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虎撕蛇”
易天双手五指微曲,宛若两只锋利的虎爪,出爪如风似电,攻势雷厉风行,在瀑布激流非但不减速度,而且是越来越快,状似疯虎一般。
“暴虎摔碑”
“悍虎推山”
“雷虎插翅”
在瀑布里,易天双手展开虎踞地上,宛若脊背上插出双翅,瀑布的水流冲击下来,砸在他的浑身骨骼上,但却被震的水花四溅。
“噼里啪啦!”
一串爆竹像是被点燃,易天浑身骨骼发出一阵阵响声,倘若是仔细去数的话,足足连续响有六十三声,这样的进阶委实让他欣喜若狂,只觉得的付出都是完全值得的。
伏虎炼骨决,从易天开始在瀑布下可以站住脚,就在一直修炼这门锻骨功法,至此虽然不过一昼夜时间,可却不知道修炼有多少遍?这样的过程实非常人可以忍受得住的。
万钧压下,岿然不动,千锤百炼,锻骨如钢!
只有经过地狱般的磨练,才能炼出创造天堂的力量,所以易天根本就不怕的吃苦,因为他相信吃苦才是进步的最佳良药。
时间,在易天的忘我修炼中流逝,不知不觉的,残阳已经坠落西山,转眼便是傍晚时分。
在夜幕潮水般的降临下,无极城很快就淹没在黑暗当中,可在据此八百里以北的方向,却又一座连绵不绝的山脉,依旧是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
这座山脉便就是白登山,山体曲折连绵横贯南北,就像是一条横卧荒野的巨龙,它的首尾根本没有尽头,脊背似乎衔接天地,怪石嶙峋山崖陡峭,山猿难以攀登,飞鸟力竭不可渡。
在自古以来,这座山脉便就是卫梁两国的边境,横卧于此将两国硬生生隔开,倘若想要攻打梁国的城池,那就必须要绕过白登山,而攻打卫国也是同样道理,行军速度自然是大打折扣,这也是两国对峙有数百年,但却都难以吞并对方的主要原因。
白登山的地形险要,到处都是悬崖峭壁,万物都难以生长,乃是穷山恶水之地,即便是妖兽都要止步于此,人类更是不会涉足。
然而,却是鲜有人知道,在崇山峻岭的深处,沿着一条小溪的上流迤逦而行,走过一条隐蔽的羊肠小道,再钻过一条不为人知的天然溶洞,眼前便就豁然的开朗,来到另外的一片天地。
在这里,地势便变得平缓起来,四周都是陡峭山崖,宛若天然形成的一块盆地,周围都是砌有坚固的石墙,上面布有马面、墙垛、瞭望台等防守设施,这些都是类似城墙的建筑。
在石墙以内,却建造有数百座的营寨,全部都是巨木怪石搭建而成,形状都是千奇百怪,看似排列的毫无规律,可若是在高空俯瞰的话,便就定然可以发现,这些营寨都是一座座坚固的壁垒,众星捧月的守卫盆地中心的那座营寨。
这座正中的营寨,
建造的狰狞可怖,宛若是一只洪荒凶兽,正在盘踞在上百营寨的正中,宛若鹤立鸡群异乎寻常,俨然是此地营寨首领所在的地方。
这时候,夕阳沉落在天地,在夜色潮水般的笼罩下,营寨里开始点燃一堆堆篝火,一个个光膀大汉围在火堆旁,开始架锅煮起肉来,大碗的喝酒吃肉,吆五喝六的好不热闹。
“唳!”
在天空中,忽然有一声鹰唳传来,却见残阳沉落的山边,一只巨大的黑鹰掠出天际,披着夕阳最后一缕余晖,朝着盆地闪电般俯冲而来。
“兄弟们,三当家回来了,又要出去吃肉了!”
在营寨当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很快传遍盆地的角落。
在这鹰唳声响起同时,在那巨大的营寨当中,一位横卧在虎皮软塌的大汉豁然起身,哈哈大笑道:“老三办事的效率就是高,这就踩盘子回来了。”
这个人生的是虎背熊腰,站起来宛若铁塔屹立一般,就在他站起身的瞬间,前面刚刚生起的火盆红光乍起,火苗不安的一阵乱窜,一股强横的气势充斥不散。
此人也不知什么长相?在他脸上有一副狰狞的青铜面具,颌下短须宛若钢针竖立,每一根都是赤红色的,就像是血染出来的一样,这人虽然是戴着青铜面具,但凭借满脸虬髯红胡子,便可得知此人凶名,便就是青铜匪首红胡子,一位在卫梁边境凶名昭著的悍匪。
“恭喜大当家,以鹰眼兄弟的眼力,定可探明无极城虚实,城主宝座唾手可得。”
就在红胡子下首的位置,一位马脸的大汉起身抱拳,却是满脸谄媚的神色,此人却正是烈长空,前任无极城长枪营校尉,不过现在自然已被除名,此时他作为白展玉的心腹,特来白登山拜山头的。
“好!”
红胡子大马金刀的坐下,大声笑道:“烈校尉,就看老三怎么说?希望你不是在唬弄老子。”
“大当家,在下就算是吃熊心豹子胆,可在您的地盘上,也不敢说半句假话。”
烈长空当即是忙不迭摇头,连忙说道:“无极城被围困两月有余,虽然他们击退梁国飞云军,但付出代价也是可想而知的,现在的无极城城墙破损不堪一击,而且兵微将寡毫无战斗力,大当家若是想建功立业,实在是机不可失啊!”
“烈校尉所言极是!”
红胡子伸手端起酒盏干尽,大笑说道:“听说在两月以前,连易云峰也死在秃鹫岭,那无极城没有元脉真人在,就像老虎失去锋利的爪牙,不过是一只长大的山猫,实在是不值一提。”
就在他说话时,却听到在门外的方向,忽然传来守卫的声音。
“三爷来了!”
话音刚落下,寨门便就被一把的推开,在外面走进来一个人,火盆的火光照在此人身上,在他背后拖出一道消瘦的黑影。
这人披着一件黑色的衣袍,脸上同样戴着一副青铜面具,将真正面容藏在黑暗当中,唯有一只眼睛透过面具冷冷射出来,目光锋利的宛若刀子一般,就好像是鹰的眼睛一样,寻常人根本不敢同他对视。
“老三,怎么样?”
红胡子当即放下手里的酒盏,在软塌上起身迎上前,沉声问道:“无极城的这笔买卖,到底划不划算?”
在黑衣人正是青铜匪的三当家,有一个响亮匪叫做鹰眼,正是昨日夜晚窥视无极城的那人。
鹰眼的那只独眼一转,只是横瞥烈长空一眼,便就说道:“当家的,肉看起来不错,不过带一点骨刺,若想一口咬下去,难免是要伤到嘴的。”
红胡子的目光一凝,放缓声音说道:“老三,那你的意思是?”
“当家的,到嘴的肉,不可能不吃!”
说到这里,鹰眼的声音不由一顿,沉吟说道:“不过,以我们山寨的人手,难免要有一些损伤。”
“三当家的!”
烈长空当即在旁起身,上前说道:“在白将军的手下,还有二百余位武道好手,这些都是无极城神武军旧部,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勇士,而且就在无极城的内部,我们也有一些内应,到时候只要里应外合,无极城便可唾手可得。”
红胡子哈哈大笑起来,连连点头道:“白老弟可是无极城副将,只要有他的倒戈相助,却是何愁大事不成?”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却有些迟疑,故意拉长声音道:“不过在事成以后?不知白老弟……”
烈长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满脸含笑道:“到时候,大当家自然是无极城主,而白狼和鹰眼两位当家的,便就是内务使和外务使,至于白将军,看书所求也不过神武军将军而已?”
“好!”
红胡子抚掌说了一声好,哈哈大笑道:“即便是老子当不成城主,大不了就拆掉无极殿,只要是得到建城令牌,这笔买卖却也是完全值得的。”
“大当家说的极是,不过倘若卫国发兵围剿,大不了就投向梁国,自然可得到梁国公的庇护,却是不知道……”
烈长空满脸的喜色,当即问道:“大当家打算何时动身?”
“事不宜迟!”
红胡子只是稍作沉吟,便就立即说道:“烈校尉,你回去告诉白老弟他在两日以内,务必要赶到无极城汇合!”
“好!”
烈长空顿时神色大喜,立即拱手抱拳道:“大当家,在下这便就回去复命。”
话音一落,他便拱手就此作别,转过身大踏步走出寨门,外面的火光照耀在他脸上,映出一道若有若无的冷笑。
然而,烈长空却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背后的那张隐藏在面具里的脸,也同样有着一张冷笑的脸。
无极城么?为等这一日的到来,已经足足有十三年。
在红胡子的青铜面具里,那异常凶悍的目光忽然迷离起来,很快就越来越恍惚,在十三年前的那一天,很快浮现在他的眼前。
白茫茫的迷雾当中,一位黑纱蒙面的神秘女人,在她的手里拖着一个小女孩,居然凌空的漫步在云端上,好像腾云驾雾走上仙境,朝着无极城的方向消失远去。
这是一幅永生难忘的画卷,时间在他的脑海当中,似乎永远定格在那一刻。
六十六 奇怪的梦()
清晨,在狭谷的第三天清晨,朝阳依旧是那般的明媚,恍若是前两日一般。
又是一昼夜的时间,又是一段漫长的磨砺,易天在瀑布的千锤百炼下,宛若一柄不断打磨的宝剑,变得越来越锋利耀眼。
“吼!”
易天发出一声虎吼,忽然在岩石上纵身而起,双手化掌迎着瀑布拍去。
“哗啦!”
那条瀑布轰然的炸裂而开,顿时间是水花四溅,宛若在水中放起烟花。
就在易天落地的同时,他在岩石上双脚蹬出,再次的凌空飞起,双手化爪不断的拍打,在周身掠起一阵阵的狂风,那水流好像受到指引一般,开始在他的胸前,很快就形成一股巨大的水流。
“去!”
在易天的喝声里,那一股水流被他双手推出,就像是一颗出膛的炮弹,朝着水潭里闪电般的飞去。
这一式暴虎摔碑,力量至刚至阳,瀑布水流虽然重若万钧,但却依旧被他推出去。
轰隆的一声,水面骤然的炸开,数道水浪飞溅而起,甚至在水底畅游鱼儿,都被这股激流冲出水面。
浪花四起,涟漪荡出,水流远去,但是很快就流到尽头。
鱼儿回落,惊慌乱窜,潜入潭底,但终究都会浮出水面。
可唯有易天的修炼,却好像是永无至今,他已经不知什么是疲倦?
在狭谷的三天,宛若三十天的漫长,从在瀑布下可以站住脚开始,伏虎炼骨决就在不断的提升。
尤其是雷虎插翅,已经可以雷鸣七十二响,距离完全的大成,也只不过一步之遥而已。
不过这一步的迈出,却并非是那么容易,甚至是远超于他的想象,为此要付出的,可能要一昼夜的苦修。
也许,就在明天的清晨,可以修炼到骨骼雷鸣八十一响,完全的锻骨大成,一举踏进元体六层易筋境。
狭谷的朝阳,似乎越来越明媚,倾泻在弥漫的水雾上,折射出数道彩虹,如梦如幻一般。
但是,在距此九百里以北的白登山,却是另一番的景象,上空有厚重的云层吞天锁日,根本见不到半点的光明。
白登山被漫天云雾淹没,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山上的景致模糊,即便是目力所及,也是根本看不清楚。
这时候,在云雾里人影幢幢,似乎出现无数道人影,像是长蛇一般迤逦盘旋而行,他们都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就好像是勾魂的厉鬼一般,在云雾里若有若无的出现,倘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说不出的恐怖可怕。
很显然,这便就是青铜匪,他们在四更天便就埋锅造饭,在崇山峻岭当中走出时,刚好赶上清晨的这一场大雾。
“那一天,也是这样的大雾!”
红胡子轻叹一口气,他突然在队伍正中停下来,抬头仰望上空的云端,目光渐渐的恍惚起来。
天地间苍茫一片,云雾幻化莫测,宛若就像那一天一样,他只觉得脚下突然的踩空。
轰的一声,仿若就此坠落在云海里,惊起漫天的涟漪来,记忆的闸门就此打开,一幅幅画面潮水般的掠过。
那一年,他也是刚刚成年,但已经有元体九层的修为,到处抢掠杀人无数,立下赫赫威名,在青铜匪坐到第二把交椅。
作为一个修炼奇才,在他年少有这样的成就,可以说是意气风发的一年,但却也是就此消沉的开始,只是因为一个奇怪的梦。
就在那一年,也记不起来是哪一天?只知道那天白登山云雾弥漫,
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一位神秘的高手,孤身一人杀上营寨,连杀寨中高手几十位,就是当时的青铜匪大当家,一位即将踏上元脉境界的高手,也算未能是幸免于难,根本不是那人的对手。
这位神秘高手是谁?根本就没有人知道?他也记不清此人的模样,只知道一道娇小窈窕的黑影。
原本,他作为青铜匪的二当家,当时他也是活不下来的,可幸好有这样的一场大雾。
在神秘高手的追杀下,他就像是没头苍蝇一样,就在这场云雾里到处逃窜,很快便就迷失掉方向,也不知道是来到哪里?
这时候,他忽然在云端的上空,看到一位黑纱蒙面的女人,在她的手里拖着一个小女孩,云端上高高俯瞰而下。
轰的一声,他的脚下好像踩空,就这样跌落在山崖里,但被一阵山风突然卷起,浑身轻飘飘的好像一张纸。
他的灵魂好像顿时出窍,看到一副巨大的太极图阵,就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将的一切都网罗其中。
忽然,神识恍惚起来,在眼前人影重重,好像在不断的演化,化为一道道小人影,好像棋子般不断推演。
记忆,就在那时候发生变化,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看到一些奇怪的人,好像是凭空的虚幻出来,突然浮现在他的眼前。
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大地突然裂开一道缝,一道金色的光影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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