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不会忘记当他发现师父被白须白发掩盖的地方,那十几个被银针刺中后痛苦难熬的穴位的时候,那种愤怒和悲伤,是无忧阻止了他,师父嘴角含笑,手握雪兰,就是不要他们报仇,要他们放下怨恨。
师父,不是我放不下,是他们放不下,他们不愿意放过我,无忧眼底一片幽黑深沉,隐藏着几欲噬人的仇恨。
无止算准了时间,他知道将军夫人去找了少将军,只要趁这个时间潜入她的房间就好了,在做这件事前,无止去了无忧的房间,无忧的遗体今天才被火化,他的房间还没有被收拾,无止想在他还未双手染上血腥之前,为无忧好好整理遗物。
无忧的案桌上还有一些未抄写完的佛经,无止知道这些是无忧为师父准备的往生经,他拾起散落的纸张,却发现了被纸张掩盖着的一本沾着些许血迹的楞迦经。
无忧抄写的是往生经,这本楞迦经是他给无止留下的,或许他早就预料到无止会有这一天。
终究是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无止潸然泪下,跪坐在地上,低着头紧紧抱着怀里的楞伽经,而那藏于袖中的竹筒也再无用处了。
佛与魔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当晚无止就找到了包拯,他想要中止这场带给所有人悲伤的杀戮。
雪兰花迎风轻轻地摇曳着,案桌的两边坐着蒙着面纱的紫衣夫人和温润如玉的僧人。
无止见到了将军夫人,他没想到他会和这位他曾无比怨恨的女人这么平静地面对面坐着,他也没有想到这位曾经因为嫉妒而变得恶毒的夫人如今会是这般平和淡泊,或许他身上的戾气都要比她多吧。
“多年不见,夫人可好?”无止微微颔首道。
将军夫人眼眸微垂道;“我已赎了罪,自然很好。”说着她便摘下了她一直蒙着的面纱,露出一张残破不堪的脸。
无止这才知道她那日迫害他们母子,心知将军回来必会处置她,便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她始终记得当她身在崖底,看到的那片夕阳,那一刻,她真正的悔悟了也放下了。
“你若是想要我的命,我随时都可以给你。”将军夫人平静地道。
无止一默,“我不想要你的命,我只希望停止这场杀戮。”
大将军终于到了迦叶寺,他看上去英武不凡,威严极了,他刚到这就教训了少将军一顿,因为少将军嚷着要宋人给一孽赔命,结果被他扇了一巴掌,少将军气得直接跑出去了。
刚对少将军发完脾气的大将军转过头来对包拯和迦叶寺的人态度倒是很温和,表示不会追究任何事情。
将军夫人见到大将军也只是淡淡地问了声好,并未提起无止的事情。
晚上,包拯被大将军的人请了过去,到了之后就看到大将军在一个大池子里泡脚,大将军还很热情地邀请包拯一起泡,包拯欣然答应了。
令包拯稍稍感到意外的是大将军有意招揽他去东瀛,大将军认为包拯有相宰之才,在大宋只是一介布衣太可惜了。虽然大将军情真意切,但包拯还是婉拒了,他无意离开大宋为他国效力。
大将军也料想到这种结果,所以也不气恼。聊天时,包拯意外地看到大将军脚踝处一圈褐色的印子,好奇一问,大将军解释道:“我家族中的男孩两岁开始都要泡药浴以强身健体,祛除疾病,时间久了就会留下这印子。”
包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真的有用吗?”
大将军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儿子一直有哮喘。”
“少将军有哮喘。”包拯有些惊讶道。
“不是他。”大将军无意地道了一句,然后擦干了脚离开了。留下包拯一人泡在池子里,眼中奕奕道:“一切的谜题都解开了。”
隔日,大将军提出要赠送迦叶寺的僧人僧衣僧袜,并希望能当场换下。包拯微微一笑,看出了大将军的意思。
还没等大将军命手下将成箱的衣袜抬上来,一个黑衣人从屋顶破屋而下,白光一闪,剑尖直直刺向大将军。可惜众人早有准备,展昭出手直接击退了黑衣人,再有大将军也拔出刀来,黑衣人不敌,跑出寺庙,众人也跟了上去,一直追到了悬崖边上。
“少将军,别跑了。”包拯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除了几个心知肚明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没想到一直有不在场证明,张扬跋扈的少将军会是无情杀害长水和无忧,并布下密室难解之案的凶手。
“不愧是大宋第一聪明人,包拯。”黑衣人在离悬崖边只有几步之遥处停下来,转过身摘下了黑色面巾,露出了众人熟悉的面容。
“我早就该猜到的,一孽大师说过少将军武功高强,甚至不需要人保护,即便是看着一副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样子,但实际心思缜密,手段干脆利落。”包拯缓缓道。
既然人都到齐了,他也就开始解释所有的案件,以及少将军如何用盐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方法,
“一切都开始于二十年前的一个故事。”包拯目光扫过众人,但看到领着众僧人的无止时,不禁一顿,只见他带着念珠的右手立起,轻声道:“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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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也料想到这种结果,聊天时,包拯意外地看到大将军脚踝处一圈褐色的印子,好奇一问,大将军解释道:“我家族中的男孩两岁开始都要泡药浴以强身健体,祛除疾病,时间久了就会留下这印子。”
包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问道:“真的有用吗?”
大将军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儿子一直有哮喘。”
“少将军有哮喘。”包拯有些惊讶道。
“不是他。”大将军无意地道了一句,然后擦干了脚离开了。留下包拯一人泡在池子里,眼中奕奕道:“一切的谜题都解开了。”
隔日,大将军提出要赠送迦叶寺的僧人僧衣僧袜,并希望能当场换下。包拯微微一笑,看出了大将军的意思。
还没等大将军命手下将成箱的衣袜抬上来,一个黑衣人从屋顶破屋而下,白光一闪,剑尖直直刺向大将军。可惜众人早有准备,展昭出手直接击退了黑衣人,再有大将军也拔出刀来,黑衣人不敌,跑出寺庙,众人也跟了上去,一直追到了悬崖边上。
“少将军,别跑了。”包拯一开口便是石破天惊,除了几个心知肚明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没想到一直有不在场证明,张扬跋扈的少将军会是无情杀害长水和无忧,并布下密室难解之案的凶手。
“不愧是大宋第一聪明人,包拯。”黑衣人在离悬崖边只有几步之遥处停下来,转过身摘下了黑色面巾,露出了众人熟悉的面容。
“我早就该猜到的,一孽大师说过少将军武功高强,甚至不需要人保护,即便是看着一副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样子,但实际心思缜密,手段干脆利落。”包拯缓缓道。
既然人都到齐了,他也就开始解释所有的案件,以及少将军如何用盐制造不在场证明的方法,
“一切都开始于二十年前的一个故事。”包拯目光扫过众人,但看到领着众僧人的无止时,不禁一顿,只见他带着念珠的右手立起,轻声道:“阿弥陀佛。”
“有一个叫笑娘的渔家女,因为海难流落到了东瀛,被东瀛的大将军所救,大将军很喜爱她,没过多久她也给大将军生了一个儿子,但她所受到的宠爱让大将军的夫人嫉妒,所以她在笑娘母子的饭菜里下了毒,还让她的哥哥去杀她,但夫人没想到她的哥哥深深爱慕着笑娘,他对笑娘下不了手,便趁夜里偷偷将笑娘母子送上了回中土的船。”
此时大将军的眼角已深深湿润了,“我喜欢笑娘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她的笑容,无论我在外面有多累多辛苦,只要能看到她的笑容就像是什么都值得了。”
包拯又继续道:“笑娘回到了中土,却没有想到和东瀛人生下孩子的她不被父母接受,甚至赶出了村子。无依无靠的笑娘自知中毒已深,命不久矣,便将孩子托付给了迦叶寺的方丈长水大师,大将军,这应该就是你来迦叶寺的目的吧。”
大将军攥紧了拳头,又松开了,沉声道:“没错,包拯,你既然知道了这么多,那你一定知道他是谁?”
他的眼里面满是希冀,他已经找了他太久,若不是得知这里的天后宫放着的是笑娘的塑像,他恐怕此生都再难见到自己的小儿子。
包拯叹了一口气,还未开口就听见少将军嘲讽大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他,根本没有我这个儿子。”
大将军看向少将军的目光恨铁不成钢,“我把你当作我的继承人,自然对你严厉,你智勇双全,一定能接下我的位子,但那个孩子也是我的儿子,你的亲弟弟,我只想把这些年来亏欠他的都弥补他,加倍的对他好,但你居然想要致他于死地。”
少将军凌厉的眼眸里划过一丝伤痛,冷笑了几声,就拔出剑来直刺向自己的父亲,却被将军夫人替将军挡了这一剑。
大将军抱着奄奄一息的将军夫人,悲伤不已地喊着她的名字,少将军整个人都呆滞了,直接松开了剑,扑地跪在母亲面前。
将军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留下了最后一句话,“记住要宽恕。”
见到母亲死了,少将军如发了狂似的踉踉跄跄地退后几步,直到退到悬崖边上。
“你要做什么?”大将军又悲又怒道,“你要你母亲在天之灵都不得安息吗?你做下这么多错事,我会带你回东瀛,向天皇请罪。”
“我要做什么?”少将军张开双臂,仰着头双目无神地看向天空,“我累了,我被仇恨,杀戮折磨的太累了。”
少将军闭上眼睛,仰头向后倒去。
“少将军。”众人大惊。
但少将军还是没有掉下去,因为有人及时抓住了他的手,少将军睁开眼,对上无止那双清澈温润的眼眸时,他就知道他是谁了。
“居然是你,你为什么要救我?”少将军甚至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找了他太久太久,只不过他找他,只是为了杀他,可现在,居然是这个他要杀的人救了自己。
“不是我要救你,是宽恕救你,是佛要救你。”无止微微一笑道。
“佛?宽恕?我杀了你师父师兄,你居然为了这几个字要救我。”少将军语气尖锐地嘲讽无止道,
无止依旧不气不怒,看向少将军的目光却语带悲悯道:“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我悟了,所以救你,可惜你执迷不悟,仇恨蒙蔽了你的眼睛太久了,你再也看不到任何的美好。这世上有很多比仇恨更重要的东西,就像我心中的恨远不如我对师父师兄的敬爱,对生命的悲悯来的更重要。”
少将军默了。
“你若真的恨他,那就和他回东瀛去,不要告诉他我的身份。”
包拯和大将军听不到无止和少将军究竟说了些什么,只见无止把少将军救了上来,少将军走到母亲尸体身旁跪下了,大将军先是狠狠地给了少将军一个巴掌,然后又抱住了他。
少将军红着眼眶始终不说话。
无止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包拯走了过来,轻声道:“没事吧。”
无止微微一笑,双手合十一拜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无止想他终于理解了母亲的笑容,为什么无论当初在大将军府里的所有人因为母亲不是东瀛人而孤立她,还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时,母亲都能对他笑出来,那种笑是同样是一种莫大的宽恕。
无论是将军夫人,还是包拯,公孙策,少将军,都答应了隐瞒无止的身份,有包拯从中斡旋,又代转交了无止的一封信后,大将军终于明白了这个离开他太久的儿子并不愿再回来,比起做东瀛大将军府地位尊崇的二公子,他或许宁愿做大宋一个平凡的小寺僧人。
大将军带着被拷上镣铐的少将军回去了,走的时候,少将军还趁大将军不注意时给了无止一个嘲讽的笑容,无止回以温和的笑容,让少将军憋着一肚子闷气上了路。
包拯等人见东瀛使团走了,都不禁松了一口气,而且他们还发现了三大神器真正的秘密,准备踏上接下来的路程。
包拯小蛮几人刚走到了一个茶摊,歇息没多久,就远远瞧见一个赶路的僧人过来,等走近了却发现来人竟是无止,
“无止,你不在迦叶寺当你的主持,怎么出来了?”包拯惊讶道。
背着竹箱的无止立起右手,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又道:“无止深觉修行尚浅,有心做个行脚僧,见识尘世诸事,磨炼己身。”说完还对包拯眨了眨左眼。
包拯和公孙策顿时心知肚明,无止这是担心他们走了之后,大将军又会回来找他,到时候就麻烦了,倒不如他出来走个十年八年,断了大将军的心思,也省得连累迦叶寺。
小蛮和展昭不知道其中缘由,信了无止的话,小蛮还高兴地道:“无止,你干脆和我们一起上路吧,也好有个照应。”
“是啊是啊。”展昭也附和道。
“什么是啊是啊的,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路很危险吗?”包拯道。
展昭拍着胸脯道:“没关系,有我保护无止大师啊,说起来长水大师是我师叔,我也能叫无止大师一声师兄呢。”
几人吵吵嚷嚷,公孙策也觉得让无止和他们一起上路不错,提出了邀请,无止微微一笑,双手合十一揖道:“那无止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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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也料想到这种结果,所以也不气恼。聊天时,包拯意外地看到大将军脚踝处一圈褐色的印子,好奇一问,大将军解释道:“我家族中的男孩两岁开始都要泡药浴以强身健体,祛除疾病,时间久了就会留下这印子。”
包拯似乎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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