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看着梨花带雨姣姣俏俏的几个小媳妇,又羡又妒,对着陈双喜道:“这个赖大说着好听是个奴才,却也纳了这么多得姨娘,还真是学老爷的款儿呢!这样的小蹄子,岂是他能消受得起的?”
陈双喜一看贾赦眼中的绿光,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脸色微微一沉,他可不想贾府白白想着一大群屁事儿不会做,只知道争风吃醋还要穿好吃好的娘们,当即道:“这些女人虽然被赖大用过,却也能卖个好价钱。”说着凑近贾赦低声道:“难不成大哥你想留下她们和赖大做连襟么?没得降低自己的格调,你可是一等将军呢,那赖大不过是个奴才。”
贾赦被这番话弄得耳根都红了,瞧了左右一眼,确定没人听见两人的对话,才轻咳一声大声道:“来人,还不快将这个娘皮身上的首饰都给扒下来?”
不一会儿,便有好记的家丁动手了,女人们的哭声也更大了。而赖大和赖尚荣也正巧在一片哭声中赶了回来。父子俩在门口碰个正着。
“父亲,您回来了?小路说贾大老爷和二老爷都来了,现在该怎么办?”赖尚荣神色惨淡,他自己的出身自己知道的,若是要出人头地,若是没有了贾家做靠山,以自己家生子家儿子的出身,怕是一辈子难以出头了。
“先如今我最怕的就是舍去了这份家业还保不住在荣府的差事。”赖大双眼里射出了忿恨的光芒,一辈子的辛苦努力竟然在今日化为乌有,他要如何甘心?只是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命,至于家财,保住一分家财算一分了,幸好自己机灵,尚有好几出骇人的收益存在了别处
赖大一进了屋子就跪着地上痛哭流涕,也不否认自己的贪没,只说自己是猪油糊了心肝云云,请老爷们高抬贵手,饶了他一会儿云云。就是赖尚荣,虽然有了秀才的功名,却也不得不随着父亲跪下,心中不知道多憋屈了,这一刻,他是真正将贾府给恨上了。
陈双喜没有错漏这父子俩的一丝一毫的神态变化,冷笑一声道:“猪油蒙了心?我看是你根本没有心!”说着起身,摸着堂上大长紫檀木桌以及上面摆着的三尺来高德铜鼎,“单就这桌子这铜鼎,许多人家一辈子也赚不来的,赖大你可真有本事,做人奴才做成了老爷了,这么风光了,估计满天下也没有几个了!”
陈双喜说完,对着领头的衙役抱拳道:“差役大哥辛苦了,这紫檀木长案桌以及铜鼎就是最好的罪证,赖大身为荣府的大总管,偷盗荣府财物数目惊人,我们也不怕家丑外扬,你们这就将他给绑走了吧,还请带话给府尹肖大人带个话,依律该怎么审就怎么样!”
那衙役本来得了好处,如今见陈双喜官老爷的态度和蔼,也乐意让他更满意,当即让人将赖大给绑走了,而赖尚荣看着亲爹被绑走了,只是惨白着脸一个字也不敢多说,更不要提上去阻拦了。
等贾家的人将宅子里头除了康氏的嫁妆外的所有财物都清点好后,加上宅子的市值,竟然有近两万两!贾赦只觉得怒火高涨,嚷着要赖大等着!而陈双喜则面沉如水,他看向贾琏道:“琏儿你速速回去,不过是去见珍儿,告知他赖大贪去的数目,让他也查查赖升(赖大的弟弟,宁府的大总管)的家吧,指不定比他哥哥还没得多呢。”
贾琏也不犹豫,忙骑马去了。而陈双喜却知道,去了一个赖大不算,还有赖嬷嬷,若是没有这个老婆子,赖家兄弟俩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的!说起来,还是要怪贾母这老太婆了。想到这里陈双喜心里一阵腻歪,贾代善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娶了这样一个老婆?
140 谁曾想到清惠死()
防盗章节晚九点半前后替换 贾政奋斗史07
元春身穿着桃红色的衣裳,虽然是在屋子里,她的妆饰却和在外面一般无二,发髻上横插着一根赤金嵌红宝石的蝴蝶簪,耳朵上金镶玉的耳环一晃一晃的,映得面容都似在玉晕之中一般。她的手里捧着一本唐诗集注,露出半截皓腕来,手腕上戴着一对青玉手镯,也不知是玉更光洁些还是那肌肤更细腻些。她一见着王夫人进来了,忙从美人榻上下来迎了上去:“太太来了?”一边引着王夫人也在榻上坐了,一边瞧出王夫人的不高兴来,忙唤了丫鬟去倒茶,才挽着王夫人的手道:“太太您这是怎么了?可是为了女儿的事和老爷置气了?”
“我的儿,我真是为你心疼啊!老爷昨日一闹,你这要受委屈了”王夫人看着花容月貌的女儿,满脸的惋惜之色。
“太太,老爷既然决定了,您也不必为了我和老爷生了嫌隙。这都是女儿的命”元春不过十五六岁,要说她对进宫半点想法也没有也不是。毕竟贾母这么多年的,不是让她如何做大家当家奶奶主母什么的,管家理事什么的学得极少,大多是教她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妃子。虽则她也曾偷偷幻想过同俊俏的少年公子邂逅的情景,但是想到了皇家的富贵荣华,那些小儿女的心思便多熄了。
“我的儿”王夫人见女儿神色间的黯然,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元春心中又苦又涩,劝了好半天才劝好了王夫人:“太太,娘,老爷这般做也是因为他疼女儿,进不了宫也好,能够多些时日陪着您,多些时日教导宝玉呢”
“乖女儿!”王夫人擦干净眼泪,沉声道:“你放心,纵使进不得宫去陪王伴驾,母亲也定要为您寻一门极好的亲事。”
“嗯”说到亲事,元春心中有些迷茫也有些羞涩,顿时低下了头。
“老爷这些天反常,倒是要累得你受苦了,自今日起,你便在房中装病吧,等事情过去了,再出房门就是了。丫头们那里也敲打一番,让她们谨慎些,不要传出些不好的话去。”王夫人知道事到如今她只能依着贾政的意思来了,只是心中依然不忿,神色淡漠地吩咐道。
“是,女儿知道了。倒是宝玉那里,老爷昨日说将宝玉抱回太太处,只怕老太太那里又是一番风波了。”元春有些忧心地道,她是在贾母跟前长大的,祖孙情分深厚,但是王夫人毕竟是她的生母,这母女之情是割舍不断的。老太太和太太若是因为宝玉而起了争执,她这个晚辈还真是难办呢。
“放心吧,老爷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宝玉是老太太的命根子,满府里谁不知道?”王夫人当然疼爱小儿子了,但是老太太疼爱宝玉对于二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宝玉给老太太养,自己才彻底得了老太太的首肯,完全接过了府里的管家大权的,现在若是抱回宝玉,老太太那里要是闹起来,老爷是老太太的亲儿子不会有什么,只怕自己要得埋怨了
王夫人又叫过几个丫头婆子仔细嘱咐了几句,让好生服侍姑娘,这才起身离去的。
抱琴看大姑娘送走太太,坐在榻上低头思量的样子,目光闪动,心里头却也为不能随姑娘进宫去而黯然起来。
而王夫人自回了荣禧堂里日常起居的三间耳房里,也不叫丫头们上来伺候,只吩咐了周瑞家的进来细细嘱咐了几句。那周瑞家的听了心里有些害怕,却碍于自个是王夫人的陪房,只得听令行事,出了荣国府找了男人周瑞说了,那周瑞自带了两个机灵小子出城往铁槛寺去了,而周瑞家的则叫了辆骡车去寻马道婆了。
待得下午未时刚过,陈双喜才回了府进了院子,便被一个婆子拦住说是老太太正等着他。陈双喜脚步一顿,他今日可是有些累的。
原来这古代的官儿也不是那般容易当的,先是站在大殿的外头等着前头皇帝和阁老、六部尚书们议事。班儿站完了,没事的话得去堂部坐班陈双喜不知道元春的事儿报了病后上头是个什么回应,他是不准备当皇家的取款机的。再则在工部堂屋里头,他这个员外郎只比书吏高了那么一点点,虽则他感觉到众人待他的态度很奇怪,只稍微一想他就明白了,贾府此时在这些人眼中还是很有含金量的,作为贾府的二老爷贾政同志在工部里头虽然得不到升迁,也不大得同僚的好感,但是也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陈双喜其实也可以和真正的贾政一样,找本什么书消磨过一个多时辰的,但那也就不是他陈双喜了。
“瞿侍郎,可有事儿交代下官做的?”陈双喜看见工部右侍郎踱了进来,忙微微躬身出声。
瞿桥有些惊讶,打量了往日只知道混日子的贾政一番,在他眼里,贾存周从来是不出声不干活的,整一个闲人大老爷,碍于荣国府的势,便是这几任工部尚书都睁只眼闭只眼的,他这个侍郎自然也是不好出声的。且他也知道,这贾政说是会读书,但是却半点实务也不懂,给他分派事儿,没得还出了问题让其他人惹来麻烦。便推脱道:“咱们这儿没什么大事儿要忙,贾大人若是无事可作,便去协助马大人核查上平安府等地送上来的驿站修葺的册子吧。”
陈双喜看瞿桥的神情,也知道是从前这贾政太不会做人了,在工部十几年竟然混成这样子,暗骂了一句无用之后,他便在瞿桥等人诧异的目光下当真跑去和那个同是员外郎的马大人一起做事了。
同僚们见状心中虽然诧异,却无人多嘴,心中却是各有想法的。而陈双喜对着繁体竖排由右至左书写的册子发了片刻的呆才慢慢腾腾地看了起来,慢慢腾腾地看了一个半时辰,等他出了工部的廊房回家时,只觉得脑袋都晕晕乎乎的。心中更是将贾政给狠狠地唾弃了一番,尼玛得多无能啊,能够忍受工部之中人的异样目光,难怪一心想着谋贾赦的家业。陈双喜觉得自己得好好打算一番,等和大房各归各位之后,将一干拖后腿的人和事儿都给摆平了,一定要想个法子外放才成,哪怕是小小的县令,也比这和贾家人窝在一处,天天在工部里熬日子强
陈双喜乍一听是贾母唤他,猜测是为了早上那两丫头的事儿,脚步不停,边走边打发小厮来喜去看贾赦回来了没有,才进了贾母院子里,竟然不见了丫头婆子的影儿,出奇地安静。他觉察出有什么不对,脚步微微顿了下,嘴角勾起淡笑就踏步进了屋。
“哗啦——”陈双喜才掀开帘子踏过门槛,一片血红色当面泼来,他脸上的笑完全凝住了,他抬眼看向罗汉床上坐着的贾母,再看贾母身边站在的王夫人,目光落在了一穿着青色道袍手执拂尘的道士身上。
陈双喜缓缓伸出手在脸上一抹,一脸的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婆媳俩个道士来泼黑狗血给他驱邪呢!他冷冷一笑道:“老太太唤儿子过来就是为了泼儿子一身狗血的?我看这位大师要好生给我们老太太、太太看看了,这是老糊涂了还是中邪了。”
王夫人神色有些尴尬,微微低下了头,倒是贾母,这么多年从贾府的重孙媳到高高在上的老太太熬过来,那城府不是王夫人可比的,神色不变,只是看向那张道人道:“大师,二老爷现在回来了,你方才说二老爷是昨日午歇时邪祟入体的,现在就看你的能耐了,希望能够还我们二老爷正常。”
张道长细瞧了陈双喜的神色,心中纳闷,半点异处也没有瞧出来,只是他在贾政午歇的地方发觉了一些不寻常,思量了一会儿才道:“老道瞧着二老爷这般该是被是被阴秽之物影响了心智,须寻一血气正盛八字极重之人来守护几日,在此期间,府里的阴人女眷尤其是有孕的者切记不可近身,再带着一个贫道祖师传下来的灵符,待过了七日便没有大碍了”
“大师还真的高,我身上有邪祟之物,你来说说那是个什么玩意?说不出来吧,我看你就是个满口胡言的骗子,驱邪?”陈双喜冷笑一笑,当即走近那张道士,一个拳头就招呼了过去,又闻着自己一身的狗血腥味儿,心中的怒气便全部发泄在这张道士身上了,一阵拳打脚踢,将围观的贾母和王夫人也给吓得不轻。
“住手!快收手,这你孽障,还说没中邪?你平日里最是讲君子之风,从不和人动手的。”贾母利目射向儿子,这个时候她更加相信儿子是中邪了,她的次子最是孝顺的,眼前这人,绝对不是她的儿子!
“来人!将二老爷缚住。”贾母说着,当即有四个高高壮壮的婆子进来围住了陈双喜。纵使陈双喜从前的身手不错,但是现在的身体是贾政的,不过是幅花架子罢了,不多时就被几个婆子给压制住了。
贾母又给了王夫人使了一个眼神,王夫人看向丈夫,接触到他冷厉愤恨的目光,心中一颤,只是想起了这国公府的家产想起了三个儿女,她还是抛开了犹豫,将马道婆给的一张符纸取了出来烧成了灰撒入了一盏茶盏中,这才给陈双喜端了过去。
“混账,你这是不将我这个丈夫放在眼中了,放开我”陈双喜用力地挣扎起来,却挣脱不得,只得看着王夫人端着那茶盏越走越近,心中才急了起来,暗自后悔自己小看了这两个女人。
141 爱恨情仇俱成空()
陈双喜知道挣脱不得,那符水一定会被强灌进自己的肚子里去,也不知道喝了之后肚子会不会痛。想到天朝人饱经各种添加了三聚氰胺、瘦肉精之类毒素的食物摧残后,还活得活蹦乱跳的,他也不挣扎了,只冷冷瞪着王夫人,待符水递到嘴边,他冷笑了一声毫不犹豫地仰头喝了下去!
贾母和王夫人见状,虽然有点诧异,更多的却是安心——贾政没中邪。随即生出了疑惑,老二为什么就突然性情大变呢?而那张道士心中忐忑,难道自己这会真的遇到了个厉害的东西?就在几人都有些呆愣的当儿,贾赦撞了进来,他瞧见弟弟竟然被几个婆子绑缚住,张道士也在屋中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敢情是老太太和二太太以为老二中邪了呢。想起她们俩要的是平日里“正常”的老二,眼中闪过冷光,走近两个婆子一脚踹了过去,“死奴才,竟然敢对二老爷无理!还不快放手!”
贾赦这一番行动,陈双喜暗赞了一声,这贾赦也不是个笨蛋嘛!等婆子们被贾赦踢开后,他起身扫过神色尴尬的贾母和王夫人冷声道:“今日我算是明白了,若不是事事顺着老太太的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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