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和公孙策都皱了皱眉,只好回去再找庙祝,问更多的情况,无止方才拜天后的动作也很奇怪,但庙祝却告诉他们,他很少见到迦叶寺的僧人到天后庙来,而刚才进来的那个和尚他以前也没见过,这是个小地方,人口也不多,生面孔一见就知道了,所以庙祝说他没见过无止,那无止以前肯定没来过天后庙。
庙祝又想起了什么,“迦叶寺的和尚很少来,但最近倒有一个东瀛来的大和尚常到这里。”
东瀛的和尚,包拯和公孙策立刻想到了一孽大师,东瀛的僧人和这边的僧人在打扮上还是有明显的区别的,所以庙祝认出来也不奇怪。但包拯他们之前也碰到过要下山的一孽大师,听他说是想买些中土的茶叶带回去。
“那个大和尚,一般待多久啊。”公孙策试探地问道。
庙祝想了想,“那个大和尚挺奇怪的,就看着天后像,一动不动地能站上一两个时辰,还捐了好多香油钱呢。”
包拯和公孙策相视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看来东瀛使团里也隐藏了不少秘密啊。
无止很快就回来,还带了几包盐,包拯和公孙策心有灵犀地没有提起刚才的事,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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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晚上,迦叶寺的一干僧人沐浴时,被少将军恶作剧地扔进了烟花,吓得僧人们都以为着火了,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地跑了出来,少将军还指着他们哈哈大笑。
因着吵闹声赶过来的无止和包拯等人看着少将军都隐有怒气,无忧一时哮喘发作,无止担忧地连忙扶着他回到房间,熟练地喂他喝水,照顾他。
包拯忍不住问道;“无止大师这么了解哮喘啊。”
无止笑了笑,毫不在意地道:“我小时候也得过哮喘,久病自然成良医。”
无止因为担心无忧的身体,所以一直陪他到深夜,走的时候还叮嘱他今晚早点休息,别再抄往生经了,无止知道无忧一直在为师父抄写往生经。
无忧笑着答应了,无止走到门口转过头也对他笑了笑,打了个双手交叉的手势,就像小的时候,一个稍大一点的孩子牵着一个小一点的孩子,一起走在寺庙里,一起劈柴挑水,两个光溜溜的头挨在一起睡觉。
无止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在雪地上,想起了过去的很多事,心中那些积蓄的愤怒悲伤似乎也在慢慢消失。
走到佛殿门口,无止脸上温和的笑意也淡了,他踏进佛殿,早已有人等候在那里,无止合上身后的门,缓缓走向那人。
那人背对着无止,声音沉静地道:“你来了。”然后转过身来,露出他的面貌,竟是东瀛使团的一孽大师,他在看到来人是无止时,那双严肃深沉的眼眸中闪过惊讶,道:“我没想到是你。”
“我若再不来,你们恐怕就要把迦叶寺所有人都杀了。”无止淡淡道,却平白多了一分冷气。
一孽紧紧地看着无止的脸,似乎想从中看出与昔日那人相似的几分样貌来,语气依旧沉静地道:“大将军不会允许这样做的。”
“你们又何曾听过他的命令?”无止平素温润和善的眼眸露出一分怒意来,
“她还好吗?”一孽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无止顿了顿,避开了这个问题,别过头去,“我来这不是想和你说这些的,早日离开迦叶寺,不要再在佛门净地妄造杀孽。”
说完无止一拂袖就往外走去,
一孽仍是追问他,“你母亲还好吗?”一孽的语气中甚至带了几分哀求,他来中土唯一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这个。
无止往外走的脚步一停,背对着他道:“她死了。”
说完拉开大门,大步往外面的雪地走去。
一孽眼眶发红,看向自己的手,缺了一指的手,这双手曾经要杀他爱慕的女人,又违背了夫人的命令送走了她。一件错事便是他一生的罪孽。
一孽将佛殿大门从里面拴上,跪在佛像前的蒲团上,先是将无止约他的纸条吞入口中,再从袖里取出自己的匕首,狠狠地刺向心脏,最后一眼望向庄严慈善的佛像,似祈求似忏悔般一笑,无力地垂下了他的头。
隔日清晨,无戒的一声惊叫喊醒了所有人,大家跑到佛殿,发现了一孽跪坐在蒲团上的尸体,刚从外面回来的少将军大怒,拔出太刀来扬言一定是迦叶寺的人杀了一孽,他要杀了所有的僧人为一孽报仇。
检查完尸体的公孙策站起来面露严肃地阻止了他,冷冷地道,“一孽大师是自尽而亡。”
少将军不可置信地道:“不可能,一孽他怎么可能自杀,要死他也应该死在东瀛,而不是宋人的中土。”
令包拯和公孙策有些意外地是,少将军说着不信,但却是信了,也没有再闹着杀人,只是有些癫狂地挥着刀跑出去了。而再看向一孽的尸体,包拯和公孙策都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他们昨天才去镇上所有的茶叶铺问过了,没有一个人见过一孽大师,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说谎,他就自杀了,这其中究竟是怎样的秘密?
无止见到一孽的尸体时也很惊讶,他没想到一孽会自尽,他只是想让他们离开迦叶寺,不要再找他了而已。
他闭目轻吟着往生经,却听包拯忽然道:“怎么没见无忧大师?”
无止想起昨日无忧病发的事,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冲出人群,飞快地跑向无忧的房间。
无忧死了,和长水大师的死状一模一样,同样被三大神器之一所杀,却面带微笑,手心握着雪兰花,不,有一点不一样,包拯发现无忧的鞋子穿反了,是凶手情急套反了,那凶手为什么要脱掉无忧的鞋?他想知道什么?
小蛮和展昭看向面如死灰的无止,却是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此时此刻又有什么话能真正安慰到他呢,短短两三日,他便失去了他最敬爱和最亲密的师父师兄。
无止呆呆地望着无忧的尸体,昨晚离开时无忧对他一笑的情景还记忆犹新,到了今日无忧就死了,无止红着眼眶,摸上无忧已变冷的脸颊,强自忍着泪水道:“师兄,一路走好。”
听到他这句话,包拯等人心中都泛起酸涩,其他僧人齐齐跪拜在地诵念往生经,连最小的无戒都是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念着往生经。见到这幅凄楚的场景,包拯握紧了拳头,他一定会把真相查出来,还长水大师和无忧大师一个公道。
无忧的遗体也很快被火葬了,尘归尘,土归土,仿佛想要将所有的怨恨罪孽都吹散。
小蛮是个姑娘,心地软,对无止的印象又很好,便有些担心他一个人撑不住。正好包拯也有些疑问想问无止,就去找他了,在寺庙里转了大半圈都没找到无止,直到碰到了无戒,才知道无止去了后山,他说无止师兄心情不好就会去那,不过一向都有无忧师兄一起陪他,这还是他第一次一个人去那里。
包拯来到后山,就看到了无止,他挽起了衣袖,正拿着一个石块对着面前的石壁上刻字,一笔一划,额头上都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攥着石块的手也是血迹斑斑,可他全然不顾,仍专心地刻着字。
包拯走进看了看,发现石壁上刻的全是佛经,而且已经刻了大半面,只有一些是新的,但更多是比较旧的的刻痕,包拯想那些应该是以前无忧陪无止过来的时候刻的吧。
忽然无止开口说话了,他一边刻,一边道:“我刚来迦叶寺的时候,脾气很坏,只有师父和师兄能忍受得了我,师父为了平复我的怒气,就叫我在这里刻佛经,等什么时候不生气了,也就可以停下了。师兄对我很好,就陪着我一起刻。”
说到这时,无止嘴角弯了弯,似乎是回忆起了和师兄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看得出来他对他的师兄和师父感情都很深。
他又继续道:“刻着刻着,我心里的愤怒,悲伤也就没有了。”
“但这一次,我真的很难过,而且师兄再也不会陪我一起刻字了。”无止流着眼泪,没有停下刻字。
“师父和师兄他们离开了,我知道他们是解脱了,脱掉了俗世的臭皮囊,带着宽容和慈爱回归到了佛祖身边,我应该我他们高兴才是,可是我还是很难过,我修行不够,还是个凡夫俗子,留恋尘世的七情六欲。”
“无止大师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想长水大师和无忧大师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的。”包拯安慰道。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迦叶尊者拈花一笑,道就在一念之间。”无止轻声喃喃道,一遍又一遍地念道,包拯听着若有所思,他想他也许知道了些什么。
见无止这副样子,包拯想要问的事情也说不出口,他有心让无止自己平静一下,欲要离开时,却听无止忽然道:“包施主,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我什么也不会说,就是为了师父和师兄我也不能说。”
包拯默然,还是离开了。
无止因为长水和无忧的死更是连受打击,郁郁得什么话都不说,少将军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也找不到人,最有可能知晓其中真相的两个人都没办法让包拯得出线索,包拯和公孙策就去找了将军夫人,她恐怕是唯一的线索了。
和他们上次来找将军夫人时一样,她依旧安静地坐在房间里插花,似乎一点也没被一孽和两位大师的死影响到,不,还是有影响的,包拯和公孙策都是极为敏锐的人,很快察觉到了将军夫人眼底感伤的情绪,但只有感伤,没有任何的愤怒。
从一孽的徒孙小狸那他们知道一孽是将军夫人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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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止因为长水和无忧的死更是连受打击,郁郁得什么话都不说,少将军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也找不到人,最有可能知晓其中真相的两个人都没办法让包拯得出线索,包拯和公孙策就去找了将军夫人,她恐怕是唯一的线索了。
和他们上次来找将军夫人时一样,她依旧安静地坐在房间里插花,似乎一点也没被一孽和两位大师的死影响到,不,还是有影响的,包拯和公孙策都是极为敏锐的人,很快察觉到了将军夫人眼底感伤的情绪,但只有感伤,没有任何的愤怒。
从一孽的徒孙小狸那他们知道一孽是将军夫人的兄长,按理说他死了,将军夫人应该会很伤心很愤怒才对,可将军夫人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他已经赎清了他曾经的罪孽,死对他来说,是解脱,我只为他高兴。只可惜有些人还没有认清自己犯下的罪,还沉溺于杀戮不醒。”
将军夫人的话语焉不详,且只言片语的让人摸不清头脑。
离开将军夫人的房间,包拯始终皱着眉头在想些什么,公孙策叹了一口气,无意道:“好好的一次礼佛之行,结果还没开始就死了三个人了,还真是罪孽啊。”
包拯忽然道:“你怎么知道东瀛使团的目的真的是礼佛?而不是其他的?”
“你是说?”公孙策倒吸了一口气,但联想起东瀛大将军亲自选定的迦叶寺,而天后宫庙祝的那个刻有雪兰花的盒子,还真是环环相扣,恐怕除了迦叶寺,东瀛使团哪里也不会去,他们的目的就是迦叶寺,或者是迦叶寺的某件东西,某个人。
包拯又道:“你还记得无忧和将军夫人都说过的一句话吗雪兰并非是中土原有的花种,它在中土只有二十年的历史,但在东瀛已有了二百年的历史。”
“你想从雪兰入手?”公孙策俊眉微挑,道。
包拯微微一笑,道:“看来我们得去找那个中土话都说不清的小姑娘了。”
两人找到一孽大师的徒孙阿狸,才得知雪兰不仅是大将军最喜爱的花,也是大将军家族的族徽。
那个被当做天后的女子既然带着刻有将军家徽的盒子,那就说明她是大将军家的人,东瀛使团的目的就是为了在迦叶寺里找到她,或是找到她当日带着的小男孩。
包拯和公孙策已经差不多弄明白了,凶手杀长水大师是为了问出人在哪,杀无忧很有可能是因为怀疑无忧就是他要找的人。
“迦叶寺合乎年纪的僧人也有二十来个,会是谁呢?”公孙策道。
包拯忆起无忧跟他说过的一些话,还有无忧被杀前因为少将军恶作剧而哮喘发作,无止说起他小时候也患有哮喘,各种各样的事情交织在一起,让包拯有些混乱。
当然这一切还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他们甚至连凶手如何在密室内杀了长水和无忧都没弄清楚,只好暂且作罢。
无忧不知道包拯他们已经猜到了这么多的事情,他正待在房间里,将毒针放在小竹管里,他已经想好了,只要用将不易被人察觉的小竹管放在将军夫人房间的雪兰花盆里,再用细线连着门,只等将军夫人一开门,毒针就会射中她,这毒很快就能致死,甚至不会感受到痛苦,这比起师父临死前被用银针刺穴逼问要好多了。
无忧不会忘记当他发现师父被白须白发掩盖的地方,那十几个被银针刺中后痛苦难熬的穴位的时候,那种愤怒和悲伤,是无忧阻止了他,师父嘴角含笑,手握雪兰,就是不要他们报仇,要他们放下怨恨。
师父,不是我放不下,是他们放不下,他们不愿意放过我,无忧眼底一片幽黑深沉,隐藏着几欲噬人的仇恨。
无止算准了时间,他知道将军夫人去找了少将军,只要趁这个时间潜入她的房间就好了,在做这件事前,无止去了无忧的房间,无忧的遗体今天才被火化,他的房间还没有被收拾,无止想在他还未双手染上血腥之前,为无忧好好整理遗物。
无忧的案桌上还有一些未抄写完的佛经,无止知道这些是无忧为师父准备的往生经,他拾起散落的纸张,却发现了被纸张掩盖着的一本沾着些许血迹的楞迦经。
无忧抄写的是往生经,这本楞迦经是他给无止留下的,或许他早就预料到无止会有这一天。
终究是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无止潸然泪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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