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十八人,死的十分蹊跷,本来也是可以这样对付慕容羽离的。但是,却是用了近身肉搏。说明,他们想要活的。
慕容羽离腰上的软剑,手已经渐渐地放在了上面。
“洛离,他们都是高手,你害怕吗?”慕容羽离看了看夏洛离的脸,凄怆的笑了。
夏洛离一点也不害怕,她还在心里赞美慕容羽离的箭法呢。实在是太帅了,有这样一个亲王做夫君,不虚此生。
不过,夏洛离实在是不想要死在这里。
“殿下。”
“你从哪里拿的?”
慕容羽离狐疑的看着夏洛离,车上明明只有羽箭十二支,作为防身之用。可是,夏洛离分明是又拿出了十二支。
“当然是府中的库房。”夏洛离诡异的一笑,并肩作战的感觉,实在是好极了。
马夫和小厮,已经从车上跳下了,近身护着马车:“小的一定会为了保护殿下流尽最后一滴血。”
很快,慕容羽离的十二支箭又射了出去。这一次,已经被人警惕,有三支箭被挡住了。另外两个人只是轻伤。
慕容羽离的箭,就像是近身使劲砍了一刀,就算是被挡,也要后退几步。
“离王殿下真是好箭法。让你们过来,是不是活腻了,想要试试给离王殿下当靶子的滋味?”夏洛离有些得意忘形,已经从马车里面走出来,看着这些慢慢逼近的,凶神恶煞的人。他们也还真是顽强,受了重伤,都没有人哼一声。
“洛离。”慕容羽离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夏洛离才回去查看。
老天,召唤术不能使用频繁,拿了一个箭囊的箭。下一个就不灵了,慕容羽离手里,非常喜剧的拿着,拿着一把挂面。
那是夏洛离还没有来到这个朝代的时候,早上没有吃完的早饭。一根一根雪白的,还是硬硬的。
“不好意思,那个,晚上给你下面吃。”夏洛离拿了这把挂面,可是,黑衣人已经扑上来了。老虎一样,真不知道晚上还有没有命吃挂面。
“也行。”生死之间,两个人还有心情开着玩笑,也算是不同寻常。
慕容羽离真是汉子,一把把夏洛离塞在了车里,抽出软剑,开始近身肉搏。
刀光剑影,三个人都在作战。夏洛离虽然杀死过两头老虎,但是,那都是借了巧劲,眼前的黑衣人,剑剑紧逼,可是比老虎凶猛的多了。
夏洛离悲哀的发现,那个小厮和马夫,虽然打的很卖力。但是,黑衣人只是衣服破了,根本就伤不了,
慕容羽离打的也是很吃力,几招下来,才算是砍断了两个黑衣人的脑袋。
“殿下,小心。”夏洛离看着窗外有人使黑手,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花瓶砸了出去。
不料,没有砸到黑衣人,却是引得黑衣人向里面一剑剑的刺来。夏洛离躲闪不及,衣服已经开了几个口子,愣是拿着银汤勺扎进了黑衣人的腕口里面。
“殿下先走。”马夫直接就把马车的鞍上斩断了,慕容羽离在地上打退了两个黑衣人。却看见夏洛离在孤军奋战。
“殿下。”小厮也是急了,但是被黑衣人纠缠着,脱不开身。
“走。”夏洛离被慕容羽离一把抓上了马,马夫和小厮负责断后。
那黑衣人毕竟是来了三十六个,死了二十个。剩下的,虽然奋力赶追慕容羽离,但是他们毕竟没有马。天子脚下,过大的物资调动,都会让天子不安。
耳边风声呼啸,夏洛离第一次听到慕容羽离的心跳声。在这样的情况下,心跳还是平稳有力,不见丝毫的慌乱。杀戮,不过只是一场血腥的舞蹈。争斗,仿佛也没有那么可怕了。不知不觉,夏洛离已经愿意和慕容羽离站在一起。
口中默念着召唤语。马头一扬,眼看着吃下了白色的小药丸。那可是著名的医师做出来的兴奋剂,就连废柴都能烧上一天,更何况,是一匹马。
行了不久,就到了宫门口。慕容羽离拿出了皇帝赏赐的金牌,马上就有两百人全副武装的赶去。
希望还来得及救下马夫和小厮的命。
“殿下,他们,会死吗?”
夏洛离有些揪心。玉笔,黄唯义,他们是该死。可是马夫和小厮,却是忠肝义胆,甚至,只是离王府上小小的杂役。他们做错了什么,要这样被人杀戮?
“不会。”离王说的铿锵有力。“冯叔和晓晨是我的护卫,最近身的护卫。”
“他们忠心耿耿。不应该死。”
“你放心吧,他们还是在隐藏实力。若是援兵久久不到,他们就会逃走。”
原来,离王殿下还有后招。夏洛离的手落在慕容羽离的手里面,被一片温暖包围。皇帝留他们用了晚膳,随后用半副皇后的仪仗送他们回到了离王府。
晚上,冯叔和晓晨进了洛神居。慕容羽离却是在写字,两个人在前面吃了点心才进来。
“殿下,在刺客的身上,搜出了永和宫的腰牌。”
冯叔已经把腰牌放在了桌子上,让慕容羽离看一眼。永和宫,是太后的寝宫。
“不是她做的。皇兄一向谨慎,这样把我送到母后手里,他可是不想和一个妇人分着治理天下。”
“殿下的意思是?”
冯叔收起了腰牌,有些不解。但是,仔细一想,事情就明白了。要不,就除去了离王,要不,就是栽赃太后。
斩草除根和挑拨离间,实在是高明。
第44章 日久天长()
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是,晟王府中却是绿草茵茵,衰败的景象像是被阻隔在了千山万水之外。芍药牡丹,争妍斗艳。晟王的母妃,沁太妃十分喜欢鲜艳的春光,曾经在宫中遍植四级花开不败的花卉。
所费金银,实在高昂。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晟王会成为将来的天子。只是后来,成了现在的局面,宫中是太后说了算。沁太妃那里,便是寻常了,没有那般奢靡。只能把春天搬到了晟王府中。
“殿下,想必离王殿下现在已经横尸路上了。您准备什么时候去吊唁?”谋士张亮在一旁,最早从寒门中出来,来到晟王府,见到这样的景象,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日久天长,却是当成了寻常的玩物。
“吊唁?我二哥可是还没有死呢?”慕容羽晟的笑容,甜美,而且邪气,在花团锦簇里面,反而没有了那种污浊之气。
帝王家的孩子,自然比旁人多了几副面具,今天戴着这个,明天戴着那个。就像是寻常的女儿家的首饰。
“可是咱们派出去的,可是最好的死士。”张亮不服气。
“死士多了去,可是,本王的二哥,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今的离王殿下,皇兄最爱重的兄弟。哪里那么容易死?”
“可是,您派出去这些人,是为了什么?”张亮居然还敢问,真是。慕容羽晟有点不想和他说话了,真不到到底谁才是谋士。
“南疆已经将近三个月没有人主持大局,不是夏洛戟继续前往,就是二哥代劳。如今,在路上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南疆山高水远,仇敌必然不少,要是死了,本王的好兄长,皇帝陛下,怎么面对那些朝臣。
在那些朝臣的眼睛里面,本王的二哥,离王殿下,可是一个诗书公子。皇帝陛下把他派出去,不是摆明了要让他找死吗?”
慕容羽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清楚,但是看了一眼张亮,似乎明白了。
找到这样的谋士,实在没有办法。天下间,读书人本来就不多,有些门第的,都去了考进士。希望有朝一日,成为国之栋梁。皇帝和先皇,都是勤政爱民的仁善之君,这几十年并没有致使豪门望族家道中落到和皇族不共戴天。
慕容羽晟想要找个上得了台面的谋士,实在是不容易。他自己本身就是心思百转,聪明伶俐,很难遇到对手。这下,更是艰难了。
好在,张亮也有他的好处。
“我这就去请夏家的二小姐过来,她可是殿下的座上宾。”
“赶紧的。我这里,大闸蟹已经为她蒸好了。本王的百花酿,可是比夏府的更加新鲜。”慕容羽晟玩笑间,已经摘了不少的花,插在白玉瓶子里面,注入水,拿进了内室。
晟王府上,廊腰缦回,亭台楼阁,竟然有些让人找不着路,那是慕容羽晟封王的时候,他自己画的图纸,叫人照着修出来的。就连聪明如同慕容羽晟,第一次来到自己的王府,都迷了路,还是小厮跑到绣楼的顶上吆喝了半天,才算是把迷路的慕容羽晟给弄了出去。
日久天长,这精致的王府越发不可捉摸,奇珍异宝,美人舞姬,都藏在这里。大臣们都以来这里为荣。
离王殿下有望江楼,但是,晟王,却是自己的晟王府。
隔了不久,夏洛城就来了。依旧是一身素色的衣裳,亭亭玉立,美貌如兰。可惜,这样的女子,却是眼底的轻浮出卖了她。
“现在可是晚上,殿下要我来,可是会犯了我家大哥的忌讳。”夏洛城悠悠的喝茶,这是春天的新桑叶,去火滋养肌肤。慕容羽晟真是细心,若是慕容羽离有这一半,她也就知足了。
“你既然敢来,肯定是不害怕的。最近,本王听说,那个小美人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舒服了。你就愿意天天在夏府照顾那几盆叶子已经掉光了的花?”慕容羽晟却是顺手把一朵芍药插在了夏洛城的头上。
光彩照人,烨烨生姿。
“我能有什么办法?那可是我的妹妹。”夏洛城喝了一口百花酿。“不如我夏家的地道,就是偷师,晟王殿下都没有学会,非要加上自己的想法。”
“你要是真的把那个小美人当成妹妹。能整天巴巴的惦记着我的二哥吗?”慕容羽晟一笑,越发看的带着几分邪气,说不出来的好看。
隔天,夏洛城带了不少礼物,前去看黛妃。却是在暗中瞧着慕容羽离,似乎,她就想要知道慕容羽离到底有没有受伤。
黛墨已经怀了身孕,自然是不能陪着夏洛城一直坐着,便是早早回了洗砚斋。礼物已经送过去了,珍珠粉,上等的血燕窝。这夏家真是封疆大吏,有的是银子。随便每次出手,都是这样的阔绰。
黛妃看着这些东西,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这以后,你就是不送东西过来,我也要帮着你办事呀。不,应该是为了我自己。”
黛妃一笑,随手就把一块羊脂玉赏了画未:“你要是有福气,自己攒些好东西,嫁个好人家。免得在这王侯之家,看着这些争斗。”
“谢娘娘赏。”画未说着就行礼。
“你要是真的谢我,就别我还没有做什么,就到处嚼舌根子。也不怕我给你拔了。”虽然黛墨是笑着,但是,眼神可是不善。先赏后罚,这是镇着画未呢。
夏洛城走了不久,黛妃就去了秀成院。慕容羽离还在伤神。
“殿下,要是不是太后做的,那就是沁太妃,也就她有这个本事。不过,京中的武将可是还有夏家。”黛墨总是陪着慕容羽离许多年的,自然是知道慕容羽离在想些什么。
哪怕,只是一点点。
“若是夏家,我以后,怎么继续和洛离相处。”慕容羽离握住黛墨的手。“本王,实在是很难过。”
“殿下,嫁出去的女儿,可是泼出去的水,殿下要是真心疼爱夏夫人,多赏些金银珠宝,多陪陪她。毕竟,娘家的事情与她无关。”黛妃已经把手附在了慕容羽离的额上,每当慕容羽离想事情入神的时候,都会有些困。
“还好,本王还有你。”
慕容羽离嘴角微微弯起来,眼睛闭上了,黛墨想看看是什么眼神,却是看不到。
这一句话,倒是****一样,滑到了黛墨的心里。似乎,孩子在肚子里面都找到了依托。这么多年,似乎都已经习惯了慕容羽离的忽远忽近。
不到三天,午门之外斩首了剩下的十个被捉住的刺客。同时,夏家接到了皇上的圣旨,那圣旨上面,却是要夏洛戟即刻赶往南疆赴任。
南疆边境,民风凶悍,没有一个镇得住的将军,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狼烟四起。但是,这一纸诏书,却是在斩首刺杀离王的刺客的时候发出来的。怎么看都像是在敲打夏家,夏洛戟心中不痛快,却只能忍下来。
个人的荣辱,和国家的兴亡,和万民的生计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可是,这样一来,夏家在朝臣的心目中,地位却是降了不少。
夏洛戟策马带着行李离开的时候,送行的人并不多。毕竟,慕容羽离诗画亲王在京中颇受朝臣喜欢,而在边境带兵,又被皇帝忌惮将军,大臣,是不敢随便结交的。
走出阳关,不到十里,却是见到了一个羽扇纶巾的男子。那是周贵嫔的哥哥,周御史,只是五品的小官,还是个言官,却是在这样的时候,前来送行。
“夏将军为国为民,此去关山遥遥无期,不知何时再见将军。周江一杯薄酒,在此送了将军。”周御史却是行了弟子礼。
没有想到,还有人来送行。本以为,是离王,想来,离王是个明白人,不愿意给他添麻烦。送和不送,也就没有了区别。
只是,这周御史,只是去年刚刚上来的一个小小的言官,能有这样的勇气,实在是不容易。居然不害怕,夏洛戟失职,或者是失言被连累。
“周御史也是性情中人。我这车驾上还有夏家的百花酿十五坛,怕是去了别处,也见不到知己。就送了周御史这样的文人雅客。”夏洛戟没有下马,却是让后面的马上上的役从把酒搬出来。
为了不连累周江,夏洛戟却是在马上喝了一坛,摔碎了坛子,直接就往远方走去。
此去,遥遥无期。
夏洛离在离王府中,自然是得了夏洛戟已经远去的消息。虽然和这位兄长并不亲厚,但是兄长向来是一个光明磊落,忠肝义胆的人物。他的离去,可能,夏洛离以后再也不能回到夏府。
以后,这偌大的离王府,就成了她唯一的家。
“想什么呢?”看着夏洛离闷闷不乐,慕容羽离便是从后面抱住了她。
“在想我的哥哥,你吃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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