手,每天看着夏洛离那张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的脸就吃不下饭,可是,偏偏还想要看着。
真像是着了魔一样。
“我的三妹对你一往情深,不要辜负了这样的好女子。”夏洛戟想到郁郁寡欢的夏洛离,就暗自神伤。但是有些事情就像是刻在了骨髓上,让他没有办法对这个妹妹有好感,甚至见到都不由自主的回避着。
若是真心疼惜妹妹,就应该在满城风雨的时候,向皇上求一道圣旨,稳固妹妹在府中的地位。就应该在人人恨不得踩一脚的时候,拿出哥哥的架势,给已经被贬为丫鬟的妹妹撑腰。可是,夏洛戟什么都没有做,甚至,借着被打压的妹妹混淆视听,装出来和离王关系甚差的样子给外人看。
“离王殿下。”夏洛城盈盈行礼,眉眼之间是数不尽的风情。远远看来,倒是和夏洛离有五分相似,可是走近了,慕容羽离却在心底暗暗提醒自己。
不是她,不是她。
“千秋节将要到了,不知道夏家准备什么礼物给太后祝寿?”慕容羽离倒是不认生,自顾自饮酒吃着糕点。
“每年太后寿宴,家兄都是从太后的家乡千里迢迢运了荔枝过来,这么多年,从未变过。”夏家的军队镇守南疆,从来不会缺了这样的南方水果,而太后却是对这样的礼物总是爱不释口。
“本王正在苦恼,今年送什么给太后,才能表达一片孝心。”慕容羽离若有所思,不知道夏洛离和夏洛城两个人,谁能棋高一筹。
“小女有一计,不知道能不能让殿下满意。”夏洛城已经想好了,眉目羞怯,命人取了纸笔来。
不多时,娟秀的簪花小楷就落在纸上。慕容羽离看了,满意的点点头。就看她夏洛离出什么样的主意了。
夏洛离百无聊赖的数着花蕊作乐,这偌大的离王府中。离王殿下面慈心冷,喜怒无常,黛妃却是冷眼和心机更深。这两位主子在,那些仆人,便是没有一个给夏洛离好脸色。吃饭时间,夏洛离刚把饭碗放到了大家坐的桌子上面,人就都挤过来。
葡萄架下面,一群人本来嚼着舌根,看着夏洛离过来,就都指挥着她去摘葡萄,拿水果。更可气的是,沐管家和华叔下棋,居然也敢指名让夏洛离倒茶。
滚烫的一壶水,就那样捧了半个时辰。夏洛离暗暗叫苦,手一滑,却是一整壶水浇到了棋盘上。沐管家被烫到了手,暴跳如雷。
“小兔崽子,月钱还想不想要了?”
“茶已经倒完了。悉听尊便,就我那两个月钱,已经被你们克扣完了。”夏洛离放下茶碗,就往听香水榭那里走去,想来,那里不久前才死过人,是最清净的。
回廊处,檀香缓缓传来,一身盘龙云锦细绸子的男子徐徐走来。青丝鞋踏在木质的地板上,没有一点声音。夏洛离如果不是闻到了香味,几乎以为没有人。
男子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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