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临死前死个明白。”
最后一句波曼几乎带着压抑不住的吼声。
“我…”亚克一只手捂着脸，显得非常痛苦，好像在回忆某些不堪的过去。
他深呼吸了几口气说道：“在五环战争平台传送到新圣地哈鲁上方的那一刻，在新人们一个个从平台进行死亡跳跃的那一刻，一只手拉住了我。
那是苦义团的分团长，十二高等学徒之一，而我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新人面带疯狂的往下跳跃。
之后在白袍祈者院上的一个特殊建筑侍灵塔中飞出一头头三目翅隐蜂带着我们从后方飞出，直接降临在中央核心区域。”
波曼有些颓然的松开亚克的衣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亚克一屁股坐到地上，低沉的说道：“在那里我质问分团长克帕萨特，他说只有把生的机会留给那些更具备价值的人，才能保留光辉的火种。
我想咒骂他，但是一想到在他拉住我的那一刻，我迟疑了，甚至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新人跳下去吸引火力。
我…”
亚克捂住面庞的手并未放下，反而紧紧的抓住面庞，指甲抠入脸侧中肉中。
老福卡叹息一声拍了拍亚克的肩膀。
亚克声音中带着一些哽咽，“我知道在寒武纪的时候，光辉与正义教会中出现一种思想，他们试图将光辉与正义之神理解为施法的中枢核心体，这是典型的巫师思想。
寒武纪是人类史上最为困难的时刻，万物死寂，寒怒神系的暴风与狂怒之神塔斯企图彻底掌握世界之冬的力量，成为原初星灵一般的存在。
受到混沌虚空之眼重创的神灵纷纷陷入沉睡，信徒的乞求无法得到回应，光辉与正义之主的光芒被遮挡在乌云之下，巫师是第一批建立起人类避难地的人，同样巫师的思想也影响到了当时已经绝望的牧师。
直到现在，其它教会的极度理性思想已经被苏醒的神灵纠正回来，唯独光辉与正义之主的特殊性质，让这种思想得到进一步的增长。”
“甚至就连苦修士这个发誓要纠正这种思想的群体，在行为处事中已经不自觉的带上了这种思想和风格，一切以力量论，一切以结果论，一切以利益论。
但是我知道不该是这样，这是错误的。所以我主动申请调查下城区的瘟疫事件。”
说到这里波曼总算是了解了他现在的处境，对于亚克的坚持波曼无权去评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自由意志，不是每个人都是他这样唯利益论的伪善者。
波曼对于自己的认识从来都非常清楚，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生存和变强的方式，他没有小强的生命，也没有高大上的金手指，同样也没有龙傲天般的气运。
在弱小时，只有不断蛰伏，不断积累，等待着有一天他的力量足以改变世界的时候，他的野心和欲望才可以尽情展露。
当然他现在还需要保持着脸上那一层光辉的面纱，他并不他讨厌和抗拒善良的人，他的内心深处也是有着一层人性光辉，不然他不可能被光辉之力接纳。
但是他的善良是有些前提条件的，他的那些人性光辉被他用强大的理智压制住。
变强的道路上不容许任何错误，这是波曼不断鞭策自己的话语。
第九十九章 中央蓄水池（）
波曼及时的停止了亚克的话题，对于这种理念上的争端，波曼一直是敬而远之。况且周围还有着一群来自于不同地方的士兵，这个时候绝不是一个好的谈话时机。
一位士兵解下自己随身携带的水袋递给波曼，波曼刚要接手，就被老福卡一手抄了过去。。。
“这个羊皮水袋是从哪里捡来的，发放的备用水袋呢！”老福卡冷声道。
年轻的士兵摸了摸后脑勺，有些迟疑道：“水袋是地窖中储藏的，我顺手就拿了过来。”
“水你喝了吗？”老福卡问道。
士兵也意识到有问题，急忙摇头道：“我还没有来得急喝？”
老福卡警告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周围的士兵，“下城区的水源已经被感染，水只能喝发放的备用水袋中的。
不要因为战斗的紧迫而忘记这件事情，觉得无所谓了。
你不知道这水中有没有被感染，提给波曼大人喝不等于在喂他毒药吗？”
波曼拍了拍士兵的肩膀，表示没有关系，同时也制止老福卡的话。
“我知道教会已经发布了很多相关的防疫措施，在这里我在次补充几点。
地下水道中极有可能隐藏着，不，是已经确定隐藏着五号瘟疫绿源的母体，绿源瘟疫母体是一头奥兹绿蛙，周围的水源和蛙类以及一些凝胶物质都有可能是它的瘟疫传染传播途径。
所以在下水道中要保持十二分的警惕！
另外我已经可以确定那些斯卡拉鼠人就是从那些废弃的排水口潜入哈鲁。”
波曼被老福卡扶起身子，亚克用光辉之力凝聚出几个小光团照亮周围的环境。
哈鲁的地下水道非常宽敞，中间是新圣地哈鲁排出的污水，两边是供人行走的砖台，每个十米都会出现一个墙壁，而中间的污水道也会出现拦截网。
只有在中间位置有同样其它方向的通道，波曼一行人在地下水道中缓慢的行走着，一些地方的角落中还可以看到由青苔和各种腐烂枝叶以及一些骨渣片搭建的巢穴。
吐着黑色信子的污水蜥正冷冷的盯着他们，遇到这些污水蜥波曼一行人总是绕过去，现在没必要发生一些不必要的战斗。
偶尔几头人头大的老鼠从阴影角落里跳出来，让整个队伍有些惊慌，在地下水道中，每个生物都有可能感染瘟疫，这让士兵们战斗起来有些缩手缩脚。
在队伍深入地下水道之后，通道旁以及污水中逐渐多了一些死尸，浮肿的死尸静静的漂浮在污水中，死尸的眼白上翻，身上还有被啃食的痕迹。
波曼启动灵性之眼，他的视野中死尸的胸腔部位一个长条般的生物在不断蠕动着。
波曼示意一位弓箭手朝着尸体的胸腔位置攻击，一支尘光箭射出，长箭直接洞穿死尸胸腔贯穿那条隐藏在尸体中的生物。
尸体在污水中不断抖动，这是那条生物在胸腔中剧烈扭动造成的。
但是长箭插在它的身体上并且穿透尸体，使得它无法挣脱，同时光辉之力持续的对它造成伤害。
腐臭的灰色液体从尸体上的伤口中冒出来，腥臭的味道远比腐臭的污水更加强烈。
尸体剧烈的抖动维持了两分钟，这隐藏在死尸胸腔中诡异生物的顽强生命力让士兵们心惊肉跳。
通道中不时出现的死尸让整个队伍的前进速度降了下来，在老福卡的带领下，队伍来到一处已经封闭上一堵墙前。
“废弃的排水口连同那一整条的排水道都是封闭上了。”
亚克手持苦杖走上前去，微微扭动右手手腕，神术蛮力术发动，苦杖杖头直接把整个墙面击碎。
“吱吱吱！”一群黑色老鼠从墙壁后面涌了出来，亚克苦杖挥动，士兵们盾矛交击，波曼被严严实实的包围在中间。
黑色鼠潮只持续了一会，亚克当先一步踏入满是黑色排泄物的废弃排水道。
波曼强忍着心底的恶心以及呕吐感走了进去，他飞快的灌了几口圣白水，继续恢复光辉引能环中枯竭的光辉之力。
他此时已经把血魂鸦和恐惧寒鸦退回到鸦巢林中，少了维持动物侍从的光辉之力，光辉引能环中的雾化光辉不断积蓄。
波曼从药包拿出用来完成舍勒园之息的仪式膏，把波曼把这种膏状物称之为通感膏，意思是与舍勒园气息沟通的仪式之膏。
波曼快速的在胸口上画出竖瞳图腾，在这条布满老鼠排泄物的废弃排水道中，中间的污水沟已经变成老鼠的巢穴。
“哇…”一阵阵蛙鸣声从排水道中回响着，这些蛙声如同死眠厅的钟声，让人冷到心里。
两边的墙壁上到处都是散发着绿光荧光的凝胶物质，亚克在队伍前压阵。
如果只论战斗技艺，亚克的实力高出波曼一筹，自小在苦修士的教导下的亚克，一手的捶法已经是精通的程度。
波曼拿出三个侦测飞蝉以及配套的单晶片圆筒递给亚克，并且教着他利用这些东西侦测通道内的生物。
波曼让大部分的士兵配合亚克，只留下几个士兵在身边警戒，亚克利用着侦测飞蝉帮助干脆利落的的解决一头头在通道内游荡的斯卡拉鼠人巡逻兵。
周围的绿色荧光越来越来多，从刚开始的星星点点已经变成大片片的涂抹在墙壁上，并且遭遇到的鼠人巡逻兵也越来越多。
虽然亚克有着士兵们的配合，但是持续的高强度战斗还是让他的状态有所下降。
波曼用几根药剂管装了一些绿色凝胶物质并且捕捉了几头隐藏在污水巢穴中的绿色蛙类。
波曼的灵性之眼不断扫视周围环境，寻找可能隐藏的潜在威胁。
“咚咚咚！”一声声重物的撞击声在不远处传过来，波曼等人寻着声音摸索着过去。
“这是什么？”整个队伍在一处被挖掘的土洞前停了下来。
老福卡完全愣住了，嘴里直说不可能。
“不可能，绝不可能，五个地下水道区域互不干扰，更不可能相连，因为它们每个区域的高度以及距离都不相等。”
波曼直接质问道：“但是如果有着地下水道的建筑图纸，便能够计算出它们之间的最边缘相隔多少米，以及相互之间的方位，对吗？”
“那这里是通向什么地方？”亚克急忙问道。
瘟疫一旦往其它区域扩散，后果不堪设想。
老福卡在地面上那些一块尖锐石头不断的画着简单的地下水道结构图，推算这个挖掘的土洞通向何处。
最后他用着略显慌张的声音说道：“中央蓄水池！”
第一百章 一阶瘟鼠术士（）
波曼蹲在土洞的一侧的角落浅坑中，空气中的几颗悬浮光团已经被散去。
波曼再次丢下一瓶圣白水的空瓶子，他问着旁边的士兵，“第几波了？”
“第…第七波了！”士兵紧张的说道。
波曼心中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他一开始决定寻找瘟疫根源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导致现在这般进退两难的处境。
在发现斯卡拉鼠人带着五号瘟疫母体，企图在地下水道与中央蓄水池之间打通一条通道的时候，亚克就坚决要阻止斯卡拉鼠人的阴谋。
波曼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裹挟着做某些事情，尤其这种事情超出他的能力范围。
原本的计划只是寻找出瘟疫母体大概的方位以及这段废弃地下水道中斯卡拉鼠人的信息，便可以回去完成任务，到时候就可以开始战时紧急学徒评定，以他的实力一个中等学徒评定还是有自信的。
可计划终究是计划，现在他只能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引导。
在波曼的建议下，士兵们和亚克以及老福卡埋伏在土洞外埋伏那些运送土块的斯卡拉鼠人，借此不断引出其中的斯卡拉鼠人。
波曼知道这种方法迟早会引起其中一些实力强大的鼠人，甚至于正式阶级的鼠人施法者发现。
现在波曼只能抓紧恢复体内的光辉之力，准备舍勒园之息仪式巫术，召唤出一阶光翼秃鹫。
就在这时，波曼面色一变，设置在地下水道中的警戒丝被触发，他快速对身边士兵说道：“让亚克他们隐藏起来。”
士兵马上飞奔过去，老福卡和士兵们一得到波曼的消息，马上拉住解决剩下几头鼠人，拉着亢奋中的亚克一头栽进早已准备好的土坑，飞快把在自己身上扑上一层厚土，只留下一个呼吸的小口。
这一小段的地下水道瞬间陷入寂静，鼠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土洞两旁悬浮着两个孤零零的蜡烛铁皮笼。
众人皆屏住呼吸，踏踏的脚步声音从外面传来，脚步非常急促并且越来越近。
一群光辉低等学徒和新人组建的队伍来到这处地下水道。
“没有人吗？”队伍领头的学徒疑惑的说道。
这群由低等学徒以及新人组成的队伍来自于各个院系，带头的是一位长发少年，他穿着属于低等学徒的灰荆棘环学徒袍，身上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质。
他的身边有六个装备精良的骷髅兵以及三个游荡食尸鬼跟随在身后，手上托着一颗散发着绿光的骷髅头骨。
维雅和克鲁伊夫也在这个队伍中，维雅灰头土脸的，脸色苍白异常，腹部缠着一道纱布，血点在纱布上不断渗透而出。
克鲁伊夫也好不了多少，他的手段都在名为黑铁翼操作3型蒸汽傀儡鸟上，但是傀儡鸟在降落到哈鲁中，受到了第一波的集火打击，他还是靠着弹射救生仓才顺利降落。
不过他神情依旧沉稳，毕竟他的手段远不及于此。
一位学徒在空气中不断嗅着气味，这位低等学徒拥有气味追踪的神术，也是看着这个神术这个队伍才能较为完整的远远吊在波曼的身后。
“怎么样？”领头的低等学徒问道。
“气味就到这里了。”这位学徒的鼻子不断耸动。
“维雅小姐，你所说的那位波曼·诺灵顿真的可以帮助我完成任务？”
“咳咳！”维雅虚弱的咳嗽了几声，“波曼·诺灵顿，新人中的领袖级人物，他的天资甚至可以比拟韦安多大人。”
“哼！如果他的天赋真的是那种层次的话，也不会在这下城区的巢穴怪物群中厮杀。
说到底，像韦安多大人那般无可替代的天赋又有几个人能够达到。”
“当然！自然比不起韦安多大人，还有您，卡多大人！。”维雅低声下气的说道。
“等等！”那位正在追踪气味的低等学徒的鼻子突然鼻血止不住的流淌出来。
这位低等学徒抬起头，希望可以止住鼻血的流淌，可是鼻血如同流淌的水流，越流越多，渐渐眼中，耳中皆有血液流淌而出。
学徒无助抓着旁边的人，身旁的人急忙把他推开，一头游荡食尸鬼直接扑倒他，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