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只不过是三十骑狼骑兵而已,他可是足有二百府兵在,每一位都是武道好手,虽然单兵作战稍显不足,可在人数上占据有绝对的优势,岂能是将这点敌人放在眼里?
即便如此,江海富依旧做出一些布置,他让申屠刚在前面打头阵,二百府兵鱼贯的跟上,就像是一条长蛇钻进洞内,他则是成为蛇的尾巴,即便前面有什么危险,他也可以立即全身而退。
在狭谷里,沿途树枝横生,山石陡立,道路崎岖难行,甚至有些地方极为狭窄,像是一条像得斧劈开的狭窄石缝,只容一人侧身擦壁挤过,若不是狭谷深处阵阵冷风袭来,否则怕没人相信,这是一条可以走出去的通途。
不过一刻钟时间,前面隐约有水声传来,而且风越来越紧,走在前面的申屠刚只觉得眼前一亮,似乎有微弱的光芒传来,显然前面就是狭谷的出口。
申屠刚不敢有丝毫大意,手中的狼牙棒被横档在前,不管在狭谷外是否埋伏有强敌?只要他将这件兵器顶在前面,足以当做一面生满突刺盾牌。
以申屠刚铁塔般的体型,再加上那件巨大的狼牙棒,在狭谷当中显得局促,不自觉会有束手束脚的感觉,所以他迫切的想要离开这里,只要地势宽广的外面,才是发挥他优势的所在。
可是,申屠刚注定是要留在这里,因为他突然的发现,在前面可以看见光明的地方,似乎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火光很快覆盖住的光明。
“不好!”
申屠刚不由发出一声惊呼,在狭谷外面显然是有人埋伏,不过他此时只能选择硬冲上去,因为在背后都是麾下府兵,根本就是无路可退。
而且,以申屠刚好狠斗勇的性格,根本没有理由畏缩不前,他连想都不想就做出攻击的反应。
“儿郎们,跟老子杀出去!”
申屠刚发出撕破喉咙的大吼,浑身像是生出无穷的力量,双手攥紧狼牙棒顶在前面,那种义无反顾的气势,像是一辆撞向城门的冲车。
可就在这时候,那火焰骤然高涨,一阵狂风从谷口涌来,滚滚烟雾立即的倒卷而进,夹在有异常刺鼻的气味。
这种气味,申屠刚只吸一口,就觉得是晕头转向,眼睛是刺痛无比,泪水和鼻涕止不住的往下流,浑身是好像抽空力气一样,软绵绵的难以动弹。
这烟雾里居然有毒?申屠刚心中大叫不好,他慌忙的屏住呼吸,拼命往狭谷外面冲去,只要离开这里到宽敞地方,才能不会被这毒烟所害。
在此生死关头,申屠刚激发出难以想象的潜能,加上他本来就离出口不远,居然真的冲到狭谷的尽头,那通往光明的出口就在眼前,一道似白龙飞落的瀑布迎宾而立,耳边响起轰隆隆的水声。
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忽然从天而降,却正好挡住他的去路,这人披着一件黑色的重甲,头盔上的面甲将脸挡的严严实实的,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挡我者死?”
申屠刚的神色狰狞起来,他虽然不慎吸进毒烟,可是好在不是很多,所以战斗力并没有太过影响,而且他拼命的冲过来,是借着惯性的力量,即便前面是一面墙,都可以推枯拉朽般的碾压,根本不信有人可以阻挡得住。
可是挡在前面那道黑影,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只是抽出长刀横档胸前,宛若是铁索拦江,竟然想要生生硬撼一记。
‘铛!’
一声金铁交鸣声,申屠刚手中的狼牙棒一沉,一股难以抵挡的力量倏然涌来他不由自主的倒飞而回,重新的跌进烟雾弥漫的狭谷里。
“什么?”
申屠刚简直是难以置信,在他的全力一击下,非但没有伤到对方,反倒落得被击退而回,对手的实力简直不可想象,不过也容不得他去想,更大的麻烦接踵而来。
在刚才的交手下,他无法再屏息凝气,那烟雾倒灌在嘴里,顿时喉咙都要燃烧起来,头昏目眩难以站稳,尤其是眼睛灼痛万分,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申屠刚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但是却实在不敢如此,因为他毛骨悚然的发现,那道黑影手提长刀慢慢的走来,一步一步的接近,宛若死神降临一般。
“谁……谁……”
在申屠刚嘶哑的喉咙里,只发出两个断断续续的字,他浑身仿佛是一团烂泥,只能扶着石壁坐到地上,那烟雾里不知道是什么毒?发作起来居然是如斯?快得他吐出这两个字以后,再也无法发出的声音。
这毒,并不能杀人,但却让他浑身软弱,连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成为案板上的待宰鲇鱼,生死全然掌握在他人手里。
那道黑影却是并不说话,只是手中长刀猛然挥下,一颗狰狞的光头就此飞出,鲜血在脖颈上喷涌而出,无头的尸首软软倒在地上。
申屠刚死的很凄惨,但是却没有人去关心,因为其他人都自顾不暇,烟雾弥漫在这狭谷里,没有人可以逃过一劫。
一个个面目狰狞,眼泪鼻涕横流,他们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逃走,只能是捶胸顿足,头直往地里去钻,难受的直欲死掉,情况混乱到极点。
江海富在队伍的最后,毒烟还没有弥漫过来,情况自然要好得多,他的头脑尚且清醒,可是心却跌进谷底,已然认出烟雾里是什么毒?
这是一种毒气,需要选择上风口点燃,要借用风和火的自然力量,称之为‘风火’;若是不慎吸入毒气,中毒者泪涕横流,称之为“悲”;而且中毒者会浑身无力,以至于不能动弹,称之为“酥”。
这就是风火悲酥,一种催人泪下,可暂时使人失去战斗力的毒气。+器!,,;,】
045 开什么玩笑()
此时,在无极城的城墙前,一场战争正在拉开序幕。
在悠长的角声里,飞云城的前军部队开始有序推进,左右两翼始终拱卫在旁,大军像是一根锋利的锥子,正在的撞向无极城的城门。
这五万新兵浩浩荡荡涌来,像是汹涌的潮水一般人望之遍体生寒,这只不过是第一波攻击,虽然没有神武军打头阵,却足以让无极城疲于应付。
好刀要用在刀刃上,神武军作为有元根的武者,培养起来并不容易,不要说是其他的,光就是每年吃掉的灵谷,对于2阶城池的飞云城,都是一笔难以承担的支出。
在历经秃鹫岭一役,以及二月以来的围城,飞云城已经被打残了,倘若这些神武军再有什么折损,那飞云城以后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但是新兵却是不同,虽然是神武军的预备役,但是十几个普通士卒捆起来,其价值都比不上一个神武军士卒。
所以,梁三疯并没有让神武军打头阵,有元根的武者前途不可限量,岂是那些没用武道资质的普通士卒可比?站在战略的角度上,这一波的攻势虽然不弱,但却不过是刚开始而已。
若是一旦时机成熟,梁三疯便会亲率神武军杀到,发动推枯拉朽的雷霆一击,那无极城岂能是抵挡得住?破城也只不过弹指间。
“将士们,给老子冲上去,先登上城墙者,赏灵谷六十石,下品元石三十块。”
石天龙已经恼羞成怒,他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戏耍,这口气实在是难以咽不下,今日若是攻破城池,一定要杀一个鸡犬不留。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难以抵挡的诱惑下,贪婪可以生出不可估量的力量,可以让人忘却生死,成为舍弃一切的勇士,飞云军立即气势如虹,朝着无极城发起冲锋。
轰隆隆!
一阵阵的颤抖声在地面传出,卷起漫天的尘土来,在冲锋的角声里,五万大军似是决堤的洪水一般袭来,是铺天盖地无所。
“立即备战,弓箭手准备!”
紫云烟立即发施令,她的脸色极为的冷峻,似是已做好誓死一战的准备。
虽然在这段时间里,无极城的战力大损,已经都不及巅峰时一半,但是好在弓箭手的损失不是很严重。而且趁着这几天的喘息,已经紧急赶制出一批箭枝,足以保证短时间的作战,倒是也可以组织出一道不弱的防御。
而且,在仅存的兵力里,幸好弓箭手的损失最小,占到总人数的两成以上,分为三排站立在城墙上,纷纷的弯弓搭箭,将箭簇遥指城下数百步远,就等着主将一声令下。
飞云军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很快涌入城墙一里开外的地方,打头阵的却是刀盾手,一只手将盾牌护在前胸要害,另外一只手却拔刀在手,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开始发起攻城的冲锋。
紫云烟上前扶着墙垛,美眸死死的盯着城下,待敌兵推进五百步以内时,伸手拔剑朝前一挥,厉声下令道:“放箭!”
一道道箭簇飞射而出,在半空中似雨点般倾泻而下,但是让人可惜的是,飞云军用盾牌组成防线,抵挡住绝大部分的箭枝,虽然也有一些漏网之鱼,但是杀伤也是颇为有限。
连续的七八轮下去,也不过射杀千余人而已,不过就在此耽搁的功夫,敌军已经冲到城墙下,数百条铁链钩抛飞起来,紧抓在墙垛上面,一个个梁兵喊杀着向上攀爬。
在前几场战争里,飞云城的投石车、冲撞车、云梯、挡箭牌等攻城器械都悉数损坏;无极城的床弩、滚木礌石也消耗殆尽,可以说双方都拼的家底干净,这一场战争只能短兵相接,现在所拼的只不过是人命而已。
在城墙上,也用不到人去指挥,便就有士卒扑上前去,疯狂劈砍铁钩链条,虽是有少许敌军勉强登上城墙,也是被数杆锋利的长矛掼下城墙,可是前仆后继者却无穷无尽,好像永远都是杀不完一样。
这一场攻势,不过是刚刚的发动,对于无极城而言,将要面对的是潮水般的进攻,直至城池完全沦陷为止。
然而,在这场惨烈的守城战中,却有一人完全的置身于外。
这个人就是白展玉,作为神武军的副将军,他不上战场上拼死杀敌,反而在府邸的书房练字。
并不是他嗜好书法,而是每当大事发生时,他都会借此磨砺心性,而练字便就是最好的方法。
角声,战鼓声震耳欲聋;惨叫声、厮杀声歇斯底里,他都是置若罔闻,只是手执狼毫奋笔疾书,似乎只有练字才是最的。
外面形势越乱,他的心灵更需要的是静,倘若在书法上能有激进,那说明心志已经坚若磐石,在武道修为上的成就便会更高。
这就是白展玉悟的道,他的武道修为越高,同时心性就更为冷漠无情,他不会关心的人,恩师易云峰惨死在秃鹫岭,他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现在更是派出手下斩草除根。
现在的局势已经乱到极点,已经不能用岌岌可危来形容,不过只要他把字给练好,那得到的收获便就越多,无极城不过将死之城,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这时,正在白展玉奋笔挥墨时,本来似镜面般的心湖,却是突然的泛起涟漪,像是被投进去一块石头,这让他手中的笔便就一斜,再也没办法做到挥洒自如。
白展玉脸色不由的一变,心知这是不好的兆头,同时他忽然的发现,一只金色的老鼠已经爬上席案,正在朝着他拱爪作揖,可不正是那只噬金鼠?
“什么?”
白展玉心里不由一沉,这只噬金鼠是他的灵宠,几乎是从小养到大的,自然是有些心意相通,在这只灵宠的身上,他已经生出极为不妙的感觉。
这只噬金鼠给狼骑兵带路,现在只有它独自回来,那么是什么样的结果,用脚趾头都可以猜得到?
狼骑兵全军覆没?北辰狼也不幸落难?
这怎么可能?北辰狼是头干将,狼骑兵是精英当中的王牌,这样的阵仗去杀一个人,而且是无极城众所周知的低能儿,怎么可能一个都没回来?
可却偏偏是这样的结果,白展玉脸色难看到极点,厉声吼道:“是谁干的?”
噬金鼠发出吱吱的叫声,它虽然听懂主人的话,但却没有办法去回答。
可是,它还是最终给出答案,它的尾巴蘸上砚台里的墨水,开始在白字上写字。
不得不说,白展玉平时喜欢练字,连他养得的这只老鼠,在长时间的耳目渲染下,也具备有一定的文化素养。
这个字,几乎是拖出来的,歪歪扭扭并不清楚,但白展玉还是给认出来。
这分明就是一个‘易’字,白展玉的脸色当即大变,他首先想到的是易云峰。
可是一想不对,易云峰已经死在秃鹫岭,难道这人是?
可在想到这个人时,白展玉连忙的摇头否认,易江流早就被关进死牢,听说是被施以俱五刑,现在即便是没有死,也跟死没有什么区别。
那么此人到底是谁?虽然无极城易姓无数,然而有这等修为的高手,却是一个都没有。
就在他冥思苦想不得要领时,噬金鼠却已经给出答案,它用尾巴写下第二个字。
这个字笔画简单,不过廖廖的四笔而已,它比较容易写出来,而且比较清楚。
这是一个‘天’字,当它落在白纸上时,白展玉几乎是难以相信,他使劲的用手去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但那的的确确是一个‘天’字。
易天?这怎么可能?开什么玩笑?当老子是傻子么?
这时候,白展玉已经非常确信,并不是自己眼花,而是噬金鼠根本没有看清楚,或者它的脑袋被吓坏了,以至于做出这样离谱的判断。
一个众所周知的低能儿,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杀过,狼骑兵怎么可能折在他手上?
这是一个让人彻底疯狂的结论,白展玉的头脑非常清楚,并不会为此大伤脑筋,因为他压根一点就是不信,也完全没有道理去相信。
所以,白展玉立即的提起笔,在这两个字上打出一个叉,他是想要告诉噬金鼠,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老子压根就不信。
噬金鼠似乎是有些着急,发出一阵吱吱的叫声,但白展玉却不想听它解释,他的性格刚愎自用,一旦认定便就断难改变,还轮不到一只老鼠叽叽歪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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