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娴几乎无时不刻不提心吊胆,倩嫔娘娘好似对她异常的投缘,屈尊降贵的拉着她消耗了大半日时间。倩嫔越热情,她心里就越紧张越古怪,偏偏脸上丝毫不能表露半分,还得装得任劳任怨、无怨无悔,到了后头阮娴简直都有些精分了。
直到夕阳西下,到了晚膳时分,约莫是顾及着大皇子。倩嫔才依依不舍让阮娴离开,还让身边两个宫女捧着一大堆礼物,亲自将她送回了出云宫。
阮娴直到回了房间,还有些神情恍惚难以回神。
安王与倩嫔私下苟且,然后派倩嫔来接近自己无疑,但他们却并不知晓自己早就知道了他们最大的秘密。今日看着倩嫔这般不遗余力的拉拢之下,阮娴真心替她觉得心累,她自己装得也好苦,强颜欢笑了一日,阮娴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都快僵硬了。
看着敌人不遗余力的讨好拉拢自己,心里鄙夷之余又担心露馅,这还真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新奇体验。
仿佛像是验证阮娴的猜测般,接下来的日子,倩嫔果然如她所料一般,三天两头便会派人来出云宫找阮娴。而且做得光明正大,不过几日时间,整个出云宫上下都知晓阮娴竟得了双姚宫的倩嫔娘娘的青眼,阮娴百口莫辩,没关系也被硬生生的贴上了倩嫔的标签。
又过了几日,一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
皇后娘娘要举行赏花会!
一收到消息,宫廷上下四方轰动。有谣言隐隐传递,皇后娘娘沉寂了那么多年,如今和陛下重新复合,终于又要准备重新接收取回后宫的六宫之权了吗?
皇后要办赏花会,陛下十分支持,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一旨下令命各宫各殿准备一盆花,打算在宫中举行一个各宫花卉大比拼,胜者赏黄金百两,绸缎千尺。消息一公开,六宫皆是轰动,大皇子一回到出云宫,便点名将柳苏和阮娴召唤到跟前。
“你二人皆是出自司苑局,这次赏花会所出的花卉,就你二人准备吧!”
二人毫无准备,面面相觑,柳苏娇娇柔柔的主动开口道,“禀殿下,奴婢以往更擅长于草木盆景栽培,阿娴对于兰株培育甚有经验,曾经替贵妃娘娘治好了金丝马尾,不如此次便有阿娴为主,奴婢为辅助如何?”
朱瀚允目光灼灼地看向阮娴,“你如何作想?”
阮娴好奇地看着柳苏,对方十分真挚地迎上她的目光,里头全是恳切,真挚的都让她有些不好意思拒绝,想了想道,“奴婢并无意见,全凭殿下安排。”
朱瀚允表情不变,“如此,那就依柳苏所言,赏花会十日后举行,你们时间不多,快些做准备吧。”
说完,顿了顿,“柳苏,你先下去。”
柳苏看了阮娴一眼,低眉顺目的恭敬退下。
阮娴心里有些疑惑,不解的看着朱瀚允,有些奇怪他为何单独留她下来。
过了个年,朱瀚允的个儿又拨高不少,眉目间的稚气也退了许多,渐渐露出了几分棱角。依旧是面如白玉,唇红齿白,但是阮娴已经不把他当做起初的那个小少年了。朱瀚允目光紧紧盯着阮娴,面色有些阴沉,狭眸轻眯,陡然问出一句话让阮娴大惊失色。
顿时在她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与颜诩,是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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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诩:呵呵,你好几章都没让我出场,连安王那个畜生都来了场船戏,你想让我拉票?
牙牙(汗颜):颜大大,你不会,也想来船戏吧?
颜诩(微笑):你说呢?
牙牙:这个这个你目前情况复杂,还没到时机啊,再说了,你的船戏也要问问大众同不同意啊,还要问问阮娴有木有想法啊
阮娴(懵逼脸):我躺着也中枪???
大众:关我们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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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素冠荷鼎()
“你与颜诩,是何关系?”
朱瀚允的话犹如一道惊雷般在阮娴脑中炸开,炸的她双耳嗡嗡作响,几乎无法回神。恍惚抬起头,便对上朱瀚允阴沉的双眸,平日清澈的双眸,里面布满了阴霾,叫人心惊胆战。
“主子此话何意?”阮娴狠狠压抑心底的惊慌,用尽全力故作淡定,“奴婢不明白主子的意思,奴婢不过是一小小宫女,如何会与颜公公有关系?”
指甲几乎刺破掌心,微微的刺痛提醒着她要理智,她几乎是在瞬间打定主意,死也不承认。
朱瀚允听了她的回答,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异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笑道,“本宫为何会收到密报,你与颜公公暗中勾结,欲致本宫于不利呢?”
冤枉啊!这个黑窝她可不背!
阮娴二话没说跪在地上,举起右手便无比坦荡光棍指天发誓道,“奴婢对殿下的忠诚天地可鉴,若有半点不愧之心,奴婢愿天打雷劈,死后入阿鼻地狱。”
朱瀚允显然是没料到她这个反应,登时被她的简单粗暴唬的一愣,眼底的阴霾却飞快散去,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瞧你,本宫自然是信你的,若非如此,本宫何必私下留你一人,直接将你绑了扔慎刑司岂不一了百了?你倒好,指天发誓天打雷劈都敢胡说了,你以为本宫就是那般昏庸无脑、偏听偏信的主子吗?”
阮娴心里苦笑,脸上却露出无辜又委屈的表情,“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让主子看到奴婢的忠诚而已。”古人最是迷信,指天发誓又如何?
虽说连穿越这种玄幻的事情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但阮娴打从骨子里,对于这种指天发誓、迷信之类的东西抱着质疑,若是发个誓这般灵验,估计现代男同胞群体的数量得再减个半成。不过这个世界上也确实有许多是科学无法解释证明,正比如自己穿越一般。
朱瀚允看到她的表情,顿时笑了,“得,本宫还未说什么,你倒先委屈上了。”
“奴婢不敢。”阮娴故意扁了扁嘴巴,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
朱瀚允伸手抚了抚眉,一副头痛的样子,“行了行了,本宫冤枉你了,姑且相信你,日后你说话出入注意些,别惹出什么幺蛾子叫人又捅到本宫面前来了,下一回,本宫可不会如今日这般轻易了事。”
阮娴看了他一眼,装作一副低落的样子出去了。
眼见着就要走出大门,身后突然再次传来朱瀚允的声音,“等等。”
阮娴疑惑地转头,便对上朱瀚允一双复杂又暗沉的眸子,只见他无比认真且严肃的看着她,“阿娴,此事本宫会查个水落石出,看看究竟是谁在造谣生事。但你要切记,你是我出云宫之人,切勿私底下与外人走得太近。”
说完,摆手做了个让她退下的动作,转身回了内室。
阮娴抿了抿嘴,沉默退下,待她终于走出轩辕阁的大门,她一颗心缓缓落地,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朱瀚允年轻虽轻,却也不容易糊弄啊。
阮娴微微自嘲,想想也是,这宫里的人能有几个不是人精?朱瀚允虽然是个吃货,但他更是这大煦国的皇子,有着至高无上的身份和骄傲,他的尊严是不容挑衅的。
有人告她密?
看来她以往太过于乐观,也太过于想当然了,以为出云宫一切都比司苑局好,显然小人是无处不在的。这件事提醒阮娴,日后行事务必要更加谨慎了,否则,一路大意恐怕万劫不复,尤其不知名的地方,竟还有人在盯着她。
若她的主子不是朱瀚允,若是其他人,这次岂会这般轻易放过她?阮娴光想一想便觉毛骨悚然。
“阿娴,怎么了?殿下方才语气似乎有点不对,没事吧?”正发着呆,柳苏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阮娴回过神,便看见她正站在前方不远处,看这样子似乎在等她。
阮娴压下心里的郁闷,露出笑容,“无事,殿下不过问我几个关于火锅的问题。”
柳苏恍然大悟,“你那火锅做法简单得趣,味道也好,确实好的很。阮娴啊,你怎么就能想出那么新颖的法子呢?我真想把你的脑子掰开来瞧瞧,里头是长了些什么。”
阮娴心里得意,脸上腼腆的很,“就是瞎折腾,这次真是歪打正着。”说着话题一转,“殿下也未说这次赏花宴要咱们获胜,约莫就是为了对陛下有交代,你有啥主意?”
说到正事,柳苏脸上升起认真,“俗话说做得好不如做得巧,此次宴会乃是皇后娘娘举办的,咱们殿下无论如何都是小辈,岂有小辈踩着长辈出风头的意思?咱们不如挑个稀少又不那么名贵的,图个乐趣添个菜,也不丢了大皇子的面子。”
阮娴认同的点点头,“说得不错。”
两人一边走一边商量,索性找了个安静的地儿坐下商讨,最终,二人统一了意见,决定去司苑局选一盆素冠荷鼎去展示。
素冠荷鼎,莲瓣兰,姿态优美,数量稀少,集合了莲瓣荷瓣、素心及叶型草三大兰花特点于一身。可谓是兰中精品,加上皇帝陛下也甚爱兰植,届时万紫千红,素冠荷鼎珍贵却又不免少几分娇艳迷人,毕竟兰花,一向是懂兰爱兰知人才能欣赏它的美。
这宫里,虽说懂得欣赏之人不少,但是大多数还是装逼的俗人们之天下。
这时,一个小宫女急匆匆跑过来,看见阮娴眼睛一亮,挥挥手高声道,“阿娴,门口有个小太监找你,圆圆的脸,矮个子,说是你在司苑局的朋友。”
圆脸矮个子的小太监?
阮娴一愣,登时就想到了小德子,转头看向柳苏,露出抱歉的笑容,“柳苏,我先走了,晚点我找你。”
柳苏十分理解地点点头,阮娴便飞快转身离开,大步往门口走去。
柳苏若有所思地看着阮娴脚步匆匆的背影,突然眼神闪了闪,眼底飞过一丝隐晦的怀疑,不动声色地朝阮娴走的方向跟了过去。
………牙牙日常………
第一章!9点早上好啊亲爱的们(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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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婴儿哭声()
“小德子,发生何事了?”
远远地,阮娴一眼就看见小德子将只无头苍蝇般在出云宫门口转来转去,她心里没来由升起一股不详预感,赶紧小跑过去。
小德子看见阮娴,眼里登时露出焦急神色,一把将她抓到旁边角落,悄声急急道,“阿娴,小九月身上突然长了许多红色的小疙瘩,她一直在哭,我不知如何是好阿娴你快去看看吧”
阮娴心一提,看着他一脸无措六神无主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别着急,这事儿你跟主子汇报了没有?”
小德子摇摇头,脸上的表情看上去仿佛要哭出来般。
阮娴当机立断作了决定,“走,咱们先去重月宫,待会儿你立即去找主子,主子略懂医术,有他在无需担心。”
于是,两人急急忙忙赶往重月宫,一路上装作若无其事,心里则是如烧了柴火般焦急,一走过设有五行八卦的小路阮娴就往重月宫里冲。
入了内殿,迎面一阵嘹亮高亢的婴儿哭嚎声扑来,阮娴抬头一看,顿时心疼得难以言说。小九月躺在木床上,平日里白嫩漂亮的小脸蛋哭得都涨红了,上气不接下气连嗓子都沙哑了。白净的小脸上长着几颗红色小疙瘩,脖子和手背上都有,小德子走过去,伸手掀起小九月的衣裳,露出小家伙白嫩的身体,“身子上也有,就一晚而已,都长满了,昨日还好好的,小家伙可乖了,早早就睡了。”
所谓关心则乱,小德子心里怕是爱惨了小九月吧,毕竟是自己亲手养的孩子,受了点小罪就跟往自己身上割肉般。小德子平日里也机灵麻利的很,怎么遇到自己身上,就六神无主全乱了手脚呢?
一边说着,小德子眼眶都红了,脸上布满愧疚和自责。
阮娴伸手摸了摸小九月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正在发烧呢。她知道不能再耽搁,赶紧对小德子道,“行了,你快去找主子,小九月得让主子出手才是。”
或许是阮娴的话让小德子找到了主心骨,看着阮娴笃定的脸,他心里的慌乱渐渐压下,应了一声二话没说就往外头冲。
阮娴无声叹了口气,打了盆水,绞干帕子替小家伙擦拭干净眼泪鼻涕横流的小花脸。小九月在小木床上扭动着身体,一边哭着,一边两只小手还试图去抓挠身上的小疙瘩。阮娴一边温柔的安慰她一边控制着她的小手,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小家伙本就是难产,自出生以来从未喝过一口母乳,被她与小德子宛如养宠物般偷偷喂养着,可以说先天就缺了优势。再加上如今正是初春季节,万物生长,连细菌都滋生的很快,小孩子免疫力本就弱,稍微一不注意就容易出问题。
阮娴怀疑小九月生的是水痘,但按理这般小的婴儿还不会生水痘,联想到小九月每日所住的环境,她心里又升起了阵阵心疼。一遍遍温柔地抚摸小家伙头上柔软的细发,嘴里一遍遍发出温柔的抚慰声,可怜的小宝贝,若是没有她与小德子,谁还会爱她呢?
另一边。
柳苏站在一条偏僻的小道中间,疑惑地看着四周,双眸仔仔细细地在四处搜索一番,依旧找不到丝毫线索。
她不禁沉吟起来,刚才她悄悄尾随阮娴和小德子进入这条这道,不料一个拐弯,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活人竟然白白就不见了,简直匪夷所思!接着她顺着此路一直走到底,却发觉此路是通着御花园西部,但此处距离御花园有一刻钟路程,中间并无岔路口,那两个大活人究竟到哪儿去了?
莫不成还飞天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柳苏越想心中越疑惑,再次返回到此处,四下细细搜索,却依旧没有发现什么。小道一片种着茂密的竹子,是一片小竹林,另一边是茂密的小树,她甚至还钻入小树林找了一番,却依旧毫无收获,反而让树枝刮乱了发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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