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虽然双眼依然插着刀和镊子，虽然嘴角依旧是两把剪刀，但他却笑的很开心。
一用力，小丑拔出了双眼中插着的东西，再扯掉了嘴角的剪刀，下一瞬间，强大的恢复力让他的双眼和嘴角恢复如初。
从试验台的单子下面拿出了钥匙，小丑解开了双手上的禁摩手套。
动了动他修长而苍白的双手，他想了想，从试验台旁边的小桌上拿起了一双实验用的白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后，他还悠闲地照了照镜子。
摘掉了头上的金色假发，用白床单抹掉了脸上被血污浊的白妆，小丑梳了梳他惨绿色的卷发，这才拿起了贴在肚子上的传音卷轴。
他走出了布满了铁锈的牢笼。
发出了演练多时的奸笑。
第三十七章 抢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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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城正如他的名字，黑夜里灿烂的群星便是这座城市的繁华，而在这种繁华的幕后，则是罪恶的黑暗形成的背景。
正像沙刀帮的老巴德所说的那样，这座城市没有守夜人，只有一种躲在幕后，根深蒂固，像是茂密的树枝一样的秩序。那种秩序复杂牢固，却又在生长变化。仇杀，**，抢劫，赌博，吸毒，这个城市的一切黑暗都像是肥沃的泥土，为这棵大树提供着养料，让这套“繁星城规则”越来越像是地狱的守则。
自然地，那些多种多样的、疯狂的、理智的、复杂的罪犯便是这个地狱里的魔鬼。
然而，就算在这些魔鬼中，小丑也是最典型，名气最大的那个。
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
从他在这个城市出现的那一刻起，他便成为了这座城市的梦魇。
那个画着小丑妆容的男人，为这座繁荣的城市带来了恐惧、罪恶和疯狂。
他并不强大，是的，从实力上看，他并不是最顶尖的强者，但他的智慧和狡诈――当然还有他熟练的空间法术――却将所有的人都耍的团团转。无论好人还是坏人，在见到这个小丑的时候都会后背发凉。对那小丑，他们或是憎恶、或是拥戴，但这些态度中都少不了畏惧。
没有人忘记五年前的那场盛大的马戏团表演，小丑第一次出现，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20个贵族，逼疯了五个六级职业者，让奥术议会的四个法师都死在了到来的路上，最终安然逃脱。
那是小丑的成名之战，也是繁星城民众噩梦的开始，之后，小丑犯下了十五起严重的事件，才在繁星公爵使用了唯一的八环法术卷轴广域灵魂追踪之后被捕。
然而，他是真的无奈被捕还是故意被抓，依旧无人知晓。
――――
小丑逃了出来，虽然他只是逃离了他的牢房，甚至没有逃离地牢，但其他牢房的犯人和实验法师已经陷入了恐惧。
“嗨，朋友们，你们亲爱的小丑又回来了。”
嘴角带着夸张而狰狞的笑容，小丑眯起的眼睛闪烁着残忍的光。
他用左手打了个响指，在魔法的光辉中，一瓶魔药出现在了他的手上，握着瓶颈，小丑习惯性地撩了撩他丑陋的绿色卷发。
“房间里的朋友，嗯，负责做实验的朋友们。”小丑的声音缓慢、沙哑且低沉，少有的重音给人一种渐进的狂躁感，“我给你们三秒钟，嗯仁慈的三秒钟，我觉得你们还是快点走比较好，如果不小心死人的话，场面会有点不好看。”他神经质地颤抖着他手中的魔药，歪着的脑袋上是令人恐惧的笑容。
小丑的话还没说完，已经有法师慌张地打开了牢房，慌不择路地跑向了地牢出口。小丑并没有阻止，他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至于爱我的朋友们，哦，我知道你们会和我一起狂欢，不是吗？我懂你们，你们懂得杀戮的美，你们懂得暴乱的趣味，哦，别担心，我会拯救你们的。”
有的牢房里的犯人，已经发出了兴奋的嚎叫。
“哈哈哈哈，别急，别急，让我数个数，三”
“一！哈哈！”小丑将手中的瓶子甩到了地上，瓶身碎裂之后，橙色的气雾在爆破的声音中瞬间弥漫了整个地下室。
“好玩吗？好玩吗？哈哈哈哈哈哈！”小丑兴奋而残忍地大叫着，疯狂地手舞足蹈。
两秒钟之后，整个地下室寂然无声，逃跑的法师当然是倒在了半路，就连狂叫着应和的罪犯也没了呼吸。整个地下室的人――除了小丑，都死了。
小丑皱了皱眉，收敛了笑容，露出了哀伤的神情。
“真可怜，朋友们，我本来想的但是有点来不及”
话音落下，小丑的脸上又扬起了那种狰狞的微笑。
他甩了甩手中的传音卷轴，不慌不忙地向里面输入了魔力，他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嘻嘻嘻嘻”地笑着
“你以为你抓到我了吗？”
“哦，我有点不对，嗯，我可没什么不对，我不是疯子，是的，我一点也不疯，只是，哈，啊，我好像有点编不下去了，不过没关系，我也不用编了。”
小丑用他干哑的嗓音结束了这一番愚蠢的对话。
右手后甩，那一张无用的传音卷轴便落在了庄园的大门口，卫兵们的血泊中。
小丑并没有进行换装，他穿过了城主庄园前的街道，混入了商业区的小巷子中。
这些巷子外便是繁华的商业区，来往的都是游人和叫卖的商贩撑起了繁星城的繁荣，但在这些阴暗的小巷子里，则到处是垃圾、流浪汉、骗子和流氓。
小丑昂着脑袋，哼着古怪的调子，那副自信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即将到来的追捕。
“嘿！”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从小丑的左下方传来，那是一个靠着墙坐着睡觉的流浪汉，他伸出来的脚被小丑踩到了。
在繁星城的地界，所有的流浪汉同时也是什么都干的亡命之徒，他们性格冲动火爆，讲江湖义气，所以，这个流浪汉毫不畏惧地大吼道，“你他吗看着点，找死吗？”
“哦？我踩到你了么，哈哈，抱歉，我的，我错了，我道歉。”收回了踩上去的脚，小丑的笑容在黑暗中若隐若现，他干哑的声音仿佛带着天然的嘲弄，那个流浪汉顿时就火了。
“你这他吗的叫道歉？拿钱来，赔钱，否则别想走。”
小丑眯了眯眼睛，突然低笑了两声，“嘻嘻！”
“你笑什么？穿的像个小丑一样，你是什么****吗？怪胎！”
“不，我可不是什么怪胎，这是爱好，一种艺术追求。哈哈，就是你了，你想要钱对吧！”
“当然，不赔钱你今天就别想从这过去，大不了你杀了我，反正我也是烂命一条。”
“有志气，想要钱还不简单。”搓了搓手，小丑的声音充满了诱惑，“我们去抢，怎么样？”
“你说什么？”
“我说，朋友，我们去抢劫，怎么样？”慢条斯理的声音沉稳地让人信服，小丑说道，“我有办法，让大家抢完劫后安然无恙，干不干？”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自认为我的脑瓜子不错，更重要的是，你我都是烂命一条，与其互相敲诈，我们不如去干一票大的。”
“抢银行？”
“不不不，银行？我们去抢城市金库。”阴险地笑着，小丑又打了响指，说道，“当然，我们应该再多找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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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抢劫（二）（）
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假小丑，也就是死去的麦克，繁星公爵进行了长达五秒的深呼吸。
这是自见面以来，杰克见到的最大的失态。
之后，令杰克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这位美丽优雅的女公爵甩掉了手中沾血的刀子，转过了身，露出了温柔典雅的微笑，她弯弯的秀眉和流转的眼波扫到了杰克的身上。
“我很难相信这不是一个巧合，亲爱的伯爵。”
“但它确实不是。”杰克沉着应对，因为这真的不管他事，所以他甩起锅毫不犹豫。
短暂的沉默，露娜再次开口，“我相信你，不，更准确的说，我相信我看人的眼睛，你刚刚的神情毫无虚假。不过，我想，你既然打算追随我，是不是应该交一份投名状呢？”
“你想让我去追捕这位”杰克注视着那张画了小丑妆的笑脸，有些迟疑地问道。
“小丑。”露娜笑着接过了杰克话茬，“不，虽然我只是一个比较差劲的公爵，但我还是知道的，伯爵先生是个智者，是个靠脑子生存的人，所以我是不会向你——我亲爱的追随者——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的，因为那个小丑可是比你最害怕的噩梦还要危险的罪犯。”
“那你的意思是”
“我只需要你动手就是了，那个小丑会由我的黎明骑士团负责追捕，而你，只需要切实的让他死一次，这便是你的投名状了。”
“死一次？”杰克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措辞。
“你应该注意到了吧，我刚刚突然用刀划开了麦克的胸口，并凭此判断了他的真身。我应该说过，小丑是我们最成功的试验品，他的身体被我们改造得拥有了强大的自愈力，达到了头颅断裂都不会死亡的程度。”露娜虽然依旧笑着，但她眯起的眼睛和挑起的眉弓，都昭显了她的暗怒，“所以说，我想让你挖掉他的心，让他在痛苦中再长出一个，以此充当他的惩罚，哼，逃亡的惩罚。”
“这我当然能够做到，那么，在追捕这个凶恶罪犯的时候，有没有我能做的呢？”不只是露娜，杰克本身也很想抓住这个罪犯。
“你的脑子很好吧，那你就竭尽全力的出谋划策吧！”露娜说道，她的笑容收敛了，“事实上，我很想让那个麻烦的疯子现在就去死，但毕竟那是珍贵的试验品，所以，为了你我的永生，我的伯爵，我希望你能活着抓到他。当然，越快越好！”
“是，我会尽力的。不过，我需要情报，更多的，关于这个小丑的情报。”压低了眼帘，杰克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心中的兴奋与渴求，那是一种传承于罗夏的疯狂。
追逐邪恶，贯彻正义，此乃守夜人的铁与血。
————
夜。
靠近飞艇停靠场的商业区，这里有繁星城最热闹的夜市，最拥挤的人群和五彩斑斓、带着恍惚的灯光。更重要的是，在这片商业区的昏暗巷道中，隐藏了沙刀帮的总部。
此时，白天杰克去过的那座院落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一个穿着棕绿色的戏服，画着白面红唇的绿发小丑推开了院落的大门。
正在喝酒赌博，扳手腕，互相吵闹的沙刀帮众人并没有理会那突如其来的客人，这让小丑开心地笑了。
他晃了晃门。
大门吱呀作响，那不和谐的声音总算吸引到了喝的正开心的一群大汉。
“咳咳，咳咳咳！”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有些严肃地咳嗽了两声，小丑高声道，“我想我的出场可能太平淡，这让你们差点都看不到我”
“噗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小丑是谁请来的？噗噗噗噗！”一个躺倒在沙发上的醉汉打断了小丑的话，嘲弄地大笑着。
小丑用手指了指那个家伙，顿了顿片刻，说道：“所以，我想我需要一点灿烂的舞台效果，比如说一些灯光，或者一些小魔术。”
小丑用左手捋了捋自己残绿色的头发，与他那副冷静的嘴脸不同，他的声音尖利而急促，“希望这能让你们满意！”
“小心！”
那醉汉身边的人已经有所察觉，甚至于不止出声提醒，还一手抓住了那个醉汉的肩膀。
但是，就在他准备将醉汉拉走的时候，醉汉伸下沙发的两条腿已经伴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分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菲力！”
“快止血！”
“抓住那个家伙！”
“止不住了！快拿治疗卷轴来！”
就在场面乱作一团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壮硕的老男人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他挥了挥手，说道，“都退下，闭嘴，照顾菲力，这里我来解决。”
有了老巴德一句话，所有的混乱顿时平息，他的下属都退到了后面，那穿着蓝色衬衣，顶着牛仔帽的男人沉稳地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像是一座山，而与他面对面的小丑，瘦小的就像是一只鸡。
但是，小丑显然没有被巴德的气场压倒，他舔了舔深红色的嘴唇，收了收手，与那副神经质的表情相反，他语调平淡地说道：“看来我的表演不够棒，居然连鼓掌的人都没有，哦，我有点伤心，不过，你们或许会更伤心，嗯，毕竟流血的不是我”
“够了！”老巴德打断了小丑的话，“你果然还没有死，不过，之前听说你被那个女人抓去了”
“我现在逃出来咯，多亏了大家的帮助。”小丑皱了皱眉，表演出了虚假的哀伤，“哦，可怜的老麦克，当然”所有的哀伤在瞬间化为狞笑，“还有可怜的你们！”
“你想要说什么？今天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着急吗？不，我不着急。或许因为我离开太久，这座城市已经忘记了什么叫恐惧，但你还记得，老巴德，对不对？你还愿意为我鼓掌，我忠实的观众。”
“我，当然还有我的沙刀帮，都只想做个观众，小丑，我不想搀和到你的疯狂事里去。”
“哦，这可由不得你，在露娜繁星完成她的大计之前，她肯定要清理你们这帮不稳定的份子，更何况，我来了，所以清剿你们也就有了新的理由，我想，她不会忘记繁星城的罪犯们给她添过多大的麻烦！”小丑狰狞地笑着，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深邃的眼眶里带着理智的疯狂。
“当然，你们现在也过得不是很好，不是吗？黑帮们。我知道你们的问题出在哪，我也知道是谁让你们束手束脚，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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